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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搓了搓手,嬉皮笑脸的说道:“皇上啊,既然让这小折腾了,但是他这手头啥也 没有,他也折腾不起来啊。一个太医令,一个七品朝散郎,那说话都不带有人听的。他自己不是也说了人微言轻嘛。”
“哎,就是就是,人微言轻还咋折腾嘛,这文人不是常说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他折腾起来也名不正言不顺啊,到时候在让人参他一本,那还有啥搞头啊?”尉迟敬德也是打起了边鼓。这俩人这副模样很难让人想到之前这俩人掐架的样子。
这俩人这副样子都给李世民是又气又笑:“这小子是给你俩啥好处了?让你俩都能联合起来上我这给他要官来了,赶紧说,不然一人二十军棍。”
他们俩自然知道李世民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生气。尉迟敬德知道自己没有程咬金心思活络,所以还是让他开口:“陛下冤枉啊,我们俩真的是啥也没收。就是想着既然他能折腾,又有手段,如果得不到重用那不是咱们大唐的损失吗?”
李世民知道方琼不可能给他俩好处让他俩上这鼓吹来,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大好,自然也就随意了很多。
不过对于给方琼升官这事,不是没想过,只是苦于没有好的时机和适合的职位,总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一个人升个品级吧,因此他说道:“哎,这小确实是个好苗子,可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啊,他这几次的功劳要么不能说,要么是出自你们之口,或者是其他不想干方面,你们说说,我倒是怎么给他升,又给个什么位置合适呢?”
程咬金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皇上,这远的不说,就说这次灾害预测,和赈灾的事情,那他的功劳可是不小啊,而且这也是可以摆在明面上的。还有,他的产业都在蓝田县,而蓝田县的县令前些日子不是因为这小子被拿下了吗?可以把这个位子给他啊,让他在蓝田县折腾去呗。”
尉迟敬德也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对啊皇上,他不是还想要蓝田县的封地吗?现在给他蓝田县令,将来在作为封地给他也更名正言顺啊。”
这次程咬金不解了,什么封地啊?还是他想要的?皇上还要给的?
看到程咬金这个表情,尉迟敬德突然意识到什么,自己说漏嘴了,赶忙低下头不敢在说话了。
李世民手点尉迟敬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个老黑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吗?早晚有一天朕要把你的嘴给你缝上。幸好这没有别人,否则你就误了朕的大事了。”
李世民看出了程咬金的懵逼,也就索性把事情和盘托出,这个程咬金别看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李世民也知道,这货心思细腻着呢,平常那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这也正是李世民喜欢他的原因。
程咬金听完顿时就信心倍增,有了这等仙粮,大唐将士就不缺粮草了。那事情就成了一半了啊,怪不得这小子敢说一年以后灭突厥的狠话呢。
程咬金赶紧借着这个火候说道:“那这不就跟老黑说的一样吗?现在把蓝田县令的位子给他,过一段儿时间升了侯爵,那蓝田县作为他的封地也更加合理了啊。”
“也好,就依你们吧,不过他这个太医令就免了吧,我看他这些日子也没来过几次太医署。好在他那徒弟孙思邈现在担任太医令,跟他也没太大区别,他还能不管他徒弟了?你们俩回去跟杜如晦和房玄龄通个气,你们安排下说辞,过两日早朝便宣布此事。”俩人见李世民同意了,都嬉皮笑脸的说道:“皇上圣明。”
“滚。”李世民没好气的吐出了一个字。见到俩人离去后,李世民的嘴角也勾勒出一个弧度。
俩人离开皇宫后程咬金就去了房玄龄家里,而尉迟敬德则是去了杜如晦家。
他们二人此行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要说服这两位当朝重臣,让方琼出任蓝田县令。而且还要好好的配合演一出戏,以便减少这件事的阻力。
程咬金和房玄龄的关系一直很好,他直接找到房玄龄,将皇上的意思和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隐瞒了土豆和封地的事情,虽然房玄龄也是可信之人,但是现阶段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皇上也没让他说啊。
房玄龄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老程,你们的心思我明白,但是这小子太年轻了,而且之前也没有从政的经验,想必阻力不会低了。”
程咬金闻言,急忙说道:“所以才要你和老杜配合演戏啊。”
房玄龄听完程咬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这里没问题,我也是很看好这个小子的。”
尉迟敬德在杜如晦那里也同样没有遭到拒绝,而且比房玄龄答应的还要痛快。随即杜如晦马上派人去通知程咬金和房玄龄,明日早朝过后几人碰头商量下说辞。
两日后的早朝上,杜如晦作为吏部主官率先发话了:“启禀皇上,前几日蓝田县令李怀禄因为收受贿赂,欺压百姓已被吏部革职查办,现蓝田县并无县令。而主持蓝田县赈灾工作的则是太医令、朝散郎方琼,且赈灾效果是长安周边各县中最好的,他自己还拿出了用于酿酒的粮食用于赈灾。臣斗胆建议,升任朝散郎方琼为蓝田县县令。”
此话说完,朝堂一片哗然。有知道方琼的觉得此人年纪过于年轻,不知道的说是无名之辈,不可大用。
这个场面几人早有预料,也都有了应对之法,可就在程咬金要说话的时候,长孙无忌却出声打断了程咬金,这也打乱了几人的计划。
“这方琼本就是一个酒肆的老板,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才看出了皇后的病症,也因此得到了皇上的隆恩,出任太医令和朝散郎,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这蓝田县县令虽然官职不大,可也是正五品,且掌管着一地几万人的生死。如果让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出任此职,别人还以为我大唐无人可用了呢。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这一番话下来,包括李世民在内的几人都愣住了,计划里没有这一项啊?这长孙无忌怎么还出来搅局了呢?
虞世南也出声附和:“长孙大人所言极是,此人年少未谙世事,唇上未生须髯,行事或有不稳,皇上切不可急用啊。”
听到这话的程咬金像是找到了破绽,马上接过话来说道:“虞大人此言差矣了,我们皇上想当年16 岁从军,18 岁就当了先锋官,那也是不谙世事,行事不稳?”
李世民几人听了这话暗自称赞,这老程果然是心思缜密啊,这都能抓得住。李世民很是配合的沉下了脸看着虞世南。
虞世南发现被程咬金抓了把柄,赶忙跪下认错:“皇上,老臣绝无此意啊,方琼岂能和真龙天子媲美?”
“哼,方琼确实无法媲美真龙天子,不过在这天灾之前,你们有谁看到了?天灾开始后你们又有什么拯救老百姓的作为?长安各县都有赈灾,可哪一个县没要朝廷的钱粮?哪一个县又比蓝田县做的好了?都是他方琼,他看到了灾祸,他没要朝廷的一点儿钱粮,就靠自己,蓝田县没有一个饿死之人,没有一个流离失所的百姓,他怎么就不够资格了?”程咬金继续加了把火。
而民部尚书戴胄这会不知怎么的也说话了:“启禀陛下,卢国公所言属实,蓝田县确实没有接受朝廷所拨钱粮。”这是给张苏无忌和虞世南补刀啊。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房玄龄也知道,是该自己出场了,于是上前一步说道:“启禀陛下,臣也曾调查过,方琼此人确实有过人之处,让他出任蓝田县令,倒也未尝不可啊。”
李世民此时看争论的差不多了,知道该拍板了,于是咳嗽了两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即可拟旨,免去方琼太医署太医令之职,以及朝散郎之职,升任蓝田县县令,保留其参知政事的权利。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