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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阳也是没有吃午饭,既然刚好赶上索性就入座一起。
张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安排了舞姬与曲乐来助兴,至少骆阳对这些女子的表演还是很满意的。先秦的乐器虽然不比后世,可敲敲打打、吹吹弹弹的清静音律,使得骆阳能够在此时保持自己的内心清静。
“想必张郡守与赵郡尉已经与韩将军有所认识了才是,时下乱世,大家能够聚集在一起,当属不易,骆阳敬各位一嚼——”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的骆阳在此时举起了酒嚼,先干为敬。
其余的三人却依旧是皮笑肉不笑,但都配合的举起了酒嚼一饮而尽。尤其是韩广,许是因为心里窝火,直接将酒嚼对准嘴唇,脑袋一仰,喝的那叫一个潇洒——
也不知道这货在不在那军中禁酒令之内!骆阳在心里暗自思忖。
歌舞升平,一边是舞动人心的曲乐,另外一边,四人却是各想各的事,根本就无心观赏。气氛就像是水火交织在一起。没了观众,舞女的心是疲惫的。同样的,乐曲声音,也让这四位无心的观众内心,变得更加烦躁——
一阵无语之后,张蒋双手将酒嚼举起,对着韩广笑了笑,声音在此时变的谦卑:“此番多亏了韩将军慷慨,若不然,蓟城内的百姓不知要再死去多少,张蒋便代替蓟城的百姓敬将军一嚼——”
“本将只是不忍百姓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既然张郡守是代百姓所敬,韩广便一同饮了——”此刻气氛才稍稍有些缓和,但也只是稍稍而已。实际上韩广的内心依旧是窝着一团火没地方发泄。
如果韩广一直这个样子,那今天的事只怕就没办法继续了!骆阳在心里想着,最终还是决定早些结束了这酒席——
索性在半个时辰之后,骆阳直接对着韩广问道:“不若将军先随骆阳四处了解一番蓟城的现状如何?”
说罢,骆阳便露出了一脸的笑,那笑的还相当有些深意。
烦躁的韩广却根本无心观看骆阳的表层意思。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因为眼下的尴尬境地,韩广早就想散场了。
“先生当真说到了本将的心里,如此甚好——”
大中午的,府外正是艳阳高挂,肉眼看去,空气似乎都被炽热烤的扭曲,让人的眼前升腾起那么一丝丝的幻觉感。
待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之后,韩广终是安奈不住内心的压抑,露出满脸困惑的他,转对骆阳问道:“先生莫不是没有向张郡守说明,本将今日之来意?”
就听这话,骆阳的心里已经是冷冷的笑出声来,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嘛,跟他们明说了,到头来你成王了,哥们我咋混……”
不过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骆阳如何也不会傻到将此事说出来不是。
“唉……此事说来真是有些麻烦呢……”看都不看张蒋一眼,骆阳仰天一声轻叹,随后又一副颓废阻塞的样子,低着头不断的摇。
“这?”韩广的心里本就乱糟糟的,此刻看见骆阳的模样,顿时慌乱起来,那说话的语气不禁加重:“你此话是何意?可别是没法说服那二人,在这跟本将演苦肉计吧?!”
双眼瞪的大圆,这一刻,韩广那目光看起来,已然是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将军怎可——怎可有此等想法,若真如此,骆阳又何必急着赶回来?早就跑路了不是?”
天际,一片灰白叠织的云朵,恰巧遮挡住刺目的光。这一刻,韩广看到骆阳的眼中满是无奈,整个人在没了之前的镇静,显得无比着急。
静静思索,若真是如自己那般想的,这骆阳当是不会回来。
“那先生方才之意是?”韩广的情绪顿时又有些缓和了起来。
跟哥们玩演技?骆阳在内心狠狠的鄙夷了一把韩广。哥们从头到尾都在演。你是一个层面吗?
听到韩广问话的时候,骆阳的心里就以已经知道,时机差不多了。索性他起头,先是吸气,后又长长的呼出:“不瞒将军,骆阳之所没能亲自迎接将军入城,实在不是什么今日拜师。此话不过一说辞而已。这真正的原因,乃是因为昨夜骆阳偶然听到,张郡守被将军部下臧途收买一事——”
“臧途?”听此二字,韩广的脸色顿时就是大变。
“不错,此人不甘寄居在将军之下,偏偏张郡守此人心思亦不纯洁。”话至此处,骆阳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待稍稍平复之后,继而接着道:“将军该清楚一事,张郡守乃秦皇所封,若是投奔了将军,你二人若是不合,他这郡守之位亦无兵权,想向皇帝求救自然是不能了,因此此人为了自己的位置便动了小心思。偏偏臧途将军在这个时候给了他一个选择,让张郡守只认他臧途,而不认将军您。
骆阳之所以离去,实际上就是想清楚知道,这张郡守到底是愿意以何人为主,眼下观之,此人当是准备归附那臧途了——”
烈日当头,可韩广却分明感觉如同坠落冰窟——
一想到昨夜臧途那满心开怀,压根就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的样子,韩广的脑海里就更加的愤恨不以。
下一刻,他嘶吼着咬牙切齿,那神情,恨不得现在就生吞了臧途,“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本将怎会瞎了眼,让他押运粮食至此!”
除了愤怒,韩广更是悔恨的巴不得把自己也暴打一顿,怎就会选择臧途这么个小人做副手?
一旁的骆阳抿着唇,两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手心的汗。趁着此时偷偷瞄了一眼眼红脖子青的韩广。那嘴角顿时就露出了一抹微笑,心里还不断的念叨着“罪过——”
不知道俗话说的作孽多了没好报是不是真的……
也就在此时,韩广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忍住那恨不得立刻返回军营杀了臧途的冲动。猛然转对骆阳行礼道:“是韩广无知,错怪先生了。只是接下来又该如何?先生心中当有了妙计,如若不然先生当不会将此事告知韩广。在下该当如何,还请先生教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