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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眼虎方的设想当中,他其实是想要以争斗中斩穿山脉的九条缝隙为基础,将整个双吉县外的山脉破开几个大口子的。
但是因为镇压蜈蚣古神耗费了太多的力量,加上蜈蚣古神本就底蕴深厚,哪怕天眼虎方天纵奇才,外出修行几十年就已经抵得上蜈蚣古神漫长岁月下积累的力量,也只能做到镇压蜈蚣古神。
当天眼虎方在勉强镇压了蜈蚣古神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力竭而亡了。
于是整个双吉县就变成了一个崇拜天眼之力,但是因为蜈蚣古神还活着,最后转而开始崇拜承载天眼力量的蜈蚣古神的文明。
因为虎方的力量遗留,所以这种错误的崇拜还是能够让当时的蜈方古国歪打正着地觉醒大量的天眼异能,繁衍出了蜈方王族。
后续因为蜈方古国朝南迁移,离双吉县越来越远,以至于空气中有关于天眼属性的灵气越来越少,导致蜈方古国觉醒的天眼王族越来越少。
最终,他们不得不继续猛烈地祭祀蜈蚣古神,越是没有反应,就越是虔诚,甚至通过臣服北方的商文明,试图让商朝贞人大巫帮助他们更好地祭祀蜈蚣古神。
但是祭祀错了,又怎么能够得到正确的力量,所以最终蜈方古国终究无法维持足够的天眼王族数量,最终被其他部族兼并,淹没在了历史浪潮之中。
有关于蜈方古国的前因后果,其实是胥红旗告诉老爷子的。
这些资料,包括在双吉县可能存在的蜈方古国的遗迹,都是胥红旗找来的。
甚至胡八一教授有关于蜈方古国迁徙路线的研究,也是胥红旗作为笔友和胡八一教授沟通后开启的研究方向。
胥红旗的想法很正派,他是想着如果能够在双吉县发掘出完整的蜈方古国遗迹,那么就能向上面申请下来更多的,用于旅游业开发的财政支持。
到时候双吉县想要修路就修路,想要修博物馆就修博物馆,有了路,旅游业发展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为双吉县以后可能爆发的旅游产业作铺垫,包括请求胥书良返回双吉县工作,也是为了保障双吉县今后的医疗能力。
但是老爷子并不认同胥红旗的想法,原因很简单,离现在不过八十年的八大豪侠没人看。
难道他们的故事不够吸引人吗?还是他们的能力不够酷炫?
离得近的超凡事迹都没法吸引别人克服道路困难前来旅游,漫不说双吉县挖掘出了蜈方古国的遗迹,就算明天考证出了双吉县就是商朝时期的盘武城,又有什么用呢?
老爷子觉得大力推动双吉县是蜈方古国之源的宣传方案并不靠谱,于是他转而寻求其他可以带动双吉县旅游产业井喷的着力点。
这些年,在胥红旗和胥书良较劲的时候,老爷子还真的找到了一点儿,自以为可以撬动整个双吉县旅游布局的支点。
他觉得什么历史古迹根本没有什么大用,就算里面夹杂着超凡因素的传奇色彩,甚至在双吉县地下还有被封印着的蜈蚣古神。
但是没有用,时间太久,没有任何超凡事迹显现,哪里会吸引游客呢?
一定得有真正的超凡力量,可以让游客们身临其境地体验一番,才能吸引游客们前来旅游。
和胥红旗一样,老爷子也盯上了蜈方古国,但是不是盯上了蜈方古国的遗迹,而是天眼虎方的力量。
因为天眼虎方的封印,时至今日,双吉县依然算作是天眼虎方的道场,所有觉醒了天眼异能的人,天然会被双吉县的灵气所亲近。
天眼异能越强,被亲近程度也就越高,甚至一定程度上可以凭借精神,就能影响到整个双吉县。
于是老爷子就想到,如果自己能够培养一个天眼异能者,作为沟通双吉县灵气的钥匙,是不是就能获取整个双吉县的超凡权限。
随后他再利用各种仪轨,借助当初天眼虎方的封印,在双吉县布置出一个永续存在的阵法,以此来吸引全国各地的游客。
人们不是羡慕超凡吗?那么就来双吉县吧,这里可以零距离地接触超凡力量。
和胥书良追寻蜈方古国遗迹一样,当老爷子开始打起天眼虎方的力量以后,他就开始利用自己深耕双吉县黑白两道的能量,追寻有关于天眼虎方的任何信息。
首先是觉醒了天眼异能的孩童,这是老爷子追查的重点,他首要的目标是右拐培养一个身上流着蜈方王族血脉的天眼超凡者,这样这个超凡者才能和天眼虎方更亲密一些。
当然,早期因为技术原因,总是有右拐错了的。
拐回来总不可能放回去,只能就地消化,于是阴差阳错间老爷子居然解决了双吉县持续几十年的人口外流问题,也彻底绑架了整个双吉县。
就这样寻找了十几年,在二十五年前,还真的让老爷子找到了和天眼虎方有关的重要线索。
天眼虎方外出学艺,几十年后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王者归来,其爽文程度直逼现代的年度畅销榜网文。
但是他学艺,究竟是去了哪里学艺?
各种各样有关于天眼虎方的民间传说中,都没有记载。
不过最终,二十五年前这最后一块迷雾拼图还是让老爷子找到了。
在商朝中古时期出土的好几块的甲骨文上,都有王上杀俘祭祀,询问天神和祖先,南方有国名方试图归顺,接纳是否吉利的卜辞。
到了商朝中后期,也有这样的卜辞,王上献酒祭祀,询问南方一个名为方的古国归顺,接纳是否吉利。
很多史学家都认为,这是南方蜈方古国降而复叛,叛而再降的证明,也是佐证商朝对南方的实际控制在盘武城崩溃后走向消散的有力证据。
然而事实上却是,第一次献上降表的,仅仅只是逃出了双吉县的天眼虎方,他自比部落首领,企图通过臣服,请求商王帮助他消灭蜈蚣古神。
不过商王并没有同意,而是准许天眼虎方在都城学艺,在其武功大成后,更是为其打造了一柄由青铜铸造而成的神兵利器,助天眼虎方镇压蜈蚣古神。
而第二次降表,则是迁徙出了双吉县,已经彻底变味的蜈方古国,贪图祖先的力量,试图向自己的宗主国献媚,让商王帮助他们找回祖先的力量所作出的功利选择。
当时的商王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居然真的帮助蜈方古国锻造了一尊可以通过祭祀沟通蜈蚣古神的青铜鼎。
只是因为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有宗主国的帮助,蜈方古国也没法从自己的仇人身上得到祖先的力量,最终只能带着商王的恩赐消失在了历史浪潮之中。
蜈方古国或许因为身在庐山的原因,不知道古早时代的祖先虎方和蜈蚣古神的爱恨情仇,但是商王应该是知道的。
他为什么要耗费那么大的力气,帮助蜈方古国做无用功,这至今还是一个谜。
埋藏在新干商朝大墓的蜈方王鼎,老爷子搞不到,但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鼎上记载的信息,那些以铭文形式浓缩的祭祀步骤。
穿戴一新的老爷子,一个人站在了摩云山的山顶平台,其实这里是商王送给天眼虎方的那柄青铜剑的剑柄底面。
为了今天的仪式,老爷子早就在平台上面钻了一个大孔,穿过土石直抵摩云山本体的青铜剑柄。
等到李菡萏他们爬到山顶后,老爷子就迫不及待地示意李菡萏站到他的身后。
仪式最重要的两个人就位以后,老爷子挥了挥手,手下开始搬来大大小小三百个罐子,按照在地面上勾勒刻画的仪轨摆放起来。
随后是老爷子身前的大坑,手下们搬来了一箱箱骨灰倒进大坑之中,又在坑前摆上了一个青铜祭台。
胥书良看到那些手下们摆放的一个个罐子,里面放置的松子大小肉球,学医的他立马就想到了松果体,进而联想到了自己父亲的伤口。
一瞬间,他就想要冲上去找老爷子理论个明白,但是却被几个手下给压住动弹不得。
老爷子注意到了胥书良的动作,他笑着安慰胥书良道:“孩子,我知道你想要质问我什么。但是你只需要看着就好,这仪式虽然你父亲并不赞同,但是他对于自己的死,其实是默认的。”
说完,老爷子转身不再理会胥书良,而是从青铜祭台上,举起一卣陈年鬯酒。
这是当初他彻底理顺天眼虎方与蜈蚣古神的爱恨情仇,计划利用他们的力量后,收集上品的黑黎酿造的。
随后老爷子开始念起了祷词,引导四周的灵气以自己为通道,灌注进手中的鬯酒。
他把自己当做是祭祀用的祭香,引导灵气灌注的过程,就是炼制自己的过程。
是的,老爷子并不是这场祭祀的祭司,在商人的祭祀流程中,他扮演的角色更像是那个要被献给天神和祖先享用的奴隶人殉。
在这场祭祀中真正扮演贞人角色的,是李菡萏,她正是体内流淌着蜈方王族血脉的天眼异能者,是老爷子耗尽人力物力物色出来的圣女。
所以当老爷子将祷词念完,完成了和手中鬯酒一体化的过程后,由李菡萏接替老爷子继续念起了祷词。
在商朝的祭祀观念中,天神和祖先其实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只是因为人类视线的局限,他们看不到天神和祖先。
所以商场重视人殉和酒殉,因为他们真的认为被祭祀者可以喝到吃到他们的祭祀。
也正是在这样的观念下,商朝人虽然也有天界的概念,但是更多的,那是类似于一个可以容纳灵魂的现实空间,是所有人死去后都会去的地方。
此时的李菡萏,正念着祷词跟冥冥中的天眼虎方残魂沟通,想要通过祭祀抽取被封印在双吉县地下的蜈蚣古神的力量。
她祈求,自己的祖先天眼虎方赐下力量,使得每一次蜈蚣古神吞吐毒雾时,会让曾经为虎方古国奋战的六千多名勇士短暂复活。
他们会拥有自己生前掌握的雷霆之力,没有任何人敢于正面应对他们的冲击。
只有当浓雾消散后,这些勇士才会消散回到供奉他们英勇灵魂的神龛。
而为了可以容纳他们的力量,李菡萏又请求自己的祖先用六千名勇士其中三百位的天眼为核心,结合他们的骨灰,凝聚出一个蕴含了勇士力量载体的核心。
这个核心,唯有天眼虎方的血脉,才能操纵维护,并且以此作为纽带,定期向虎方祖神献上祭祀。
念完了古朴冗长的祷词,李菡萏作为贞人开始结束祭祀中提要求的环节,开始准备祭司。
她来到因为灌注海量的灵气,已经僵直得失去行动能力的老爷子身后,用手拖倒卣,让里面的鬯酒倒在了坑洞中。
随着一卣鬯酒倒完,四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于是李菡萏看了看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念到:“虎方祖神啊,是否是醇美的鬯酒不够获取您的庇佑,那么我将献上祭香混杂着鲜血,与鬯酒一同献上,请您降临恩典。”
说完,李菡萏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绕着老爷子的脖子环割一圈,又对着颈椎斩下一刀。
于是老爷子的头颅滚落到了大坑中,他的脖子开始冒出勃勃的鲜血,如同血泉一般流淌,涌入到了土坑当中,和里面的骨灰以及鬯酒混杂在一起。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奇迹降临的样子,似乎所谓的仪式根本没有任何用。
于是李菡萏再次深吸一口气,她继续吟唱。
“虎方祖神啊?您是否还是觉得祭祀的物品不够珍贵?为了抚平您的怒意,我会为您带来最高规格的祭品。
接下来,我将献上贞人的头颅和鲜血,请您搭配着它们饱饮醇美的血酒。
如果一切都令您满意的话,请您恩赐您的力量,再一次庇护我脚下这片曾经被您的伟力庇护过的土地。”
说完,李菡萏反握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割去。
见状,被控制住的胥书良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喊道:“卧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