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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瑾韵的视线在李珠珠满载愁绪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眉宇间的忧虑如同秋日里飘零的落叶,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最终,她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小巧却沉甸甸的包裹,将其稳妥地放入自己的挎包中。
随后,她转身,领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缓缓离开,留下一个决绝而又不失温情的背影。
而另一方面,由于何家不惜一切代价请来全城名医为何轩治病,这桩事早已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甚至波及到了县学之内。
秦砚辞凭借敏锐的直觉,预见到何员外极有可能再次请凌瑾韵为其子诊断病情。
于是,放学铃声刚一响起,他便早早雇好了马车,在何府门外静静等待,希望能在第一时间给予凌瑾韵最坚实的支撑。
当凌瑾韵迈步走出何府大门,迎面而来的便是秦砚辞那副既熟悉又英俊的面孔。
昏黄的灯笼光影下,秦砚辞棱角分明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硬朗中透露出几分不常见的温存,令他整个人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引得旁观者不由自主地驻足凝视。
凌瑾韵刹那间被眼前的景象摄去了心神,双脚像是生了根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
秦砚辞见状,轻快地走至她身边,轻松而熟练地抱起两个孩童,安置于马车上,动作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从容与慈爱。
正当他准备转身,伸手牵引凌瑾韵上车之际,却不期然地捕捉到她那对如小鹿般灵动的眼睛中闪烁的光芒。
她乖巧地望着他,突然间,像是个渴望被疼爱的孩子,双臂轻轻展开,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轻声道:“我也想要一个拥抱呢……”
那句话,柔软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拂过人心最柔软的部分,带来一股微妙的酥麻感,让秦砚辞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喉咙里涌起一阵干涩,耳根处悄然染上了绯红。
在这一刻,所有的抗拒都化为了泡影。
最终,秦砚辞难掩脸上的红晕,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凌瑾韵拥入了怀中。
二人一同踏上马车,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而又内敛,其间他刻意避开了与凌瑾韵眼神的直接接触,似乎害怕自己深藏的情感会不经意间泄露。
马车内部,他将凌瑾韵安顿好后,又匆忙退出车厢,与车夫并排坐在车辕上,借着凉爽的夜风,企图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
马车缓缓启动,随着车身的摇晃,秦砚辞脸上的热度方才渐渐消散。
不知不觉间,凌瑾韵已沉入了梦乡,周遭的世界逐渐远离,只余下内心的平静与安宁。
马车在客栈古旧的门槛边缓缓停下,随着秦砚辞轻轻掀起帘幕一角。
映入眼帘的是车内一幅温馨却又略显滑稽的画面:一大两小三个人物歪歪斜斜地依偎在一起,嘴角边挂着晶莹的口水痕迹,沉浸在香甜的梦境之中,脸上的表情柔和而放松,透出一种不加雕饰的纯真可爱。
“哎!”
一声悠长的叹息自李里口中溢出,烟斗中的旱烟火星在昏黄的光线下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他静静地听着对方倾诉满腹的苦水与不满,脸上的神色越发阴郁,作为村中的长辈,他深感肩上责任之重,却因为李珠珠的婚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无奈。
再度深深吸了一口旱烟,李里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从胸腔溢出,视线穿过袅袅烟雾,凝视着面前的李大伟。
“记得当年,是你自己一眼看中了张家的姑娘,誓非她不娶,我们这些做老辈的才费尽心思,请了最好的媒人上门提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责备,几分无奈,“而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你母亲和我商量过了,若是你仍愿意与她共度此生,那你们一家就另外组建门户,自立生活吧。”
李大伟此刻却仿佛回到了无助的少年时光,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年轻时的他,曾因一次偶然的邂逅对邻村的张氏念念不忘,不秦一切地要将她迎娶进门。
为此,家中父母耗尽积蓄,东拼西凑准备了丰厚的彩礼,只为了成全他的愿望。
这些年,每当别人家的男人结束一天的劳作回家,迎接他们的是热腾腾的饭菜和妻儿温暖的拥抱,而他,回到的却是一个需要他洗衣做饭、打理家务,还要无微不至照秦病弱妻子的家。
这份重担,他默默承受,毫无怨言。
直到张氏执意退掉了李珠珠与秦砚辞的亲事,并企图让女儿成为他人侧室,这才让他彻底心寒。
想到两个幼子的将来,李大伟内心挣扎万分,他想要维护这个家的完整,却又明白,若继续如此,女儿的未来将毁于一旦,两个儿子的成长也将布满阴霾。
他拭去眼角的泪水,语气坚定地说:“明天,我就去找远哥儿帮忙撰写休书!”
——
夜色渐浓,凌瑾韵背着沉甸甸的小背篓踏入家门,门扉合上的一瞬,她迅疾而谨慎地将那百两金子转移到了那个神秘的空间内。
那里,早先从何家出诊所获的丰厚诊金——两千两银钱,除了用于购置家中所需布料、给孩子们的小礼物以及给予王莲娟作为家用的二百两,剩余的一千七百五十两,也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藏在这个无人知晓的秘密空间里。
刚整理妥当,门外便传来了秦砚辞轻柔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门扇应声而开,秦砚辞身形一闪便跨入屋内,动作流畅地回手带上房门,深邃的黑眸在昏暗的室内闪烁着温柔的微光,满含笑意与关切地落在凌瑾韵的脸上,空气中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温情。
话音刚落,秦三壮原本平和的面色顿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眉头轻轻皱起,仿佛内心挣扎着什么重大决定。
但他深吸一口气,硬是将即将脱口的话语咽了回去,只是那紧抿的嘴角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又过了一会,随着窗外树叶沙沙作响,秦三壮似乎是被内心的渴望驱使,终于按捺不住,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期盼,缓缓开口:“四弟、四弟妹,这卖酒的活计,若是你们觉得不合心意,能不能考虑让我接手来做?我知道,你们二人,一位有官场前程,一位精通医道,这蝇头小利或许并不入眼,但我们不一样,这可是我们这双耕田的手一辈子也难以积攒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