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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随为净月落殊布着菜,眼底是满满的温柔与欢喜,净月落殊看着长桌旁的各位美男子,笑着举起酒樽:“大家许久未见还将随殿事宜处理得井井有条,我在此谢谢大家了。”
一清沉熟稳重也端起酒樽:“女君说笑了,随殿便是我们的家,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二白也附和道:“是啊,现如今女君与我们再次重逢,这菜肴不知可还可口?”
净月落殊笑着看着二白:“二白的厨艺逐渐精湛,这菜肴很可口,辛苦了。”
二白笑了,见到大家乐呵呵的样子,净月落殊不住的贪杯了起来,或许是接着酒劲,净月落殊拉着一旁的七随聊了起来。
净月落殊双眸微湿,面色潮红,看着七随的桃花眸,笑道:“七随,你可知你的眼睛很好看,当初初见你之时,你便只露出这一双眼眸,但就因为这一双眼眸,我便心生欢喜。”
七随看着净月落殊已经醉了,但言辞依旧恳切的模样,心底顿时柔软了:“女君可是在修仙界遇到什么事儿了?”
净月落殊自嘲地笑了:“是吗?我确实在修仙界遇到了很多人,结交了很多朋友,他们与九重天上的人都不同。特别……是有个人。”
七随立刻便懂了:“那个人就是改变女君之人?”
净月落殊有些愣住了,抬眸便看泽七随的眼睛,那漆黑的墨瞳,仿佛里面有无尽的星辰浩瀚。
“你的眼睛里有星星,宛若星辰浩瀚,银河万里。特别是看我的时候。”
如今的酒宴只剩下两人,七随的酒量一直很好,以至于基本没有人能够将他灌醉。
看着净月落殊侃侃而谈,心意流露,他的脸上是笑容,但是眼底里的是阴沉,那人是谁?
净月落殊缓缓靠近七随,指尖轻触上他坚挺的鼻梁和凉薄的唇瓣,净月落殊笑了,七随望着她的目光,感受那凉凉的指尖,不禁喉咙收紧,那滚动的喉结勾起了净月落殊的注意,净月落殊伸手触碰。
七随眼底瞬间弥漫起危险气息,他低眸看着她,那双清眸仿佛渡上了一层薄雾,迷人又惑人。
七随缓缓开口:“女君……”
就在七随缓缓触碰她的唇瓣之时,净月落殊却躲开了,
净月落殊眼神闪躲,躲开了七随的吻,“七随,时候不早了,你也操劳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七随眼底是难掩失落,等着净月落殊在他怀里的温存消失之后,有丝丝埋怨地说道:“你既收了我们,为何不碰我们?”
这句话一出,净月落殊也愣了愣,是啊,有那么多的美男在侧,但是为甚自己就下不去手。
净月落殊放下酒樽,有些愧疚:“七随,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
就在净月落殊要走之时,七随开口:“是因为那个人吧。”
“…….”
净月落殊没有否认。七随继续说道:“因为那个人,女君都不像女君了。”
“….七随,我累了,别说了。”
七随激动了,有些不服气,“那人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他。还是说,是女君变了。”
净月落殊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七随,我没有变,也不会让任何人改变我。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你们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希望,你们在九重天能够开开心心的。”
才说完,刚要走,转身间,腰间便被人抱紧,身后是温暖宽厚的怀抱,温热的气息将净月落殊包裹。
七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又富有磁性,带着乞求:“别走,不要走。女君,我心悦你,不想离开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净月落殊的记忆与某些时候重叠,“七随,你喝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七随搂得更紧了,生怕净月落殊跑掉一般,净月落殊抚上他的手,柔声安慰道:“七随,我们都醉了,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好吗?”
七随默默松开了手,净月落殊见状离开了。
净月落殊摸着自己不断跳动的心,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今日的七随与往日都不太一样,但自己又怎么能够…….人家只不过是来逃一纸婚约的,等到期限一到,婚约作废,还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净月落殊躺在床榻之上,望着窗幔,眼底是落寞。难道自己真的变了,真的变了吗。
夜忘川
冥者流连之地,也是极阴之地,那些亡灵者纷纷在此反转,怨者更甚。
生者来到夜忘川,不仅灵力受损对于玄魂也是大有损伤。
净月落殊踏足夜忘川之时,心底的悲凉一触即发。
一入夜忘川,宛若深陷鬼魂哀嚎炼狱一般。周遭散发着阴冷的光,石崖间燃起冷火,那忘川河燃气的火光将孤魂炼化,那些孤魂发出哀嚎的声音,凄惨无比。
这方圆百里竟没有一个活物,在净月落殊经过的都是亡魂,他们披着厚重的斗篷,惨白的脸出现在斗篷之下,身体被斗篷遮住,手中提着散发绿光的灯笼,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净月落殊迎面看见了一位破烂斗篷,赤脚上带着镣铐,那些镣铐有着阴冷的尖刺,将他的赤足弄得伤痕累累,流血不止,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那人目光灰浊呆滞,宛若无目般,眉间是满满的忧愁,面色凄苦非常。
她看着那人从自己身旁走过。眼神之中是惋惜和疑惑。
听闻这夜忘川是执念尽消之人才能度过,若是放不下执念,便会在夜忘川走完全生,那极阴极寒之地,赤足怎能忍受得了,他的双目应该是常年饱受阴寒之气,被灵火灼烧造成的伤吧。
说到伤,净月落殊低眸望着自己的玄冥环遮住的伤疤。
就在此时,有人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净月落殊转身,那人是夜忘川的渡公,见到净月落殊后有些吃惊‘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净月落殊疑惑,她可从未来过这夜忘川:“你…..认识我?”
“你…不是她。”
“她是谁?”
“你既不是她,怎么会来这儿,这夜忘川可不是你们这些活人该来的地方。”
净月落殊皱眉,她是谁?“我是净月离。”
那渡公听了,抬头看着她,连忙行礼:“原来是瑶青上神。上神来此处,不知,有何要事?”
“我故地重游一下。”
那渡公倒起了茶,边倒边递给净月落殊,然后说:“这夜忘川的人皆是心中仍存执念之人,上神来此处游玩不合适。”
净月落殊笑了,笑容之中满是惆怅,“的确,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