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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教训,不知道呀!”她摇摇头,“林大将军都允了,赚了钱还能给你交钱,多好呀。”
秦湛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大手一挥就又给她批了几间营房。卢安世强烈要求找个空地批在一块儿,“我要办大事!大事!要把四间营房拆了并成一间!”
“拆?”秦湛把她的小手指从东面挪到西面,“如果你要大的,现成就有。步兵营那里。”
“我要我要我要!我还要裁缝铺的经营许可!”
秦湛吩咐陆功全去知会林恭的时候,卢安世就吊在他脖子上这样吵闹。陆功全的眼神一沉,散发出杀气。卢安世明知道他看得到,照样与秦湛搂搂抱抱。
她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排斥与秦湛亲近。至少他身上总是清清爽爽的,带有好闻的皂角香。她抱着他的胳膊枕着他的肩膀都要幸福地睡着了。
“困了?”秦湛温柔地问她。
卢安世摇摇晃晃要抓着他的肩膀爬起来,“我回去睡觉了。”
秦湛抄住她的手,“别回去。留在这里睡觉。”
卢安世醒全了,盯了他三秒钟,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不由得红了脸。她结结巴巴地踱来踱去:“叔叔,这样不好的!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呢?!要是被我爹爹知道,他非得打死你不可!”
秦湛好看地笑起来,还挡了把嘴:“想什么呢小傻子。我也是好人家的小伙子。”
卢安世登时理直气壮起来,“你都老伙子了还小伙子,叔叔真不要脸。”
秦湛一把把她按到,拖着脚踝把她拉到身下,“你说什么,嗯,你说什么?”
卢安世登时又心虚得不行:“小伙子你放过小姑娘吧,啊啊!”
秦湛与她闹够了,与她解释,因为高放还有天水城客栈里的那件事,他觉得把卢安世一个人丢在外面很不安全。所以将大帐让出来与她住,他自己去隔壁起帐。
“我总不能跟徐通还有李凤轩似的,连自个儿的女人都管不住。”他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轻说。
卢安世放开他的手臂,捂住了脸。
秦湛腆笑起来,去抓她的手指,“别叔叔感动哭了么?来,到怀里哭。”
“害羞啦!”卢安世打他一记,转过了身,继续捂住脸。
秦湛看看时候不早了,想想她旅途劳顿,应该早些歇息,就抽出了她腰上的药油。“来,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
“你占我便宜啦——”
“哟,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别打别打,我是真心的。你说你有什么可以供我占便宜么?你有么?你没有啊。”秦湛作势瞄了几眼她的胸口。
卢安世最后还是乖乖脱下了矜衣让他上药。秦湛见她背上果然有几道淤青,不由得怪罪自己下手重了。他拿药油在掌心里熨化了,贴上了她的后背,缓缓游移。卢安世觉得背后热烫的,异常舒适。
半晌,秦湛道,“皮肤不错哦。”
卢安世:“……”
卢安世发誓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丝的王爷啊!能不能好了!
秦湛:“李凤轩摸过么?”
卢安世:“你够啦!”
正在这时,陆功全掀帘而入,迎面就是他家王爷抱着王妃脱得只剩下肚兜了啊!在秦湛掀桌子之前,陆功全赶紧倒退一步闪到一边,紧跟而来的博山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到一边。
陆功全心乱如麻。想到最后汇成一句话:“皮肤还不错。”
而卢安世把暴跳如雷的秦湛哄顺,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秦湛主题思想就是那么几句:陆功全想让他戴绿帽子。
“你说的没有错!”秦湛气得七窍生烟,“他就是算准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卢安世哭笑不得。
不过秦湛能这么想,她只想给他点三十二个赞。
最后就是卢安世混事没有地在大帐里睡觉,秦湛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似乎陆功全偷窥到的是他自己一样。
第二天卢安世一早就醒了,与秦湛一道用了早膳就出门办事。
她先去了自己原本居住的地方,那里现下给宓儿做庇护所。宓儿早早起了,见到她来,迅速从床边站起。
“还住得惯么?”
宓儿点头如捣蒜。
卢安世眉眼弯弯,“你只要在这军营里,凡事都有我,不用害怕。要出门,就穿上这个。”说着丢给她一身军装。自从高放在红灯街调戏了她之后,卢安世长了个心眼,但凡要出门都会男装示人。当然,见秦湛一定打扮得美美哒。
宓儿新奇地穿好军装,便从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变成了英气逼人的小侍卫,眉眼都沉重冷静不少,卢安世不禁感叹她真是天生的戏子。
安排完宓儿,卢安世就开始着手裁缝铺的事。现在,东南西北每一处我闻室都有四间营房,除了在营业的那一间之外,全都空着,她打算腾出一间开裁缝铺。现下,她将李凤轩的施工队伍带进东营我闻室,“这里就按照裁缝铺的图纸准备。时间比较紧,能用就行。”
施工队伍满口应下。按照李凤轩的设计,里间暂时充作鞋匠的工作间,通过窗户来接单。外头的客厅改造一下,在中央横了一张长桌,背后钉上结实的花格子架,便可以是裁缝学徒接手缝衣的地方。因为没有大的格局变动,做的又是简装,因此装修起来十分方便。
卢安世在施工队外面拉起了黑色步障。有不少前来写信的将士们听到这背后的施工声,都觉得十分好奇。卢安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打死她也不说在干什么,把士兵们勾得心痒难耐。一边如是,一边写信给李凤轩,让他将两个裁缝两个鞋匠送过来。
两天之后施工队就把房间装修好了。卢安世扯下了步障,铺子上就飘起一个李字。旗号上还画着一根缝纫的针,与修鞋的架。
前来写信的将士们都不认得字,但李家的旗号倒是认得。“这可是天水城李家开的分号?”
“正是!”卢安世笑眯眯地分发小传单,李凤轩在天水城中还有个印厂,印印小广告正是便宜。“这个铺子呢,是李家绸缎庄的分店,不过在这儿,暂时只接些缝补衣裳、修修军履的活计。各位大哥有这方面的需要呢,就可以来这儿。”
“李家,那可贵吧?”
“不贵不贵,按照破损程度缝补衣服和军履,看你穿得有多破!破个小洞,五文钱;破一片,十文钱;扯掉了袖子,十五文钱。再高就没有了。军履稍贵,都是牛皮子,小破小补十五文钱,漏底三十文钱。这纸上都写着呢,大哥们看看啊。”说着她又指指挂在李记裁缝铺下的小木牌,上头把五档价格标示得清清楚楚的。
“我们又不识字。”那些憨厚的大兵接过传单都忍不住要笑。
卢安世指着传单下印出来的小方格,“看到了没,这里,这里,这几个小格子,每一张纸上有四个小格子。你把它撕下来,带着它来这里缝补衣服,可以不付钱。”
“啊?!一直不用钱啊?”
卢安世被他们逗乐了:“一张券用一次啦。”
有些人想多领,卢安世便不给了,“不急不急,明天早些来还有得领哦!大哥们回去多与人说说,多鼓动鼓动大家一起来领,便是帮了我们大忙。”
自古以来人都难以抵抗“免费”的诱惑力,不管男人女人。今天中午开张,发出传单不过七十多份,到了下午那些大头兵便忙不迭叫上老乡战友上这儿领免费体验券了。卢安世只准备了两百份,不到一会儿便被抢夺一空。等他们再来的时候,比较文气的抱着一两件破衣服,比较豪放地甩膀子把衣服摔在了长桌上。更不用说修鞋的了。小小的裁缝铺一直弥漫着浓重的脚臭味。
几个裁缝学徒和修鞋的忙得叫苦连天,同时,又高兴非常,因为头一次撞见有那么好的生意。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干活,全忙着收破衣服破鞋子,手忙脚乱地拿成对的竹签,一支别在衣服上,一支递给客人。到后来卢安世不得不叫上宝川和宓儿一道干活。等太阳一落山,卢安世一看这阵仗简直越演越烈,直接闭门谢客让他们明日再来。
关门之后几个人又是一通忙碌,首先把破衣服都叠好,别紧竹签子上架,几位裁缝学徒笑说,在城里这架子基本上没用,“来定做衣服的一般都挂起来,做好就送,也没有什么人来补衣服,除了布匹就是成衣。”
“诶?成衣?”
几人见她眉头一皱,都提起了小心脏:“怎么了?”
卢安世嗯了一声扯起叠好的破衣服抖开,放在身前比了比,“是这样的,我想做些定档的成衣,原本想照着军士们的身材量出个均码……不过,既然我们现在收了那么多要修补的破衣服,直接量衣服的尺码岂不更快?”
“定档的成衣?”
卢安世嗯了一声,“这里人多,量体裁衣的生意不好做,可以先做一些寻常身量的成衣,然后让他们按照码数来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