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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苍啊，我这有一部大韦陀杵的外练打法，作价五千两，你要是不要？”
张河变魔术般掏出一本古旧的秘籍，笑眯眯地看向白苍。
好像是星爷电影里那个贩卖“如来神掌”的老头。
白苍闻言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张河。
老登，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大韦陀杵的内炼法，你不是免费白送的吗？
怎么现在外炼打法就要收钱了呢？
到底是谁，玷污了你“纯洁”的心灵，离间了我们的父子亲情？
面对白苍“幽怨”的眼神，张河八风不动，权当没看到。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拿以前当现在。
这一刻，白苍和张河的表情变化，完美地诠释了何为“笑容守恒定律”。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你的脸上，转移到我的脸上。
同样适用的还有“痛苦守恒定律”：只要你不爽，那我就很爽！
“好，我这就给您写欠条！”白苍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
倒不是说他真有怨气：别人帮你是人情，不帮是道理。
按照“大韦陀杵”的价值，五千两简直就是白菜价贱卖。
这有什么可怨恨的？
但是白苍也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要有做出“吃瘪”的姿态，才能让张河出了心里那口恶气。
毕竟，对白苍十天炼出真气这件事的不爽，对方几乎没有半点遮掩。
白苍如果这点事都不懂的话，那就太没礼貌了。
如果你自己不肯体面，那就别怪别人帮你体面了。
于是白苍翻出纸笔，当即写下一张欠条：本人白苍，今借义父张河纹银一万两……
但是白苍的欠条还没写完，张河就一把夺过，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面。
白苍惊喜抬头，满脸真挚地看向张河：我就知道义父您还是爱我的！
但是下一秒，张河就用行动表明：你高兴得太早啦！
“九出十三归，应当是一万四千四百四十四两四钱四分四毫四厘才对。”
张河微微一笑，“你我父子一场，零头就给你抹了。”
“欠条就写一万四千四百四十四两吧。”
我谢谢宁嗷，这么喜欢四，宁怎么不去死呢？
不过白苍还是迅速写下了一张全新的欠条，并且签字画押。
张河接过一看，当即挑眉看向白苍，“你小子，义父跟你心连心，你跟义父玩脑筋是吧？”
“还钱日期都不写，这是准备下辈子给我衔草结环、当牛做马还债吗？”
“再加上一条：限期一年内还清，否则就要为我做一件事，此事只要不危及你的性命，必须无条件听我号令。”
听得这话，白苍忍无可忍，当场就站了起来：老匹夫，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就是想白嫖你吗？抛开事实不谈，我有什么错？
白苍一怒之下，当场怒了一下，赶紧灰溜溜地把上述条款加上。
要不然能怎么办呢？借钱的时候，总要让债主当一回大爷吧？
要不然等他跪着求你还钱的时候，你还怎么好意思赖账？
“钱货两讫，这些都归你了！”
张河把欠条认认真真地看了三遍，确定没有什么空子给白苍钻，才把秘籍和药瓶都推了滚开。
白苍接过秘籍，心中顿时有万千感悟升起，大道纶音响彻身心。
【大韦陀杵（外练打法）：炉火纯青】
刹那间。
白苍心中大喜，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看向张河的眼神都变了。
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虽然白苍并没有把张河当成敌人，但是手里拎着个锤子，看什么都像钉子。
要不是跟张河的差距太大，他还真想拿这老登练练手。
“别说为父不关照你，这件兵器送你了。”
就在这时，张河忽然起身走进屋内，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根赤铜鎏金降魔杵。
“这是我当年用的兵器，重三百二十斤，花了我整整两年的积蓄，才把它打造出来，曾以之锤杀雁荡山三十六寇，杵下亡魂数百。”
张河随手一抛，好似灯草般将降魔杵扔向白苍，“希望你好好待它，莫要堕了我的凶名。”
白苍接过降魔杵，身形不由一晃：以他如今的力气，竟也觉得此物有些太过沉重。
“不过没关系，等我磕完这些药，应该就能当正常兵器用了！”
白苍心中升起期待，甚至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立刻回去“闭关”磕药。
但他却并未急着走，而是倒提降魔杵，恭恭敬敬地对着张河俯身一拜，“多谢义父提携，白苍感激不尽！”
如果说先前的种种，白苍还有几分“表演”成分。
但是这一拜，他却是真心实意，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次对张河“交心”。
别看张河此番对白苍多有为难，又是放高利贷，又是逼着他写欠条，但这恰恰是他“放过”白苍一马的表现。
只因这意味着白苍跟他的关系，在这一刻起就已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是白苍的“恩主”，白苍也不再是他的死士。
而是“天使投资人”跟未来合作者的关系。
这也是白苍明明被扒了一层皮，却真心实意感激张河的原因。
这世上之物，唯有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感激的话不用说，记得还钱就行。”
张河闻言却只是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别以为我有多好心，我只是怕你脑生反骨而已。”
“你这小子，胆子大，野心更大，偏生又有惊人的武学天分，绝不是池中之物，不是一飞冲天，就是粉身碎骨，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说罢，张河又道：“既然你懂得感恩，那我也有两件事要嘱咐你。”
“第一，是药三分毒，小养身丸每旬一枚，大养身丸留到冲击第一条经脉的时候再用，切记莫要贪功冒进。”
“第二，外练打法要上心，最近观中跟麻家寨的关系越发紧张，或许不久后就会有乱象生起。”
“我辈武人，什么都靠不住，只有实实在在的实力，才是最大的倚仗！”
张河的这一番话，不可谓不是用心良苦，可见也是真正认可了白苍。
只可惜，白苍现在满脑子都是磕药升级，却并未特别放在心上。
只是拱手一拜，满是兴奋地转身离开，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此一出，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起飞之日，就在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