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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这个做姐夫的,别想逃!记住,不可以告状的哦!”
靖儿见状,连忙快步跟上,小小的身影里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
此时,凌瑾韵正巧在院子里,她细心地处理完了最后一张狼皮,用干稻草一层层包裹起来,准备拿出去晾晒。
她的目光在秦砚辞与靖儿的互动间流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靖儿的小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显得有些羞涩,“这个……”
话语里带着一丝犹豫。
秦砚辞则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解释:“没事,不过是靖儿和子胜玩麻袋的时候,一不小心弄破了。”
凌瑾韵的目光转向靖儿,似乎在等待他的确认,“是这样吗?”
靖儿先是一怔,显然没料到姐夫会如此轻易地为他们掩饰过错,随后他猛地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对对对,就是这样!”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靠近凌瑾韵,小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恳求:“韵儿,我和子胜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嘛。”
凌瑾韵温柔地揉了揉靖儿头上那精致的小发髻,蹲下身,笑容可掬地宽慰他:“放心吧,我没有生气。麻袋破了可以修补,就算要买新的,也不过是些小钱,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靖儿闻言,立刻抱住了凌瑾韵,小嘴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韵儿,你真是最好的人了!”
凌瑾韵笑着摸了摸靖儿的头,那柔软的发丝在指尖滑过,如同抚摸着初春的嫩叶,“好了,去玩吧,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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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凌瑾韵在厨房忙碌,无暇他人的间隙,靖儿像个小猫般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屋子。
屋内,秦砚辞正深深地沉浸在一册古朴的书籍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靖儿站在门槛边,挺了挺小小的胸膛,双手规矩地背在身后,装模作样地学着大人的步伐,一步步走进屋内。
“咳咳!”
刚一进门,他便故意清了清喉咙,似乎是想引起秦砚辞的注意,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秦砚辞的目光缓缓移向靖儿,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小觑的决心。
靖儿挺直了小小的身躯,仿佛这一刻他承担起了比自己还要重大的责任,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宣告:“你千万别误会,以为帮你隐瞒真相我就会感动到痛哭流涕。告诉你,等我长成大树参天,腰缠万贯,拥有宽敞明亮的大宅子那天,我依旧会带着韵儿离开这里。”
言毕,靖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坚决,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憧憬与计划的光芒。
“一个男子汉,如果连保护韵儿这样的事情都办不到,还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吗?”
靖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忿与责问,小胸脯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腮帮子也因气愤而鼓起,活脱脱一副小大人模样。
“你知道吗,昨天在山上,韵儿遇到了凶猛的野狼,而且,是她亲自将那只狼解决的!”
说到这里,靖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骄傲。
秦砚辞回忆起归途时瞥见凌瑾韵手提狼皮的情景,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翻涌。
尽管之前猎杀野猪时已领略过她的坚韧与果敢,但想象她独自对抗那凶狠的野兽,秦砚辞的心便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那个瞬间,他在心底默默地许下了诺言。
无论如何,再也不会让凌瑾韵置身于那样的危难之中,哪怕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
秦砚辞的视线温柔地落在靖儿那气鼓鼓的小脸上,那模样就像一只胀满了气、准备对抗世界的河豚,既惹人怜爱又令人哑然失笑。
他轻轻地用食指点了点靖儿那小巧的鼻尖,声音里满是承诺的重量:“放心吧,我会好好守护韵儿的。”
“凭什么守护?”
靖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满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
“我听闻你的学业还算不错,若是再接再厉,将来或能步入仕途,为韵儿挣来一份体面与安宁。可看看你现在,只因一时被山贼所扰,便放弃了自己的书籍与梦想,就凭这点志气,还奢谈守护韵儿?唉,看来依赖你是指望不上了,我还是得加快自己的成长步伐,亲力亲为,护韵儿周全。”
靖儿的话语间夹杂着摇头叹息,一副超乎年纪的老练与忧虑。
他那小小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的孤独而坚毅。
秦砚辞定睛凝望着靖儿那看似弱小却又透露出无比坚韧的背影,手中握着的毛笔也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对于自己因厌恶官场的尔虞我诈,为了避免重蹈父辈覆辙而毅然决然放弃读书的道路,此时此刻,心中竟泛起了几丝不确定的涟漪。
他思绪飘向了城门外,那里,是无数双因饥饿而失去光彩的眼睛,是生命在困境中挣扎的真实写照...
秦砚辞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以至于当凌瑾韵悄悄踏入房间时,他竟没有立即察觉。
然而,在他们平静共处的世界里,一种微妙的默契悄然生根,他们彼此间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便能理解的界限。
凌瑾韵,细腻如她,自然感知到了这份界限,没有丝毫打破这份和谐的意图。
正当秦砚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凌瑾韵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衣架上挂着的衣物,最终选定了几件,动作优雅而自然。
随后,她转身走向那个简单搭建的洗澡角落,那里悬挂着一块薄如蝉翼的布帘,准备在这个简陋却私密的空间里更换衣物。
那块薄布帘仿佛是夕阳与室内光影游戏的道具,金色的余晖透过它,将凌瑾韵曼妙的轮廓轻轻描绘在地面上,宛如一幅细腻的剪影画,既神秘又诱人。
秦砚辞的心中猛然间似被小鹿撞了一下,“嗡”的一声,让他的思绪一时无法平复,呼吸也变得有些局促,脸颊悄悄爬上两朵不自在的红云。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将目光转向别处,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用理智的冰水浇熄心中莫名腾起的火焰。
当凌瑾韵换好衣服,手持着那件沾染了狼血、显得有些破旧的衣服,正准备出门清洗时,秦砚辞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