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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应天走进“梁山酒吧”,门口的小弟看到他进来,纷纷鞠躬,整齐地叫道:天哥。
虽然他们问好的对象是应天,但我走在他身后,也感觉挺有面子的,嘿嘿。
应天跟他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领着我往里面走去。
走过狭小的走廊,绕过几个转角,音响的声音越来越大,映入眼帘的是眩目的灯光,还有在舞池里摇摆的红男绿女们。
他们穿着暴露或者另类的衣服,肆意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好像河中被水流冲刷着的水草一样,没有骨头,没有大脑,只有放纵的躯干。
他们中有受了情伤的,靠在陌生人肩膀的失恋女人,有东张西望,伺机伸出咸猪手揩油的猥琐男,还有习惯了夜场,特地来挑一夜伴侣的俊男靓女。不管是哪一类的人,他们似乎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伴着音乐,低调地扮演自己的角色,每个人,都毫无违和感。
当然,除了我。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不断闪烁变换的灯光让我眼花缭乱,还有这里燥热轻浮的空气让我呼吸困难,看来我是真不适合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啊。
应天好像看出了我的异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怎么?不舒服?俺第一次来也不习惯,待久了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那我们走快点吧,来。”应天体贴地说道。
于是,他带着我,走过了人群。
诶?那个女的好眼熟!我闭上眼睛,甩了甩头,以便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楚。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刚刚看到的人已经消失了,看来,应该只是我的幻觉。
应天把我带进一个包厢,我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显得有点拘谨,妈的,里面的人是黑社会老大啊,我能不紧张吗?
房间里坐着4个人,其中一个我见过,就是应天受伤那晚,我见到的骁哥。
见我们进门,在骁哥身边的男人率先站了起来,其他人也相继站起身来,想必他就是岸哥了吧!
岸哥果然如应天所说,有着不凡的气概。他长得高大粗壮,比起瘦小苗条的骁哥,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北方男人,岸哥的眉宇间有一种让我望而生畏的霸气。总之,第一眼看到岸哥,我就被他深深折服了。
岸哥笑了笑,笑声很爽朗,接着用他粗犷的声音说道:“来,坐这吧,你叫丁宇?”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岸哥对面。
“丁宇兄弟啊,我弟弟小天的命是你救的,我江岸在这里给你鞠躬了,”说着,岸哥就要弯下腰,给我鞠躬。
这时,骁哥伸手拦住了他,说道:“哥,你一个老大,给一个毛头小子鞠躬算什么?”
岸哥不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小天的命,不值得我这么做?”
“不是不是,哥,”骁哥慌张地回道,歪了歪嘴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他指着我继续说道,“小天对我们野狼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谢他是应该的,可是,哥你要鞠躬,就有点过了,他不就是个毛头小子嘛?”
“毛头小子,人家也是大学生,比咱们有文化多了!”
看他们争辩起来,我有点尴尬,连忙说道:“岸哥,您养尊处优,要是给我鞠躬,是要折我寿啊,而且,之前骁哥也给了我一笔钱,您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哈哈,到底是文化人,出口成章!妈的,我就是粗人一个,既然小兄弟不在意这些,那我他妈也就不搞这些东西了,不过,谢你是应该的,来,我敬你一杯。”岸哥说完,到起酒来。
妈的,原来前面岸哥的斯文是装的,这个才是真实的他,哈哈,不拘小节?应该是吧。
“想什么呢?来,喝酒。”岸哥把酒杯塞到我手中。
我接过酒杯,喝了一小口,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妈的,这酒好烈,我平时不喝酒的,也就聚会时看情况和几杯,而且那还是啤酒。
此刻,岸哥已经干完了他的那杯酒,见我面有难色,说道:“怎么?读书人喝不了这酒?”
妈的,他嘲笑我?我一赌气,将酒一口气倒进肚子。
“行啊,我就喜欢爽快的人!”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我喝了一杯酒,感觉头晕晕的,并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
“我听小天说了那晚的情况,小兄弟,你他妈临危不惧,巧妙地骗过了猛虎的人,可以说是有胆有谋,所以,我真他妈欣赏你。”
我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对着岸哥嘿嘿一笑。
应天见状,拉起我,对岸哥说道:“岸哥,丁宇醉了,我先带他去醒醒酒。”
“嗯,大学生酒量不好,不过,他喝了,就是有胆量,那你先带他去吧。”
得到了岸哥的允许,应天便拉着我往外走。我趴在他身上,醉态尽显,冲着岸哥嬉笑,对他挥手说拜拜。
应天把我驮到了男厕所,对,是驮,他轻而易举地就把我扛在了肩上。
我用冷水冲了冲脸,打了个激灵,冷水的冰凉让我的酒意褪去了。
“小天,刚刚岸哥是说他欣赏我?”
“嗯……估计岸哥是要你加入野狼,当俺们的军师。”
当军师?我只是一个闷骚的屌丝而已啊,他们看走眼了吧。“额……我何德何能啊,我就是一个臭屌丝。”
“俺之前跟岸哥说了那晚的事,他说你很聪明,不愧是读书人,而且,你也是挺有胆识的。”
我低着头思考,我真的像他所说的,有勇有谋?不是吧。
“好啦,回去吧,让岸哥等太久不好,你自己决定吧,俺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一起打猛虎,一起做兄弟!嘿嘿……”应天说完又咧着嘴笑,活脱脱地一个王宝强!
“嗯……”
回到包厢,我跟岸哥他们打了个招呼,路上我问了下应天其他两个人是谁,应天告诉我,一个是三当家刘能,一个是四当家程羽。
“丁宇兄弟,酒醒了?”岸哥问道。
“嗯。”
“我江岸是个粗人,没读过什么书,所以非常佩服文化人,我最佩服的就是戏里的诸葛亮了。咱也不拐弯抹角了,小兄弟,你有勇有谋,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野狼的军师,你答应不?”岸哥说道。
岸哥的语气神态都很诚恳,让我觉得盛情难却,可是,他们可是黑社会啊!我加入了野狼,被我妈知道了,还不得打断的狗腿?她可不管野狼是不是造福于民的好帮会!
怎么办呢?面对着岸哥诚挚的邀请,我陷入的纠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