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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付了钱,出租车开走后,他见四下无人,打开包,把袋子拿出来扔进路边的下水沟里,背着空包,走了一阵,拦了一辆车,进了市区。找到电话亭,拨打了一个号码,响了两遍才接通,阿城直截了当就说:“我要找罗警官。”
“你是谁?”
“我要找罗警官,我要亲自找他,请让他接电话。”
“喂,我是罗……”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阿城不等他说完,就说道:“罗警官,我要见你。”
“你是谁?”
“阿城。”
“……好了,你先去忙吧。”电话那头响起罗警官让秘书离开的声音,然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这时候,罗警官的声音才传来:“杀害安妮的凶手阿城?”
“我不是凶手。我找罗警官你,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说。”阿城脸上挂着怒容。
“不要忘了,你是杀人凶手,我随时可以让人逮捕你,你信吗?”
“罗警官,你不要吓唬我,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找你不是来自首的,是要和你谈一个交易。”
“交易?笑话,我罗仲许什么时候和犯罪分子谈过交易了?”
“罗警官,哼哼,您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正义凛然。您知道我,我也知道您。我来找你谈的交易是,安邦云副市长丢失的硬盘。”
电话那边,听到站起来的声音和吸冷气的声音。
“阿城,你在哪里,我马上见你。”
阿城笑了,说道:“我用的是公用电话打来的,罗警官,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你真是糊涂啊,我来见你,当然是和你谈交易啊。”
“罗警官,我不是小孩子。我要看到警察去包围马中华的别墅,还要知道马中华是杀害安妮的凶手。”
“你这是诬陷他!”
“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只有这么做。罗警官,你要是不答应,大家一拍两散,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只要罗警官你给我活路,大家都好过,要是不给我活路,大家一起死。罗警官,我等你的好消息。”阿城说着,挂断了电话。
离开电话亭,跑进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十分钟后,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电话亭边,车门齐开,下来十几个真枪实弹的警察,将电话亭包围。
从车里下来一个四十来岁身材高大穿一身便装的男人。
他看到电话亭里空荡荡的,气的在警车上狠踢几脚,喝道:“收队!”
警察们迅速上了车,扬长而去。
片刻之后,阿城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看着警车远去的方向,冷笑了几声。
聂小年和辛黛代讨论了关于安妮的死和她父母的过错,讨论来讨论去都只是胡乱猜测。
已经十点钟了,辛黛代站起来说道:“聂小年,我走了,你好好在家呆着,我明晚再来,希望你快一点好起来。”
聂小年真想说我没事,明天就可以上学。但是想到小姨还受着伤,无人照顾,于是,点了点头,对辛黛代笑道:“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聂小年突然一拍脑袋,笑了笑,“我骑车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不用了,我叫我爸来接我。”辛黛代摇了摇手里的手机,抓起书包,和聂小年走出了客厅到了别墅院子里。
“那你小心点。”
“好啦,聂小年,晚安。”
送辛黛代出了门,聂小年返回别墅,叫道:“小姨,你在哪里?”
没有听到小姨的声音,聂小年在一楼的几个房间里找了一遍,不见小姨的影子。
二楼找了一遍,也不见。三楼的一间卧室里,水秦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聂小年松了一口气,坐在床沿,将被子拉到小姨的脖颈处。
现在是夏天,但是别墅里的温度只有十几度,聂小年担心小姨在这样的温度下感冒,才给她盖被子。
说句实话,聂小年和水秦住的这个别墅,是能容纳一大家子,几世同堂十几口人住的。
两个人住在这样一个别墅里,聂小年占了二楼,水秦住在三楼。除了两个人睡觉的房间,其他房间里的床铺都只是铺了床单和放着被子。
所以,聂小年寻找水秦,才一间房一间房的寻找。
近距离的看着这张白皙,略带病容的脸,聂小年的心,一阵疼痛。
“小姨,你处处都是为了我,我却跟你置气。我真是一个笨蛋啊。”聂小年心里想着。
水秦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跳动,那是熟睡的时候才有的表现。
此刻,市区某个电话亭里。
阿城又一次拿起了电话,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阿城开门见山说道:“罗警官,你真的不要那样做,俗话说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你最好不要碰到我的底线。”
这一次,罗警官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但是你要记住,拿不回来硬盘,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并不介意对你的父母下毒手,这也是我的底线。阿城,你想要活在阳光下,做一个正常的人,你就不要给我耍花招。”
“多谢罗警官,我知道该怎么做。”
“三天之后拿硬盘给我,我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罗警官说着,挂了电话。
阿城拿着话筒,久久不说话,他的脸上神色变化不定。
“聂小年,辛黛代?看来,我该找你们问一问了!”走出电话亭,阿城的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第二天聂小年在家里呆了一天,晚间的时候,辛黛代又来指导聂小年学习。
本来第三天是要去学校的,但是恰好就碰上了周末,聂小年又在家里配着水秦两天。
周日晚间新闻,播放了一条新闻,说的是熏荔中学高一五班女学生安妮在出租车里被杀一事,凶手确定为马中华。目前马中华已经逃出国外,海滨市警方正在联系驻各国外大使馆,准备对马中华展开调查。阿城是被马中华所陷害,无罪释放。而导致这件案子错误的两个警察,停职查看。
这条新闻播放出来,看到新闻的聂小年惊讶的跳了起来,指着电视屏幕叫起来:“错了,凶手是阿城!”
水秦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激动万分的聂小年,一言不发。
“小姨,他们怎么会说凶手是别人呢,这分明是阿城啊,那天……”聂小年转头瞪着小姨,就像她是警察局长似的。
“不相信警察,相信你吗?”水秦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聂小年哑口无言。
同一时间,坐在家里看电视的李茂川也看到了这个新闻,眼睛都瞪圆了,快速的拿出手机,打给阿城,不过,阿城的手机号码打不通了。
“该死!”李茂川又拨打了一遍,依旧是打不通,忍不住怒骂一句。
他将手机仍在茶几上,指着电视屏幕吼了一句:“阿城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吗!”
保姆在厨房里做饭,父亲和大哥李茂江还有潘红都不在。
李茂川点着一支烟,深深吸了好几口,嘴里喃喃自语:“这小子怎么会被误以为是罪人呢,难怪这几天都不见。”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李茂川心不在焉的拿起来,不满的说:“喂?什么事啊?”
“茂川,是我阿城。”电话里传来了阿城的声音。
“阿城!”李茂川声音一下子变大变得激动,变的高亢起来,“你是阿城?哈哈哈哈,小子,真的是你啊。你在哪里啊,我还以为你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呢!”
“茂川,我在外面,刚刚被放出来,换了号码,打电话给你了。”
“好好好,你这个混蛋,我马上来接你啊,哈哈,等着我。”李茂川笑得很灿烂,他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李茂川挂了手机往外面跑,听到厨房里的保姆叫他:“二少,你不吃饭再走吗?”
“不了!”李茂川今天对保姆的声音很客气。
李茂川从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扬长而去,他开的是红色的法拉利跑车。
街道的某处,阿城站在一辆轿车前面,他把头发弄乱,衣服扯了几下,看着半摇车窗里的一个男人,笑了笑:“罗警官,我这样以后我阿城就跟你混了。”
车内男人声音低沉,说:“你跟我混?哼,等你把我要的东西找到,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想代替马中华,就要拿出你的能力来。”
“罗警官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了,你的家人,你应该打电话给他们报个平安。”
阿城脸色一变,罗警官的声音又说,“记住,明天,我就要知道答案。”
“罗警官,你最好不要动我的家人,我一定会把硬盘给你的。我实施的计划已经开始了。”阿城的声音变得激动,脸上闪着愤怒。
“我是警察,不能对你的家人怎么样。但是,我不敢保证别人不会这样做。”
“你……”阿城身子哆嗦着。
“明天晚上,我就要拿到。”低沉的声音说完了这几个字,车窗摇上,发动之后开走了。
阿城望着开远的轿车,狠狠说:“我爸妈要是有事,我跟你没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