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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姜裕松了一口气,“多谢东家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给她,“这间铺子就在正街,当做姜家的赔礼。”
苏槿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摇头拒绝,“我是看在姜老爷心诚,并不是这些,姜老爷可要记住,无论做什么,良心不能丢。”
随后就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姜裕愣了一下,才收回了地契,走了出去,看了一眼柜台的苏槿,随后带着德福走了出去。
这件事如同冬日的小雪在空气中消散,没有激起什么涟漪。
苏槿在正街开了一个月牙村特产的铺子,不只卖猪肉干,还帮村里卖些咸菜之类的东西。
乡下不值钱的东西,县城却卖得不错。
一时间云锦阁的东家成了县城新起之秀。
苏槿生意蒸蒸日上的同时,祁云清的画有了小小的名气,被称清风先生。
却很少有人知道清风先生是谁。
在外名声风光的两人,却依旧很低调温馨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云锦阁
柳刘氏整理好柜台上的衣裳,余光瞥见坐在小板凳上素面朝天的女子。
她弯着腰,手里理着菜,时不时看向旁边婴儿床上熟睡的女娃。
她柔柔的侧脸,很难跟外人传言的那般精明联系在一起。
越了解她,就发现她其实要的东西很简单。
好好过日子。
“小槿为何不买个丫鬟,帮着做饭这些?”
以苏槿如今的身家,丫鬟自然是买得起。
苏槿笑了笑,“不习惯,再说了做饭又不累,我喜欢给云清做饭。”
云清吃她做的饭,她有一种满足感。
闻言,柳刘氏笑着嗔了她一眼,“成吧,当婶子没问。”
“小槿,我盘算了一下银钱,已经够买一间铺子了,我想明日去看看。”
“明日我跟柳婶婶一起。”
苏槿也没有挽留,倒不是不想她占着铺子,而是柳家需要做出自己的名声。
否则谁提一句都是,云锦阁的衣裳怎么怎么。
“好。”柳刘氏笑道。
突然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臭丫头,老子来了,快给老子倒碗水,累死老子了。”
苏汉扛着一麻袋东西进来,搁在铺子旁边,动作粗鲁的抹了一把汗。
见他张嘴吐气,显然累得不轻,苏槿起身去里面倒了一碗水给他,“喝慢点。”
“臭丫头真是啰嗦,老子知道。”
苏汉一身的暴躁感觉没有了,美滋滋的喝水。
过了一会,他抹了嘴角,指着麻袋道:“这些玩意是村里人给的,重死老子了。”
苏槿解开看了一眼,是些很平常的东西,菜、米、以及米中的鸡蛋,她心暖的笑了笑,“下次这种就别收了他们的东西。”
因为月牙村的改变,吸引许多人来游玩,村子里想了些小玩意卖,倒是赚了不少钱,大伙都很感激小祁家。
就连平日不对盘的那几家,也没再起什么幺蛾子了。
至于大祁家几次想来打秋风,全被苏汉给揍了。
“要不是他们给老子钱,老子才不带。”
苏汉“哼”了一声,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塞给苏槿,生硬道:“老子在路上捡的,你拿去戴,这破烂玩意老子留来没用。”
镯子的成色都是新的,哪像捡的,苏槿拿起就带进手腕,笑盈盈望着苏汉,他似乎有些不自然。
她道:“捡得很合适。”
“那是,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苏汉见她带手上了,得意洋洋的抬下巴。
最近他做了很多木制的东西,靠着脑袋灵光,赚了不少钱。
那些少爷夫人像个憨皮一样,他说什么就信,一个木狗,他说是天狗,这些少爷夫人争着买。
其实是他太能胡扯,天狗送子,天狗保平安,啥都能扯。
突然闻见一股香味,他望向满风阁,理直气壮道:“臭丫头,老子想吃对面的烤鸭,要两只。”
没等苏槿回答他又道:“你敢不给老子买,老子就揍你。”
他才不要自己花钱,上次他瞅了一眼烤鸭的价,五百文一只,贵得咬人。
苏槿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去点吧。”说完就给了他一两银子。
苏汉拿着银子美滋滋的去了对面,对面的掌柜听说是云锦阁要的,和蔼的说等会就让人送过来。
很快就送过来了,苏汉猛吸了两口香味,不洗手就扯着鸭腿啃了起来。
烫得呲牙咧嘴。
苏槿眉心抽了抽,移开了视线。
吃到一半,苏汉突然想起什么正事,“唔…唔唔。”肉沫都溅出来了。
苏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咽下去再说。”
苏汉“哼”了一声,过了一会道:“村里要立碑了,要你们后天回去一趟。”
立碑是指在村口立刻有月牙村的石碑,这种事,在村里算是大事。
苏槿点头应了,“村里弄好了?”
“差不多了。”苏汉咬了一大口鸭肉,满嘴都是油,他用袖子抹了一下,油到脸上了。
苏槿看不下去,干脆低头继续理菜。
到了黄昏,收铺子了,柳刘氏和薛艳一同离开了铺子。
苏汉吃饱了,翘着二郎腿在柜台里面趴着睡觉,倒是没有打呼噜。
这会,饭菜已经做好了,苏槿见云清还没回来,无事就将铺子细细擦了一下。
突然有人从身后拿过了她的帕子,“我来吧。”
苏槿扭头,就对上了祁云清的微扬的头,她笑道:“先吃饭吧。”
“嗯。”
祁云清搂着她,低头亲了她,语气带着几分磁性,“娘子,想我没?”
“别,有人。”
苏槿红着脸拍了他不太规矩的手,视线看了呼呼大睡的苏汉。
祁云清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动作规矩了,低头再亲了她一口,“回家再和娘子亲热。”
……
吃过饭后,几人回了家,没过多久从厨房里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药味。
熬出了药性,苏槿滤出药汁,随后将药渣倒在纱布上包好,连同药碗一起端进了屋子。
她看向书桌面前写文章的祁云清,“云清,过来敷一下手。”
旁人不知道祁云清的付出,她知道,最近为了画画,他经常冷坐到了大半夜。
尽管烧了火盆,他的手指还是长了好几个冻疮,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