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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板将二人送至山底,找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告别之际,文老板交待,去大古村可以找一个叫蓝谷的人,这人是他的朋友,大古村的事他是最了解的,于是,二人坐上面包车向古质山去了。从观日峰至古质山如果走大路还需要五十多公里的车程,虽说是大路但仍旧崎岖颠簸,不亚于上翔凤山主峰的山路。
“翔凤山脉分为八大峰:翔凤主峰、古质山、观日峰、太子顶、盘龙岭、古窑山、万古山和最南边的紫青峰。”翁蓝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说着。
欧飞一看,图中各山峰的分布连起来确实像只凤凰,头部为南面的紫青峰,双翼分别是西面的古质山及东面的观日峰,两边腰部为东北部的太子顶及西北部的盘龙岭,尾部伸长为正北面古窑山和西北偏西方向的万古山,中心的心脏位置就是翔凤主峰。这些山大都离翔凤主峰不大远,最远的山要属南面的紫青峰,人迹罕至,密林丛生。
“目前,古质山、盘龙岭、古窑山及万古山分布了八个猞族寨落,而古质山仅一个猞村及盘龙岭三个猞村,其余的两座山各分布两个。”翁蓝认真地说,“古质山的这个猞寨即是大古村,它是这几个寨落中唯一的蓝姓。”
欧飞听了点点头:“我疑惑,你父亲所说的那张唯一的龙麟图为什么只传给这山中人数最少的蓝姓族人?”
翁蓝笑着看着欧飞,他竟也开始感兴趣这件事儿了,随后答道:“当年盘主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姓盘,二儿子姓蓝,三儿子姓雷,小儿子姓钟,盘主失踪后传说国内有一次大战,大儿子失去了踪迹,古人最讲究长幼有序的规矩,于是祖图仅传给留守山中的蓝姓,这片山内虽雷姓居多,但不为长房子孙不能收藏此图。”
车行过一条极小的路,看到一个很小的村落,司机说进村的路很小,车过不去,唯有让他们下车步行,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泥路,山从这个角度翔凤主峰只能看到一点点,这里到处是绿油油的树木,也能听到泉水涓涓,仔细看,泉水竟从四面八方的山间岩鏠中流出,而大古村,竟被围在这四面泉源中间,正值傍晚时刻,晚霞红遍半边天,映在泉水上,水的波纹映在村墙上,反着金色的光,这里真真是个人间仙境。
来到了村口,村口的石碑上写着:大古村。
两人正想着如何寻找蓝谷,只见村里有个男子在朝他挥手。
“你们是老文的朋友吗?”男子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我是蓝谷。”
只见这男子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剪个平头,笑眯眯的,牙齿白得发亮,古铜色的皮肤给人健康的感觉。想必蓝谷已得知两人此次的来意,他带着欧飞和翁蓝穿过村里小路,一路进了村,大古村是坐落于古质山里头的一个小小村落,仅几百人口,其中还有二十多人汉族人居住在内,村落有些封闭,村路坑坑洼洼多年未修,村墙样式古老低矮,村里的房舍基本都是破旧的住宅,既已失去了猞族房屋建筑的古典风格,也不具备现代化的建筑格局,倒和当地汉族的白墙黑瓦的落山虎建筑有几分相似。蓝谷告诉他们,村里的风俗已渐渐消失,只有那些老一辈的族人才会固守旧规,习惯也已渐渐汉化,像他这个年纪的族人大都不懂得猞语了。村里的小孩子看见生人来,都跑出来围观,有点感觉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
蓝谷的家是在村庄中心的一座两层房屋,残旧的朱红色大门上有张贴着破裂的门神图相,入门右侧则是一个小隔间,记得翁蓝家也有这样一个隔间,里头是祭拜的狗头神像。一进门,蓝谷就忙着泡茶,热情非常。
提及父亲的事情,欧飞拿出照片让蓝谷辨认,谁知他竟认识。
“他??”蓝谷不可思议地说,“他失踪了?”
“你……见过他?”欧飞突然间感到有希望了。
“他是锦娘姨的儿子的朋友,我当然认识了,他们前段时间来我们村里看锦娘姨。”蓝谷十分肯定。
“我父亲认识你们村里人?”欧飞感到不解,翁蓝与欧飞对视感觉有新线索。
“是啊,万福带他来的,哦,就是锦娘姨的儿子。”蓝谷说,“没想到失踪了。”
“万福是谁,没听说过有这个人。”翁蓝问道。
“万福是教授呢,听说在他就职的城市很有名。”蓝谷想想,“听说他改名叫什么余光,好像是,他说他原来的名定很难听。”
“蓝余光是你们村的?”欧飞的猜测没有错,翁蓝有些笑意。
“哎,他可是我们村出去的名人。”蓝谷很自豪地说。看来他还不知道蓝余光疯了的事情。
“他们就两个人来吗?”欧飞说道。
“是的,他们说有正经事儿要做,第二天就走了。好像说又要去紫青峰。”蓝谷想想说,“难道万福也失踪了?他有好久没跟锦娘姨联系了,要知道锦娘姨已八十多岁,又患上老年痴呆症,村里人在帮忙照顾她。”
“他……有重要的事做,可能暂时没办法联系家里了。”欧飞不知如何说好,他怕万福的事儿传到年老的母亲耳朵里会受不了。
去了紫青峰?翁蓝心里想着,紫青峰如此荒凉,蓝余光却来来回回地频繁进出,到底是为什么?
“蓝余光,哦,不,万福,”翁蓝有些不习惯,“他前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回来?”
“嗯,基本上每个月都回来,”蓝谷回答得很快,“他说他的什么维度研究有了新进展,他一般回来都会来看看锦娘姨,然后再去紫青峰那边,”他叹了一口气,“你们是外地人,不了解这里,紫青峰有一片树林,许多人进去后都没回来过,他竟能进出自如。我们担心他,好多次提醒他别再去,他却说他是在做研究,不能不去,还让我们放心,说他有方法的。”
翁蓝心里大概有个谱了,她看看欧飞,欧飞也意会地点点头。翁蓝此时心里想着龙麟图的事儿,于是开始套话。
“蓝谷,村里有没有一个叫蓝哈毕的人,”翁蓝怕蓝谷觉得诧异,于是补充道,“他是我父母的朋友,好多年没联系,知道我来这里,父母委托我向他问个好。”
“蓝哈毕?”蓝谷想想村里似乎没这个人,只见一个老人蹒跚从楼上下来,蓝谷大声问道,“爸,认识一个叫蓝哈毕的人吗?”
“问他干什么?”老人一脸地不高兴,“败坏族风的人提他干什么?”
翁蓝的脸沉了一下,她很想大声告诉这里的人,那张图不是翁哈毕偷的。欧飞看着她,轻咳了一声,让她平复心情。
“三十多年前他偷了祖图,被赶出了村,”老人显得很愤怒,“要知道那张图对我们村来说有多么重要,是祖先唯一留给我们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偷的?”翁蓝突然话语有点尖锐起来。
“万青都看到了,这是人证。”老人咄咄逼人。
“万青是谁?”欧飞小声问蓝谷,蓝谷正处于尴尬中,不知如何控制场面,对于上一辈的事,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