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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四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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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北京某处的一个阴暗的胡同之中,天空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些小雨。一个人胳膊上带血的人步履蹒跚的走在这里,他抬头看看门牌号,然后摇了摇头,走进更深的胡同里。

    “笃笃~~”屋子里的人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喝酒,还有几个在看电视,总之十分的热闹,连有人敲门也没听到。

    “笃笃~~”敲门儿的声音又大了很多,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霎时间,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绷的,一个光头悄悄的走到门口,问:“是谁?”

    “是我1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显然他们之间已经很熟悉了,那个人并没有报出名号。只是凭借声音,屋里的人就知道他是谁了。屋子里的人有开始吵闹起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光头打开门,看到一个人胳膊上似乎受伤了,站在门口。

    光头皱了皱眉头:“狗子,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碰到几个碍眼的人,稍微教训了下。”说完,他就找到一个墙角坐下,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抽了起来。

    他就是四年前离家出走的狗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山村。他现在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怎么回去了,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也不想回去。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狗子跑下山,悄悄地搭上了一辆拖拉机。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县城,然后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了足够的吃的,想要徒步远行。

    没走多远,他就发现,这个想法太不现实了。所以,他借着夜晚,抢了几个小孩的钱,然后买了一张到北京的车票。他觉得,北京是个大城市,别人即使想找,也不好找到他。

    就这样,他到了北京。初来乍到,也是无依无靠的,凑合用着之前抢到的钱过了两天。但是北京是什么地方?不是身揣着几十块就能活下去的。

    饿了两顿以后,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然后又干起了老本行,打劫那些一个人回家的孩子们。一开始还算顺利,但是由于作案太过于频繁,很快那里的警察就开始注意他的了。但是敏感的狗子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靠近,所以赶紧换了个落脚点。

    这一换不要紧,结果落入了另一个危险之中。

    新的地方油水要比之前那里多很多,只是几天的时间,狗子的生活就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一天做多也就是几十块的收入,还时有时无的。现在几乎每天可以抢到数百元,照这个样子下去,他很快就该办张存折了。

    但是好运气也只是暂时的,而且他干的毕竟是伤天害理的事情,长久不了。

    他的频繁行动不但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还得罪了那个地方的地头蛇。朱老大已经在这片儿已经混了有个年头儿,手底下十几个混混儿每天都有不少的孝敬。直到有一天,一个手下告诉他,很多小孩子身上的钱都被另一个人给抢走了。这下子可惹火了朱老大,在这里,谁敢跟他对着干?肯定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不知道他朱老大背后有什么人,连警察都不敢轻易动他。

    很快,朱老大就把目标锁定到了狗子的身上,这个外来户一看就是个新手。下手很果断,而且不吃回头草,这他妈迟早会有一天会被抓住的。不像他,会经常定时定点的收取保护费。这才是长久之计,这小子,一定不打算在这儿长待。但是经他这么一闹腾,警察非得注意到朱老大不可,所以,非得把他给赶走。

    找了个时间,朱老大聚集了四五个人,把狗子给堵了。

    “你最近在这边儿过的不错啊?”朱老大挑衅的问。

    “你是谁?”狗子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是这片的老大,他们都叫我朱老大。”他说。

    “找我有事儿吗?”狗子毕竟涉世不深,说话比较直接,不像朱老大,拐着弯儿的说话。

    “兄弟,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这片地方是我的,你要在这儿混,得每个月交点税吧?”朱老大也很快就发现了,狗子对道儿上的很多规矩还不明白。

    “为什么?”狗子不愿意跟他多说话,摆明了他们是来抢他的钱的。

    “不为什么,叫你掏你就掏,要不然,今天你就甭想好好地走出去。”朱老大开始不耐烦了,他觉得这个小子太不识抬举了。如果他能乖乖听话,自己还能给他个机会当手下。现在必须要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然后赶出自己的地盘儿了。

    狗子眉头一皱,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对方四五个人,他就自己一个,怎么打都不是个儿。自己心底也犯嘀咕,要不把钱掏出来,求个平安?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没法在这里混了,将来无论到了哪里,都得面对一个这样的问题。干脆,狗子把心一横,抽出了匕首,恶狠狠的说:“老子不怕你们,有种儿就上来1

    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朱老大一伙儿在这里已经混了很久了,地下的人也是害怕他们名气大,大都忍气吞声的过。久而久之,他们已经很少再去动刀子了,撑死了看到不识抬举的,也就是吓唬两下就行了。

    现在好,又碰一个想拼命的,这下朱老大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小子,你有种,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们上,好好教训一下他1朱老大下令。

    但是旁边的手下们已经过惯了好日子了,谁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都哆哆嗦嗦的,谁也不往前迈一步。

    “他妈的,我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放心吧,看他那样就知道在瞎咋呼呢,他没那胆子。”说完,朱老大就把一个手下推了上去。

    狗子别的不说,捅人这事儿是从小练到大的,有人冲上来送死,他肯定也不含糊。直接一刀下去,那个哥们儿就爬到地上疼的翻滚起来。

    一看狗子动真格儿的了,其他人扶起受伤的同伴就跑了,朱老大也看出来这个小子不是省油的灯,看来的祭出身后的那尊大神来镇镇他了。

    打跑朱老大以后,狗子觉得其实别的地痞流氓也就是那样,还不是谁狠谁说了算。只要自己手里有刀,去哪儿也能混下去。就算他们再回来报仇,还不是照样给几刀子就搞定了。

    但是这次狗子的想法就太天真了,敢动刀子的不止他一个,甚至还比他更狠。他不过就是一个对世界还没有深入了解的孩子,无知才无畏,哪里能真正的看到这个世界的可怕呢?

    没过几天,朱老大又带着两个人把狗子给堵了。狗子心里不自觉的有些紧张,上次带了五个人,知道他不好惹了现在却只带两个人,看来这两个人不简单。

    “老朱,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子?”其中一个人没好气的说。

    “就是他,别看他年纪小,下手可不犹豫呢。老赵。”朱老大说。

    叫老赵的那个人打量了一下狗子,然后说:“孩子就是孩子,能厉害到哪去,五千块,我一个人就够了。”

    “随便你们,反正我出钱,你们处理,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子。”朱老大说。

    “怎么样?”老赵对旁边的那个人说。

    “随便。”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赵看他没什么意见,就赤手空拳的朝狗子走了过去。狗子觉得对方太小瞧他了,毕竟他手里有刀,不是有句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吗?

    他不给狗子面子,那么狗子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于是,抽出匕首就刺了出去。就在匕首快要刺中老赵的时候,老赵稍微侧了下身子,就躲了过去。然后用一条胳膊抓住他的手腕儿,身体下沉,用肩部顶住他的腋下。用一个很漂亮的过肩摔,把狗子重重的摔了出去。

    老赵耸了下肩,示意朱老大,就这么简单。

    狗子疼的在地上爬不起来,眼泪直在眼眶里转悠。

    “还不够,再给他点儿教训。”抓老大接着喊道。

    “你说吧,想怎么着?”老赵无所谓的问。

    “他不是喜欢用刀子吗?拿刀子扎他的两个手。”朱老板开心的喊道。

    “没办法,你可别记恨我啊1老赵叹了口气,捡起狗子掉落的匕首,然后一只脚狠狠的踩住狗子的一条胳膊。

    狗子吃痛,但是一直忍着不叫。此刻他心里一直在想:他是吓唬我的,他是吓唬我的,他不会来真的,他不会来真的。

    确实,狗子从小到大都是欺负别人的,从来没有被人伤害过。大人们大骂,也都是点到即止,没有做出什么真正伤害过他的事情,所以他很难相信,真的会有一个大人要伤害他。

    但是老赵让他失望了,只觉得一阵刺痛,他再也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这声还叫并没有博取到什么同情心,老赵很利索的抽出匕首,然后踩住狗子的另一条胳膊,又是一刀。

    狗子第一声惨叫还没有结束,又喊了第二嗓子,他几乎都要缺氧了。甚至,他幻想起了当初被他讽刺为懦夫的大蛋,原来真的很痛啊!

    老赵抽出匕首,然后示意朱老大,他已经完成任务了。

    狗子此刻已经痛的不能动弹了,两只手上鲜血直流,脸蛋上挂满了泪痕。毕竟还是个孩子,让人觉的有些可怜。

    “我觉得还没有解恨,我想想再怎么教训下他1朱老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