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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叔和二婶他们有没有搞错?”王慕妍听到王明烈和曾氏的打算差一点气乐了,“咱们还没有去西北,也不知道在那里能不能站稳脚跟,就想要咱们带上二堂兄?再说了,西北可不是雍城,更不是韶京,我二堂兄去了能不能吃得了苦?”
“他们原本并没有这个打算。”纪允连说道,“而是因为你二叔一家在韶京处处碰壁才想着让你二堂兄和咱们去西北试试。估计等藏宝书院的事情渐渐淡去会想办法把你二堂兄弄回韶京。”又道,“我猜,他们自己没有多少的门路,将来恐怕还是要靠你祖父和你爹他们。所以才想着要尽量和你们大房缓和关系。”
纪允连说的没错,二房就是想要借王慕妍这次大婚的机会和大房缓和关系。所以在他们大房回韶京的头几天一直鞍前马后,十分的热情和周到。
这样一来,即使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王明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找了个机会和王慕妍说道:“期期,要不咱们和允之说一下,你们这次就带着你二堂兄一起去西北吧?再说了,你身边有个娘家人咱们也能放心些。”这也是他和冯氏会肯帮着问的原因之一。
“我们到西北后确实需要人。”王慕妍回答道,“我二堂兄那人也不错。但是爹您应该知道毕竟他不是我亲哥,关键时刻能不能靠得住可不好说。”他二叔人也不错,可谁能想到他会背着她祖父和她爹私自就将韶京藏宝书院拱手相让从而让自己获取好处。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允之的能力有限,即使您亲自出马也未必就能给二堂兄谋个他满意的职位,到时候咱们可别落下埋怨。”
王明然苦笑,“可是眼下如果不帮忙的话,现在就要落下埋怨。”
“那这件事您也别答应得太过痛快。要等和允之商量过,再询问过二堂哥本人的想法再定。”
“好,等我和允之商量过后再说,咱们还是先忙活眼前大婚的事。”
留给大婚准备的时间所剩无几,冯氏还想要给王慕妍多打几套头面,多做几条裙子,韶京和雍城流行趋势不同,不能在这方面落伍被人说三道四。这些日子还有一些处得好的,或者是有礼的人家过来添妆,杨氏也忙里偷闲过来了几次商量大婚具体事宜。说实话,看着杨氏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让一家人之前对她的担心彻底放下。这其中自然有郑云辉和徐太医两人帮着调理之功。
总之一家人最近的感受就是一个字——忙。但因为是大喜的事,哪怕是再忙,大家也都嘴上带着笑。不过也有一些不愉快的事,给人时不时添堵。
王易霖在核实完礼单后朝王明然回禀,“爹,有一些原本和咱们文昌侯府交好的人家并没有过来给期期添妆或者是送贺礼。”不是他心急,而是一些关系好的在这样重要的日子会提前几天送礼,免得到最后主家忙于招呼宾客而出现纰漏。
又道:“还有的人家虽然送来了贺礼,但明显是应付了事。再有一些人家已经找好了各种理由,说是期期大婚那天不能到场。”
“都有哪些人家?”王明然问。
“儿子已经整理出来了。”王易霖将一个册子递给他,“可能过些日子还有来送礼或者是改主意来参加期期大婚的也说不准。不过,这上面着重记的那些人家已经对外公然宣称,和咱们家彻底划清界限。”
王明然大致看了看册子上记的那些人家后冷笑,“这还真的是世态炎凉!当初咱们家风光时,那是花团锦簇。只要是有事儿,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想尽办法往咱们跟前凑。现在咱们还没犯什么滔天大罪,只因为藏宝书院的事得罪皇上,就一个个避之不及了。”
“是啊!要说朝中武将咱们平日里往来的少,甚至是不怎么往来,他们不来还有情可原。但是那些文臣,尤其是从咱们藏宝书院出去的文臣,就这么急于和咱们家撇清关系向皇上表忠心,真的合适吗?”王易霖越说越气愤,“现在看来就是连我二叔一家都不如,又有什么脸面谈文人清高?骂我二叔一家骂得欢?”又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就是这样尊师重道的吗?”
“罢了,人各有志。”王明然摆了摆手,“这样也好,让咱们更容易分辨哪些是可交之人,而哪些绝对不可交。”又严肃提醒,“还有,别人可以说你二叔一家,咱们在家里发发牢骚也就罢了,出去之后绝不可妄议。”
王易霖点头称是,“儿子知错了。”
家里的烦心事没有让冯氏和王慕妍母女二人知道。娘两个忙里偷闲,特意抽出一天,去韶京郊外大佛寺烧香还愿。
冯氏曾经在大佛寺佛祖面前许诺,假如王慕妍身体有康复的一天,一定会带着她去大佛寺多给香油钱,还会给大佛寺最大一尊佛像重塑金身。这个重塑金身自然不用他们实实在在去做,只要把钱给足,人家大佛寺自然会帮他们完成。
王慕妍之前由于身子骨弱,很少去寺庙。偶尔去的几次也是陪同周氏和冯氏。说来她对去寺庙一事一直十分谨慎。因为在古代,哪怕是民风较为开放的本朝,对女子的要求也比较严苛。
除了必要的应酬和偶尔逛街可以出门外,也就只有去寺庙烧香拜佛算是比较光明正大出门的机会。因此,很多女子喜欢去寺庙实则是在家憋的久了,找个机会出门散心。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寺庙内或者是来往寺庙的路上就成了一些事件的集中高发区。这也是王慕妍不喜欢常来的缘故。
但可能是她真的想多了。去的路上很平静;在大佛寺烧香还愿也没有遇到什么事儿;在客堂休息了一阵,吃了斋饭同样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由于怕太阳晒,娘俩等太阳落了落才往回赶。
除了马车中即使放了冰盆仍旧有些闷热外,路上也和来时一般平静,直到马车停下来,有人禀告说前方有人拦路时,王慕妍隐隐约约觉得有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