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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这不是游戏
良久，沉思中的雷奥抬起头，不太确定的说道
“我亲爱的朋友，你的意思是……这些士兵们需要拥有某种坚定的信念？可是现在从我看来他们已经完美的具备了这些，暴风城不但给予了他们足够丰厚的军饷，也给予了这些基层士兵未来美好生活的目标……”
看了眼低头喝水没有马上回答的艾尔，雷奥身后的费恩叹了口气，微微额首后主动开口解释了起来
“殿下，他不是这个意思，众所周知您做的很好包括我在内甚至每一名士兵都愿意为您去牺牲而绝不会迟疑，但……就像很早以前我向您说过的那样，您有些过于仁慈了，而军队恰恰却是最不需要这种情绪的地方，恕我冒犯，如果长久这样下去您的保护最终只会害死他们中的更多……”
“……我不明白”
有些错愕的看向凯斯，雷奥被两个人之间类似的对话搞得有些摸不到头脑，当然，在这方面他的确要比同样跟随军队前进的罗尔夫好上很多，至少雷奥在自己并不擅长的地方，还是非常谦虚和能接纳劝告
轻轻放下手中的水壶，艾尔微笑着指向不远处一队巡逻而过的冠军剑士对雷奥开口说道
“殿下，您看他们，看这些士兵他们和我刚才讲的狂战士有什么区别？是的没错，他们在战斗中勇敢，遵守纪律，装备精良并且对您无比忠诚，可在我看来这些士兵身上依然缺乏着一样东西，一样在战场上甚至可以决定胜负的性格，那就是血性！”
“一个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能够决定一支军队的风格……”看到艾尔慢慢停口，费恩在一旁紧接着说道
“而您的性格中的某些特点殿下……则让我们现在的军队变的有些娇贵，当然我们都很能明白和感激您的良苦用心，我知道自从莱因哈特意外身亡之后，您几乎用尽了一切办法去避免再次产生巨大的伤亡，为此您在加大军队规模和训练的同时，还不惜重金为这些本身处于最底层的步兵装备上几乎最为精良的铠甲和武器，这些让包括我们在内所有的人都感到异常欣慰，没有人愿意自己的主人是一位绝对冷血和残暴之人”
“所以……”
明白了两人想要说些什么的雷奥略有明悟的站起身，他背着手面对着茂密的丛林深处缓缓开口
“所以，这种态度造成了我从最开始的不舍到现在的不敢也不愿意让士兵面临残酷血腥的正面战斗，对吗？我亲爱的朋友们……在我这种内心潜在的想法之下，从白月城之后，每一次的战斗，我们都在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一切优势去消耗敌人获得优势，但是……但是这样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难道在劣势的战场上这些士兵还会离我而去？”
“他们不会，殿下，他们绝对不会，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们面对的是更加可怕，更加悍不畏死和残暴的敌人，这些被您一直呵护下的士兵，他们的损失或许比这些年加起来的还要巨大，因为他们就算有死战的决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精神……”
接过费恩的话，艾尔继续道
“这也正是我最后要让他们真正面对着敌人，打上一场毫无技巧毫无花招战斗的部分原因殿下，劣势不是理由，战争不会给你选择敌人和战场所在的机会，您需要让您的士兵们知道，哪怕面对着强势的敌人他们依然可以获胜，让他们知道战死沙场是军人的宿命和最高的荣誉，这种血性只能靠残酷的战斗才能形成，到了那一天殿下，您才能真正的拥有一支完全可以傲视大陆替您镇压一切的强军！”
“呼~”
长长吐出一口胸腹中的浊气，雷奥不断变换着脸色，见此费恩摇了摇头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出的下一句话才彻底让雷奥坚定了信念
“大人，或许对于让我们来到这里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来讲，这只是一场他闲暇时的玩闹，可是对于您和追随您的我们却并不相同，这里会有人牺牲，会有无数激昂和痛苦的回忆，这里……并不是个游戏！”
这场小规模的对话除了三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艾尔和费恩两人也无法从沉默的雷奥脸上看出什么倪端，在此休息了两日稍稍恢复了下之后，潘德公国这支算是规模庞大的军队，再次在雷奥的亲自带领下，沿着预定的路线艰难的前行着……
没有人知道，这一天对雷奥的内心产生了什么样的触动以及改变，同样，这支精简到四万多不到五万人的军队也不清楚，他们在未来究竟会面临什么样的抉择和改变，以及……他们最终将会面临何等恐怖的敌人……
**********************
男爵堡中曾经安静和祥和的环境此刻却充满着阴冷恐惧的气息以及……**难闻的气味，占领这座男爵堡的异大陆士兵们，除了留给黑骑士大人的房间和城堡大厅之外，把其余的房间都几乎变成了他们淫乐的场所，大量刺鼻酒精和体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和恶心！
“咣当！”
因为连续的立功已经被升为军官的哈恩，手按在时刻不离腰侧漆黑的钉头锤上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房门，猛烈扑面而来的热浪和酒气让他差点打了个踉跄，厌恶的捂住口鼻看了眼屋内，或许曾经是仆人房的房间内，一名赤身裸体丑陋的大汉正趴在一团白花花的肉体上卖力耸动着腰臀
在仅有的一张方桌之上，四处倾倒的酒瓶散落的到处都是，四五个黑色衣甲的士兵东倒西歪胡乱说着莫名的醉话，唯一还清醒的一个此时正兴奋的拿着酒瓶挨个浇向其他人的身上……
迷迷糊糊间听见动静，那人随手扔掉酒瓶对着哈恩歪歪斜斜笑嘻嘻的行了个礼，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
“哈……哈哈恩大人，您来了……等会老巴林玩完了……我们再给您找个新鲜的妞……妞……过来伺候，嗝~这里的酒……酒真不错……嗝”
恶臭的口气差点给哈恩熏翻，无力的捂住额头，哈恩相信现在不需要正规士兵，只需要一小队拿着破烂武器的农夫就能在很短时间内干掉他们中的所有人，而这样的事情在城堡到处都在发生，黑骑士大人却仿佛对这些视而不见，难道一场简简单单的胜利就需要这样发泄，被女人财富和美酒迷失了双眼的这些士兵，还有多少曾经坚定征服大陆的念头？
无法对黑骑士大人进行指责，哈恩只能从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纠正这些士兵，长长出了口气，他向后用力抖动了下黑色的披风，正准备迈步进去给这些蠢货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时，一阵冰冷的气息从背后无声传来……
这股气息是如此的冷冽和实质化，以至于让哈恩眼前出现了眩晕，仿佛陷入了四周漆黑的泥沼之中，牙关忍不住拼命打颤的他还没来得及问话，从背后就已经传来了一声淡淡冰冷的话语
“这就是我们要用来征服大陆的士兵吗？哼！一群下贱恶心的蛆虫罢了……”
神秘的话音未落，哈恩就觉得身体腾空而起，眼前那张放满着酒瓶杂物的方桌却在视野中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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