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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垠当即应了下来,他哪里晓得张振岱是包藏祸心?
柳承志面色不悦的冷哼一声,这个张振岱可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张戎不管怎么说,也是关心大夫人,这才来东府的。而且,张戎可是柳家请来的,张振岱竟然挑唆着三殿下对付张二钱。
张敬昭等几位太保,也觉得张振岱此事做的有些不妥,张二钱查不查案,那是属于帮忙,怎么还给人家下绊子?小公爷此举,实在不妥,可当着外人的面,几位太保又不能不给侄子面子。
张敬昭等人皱眉不语,作为父亲的张敬因为忧心柳夫人的病情,并没有留心这些事。
巧合之下,东府这边的人谁也没说话,这便引起了柳承志的不满。
哼,东府可真是越来越不把定远侯府当回事儿了,既然如此,那柳家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的贴着张家。
沉眉想了想,柳承志朝着不远处的柳启宁使了个眼色,柳启宁心领神会。
来到张敬面前,柳启宁面色沉重的说道:“姑父,姑母病情复发,身子骨大不如初,侄儿想着,雅苑那边环境宁静,最适合疗养。不如,让姑母去雅苑住些时日,待在雅苑里,也能少些烦心事。”
柳启宁说的很委婉,但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很明显。姑母在东府住的不开心,一天天的老有人给她气受,柳家不放心姑母在东府养病。
张敬不禁面露苦笑,其实他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张敬很爱柳若云,自始至终他心里都很敬重这个女人,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儿子张振岱是未来国公府继承人,薛傲双争权那是必然的事情,薛傲双可是儿子张振岱的生母,自己就算对这个女人不满,又能做什么?
不是没训诫过薛傲双,但这个女人根本不听,偏偏,柳若云步步退让。
说到底,薛傲双想争,而柳若云不想争。是啊,对于妻子柳若云来说,儿子都没了,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
哎,不知不觉中,他张敬与夫人柳若云的关系越来越远了,而所有的隔阂,全都是因为儿子张振岳。
二十年来,柳若云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有所不满。
这番话由柳启宁说出来,已经是给了张敬面子了。张敬没理由拒绝,与其让夫人在府上找气受,不如去侯府雅苑养病。只是,这心里总是充满了愧疚......
张敬答应了柳启宁的请求,薛傲双对此很满意,府上少了柳若云,她薛傲双就是当之无愧的女主人了。
三夫人宁秀儿?薛傲双从来没将这个女人放在眼里过,没有了柳若云,宁秀儿又算得了什么?
小院角落里,有一对母子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听到柳家要接大夫人回府养病后,女子便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脸愁苦的女子便是三夫人宁秀儿,她旁边那位十六七岁的小公子,便是三公子张振峦。
此时张振峦咬着牙,恨恨的瞪了张振岱一眼,“大娘回柳家养病,以后,咱们就要多受些窝囊气了。”
这些年,若不是有大夫人护着,宁秀儿母子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所以,母子二人对柳若云尊敬有加,可惜,他们母子在东府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什么忙也帮不上。
东府内部暗流涌动,这些跟张戎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着柳若云睡下,张戎的脸色便寒了下来,帅府胡同怎么会出现死婴?听两个婢女说,婴儿浑身上下受了许多伤,还少了一只眼睛,到底是什么人会如此对待一个婴儿?
张戎自认为不是个好人,可要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下手,他还下不了这种狠心。
一定要把杀人婴儿的畜生揪出来,如果不是这畜生作恶,干娘柳若云也不会变成这幅样子。
推开房门,三皇子朱垠就迎了上来,“张二钱,你不是在刑部做事么?此案就交由你负责,七天之内,一定要把杀害婴儿,害舅母犯病的凶手找出来,否则,大刑伺候!”
一出门,就听到三皇子说这话,张戎脑袋嗡嗡作响。
搞什么鬼?查案就查案,怎么还玩军令状?苏某人跟三皇子没仇吧?
眼角扫过院落,看到张振岱嘴角含笑后,张戎什么都明白了,又是张振岱耍的幺蛾子。这位小公爷行事作风,跟他的身份真不符。堂堂东府小公爷,要对付他张二钱,需要如此下作么?
七天破案,还真是有难度啊!
来到院门处,柳启宁等人就凑了过来,“二钱兄,你尽心查案便是,三殿下那人,未必这把这事儿放心上。至于张振岱,到时候有我们兄弟呢,不必怕他!”
“谢谢三位柳兄了,不知那死婴在何处?”张戎神色平淡,倒没有多少惧色。
大刑伺候?呵呵,实在不行,本公子躲到齐王府去,到时候看张振岱和三皇子能怎样。
至于女王会不会帮忙,应该会的吧,女王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柳启宁很佩服的点了点头,张二钱竟然如此洒脱。柳大公子哪里晓得,二钱兄早为自己想好退路了。
说起死婴来,几个人就恨得牙痒痒,柳启致闷声道:“我知道死婴在什么地方,就在诸王馆库房里放着呢,此案事涉东府和侯府,八太保想着自己查的,尸体就没交给顺天府。”
“......”
死尸放在诸王馆?二钱兄俩眼一瞪,要多懵逼就有多懵逼。
诸王馆紧挨着十王府,这可是外地藩王进京时居住的地方,说起来诸王馆和十王府也算是澄清坊有名的华贵之地了,没想到八太保竟然将死婴放在了诸王馆库房。
八太保真够霸道的,死婴放在东府嫌晦气,放在诸王馆就不晦气了?
按说,有案子应该先通知顺天府的,顺天府再上报刑部,可东府直接截下来自己查。这就是特权吧,而各衙门碰上这种事儿,也要随机应变,这叫做特事特办!
张戎也不是二百五,虽然急着替柳若云报仇,可大晚上去看死婴,怎么想都觉得心颤。
跟三位柳兄打个招呼,便打算离开东府,来到门口,就碰到了唐嫣卿和柳薰儿。
“咦,二位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唐嫣卿打量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松口气,“看你久未回去,有些不放心,便来看看。”
柳启宁嘴角挑了挑,心里有点不舒坦,别看张二钱长得不咋样,倒是挺有女人缘的。八方酒楼有三个美人,这也就算了,听说还跟凌女王不清不楚的。
“呵呵,二位无须担心,二钱可是我们请来的客人,自然不会让他出事的!”
柳薰儿不咸不淡的瞥了柳启宁一眼,小侯爷倒是挺敢开牙的。这里可是东府,又不是定远侯府,张振岱要真想干点啥,你们能拦得住?
辞别柳家兄弟,张戎带着两位美女往西城赶去,三人走得很慢,一路上说起死婴的事情。
唐嫣卿紧蹙着黛眉,幽幽说道:“帅府胡同可是京城有名的权贵街,那地方怎么会出现一具死婴?此事,着实有些奇怪!”
“明天就去看看死婴,等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就什么都明白了!”
三人说着话,刚刚步入长安街,身后就传来仓促的马蹄声,没多久,便响起了柳启宁的声音。
“二钱兄,还得麻烦你回去一趟!”
“怎么了?”张戎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姑母醒了,看不到你,又闹了起来!”
“干娘醒了?”张戎叹口气,只好嘱咐二女一声,跟着柳启宁回到东府。
看到张戎后,有些疯疯癫癫的柳若云安静了许多。谁也搞不懂,柳若云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偏偏亲近张戎这个外人。
拉着柳若云的手,亦或者说是柳若云攥着张戎的手,她攥的很紧,就好像松开手,张戎就会飞走一般。
张戎坐在床边,看着柳若云慢慢睡去。
.......
第二天,一辆华贵的马车将柳若云接到了定远侯府。
雅苑,以前是柳若云居住的地方,自柳若云出嫁后,这处独院便空了出来。回到雅苑,看着熟悉的风景,柳若云平静了许多。
过了午时,趁着柳若云休息的机会,张戎离开了侯府。
澄清坊诸王馆,当张戎到这里的时候,唐嫣卿和柳薰儿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隆冬时节,又没有什么大的庆典,诸王馆并没有多少住客,走在青石路上,整座诸王馆显得有些空荡冷清。不过,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如果诸王馆人来人往,住满了藩王,张敬就是再霸道,也不会把死婴扔在诸王馆库房。
诸王馆库房建于地下,最深处几间阴冷潮湿,结着厚厚的冰,用来保存尸体再合适不过了。
听说诸王馆深层,即使到了夏天依旧阴凉,用来存放冰块都没什么问题。夏天的时候,好多京城权贵家中的冰,都是从诸王馆库房取的。
三人裹着厚厚的披风,即使如此,来到库房后,依旧觉得冰冷刺骨,寒意袭人。
一具死婴静静地躺在冰床上,仅仅看了第一眼,三人就怔住了。一股寒气从双腿灌入,顺着血管不断往上涌,最终布满全身,浑身冰凉。
嘶,婴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死状!
扭曲的四肢,像蜘蛛腿,手指脚趾,不规则的扭曲着。婴儿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嘴巴里钻出来。右眼珠子凸着,布满血丝,如一颗猩红的血球,左眼空洞洞的,又似乎藏着魔鬼的眼睛,让人头皮发麻。
“这.....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何会是这个样子.......”
柳薰儿脸色苍白,说话打着颤,不是冷的,而是吓的。双腿双脚扭曲成这样子,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想象了.......
张戎深深的呼了口气,这才迈步走到死婴旁边。由于库房阴冷,温度很低,死婴又被放在病床上,此时婴儿早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
将死婴带到外边,温暖的阳光照射下,尸体慢慢变得松软。张戎仔细的观察着婴儿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道伤痕。
婴儿头发很短,从牙根等判断,最多也不超过一岁。死婴身上许多伤口,有用利器割的,有的是刮的,但无一例外,这些伤口都有着严重的出血迹象,伤口有撕扯痕迹,也就是说这些伤口都是活着的时候留下的。
双脚弯到了腋窝位置,伸手按了按关节处,软软的,骨头都断了。断裂处,留下深深的伤痕,边缘留着刺目的血迹。
婴儿的双腿还有两条胳膊,是被人活生生掰成这幅样子的。
张戎脑袋里嗡的一声,头皮都快炸开了。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被人活生生掰成扭曲的姿势,胳膊和腿全是骨骼断裂。这是什么样的痛苦?就算是成年人遭到这种痛苦,都会忍不住大叫出声,更何况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
张戎抬着手,悬在半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死婴。
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一个婴儿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他的声音尖锐悲凉,最后,越来越微弱,就像待死的小狗,发出最后的呜咽。
随着婴儿的惨叫,四周传来疯狂、无情的笑声......
畜生,畜生啊!这只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他什么都不懂,甚至不到“爹娘”代表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将婴儿翻个身,后背上满是伤痕,但与前边的伤不一样,看上去大都是摔伤。张戎皱着眉头,伸手按了按婴儿脖颈和后背,随后倒抽一口冷气!
唐嫣卿和柳薰儿小声问道:“二钱,怎么了?”
“他.....婴儿的脖子.....颈椎骨.....脊椎骨,全.....全都断了.....不,应该说是碎了......”
骨头都碎了!是的!
张戎没有撒谎,伸手按上去,软软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根本连不成个。
婴儿后背的骨头碎了,是被活生生摔碎的,也只有婴儿的骨头,才会被硬生生摔碎。
到底是谁害了这个婴儿!
这头畜牲!
不,这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