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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样说……咱们还是如诸葛前辈所说尽力而已。”
江寒无奈地点头,摸出跟烟走到屋外去抽。他斜靠着门外的青砖墙壁,仰头看了看布满灰白色浓云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声。谁能想到这看似平静的天空里,暗藏着屠戮上百万人的杀机?而不可被阻止的劫数十几天后便会降临。
天道的旨意,或许有些过于冰冷残酷。
后来几天三人留在了南平山上,何晓嫣跟着诸葛青穹精研妖术,江寒跟姚乾则有些无所事事。其实江寒仍旧勤练空截掌不辍,只是这套掌法极为玄奥,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所精进。他倒是有心用“品赝观”模拟那种剥夺时间的妖术,可惜丹田内的白色湖泊所蕴含的妖力根本无法维持这种妖术的运转,而且他几乎理解不了。
可谓诸事不顺,这家伙心里很是厌烦。
雪依旧纷纷扬地飘着,四天以后安弦市气象局发布了大雪降温预警,不过仍是按照寻常天气处理的,在道路上派出了无数铲雪车而已。
但这时的天空已经出现异象,灰白色的浓云里不是就会血色的雷光闪烁,像是上面有只巨大的爪子撕破天幕,看来让人胆颤心惊。冬天打雷并不是好兆头,这点寻常老百姓都清楚,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却都不得而知。
江寒跟姚乾坐在南平山的雪地里烤羊肉。
因为这些时日妖力的飞速提升,江寒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畏惧雷声,起码不像在柳江市时候妖力会被天雷的威势压制的几乎动弹不得,觉得心烦意乱罢了。
“没几天时间……”姚乾仰头上望。
“我觉得这回你没有必要待在安弦市,听我一句劝赶紧走,趁着这几天公路还能同行,要是等再过两天雪还是这样下,你想走都难。看新闻说现在安弦市的所有航班都已经取消,估摸再过几天公路、铁路交通也会瘫痪。”
姚乾伸手撕下一块烤的焦黄的羊腿肉,被烫着搓着手,说道:“不仗义。”
“仗义你大爷!这回估计连我的小命都保不住,要不是我因为有对师傅的承诺身不由己,我自己早就跑了,那小萝莉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江寒将视线转向仍在扫雪的小吉。
“你怎么不劝晓嫣离开?因为我是人就小看我?”
“我们几个人有最大生还可能的就是晓嫣!她可是修出神经辉光的妖,受到天道的庇佑,就算是天道的真怒天雷也无法伤害到她,对她而言被真怒天雷劈到反倒是大有补益,能够淬炼她的妖躯提升修为,可以说是绝佳个的机会。”
姚乾揉了揉头发,笑道:“我不装-逼,雷应该也不会劈我。”
这小胖子是绝顶的科学天才,非常想见识见识这种大规模的超自然力量,其实压根没多自己小命有可能玩完的事儿。江寒这几天没少劝他,却都被他如此搪塞过去,与江寒的担忧不同,他心里还觉得极为兴奋。在烤羊肉的同时,不时地瞥向身旁的一台黑色仪器,呢喃出声道:“空气里的电荷值也很正常啊,难道天道不能被科学估测?”
“我-操!你当你是富兰克林啊?”
“哟!江哥涨文化了,连富兰克林都已经知道。”
见劝不动姚乾,江寒没好气地叹道:“要不等盈虚真人的墓葬开启式时候,你就留在南平山,这里距离安弦市区比较远,估计真怒天雷也波及不到。我再想办法给你做个防护。”
“你早就应该这样说。”姚乾扯下一条羊腿递给江寒,又向天空望了望,“怎么说我还算是个科学家,也想尽我所能做点事,这些天以来的天气变化情况我都做过详细的记录与分析,纵然我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起码也要做出第一手资料。这就是科学界的态度,姚艮之那老头子大小就这么教育我的。”
“原来这样……”
正说话之间,小吉领着那条大黄狗走了过来。这小萝莉要了块羊肉丢给大黄狗,斜眼看了会儿姚乾的那台仪器,开口道:“你这个小胖子很不错嘛!到时候真有什么事儿我罩着你,保证能抱住你的小命。”
“那真是可多谢了。”
虽然知道小吉真实年龄有将近五百岁,可相貌仍旧是个小萝莉,因此她说话的口吻总让姚乾觉得有些怪异。
讪讪地笑了笑,又说道:“小美女恕我冒昧无知地问句,为什么晓嫣、诸葛前辈、幽叶姐等等都是大人模样?而你却是个小姑娘。”
“妖一旦修成妖身,大多都是成人状态。不过本前辈……什么诸葛前辈,要跟他叫臭鸟才对!”小萝莉横了姚乾一眼,很正经地解释道,“本前辈本来也是成人模样,只是那种剥夺时间的妖术,如果我用那种妖术剥夺了妖的时间,就会得到这种妖十分之一的寿命,故而就出现这种逆生长的状态。”
“好神奇!不过找这样说你是能够长生不老的。”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是由于这种妖术有违天道,假如我无端滥用的话就会受到天道的惩罚,所以并不能真的长生不老的。”小萝莉抱起胳膊,故作目光深远之态,“见说嵩阳有仙客,欲持金简问长生……长生不老哪儿那么容易?”
三人坐在雪地里分肉喝酒,天色渐渐黄昏。
穹顶的雷光时而闪动,将苍茫大地映出一片惨白的光亮,继而雷声便如重鼓般响彻天际,把大黄狗吓得“嗷”叫着跑回了狗窝里。“这条诸葛青穹真是胆小!”小萝莉眯着眼睛看向趴在狗窝瑟瑟发抖的大黄狗。
然后伸手在空中虚点了一下。
就见空气像是水波般扭曲起来,晕开透明波浪将整个狗窝罩住,阻隔了声音的传播。
“本前辈年纪太轻,要是有万年以上的修为或许就能阻止这场浩劫,可惜就算把诸葛青穹的修为全部给我也远远不够,没办法!当然就算有万年以上的修为,本前辈也不见得会无端的去救安弦市这帮人类。”
姚乾道:“那为什么?”
“不是每个妖都心存良善的,起码本前辈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