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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
凤白泠心头咯噔一声。
虽然早就有所预感，可真的确定了永业帝中了蛊毒，凤白泠还是很吃惊的。
那一世，永业帝身体抱恙，不得不把政务交给了东方离。
一年之后，独孤鹜卷土重来，以雷霆之势，把持了朝政，东方离被立为太子，可实则成了傀儡太子。
那一世的永业帝，难道也中了情蛊？
这一切，凤白泠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了。
“李大哥，你确定了？”
凤白泠追问。
“原本还不敢确定，可这封信……不瞒你说，这封信是我的表妹的手笔。说起我表妹，还得从我的家世说起。你应该也有所觉察，我是南麝的皇族出身。南麝，皇族和其他国家不同，有两支。”
李慕北接下来说的一切，和凤白泠早前从院长那听说的差不多。
李家和巫家都是南麝的皇族。
这两家，多年来一直有联姻，两家轮流执政。
“到了我这一代，轮到了我们李家执政，我是李家这一脉中的长子。”
李慕北露出了不情愿的神情，他喜经商，并不喜欢从政。
“此事被巫家的人知道了，我表妹巫凌玲，是一个沉迷于权术的人，她一直想要当女皇，统领南麝统一十国。她心知我会继承皇位，就想要成为我的妻子。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我的妻子，该是我敬我爱的人。我拒绝了她，可没想到她并不死心。也不知她怎么知道我恋慕莲华，就写了这封信给莲华，还说是我的未婚妻。”
李慕北直摇头。
“巫凌玲和永业帝中了情蛊有关系？”
凤白泠记得，李慕北曾经说过，中情蛊的必要条件，首先要有黑色情兰，其次就是懂得情蛊的人。
“我表妹，很可能到了楚都。否则山高皇帝远，她也不会写出那封信。还有……我让启老弟打听过了，永业帝近日有些不对头。我还偷偷去过皇宫，早前我们发现情兰的地方，我看到了黑色的情兰。”
李慕北暗暗后悔。
如此一来，下情蛊的两个条件都已经满足了。
早知皇宫能培养出黑色情兰，他会在那一晚，就毁去那些情兰。
“若是圣上真的中了情兰，会如何？”
凤白泠很清楚，黑色情兰是怎么来的。
没有她的灵泉，黑色情兰还没法开花呢。
她那么做，不过是想要引出那个身怀木之圣印的人，因为她当时以为，没有施加情蛊的人，永业帝就不会有事。
哪知道，皇宫里的那一位，如此神通广大，连巫家的人都说动了。
“中了情蛊后，也分为三个阶段，从初期、中期一直到末期。一旦到了末期，那就是蛊入膏肓，哪怕是巫李两家的人也束手无策了。”
李慕北眼下无法确定，永业帝如今在哪一个阶段。
这也是他来找凤白泠的原因，他需要凤白泠入宫一探究竟。
凤白泠沉吟，新歧村之事刚发生，她不能立刻进入皇宫，再等几日，她方可入宫。
楚月楼的雅间里，穆念之和大皇子觥筹交错，两人身旁陪坐着几名美婢弹奏着乐曲。
琴曲悠扬，很是动听。
穆念之敬了东方成一杯酒。
“多谢了大皇子献计，我才能解决军粮的问题。”
穆念之也笑着说道。
昨日军营军粮被河水淹没，他损失了三成的军粮，父王知道后，险些没军法处置。
多亏了大皇子及时托人来提醒他，可以让穆妃向圣上进言，以募集军粮的名义，索要公主府的封地新歧村。
穆念之去他姐姐穆妃那哭诉了一番，果然永业帝就把新歧村交给了他来看管。
“我也不过是看不惯公主府的那对母女，她们无功无劳，凭什么占据那么丰饶的属地。”
东方成冷笑。
陌浅浅如今是他的侍妾，听陌浅浅说，凤白泠早前还威胁过她，看不起她。
他的女人，凤白泠也敢小瞧，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货色。
一个嫁给残废的弃妇罢了。
“听说新歧村是龙临之地，那里物产丰富，我得了它之后，除去军粮，每年可以拿出三成孝敬大皇子。”
穆念之奉承道。
穆王是永业帝的宠臣，听穆王说，永业帝身体抱恙，太子一直不醒，永业帝已经动了另立太子的心思。
穆妃虽然有了身孕，奈何赶不上时机，如今大皇子是呼声最高的人选，穆王自然就站在了大皇子的阵营里。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雅间的隔壁，纳兰湮儿和花无伤正喝着茶。
那边的声音，不时落到了两人的耳中。
纳兰湮儿神情不悦。
“那本该是太师府的封地。”
新歧村，就是纳兰湮儿心头的一根刺。
原本那里不过是片荒地，哪知道落入公主府之手后，突然成了什么龙临之地。
作物不用几天就能丰收，海水养殖出来的海产肥美无比，听说就连牲口也特别多产易养，公主府靠着新歧村，简直就是得了个聚宝盆。
新歧村被夺走，纳兰湮儿既痛快，又不痛快。
“无伤，你难道没有法子？东方成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太子之位和新歧村都成了他的囊中物。”
纳兰湮儿轻咬着唇。
这些日子，她过得很不顺心。
太师死后，人走茶凉，那些朝臣们都改为支持穆王和大皇子，她本想借着一双儿女向永业帝那边施压，可自从永业帝生病后，性情大变，鲜少见两个最疼爱的皇孙。
东方锦和东方绣也跟她这个娘不亲近了，东方锦天天只知道去看望他那个“便宜爹。”
“太子之位，悬而未决。那帮人，未必能笑到最后。至于新歧村，你真以为，公主府会便宜了穆念之？”
花无伤气定神闲道。
“公主府能奈何得了穆王父子俩？”
纳兰湮儿愕然。
穆王父子，如今的风头可是一时无二。
“拭目以待。”
他的目光，不觉飘向街道的尽头，内心有些期待。
从这个位置，能看到醉仙居。
醉仙居外，官差进进出出，唯独不见凤白泠和欧阳沉沉。
一夜之间，被夺走了醉仙居和封地，这时候的凤白泠，应该急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