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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琳一看她这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当时脚一软差点没瘫在地上。她强打起精神去给白纤楚吹耳边风：“楚楚，你可不能放弃啊！莫总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他肯定对你下不了狠心的，你们这么多年感情，你还救过他的命呢！你去跟他道个歉，求求他……”</p>
白纤楚满心愤恨和屈辱正好无处发泄，抓起手边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劈头盖脸地朝着唐琳砸过去。</p>
“闭嘴！你还嫌我不够丢人？”</p>
唐琳额头被飞过来的瓷杯砸破直淌血，她疼得皱了下眉，但不得不压下火气，继续去哄这人前温婉人后刁蛮的小公主：“楚楚啊，莫斯年他到底是个男人，你去求求他，他狠不下心对你赶尽杀绝的。”</p>
白纤楚口吻也有所松缓，皱着眉道：“我求什么？莫斯年他现在连我的面都不肯见！”</p>
“他不是一向很尊敬你爸吗？”唐琳给她提了个醒。</p>
白纤楚沉下心思，心里有了个计划，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p>
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两把，逼出眼泪，给远在国外的父亲打了视频电话：“爸爸，您救救我……”</p>
美国，洛杉矶。</p>
林染拖着一个小行李箱，在洛杉矶的新公寓里安置了下来。</p>
陆南青早就替她安排好了一切。</p>
住的地方距离学校不过八百米，厨师，钟点工每天都会按时过来，照顾她的生活。四周的邻居身份背景也都调查得清清楚楚，除了富二代留学生就是教授高知，每个都修养颇佳。</p>
唯一的另类是住在她对面的霍依依。</p>
“这位霍小姐是君逸集团的千金，很活泼，也比较叛逆。”青禾早就查清楚了对方的底细，“但人不坏。陆先生怕你住着闷，所以就特地为你挑了这么个邻居。”</p>
几句话的功夫，青禾看了三次时间，她要赶下一班飞机回国。</p>
林染心如明镜，她这么急着走，无非是想赶回去陪陆南青过个除夕。</p>
“我知道了，你走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p>
青禾点点头，转身之际，听见林染在身后说：“替我好好照顾暖暖。”</p>
陆南青明面上说不让暖暖跟着林染，是怕耽误她在这边的学习进度，实际上双方都心知肚明，他怕林染失去控制，而暖暖是她最大的软肋。</p>
林染没得选择。</p>
青禾说：“你放心。”</p>
她应好，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林染和陆南青谁都不可能真正放心，真的信任彼此。</p>
唐人街离得近，除夕那晚烟火漫天，火树银花的一夜。</p>
她站在窗边，被璀璨的烟花烧得眼花缭乱。</p>
看了一会儿，林染拉上窗帘，打开电脑，本来想做一下课前预习，无意间打开视频网站，最热门的视频毫无预兆地弹了出来。</p>
没有丝毫防备，男人那张清冷英俊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就透过屏幕看着她，嗓音低沉磁性，带着惯有的疏离意味，说：“你好，我是莫斯年。”</p>
她险些端不住手里的水杯。</p>
这是有心人特地翻译的国内财经大户V.W财刊的独家访谈，原因无他，只因采访对象是莫斯年，故而这个视频上传不到一天，就登顶热门。</p>
主持人在暖场，八卦又奉承地冲这位传说中的冰山大boss玩笑道：“莫总您不久前刚刚大婚，听说连新婚蜜月都没时间，就投入工作了。家里的娇妻不会有意见吧？”</p>
莫斯年向来反感被问及私生活，听了这话，微顿两秒，目光看向镜头，淡淡道：“不会，我太太很懂事。”</p>
那幽邃的眼神看着镜头都深情地过分，好像隔着在屏幕在示爱一样。</p>
弹幕纷纷化身柠檬精，羡慕起没露过面的莫太太。</p>
林染轻嗤了一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继续看了下去。</p>
聊到专业部分的内容，主持人冒出了一堆她听不懂的专业词汇，而莫斯年云淡风轻，三两句话就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回答了。</p>
林染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这个狗男人之间真的存在着次元壁。</p>
采访快结束的时候，主持人见气氛合适，又八卦了一把：“听说您和白纤楚小姐私交甚笃，这次您还把特地白小姐的父亲从国外接回来治疗……”</p>
莫斯年眉目淡淡：“时间不早了，今天的采访，到此为止吧。”</p>
主持人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踩了雷区，尴尬地赔笑脸。</p>
视频就此结束。</p>
但看莫斯年的反应，这事多半是真的。</p>
他把白纤楚病危的父亲接回国照顾。</p>
而林天华，却死在了他手里。</p>
多讽刺啊。</p>
林染闭了闭眼睛，窗外仍是热闹，她想起了宫泽曾经对她说的话，她在莫斯年心里连个白纤楚都未必比得上，何况舒意。</p>
当时她还心存侥幸来着……真是个蠢货。</p>
国内，圣安医院。</p>
重症病房里，白父躺在床上，几乎只能靠输液管续命。</p>
自从答应莫斯年回国治疗以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p>
“斯年……”他哑声开口。</p>
这几天，莫斯年一下班就会直接从公司赶来看他。</p>
“我在，有什么事您说。”莫斯年收起手机，走到床边。</p>
“我知道我没多少日子了……”他说完这句，旁边守着他的白纤楚已经哭了起来。</p>
“爸爸……”</p>
“你先出去，我跟斯年单独聊聊。”</p>
白纤楚只好抹着眼泪往外走，一出病房的门，她脸上的悲戚之色迅速被不安取代。</p>
这老东西不会病糊涂乱说话吧？</p>
她当初打电话给白父求救，说林染仗着自己嫁给莫斯年，对她百般刁难侮辱，她气昏了头，打听到林染会去医院看望林天华，就想去堵住她，跟她好好理论。</p>
可没想到消息有误，林染不在。</p>
林天华和林染父女两个一样的黑心肠，又羞辱了她一番，她受不了这样的委屈，本想给林天华点教训，没想到直接把人害死了……</p>
总之，她话里话外都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楚楚可怜，被迫反击的受害者。</p>
白父也不知道真信了还是没信，答应了她的要求，亲自给莫斯年打电话，让他接自己回国治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