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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也觉得自己没出息。</p>
狠话放完了，又怕他过了十二点真的不回来，对于自己在莫斯年心里的分量，她没信心到这地步。</p>
她等得太久了，这一回，她主动一次。</p>
就这一次，她在赶去见莫斯年的路上，对自己说，豁出去了不管不顾也就这一次，她想要一个家。</p>
她是打辆计程车去的，司机师傅问她这么晚去那个荒郊野外做什么，她说找老公。</p>
由于一路上林染内心情绪汹涌复杂，导致面部表情在不经意间变得格外悲壮。颇有种此去炸碉堡，即将一去不复返的感觉。</p>
等车开到地方，司机师傅忍不住劝她：“姑娘，你大着肚子呢，凡事想开点。男人嘛骨子里都贱，不要就扔了，没必要给自己过不去。”</p>
合着以为她来抓奸了。</p>
其实也差不离。</p>
林染说了声“谢谢”，合上车门，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前冲，没走多远，兜里的手机先响了。莫斯年打来的电话。</p>
看来徐清已经跟他通过口信了，现在想让她走，晚了！</p>
她先发制人，接听以后立刻吼了一通：“莫斯年我人已经到了，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就……”</p>
“回头。”男人嗓音淡淡打断她。</p>
“……啊？”</p>
莫斯年看着十几米开外那抹懵在原地的人影，低低笑道：“不是来抓我回去的吗？你走错方向了莫太太。”</p>
“……”</p>
林染回过头，莫斯年正倚在车门边，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只他一个，没有多余的人了。</p>
这个开场，有点丢脸。</p>
她蹭了蹭鼻尖，挪着步子走过去。</p>
“那么等不及？”莫斯年慢条斯理地看了眼腕表，“现在还没到十一点。”</p>
林染白了他一眼，开门上车，系好了安全带。她一路上托腮看着窗外，一声不吭，墨色的车窗玻璃倒映出她的脸，有点疲惫，眼睛依然透亮，却闪烁着令她陌生的欲念……</p>
她想争抢实在不适合她，但也就这么一回，不会再有下次了。</p>
回到家，莫斯年径直上楼去洗澡，等他洗完出来，林染不在房间。</p>
莫斯年下楼，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她身影陷在昏黄交界的暗处，像是随时能被黑暗吞没。</p>
林染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没有回头：“莫斯年，我们聊聊。”</p>
他在她身旁坐下，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冽气息，一开口，就是坦白：“下午不告而别是我的失误，我可以解释……”</p>
“为了舒意？”林染替他把话说了。</p>
莫斯年并不讶异她知道舒意的存在，多半是宫泽那厮说的。他也没有否认：“嗯。她失踪十年，好不容易有她的消息，我不能坐视不理。”</p>
她静默直视：“如果真的找到她了，你打算怎么对我？”</p>
莫斯年怔愣片刻，品出她话里的深意后，哑然轻笑：“你觉得舒意回来以后，你会变成下堂弃妇？”</p>
被戳中了心事，林染有点羞恼：“呸，你少不要脸，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p>
口是心非的女人。</p>
他淡晒，长臂一捞，直接将人拉进怀里。林染挣不脱，抬眸瞪他，却</p>
正好撞进那双幽邃的深眸里。</p>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对她说，“舒意是舒意，你是你。”</p>
“那你当年买下我，是不是和她有关？”她心里仍然有个疙瘩。</p>
“……”莫斯年没有正面回答，揉了揉她的头，“过去我是很混蛋，抱歉。”</p>
这一句，变相承认了，她当初只是个替代品。</p>
哪怕是早就预料到，从莫斯年口中听见真相，她还是不由得心凉了凉。</p>
莫斯年看着怀中人黯淡下去的神色，微微皱眉，薄凉的指尖捏起她的下巴，迫得她仰头：“阿染，如果我想哄你开心，我大可以骗你。”</p>
他曾对她说过谎，伤过她，每一次都是致命的。</p>
她伤痕累累，他亦心有余悸。</p>
“莫斯年，你娶我吧。”她咬咬牙，到底还是说出了这句话，“给我一场婚礼，告诉全世界，我是莫太太！”</p>
她几乎屏住呼吸盯着莫斯年，怕他脸上流露出一点半分的迟疑和不愿，哪怕一点点也能够击垮她。</p>
而那个男人，墨染般的眸子微怔过后，漾起徐徐笑意，他没有应声，取而代之的是行动。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舌尖敲开齿关，像是压抑了许久，攻城略池地一路强势霸道地侵占到底。</p>
林染最后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呼吸都不会了。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指腹擦过她因激吻变得嫣红的嘴唇，哑声说了一个字：“好。”</p>
“五天时间，够吗？”她揪住他胸前的衣襟，语气有些急。</p>
因为她真的没有时间了，等莫庭生动手那就来不及了。</p>
莫斯年只当她是恨嫁：“这么赶，婚纱做不了定制的……”</p>
“没关系，只要尺寸合适，就可以。”林染不依不饶，“你答不答应？”</p>
他失笑，眼底万年冰封的淡漠在这一刻冰雪消融，倒是隐隐有几分期待：“好。”</p>
五天后的婚礼，地点就定在莫家名下一栋欧式风格的古堡。</p>
大小事宜都由莫斯年负责，林染什么都不用操心，打开电视，铺天盖地的新闻宣传，莫氏集团总裁即将大婚，娶的不是白纤楚，而是名不见经传的前妻林染。</p>
莫斯年甚至破例接受了记者采访，亲口承认婚期。</p>
“是的，这算补办给我太太的婚礼，我欠她的。”</p>
白纤楚看着电视里那个一袭正装，俊美如神的男人，浑身发抖，最后把手里的遥控器狠狠地砸向屏幕。</p>
“休想！莫斯年，你只能是我的！！”她两眼怨妒，咬牙恨恨。</p>
林染，你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p>
林染掐着饭点的时候，提着炖好的热汤走进了林天华的病房。进门前，她在附近看见了徐清几个手下，只是有点眼熟，一开始没认出来，但那些人一见到她恭恭敬敬地喊太太，她就确定了。</p>
莫斯年在附近都安排了人手，她稍微放心了，能在莫庭生眼皮子底下保人的，恐怕也只有莫斯年了。</p>
“染染…”林天华一边喝着汤，一边迟疑地不断看她，明显有话想说，却斟酌着措辞一时不敢贸然开口。</p>
林染心如明镜，笑了笑说：“您想问我跟莫斯年的事？没错，我们要结婚了。”</p>
林天华手里的汤勺砸回碗里，热汤溅了满桌：“你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