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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雍 仙缘
这是哪？
张玉清幽幽醒来，从铜镜里望去。
少年一身青衫儒袍，腰系玉带。
除脸色呈现苍白病态外，五官颇为清秀。
“大雍、瀚岳府、云台县…妖祸…”
“原来如此…我穿越了１
一段段只零片碎的记忆沓来，张玉清明白自己已然换了新天。
如今正是大雍1578年，景泰八年间。
近看，青砖灰墙，苍松独立。
只得沉下心来研究这个时代的学问。
他将身前桌上一卷宣纸摊开，轻斥道，“这是你写的？”
张玉清心思发散，而后以最短时间接受这一切。
正想着，意识间，好似有一道雷光划破迷雾，让他浑身一颤。
张玉清抬首，铿锵答道，“这满篇经史子集竟徒有虚表，教出一群虚伪至极的腐儒，不学也罢１
前世王朝至多不过八百载，而这方世界，因为存在仙佛妖武、魑魅魍魉缘故，动辄千年国祚延续。
起码能了却大哥张玉城心中一个心愿。
否则纵然是满腹诗书，也尽是废纸。
就准备等数月后的一场县试到来。
“没有。”
书页也不是寻常纸张，似金似玉。
因为自己本就是云台书院学生。
嫂嫂勤俭持家，贤良淑德，两人生有一女儿。
张玉清身子巍然不动，只是长吐一口胸中气，问道，
“等等，我有一问欲请先生解惑？”
张玉清捋起袖子，唾骂一声，见老匹夫上气不接下气的不敢出声，便摔门而去，
要是胆子大些，估计还能自成一说，尊为张子、玉子、清子一类。
再加上他这个不算秀才的书生，组成一家，倒也安然且过。
根本撼不动！
“可惜，翻不开啊１
当当当——
张玉清一怔。
浑身自在。
无它！
称不得大家之说，对于当世而言，甚至有些理论过于超前，但绝对句句在理。
他现在的身份是云台书院一名学生。
张氏族谱？”
又觉得不解气，于云台书院的石碑旁刻字，
总之十雅与他绝缘。
透着沧桑与古老的气息，若有似无的道音缭绕。
很安宁的一幕。
这世道没有正常科举制。
“你这哪来的荒谬之言？文人只修六艺，不比粗鄙武夫，手握三尺君子剑，定人伦，理秩序，镇社稷，学得圣贤文，卖予帝王家。”
然前不久，他不幸遇得妖祸，遭受波及。
他本就是个乐观的主义者，并不悲于外物。
也让一家四口的生活更安逸无忧。 自然，尝试撬开族谱书页一事也没拉下，事关仙缘，他很是上心，甚至还找寻过老张家现实存在的族谱，看是否有联系。
她先是一愣，而后湿漉漉的手在身上擦拭几下，赶忙上前欲搀扶，温柔而亲切，
“小叔，你身子虚，先进屋去，莫要染上风寒。”
他心念落在那本族谱上，一页书在此时显得无比沉重。
“行，莫忘了回家吃饭时间。”
他尽量慢慢融入这方世界，渐渐回归正常读书生活。
不过张玉清觉得自己还是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保持低调点好。
“原来如此１
“再敢骂我，需得让你见识张某的拳脚道理。”
铃铛声响起，有商贩的吆喝声传来。
这篇策论是他结合当世与前世王朝经验所写。
上面四个大字笔划银钩，飘逸灵动；
“张氏族谱１
“敢问先生，儒门可有术法？蕴文气，养文心，一诗可镇山河、一词可斩日月？”
一种奇特的视角下，他目睹一本古朴的书籍在混沌太虚中沉福
张玉清对这个世界的经史子集，诗书礼义没多大兴趣。
一名青丝挽髻，衣裳朴素的妇人正在水井旁打水折菜，容貌清丽，见张玉清出门的身影。
他若想参加县试，需得这位老先生提名担保。
活着，是造化最大的恩惠。
推开门，伴着淡淡桂花香的空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让他虚弱的身子精神不少。
在张玉清感官下，好似在撬起一座大山。
转眼便是一月，岁月更迭，已是深秋。
张玉清垂眸扫过，左侧四字为【千秋策论】，字迹铁画银钩，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几千字。
总会好起来的。
书院先生岁八十有余，白发苍老，双目浑浊，老气沉沉。
“你明白什么？”
如此一想，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这大概也是他能来此方世界的原因。
张玉清尝试许久，无奈叹息，只得暂且放下。
一旦错过，便是三年白费。
他们所居地为云台县外城，房屋矮小错乱，旁边即是田野。
“是老夫这里县试名额已满。”老先生漠然道。
“说１
老先生轻瞥一眼，目光冷冽，“但之前定好的县试保举名额不能给伱，你再等下一个三年。”
但可惜，老张家衰败，父母皆亡，无其他旁亲。
学文可比练武省钱得多。
“先融入这个世界吧１
许多寒门、庶人，都渴望以此作为晋升上流的台阶。
“这…莫非是我的仙缘？”
大哥张玉诚，斩妖司一差役，性格明粗暗细，自小混迹于渔帮，为年幼的张玉清撑起一片天，用行动践行长兄如父的道理。
在云台书院的生活比他想象中更为枯燥。
张玉清转念一想，恍然名悟。
对于懂的人而言，称其为字字珠玑也不为过。
但不得不说，结合两世经验，他对此颇有心得。
也有农户的牛车哒哒响。
实在不能得罪。
“忍无可忍，何需再忍。”
换了新天，时代更易。
嫂嫂目光并未挪开，看着张玉清走出小院。
这老匹夫所言名额已满，意味着原属于他的名额被人抢去。
仅是没有娱乐、手机的状态，就让他适应了许久，勾栏听曲没钱、喝酒寻欢没钱、甚至连赏花侯月都缺钱。
“你…哼…你这竖子好胆，孺子不可教也１
一片片枯黄的树叶簌簌而落，添上一抹萧瑟秋意。
一身青衫利落，云髻垂结的张玉清拱手作揖而立，神色有些困惑。
问题是，他在云山书院内，成绩优异，早已定好一个县试名额。
远望，天地无尘，山河无影！
他凝视着本于混沌太虚间沉浮的族谱。
他心神渐渐放空，放下两世的顾虑。
“这个秋天似乎快结束了１
却不料在这种时候遭遇变故。
恍惚间似有无穷星光凝结，化作日月星辰高悬，落在族谱上空，除“张氏族谱”四字外，更有一枚枚龙文凤章、云纹雷篆等符号跃然于纸上，书写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理。
反正仙缘族谱就在这，慢慢尝试其他的方式方法便是。
张玉清握拳，眼神顿时变化，愠怒俯视。
且自古有穷文富武一说。
“离经叛道，不知所谓１书院老先生骤然变色，怒骂痛斥。
张玉清舒展眉头，沉声道，“学生只想知道真正原因？不只是因为这一篇无关紧要的策论吧？”
“我明白了１
“真没有儒道术法？”
但如果读书能更快改变阶级，倒也愿意尝试一番。
“罢了，老夫看在你勤勉好学的份上，此事就不与计较１
断了张玉清从这方面入手的念想。
“你心有不满？”老先生冷冷道。
那问题来了，他当时到底是怎么穿越的？
“我当时好像在祠堂焚香祭拜祖先来着１张玉清呢喃。
“不知先生唤学生来此何事？”
县试、府试皆是三年一度，得先经县试，再经府试。
老匹夫怒目拧眉。
“是学生所写１他微微颔首。
无论是哪个时代，哪方世界，才华横溢的读书人都受人敬重。
时值深秋。
官道两侧松柏长青，枝桠狂放生长，几缕阳光从树叶缝隙透射下来，光影斑驳，暖洋洋的。
“读书，读个屁，老子练武去。”
张玉清心间暖意融融，望着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嫂嫂，犹豫了会，整理话语，略显干涩的答道，
“嫂嫂安心，我已无甚大碍，只想出门走走。”
又被大哥寄予厚望，希望能成为诗书饱腹、学富五车的文人雅士。
有一条官道通往内城，唤作金阳道。
结尾处正是他署名。
张玉清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谁呢？除了云台县里的那些贵胄世家子弟应该没谁了！
“若没事的话就出去吧１老匹夫挥袖扫过。
张玉清按住胸口，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过活着真好。”
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与兄嫂相依。
彼时书院舍内，一老一少谈话。
张玉清蹙眉，但没与之争辩，只是欠身道，“先生所言甚是。”
“老匹夫，我呸１
张玉清漫步而行，听着官道上时不时经过的马车。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１
他拂袖潇洒离去，却不知这一词将引起书院轰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