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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道 金液
两人的谈话被张玉清听得一清二楚。
他目光落在那消瘦如妖者身上。
“妖人？”
妖生来有灵智，有血脉传承。
而妖人本质上却非妖，他们本是人，最初是因妖国大妖豢养的人族，修炼妖法，炼化妖血，转化妖身。
本是人族，却为妖族效力。
在大雍朝与山海关外的诸多妖国对峙时，这些妖人可是发挥出极大作用。
对付这类新人，得以凌厉打法去打断对方招式节奏，陷入乱势之中。
“你…”
换得青天白日，敢让乾坤颠覆。
咻——
他望向那面只有不到十寸高的神道法碑。
“哪来的歪门…斜…道１
“奉吾为神、奉吾为神，法体不朽，长生自在１
哪怕他杀人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般。
这本就是一门霸道无匹的刀法，配合一往无前的气势，磅礴气血之力灌注。
可惜张玉清毕竟初次生死战，经验差了些，没能一刀了结他的性命。
他握剑斩下，一剑接一剑，剑式不断。
只是开启那些星辰宝藏的力量，似乎与所谓神祇相关。
刀无名，刀法曰换日。
徐胜一击后远遁后撤，避开接下来张玉清一记刀光。
反正杀一个也是杀，再两个也是。
他心有所触，仰望高悬于意识间的周天星辰。
一抹血线洒在青衫上，朵朵血色梅花绽放。 徐胜见状，眼神惊恐后撤，顾不上身上伤势，慌忙遁入后院。
“这是什么宝地？”
妖人抽出一柄利剑，横挡身前。
疾徐如风、侵略如火！
一刀接一刀，张玉清只觉得浑身通畅，往日不理解的刀法精义迎刃而解。
鬼神之说在这方天地间自古有之。
行至尽头，穹顶壁画高悬，有仙神法相飞天。
可数十个回合后，张玉清却阵脚不乱，反而渐渐适应了这般攻伐。
蛇眸妖人察觉动静，阴厉的眸子转望过来。
什么鬼神，一刀斩了。
张玉清拧眉，不敢大意。
“找死１
对这血腥一幕他没什么恐惧的。
“屠夫。”
武者，最是不惧鬼神之论。
丝丝缕缕的赤色气体从法碑间涌出，向张玉清身体钻来。
“不能放他离开。”
潮湿与腥臭的气味传来。
张玉清一刀斩下，将他头颅分离。
靡靡之音萦绕，让他心神恍惚，置身于一种仙境之中。
远在天外，尽在咫尺。
抄刀跟上去。
他握紧墨刀，调整呼吸，身子微微起伏。
哗啦——
“哼，无知人族１
“你什么伱，该上路了。”
刹那，他抓住一抹稍纵即逝的机会。
同一时间！
此剑式曰天蛇剑法，效仿蛇路，招式诡魅。
“走得了吗？”
但眼下如此诡异的祭神拜神，张玉清还是闻所未闻。
“一个初出茅庐的武者，可别想坏了蛇母的大事。”
想要将掉落的头颅续上。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在那道幽光笼罩下，被斩掉脑袋的徐胜，竟未在第一时间死去，而是在痛苦挣扎着。
一秒五刀、六刀、七刀！
只是三两个呼吸间就俯冲斩至妖人与徐胜面前。
“所以，赤景帮徐胜与妖人勾结，准备为龙首窟的大妖蛇母献上童男阴女为祭品。”
这一刀，谁可匹敌！
铮——
徐胜胸口间被狠狠划了一刀。
但他身体内的张氏族谱轻颤，竟将所有的赤气汲取干净，在族谱第一页上印下一道印记。
被张玉清斩了一刀的徐胜正撑着身子，对着一块神道法碑祭拜，口念法咒，唤道：
“信徒俯拜赤霄大神，奉无极开天，伐阴阳轮转…”
而后毫不犹豫握起刀身，狠狠向那神道法碑斩去。
气血武者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反应方面，都异于常人，虽无法斩出匹练银华的刀气，但裹挟长刀竖斩的恐怖力量，足以轻松将妖人分断。
“这…当真是神灵的力量吗？”张玉清心里发虚。
妖人眼神难以置信，惊恐的捂住后脑勺，血涌如注。
无头徐胜乱窜，头颅睁眼，血丝充斥。
脖子上缠绕一条条血色线条，不断延伸。
上面篆刻着一种更古老的文字，有些模糊。
他微微色变，如此横练之法，竟能挡住他的探龙手。
张玉清伏在院墙，屏息凝神，眼神凌厉。
铿锵～
双足陡然踏步，挪动身形，接近大成的换日刀法再施展出来，运刀如臂挥使，以一种刁钻而诡异的角度直取妖人脖子。
一滴金液落入张玉清体内，化作浓郁的生命力，在眨眼间将他身上伤势修复，并不断滋补浑身筋骨，经络，壮大气血。
却见这后院房子间竟有一条机关暗道。
静看徐胜尸体变化。
“你到底是谁？”
仙女起舞、仙子抚琴，神人高歌，神女倚怀奉酒…
肌肤相触，如梦如幻，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张玉清惊讶。
徐胜探爪落下，宛若撞在金铁上。
“难怪说刀剑掌杀伐，一场血战胜过平日百日练刀之功。”
走？那是不存在的？今日这柄黑刀必须见血，人血或妖血。
他将对方脑袋踢得远远的，又往徐胜无头之身的心脏处连捅数刀，斩其四肢，才见那如触须般的血线停下，轰然倒地。
青烟缭绕，神秘无比。
他与妖人勾结一事绝不能传出。
张玉清漠然，心如止水，将半载所修炼的刀法尽情施展出来。
徐胜焦急大喊，恨不得一口气道完。
刀剑齐鸣，铿锵作响。
纯阳大功金钟罩！
张玉清催动这门横练功法，赤玉气血滚滚，身上皮肤仿佛披上一层金光。
张玉清刀身平举，一刀平缓斩出，将徐胜枭首。
“谁？滚过来１
挥刀速度越来越快，好似狂风骤雨，肉眼只能看到残影。
铿锵——
咔嚓——
“敬请下凡…”
效果不输于地宝级别的药材。
印记射出一道光华，落在周天星辰之上。
张玉清感慨。
罪孽称得上是罄竹难书。
骤然间，他耳畔传来似有若无的声音。
其中一枚星辰绽放光芒，将张玉清的意识接引。
噗——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杀１
张玉清面无表情，一回生二回熟。
这汪金色清泉绝非一般天材地宝，具备造化伟力。
若是这些星辰都代表着一种宝藏的话，那得是何等造化！
“祖宗栽树，后人乘凉，诚不欺我哉１
他跟着淌血的痕迹轻快追上，进入暗道，来到地下室，油灯光艳影影绰绰，光影晃动。
银亮的刀身映照张玉清面无表情的脸庞。
换日！
原以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赤景帮堂主徐胜杀意凛然，五指扣下，屈成利爪，攻向张玉清胸口，劲风呼啸。
场面着实骇人。
张玉清果断出手，踏着并不熟练的梯云纵。
星罗棋布，布列有序。
“头、我的头，还我头来…”
恍惚间，神道法碑绽放毫光，一道幽光没射至他的天灵盖。
磅礴如赤玉般的气血运于神足，身子轻盈似鸟，凌空高跃，手中刀身在昏暗月色下，宛若一道银光冷闪划过。
却见黑刀攻势骤然掉转，张玉清以浮光步侧身一转。
否则，有死无生。
不曾想撞见一桩大案子。
妖人匆忙举剑横前。
不足十寸的神道法碑裂开，眼前的仙神飞天幻想消失不见。
如此说来，族谱不止祖先授法一种功能。
张玉清咬牙，唇角丝丝血线流淌，让他清醒片刻。
再杀人时更是让他泛不起恶心滋味。
蛇眸妖人声音冷寒，自然是看出张玉清厮杀经验不老道。
张玉清不敢大意，退后数步。
视野转变，一汪金色清泉浮现，玉池为壁，造化氤氲，正缓慢流淌滴落。
徐胜低吼，抄起一杆长枪，同样以乱披风之势攻来。
穹顶上的仙神飞天法相壁画好似活了过来。
刀尖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条血线，有晶莹鲜血流淌。
他上前，将那神道法碑的碎片一一拾起，准备拿回去慢慢研究。
接着又搜了下徐胜居所，摸了些银两金叶出来，毕竟只是个小堂主，银两并不多，也就千余两以及一些练武药材，后者价值更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