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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英国伦敦,郊外的无名城堡中
“如果是鸟的话,就可以zì yóu地飞翔了吧?”
女孩子站在城堡的阳台上,眺望着远方,憧憬地道。
“啊,萝蕾姐姐竟然出这样的话来······哦,我的心好痛!”
另一个女孩子作出一副伤心yù绝的样子,将手按在胸前,高声道:“啊,zì yóu,zì yóu!我的爱人,我宁愿抛却这盛装的躯壳,只求您解放我的灵魂,让我永伴在你身边吧!”
一旁的赛特听得头皮发麻,打着哆嗦道:“老师,安洁拉没事吧?”
“女孩子就是多愁善感啊,哪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维克多呵呵笑道,越过了沉浸在表演排练中的安洁拉,走到巴瑟梅罗·萝蕾莱亚身边,倚着城墙轻笑道:“很少见到你也会有这种感想呢——或许我也忘记了,你也还是一朵没有绽放的玫瑰呢。”
“老师这么,实在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萝蕾莱亚脸颊浮起一丝红晕,低头道。
“奉承淑女也是绅士的义务呢,呵呵——喂,心别掉下去,赛特!”
看着维克多一副上火的样子,萝蕾莱亚不由得觉得非常有趣,她笑了笑,随后望着远方的山谷,正sè道:“老师,您现在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属于谁的城堡了吗?”
维克多转过头来,别有所指地道:“发觉到什么了吗,萝蕾莱亚?”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灵地,只有在城堡中才能感觉到魔力,难怪一直以来没有魔术师发觉这里的奥秘。”
“你太看魔术师了哦。”
维克多望着山谷的美景,缓缓道:“诚然如你所,从外面感觉不出魔力的波动,但是像这样年岁久远的遗址,你觉得会没有魔术师前来探查吗?”
“那么,难道——”
“这座城堡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美的,萝蕾莱亚。”
维克多严肃地道:“一危险都没察觉到吗?”
“·····没有,甚至,心里很平静,也无法jǐng惕起来。”
“这可真是令人失望呢。”
维克多耸了耸肩,笑道:“不过呢,这里就请允许我保密了。”
“是吗?”
萝蕾莱亚无奈地笑笑,继续问道:“那么,这里属于谁呢?”
“猜猜。”
“从年代上看,这应该是中世纪以前的建筑了吧?”
“不愧是萝蕾莱亚,虽然按照某人的吩咐在这里大搞装修,还是发现了啊。”
“呵呵,但是你的这位‘某人’倒是位很奇特的人士呢。这里面改造的痕迹虽然并不明显,但是风格以及摆设,明显是跨越了几个世纪的了。”
“啧啧啧,回头帮我给赛特补一下历史课吧。”
“这个请允许我全力拒绝。”
萝蕾莱亚随后思忖了片刻,带着猜测的口气道:“总体上来看,我觉得这座城堡的主人,应该不是魔术师吧?”
“能具体一吗?”
“嗯···他应该懂得魔术的知识,但是却并不是从事于这方面工作的人。”
“非常好。”
维克多拍了拍手,接口道:“你的观察已经很敏锐了,今天的课堂时间到此结束,接下来放松心情,享受一下这里的风光吧。”
“哦——嗨,我明白了。”
萝蕾莱亚看出维克多是有意隐瞒城堡主人的身份,所以也不再追问下去,转过头用心地欣赏着这片世外桃源一般的世界。
“感到过寂寞吗,萝蕾莱亚?”
“····有的时候,确实会有些。”
“但是,家族的荣誉感也随即就浮上心头了,对吗?”
“您真是了解我呢,老师。”
维克多摇了摇头,舒出一口气,喃喃地道:“有想过吗,如果自己不是巴瑟梅罗家的大姐该有多好?”
“当然有,不过,也只是幼时不懂事时候的想法罢了。”
萝蕾莱亚叹了口气,有些不安地道:“老师不会嘲笑我吧?”
“怎么会,哈哈····”
维克多看着她,正sè道:“我带你们来远足,就是希望你们能从各自的环境中稍稍解脱一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压力,特别是你们这些年纪轻轻就要承担重任的晚辈,适当的放松也是必须的。”
着,维克多倒是想起了什么,转头一看,果然赛特又不见踪影了。
“前言撤回——恐怕那子是没什么重任吧?”
“哈哈。”
萝蕾莱亚忍俊不禁地笑道,随后有些担心地问道:“没关系吗,让他一个人乱跑?”
“耶耶,别看我总是他,实际上对他我才是再放心不过了。”
维克多舒出一口气,突然问道:“你羡慕赛特吗,萝蕾莱亚?”
“嗯?”
巴瑟梅罗·萝蕾莱亚怔了怔,随后头道:“有的时候,看到赛特无忧无虑的样子,还是有些嫉妒的。”
她叹了口气,望着天空道:“鸟儿是那么zì yóu,它们展翅高飞在那广阔的天空上,当俯视着大地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它们的王国,无论哪里,都是zì yóu的乐土。”
“嗯嗯····年末准备表演戏剧吗?”
“哎,不过可不是和安洁拉一起。”
“哦不,我可是期待很久了呢。”
维克多故作失望地扶额道,随后恢复了表情,轻声道:“没有人是zì yóu,当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枷锁就已经套在了人们的身上。智者看到的,是自己身上的枷锁,所以他们陷入了痛苦的思考,让枷锁变得更重:愚者看到的,是别人的枷锁,于是他们无知地嘲笑他人,却在无形中,让枷锁变得松畅。”
维克多轻轻呼吸着山谷的空气,吟唱道:“究竟谁是zì yóu的?是那看清真相的,苦闷的智者;亦或是那被欺瞒的,快乐的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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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rì本东京都,观布子市
“你幻想着飞翔,但是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被牢牢困于锁链之中,无法动弹。”
十二宫明义坐在病床的边上,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本,一边道:“与恶魔做交易的人,不需要付出酬劳;因为恶魔的交易,从一开始,就是掠夺。”
“你是想,我在出卖自己的灵魂吗?”
病床上的女人双眼无神地看着他,悲伤地道:“坐视着**一天天的消亡,永远拘束在这个地方·····你宁愿我作出这样的选择吗?”
“你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择。”
十二宫明义看着床头那张照片,平静地道:“你是可悲的,当苦难降临的时候,你也只能接受。”
他转过头,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真的向往zì yóu吗?”
女人微微张开了嘴,却没有话。
“外面那广阔的世界,如此美好——但是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恐惧,才会憎恨。”
十二宫明义走到窗边,远眺着夕阳落下:“恐惧无法抓到那一片天空,憎恨无法挣脱自己的枷锁,我的对吗,巫条雾绘?”
女人沉默了下来,苦笑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劝服我,去接受自己的命运吗?”
“没有希望,亦没有悲伤;每一天既不是上天的恩赐,亦不是死神的邀请。”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那是你的命运,你自己,自然无力去改变。”
女子没有回答他,她的心早已经死去。
没有畏惧,没有悲伤。
留下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你想离开这里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她惊讶地抬起头,随即,脸庞就感觉到了一只温暖的手。
“离开这里,像是鸟一样飞翔——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死亡。”
女子困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你到底···”
“**的存在只是束缚灵魂的枷锁,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想,杀了我?”
“杀戮即是救赎——十二宫家最后能给你的,只有zì yóu。”
十二宫明义忽然凑近了这个女人,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喉咙。
“不···请不要···请不要这样···”
女子的身体颤抖起来,但并非是因为害怕。
她感受到了,从身旁名叫十二宫明义的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那种被称作生命的热度。
她死去的身体,不知为何,在接触到对方的时候,就重新复活了过来。
“你选择哪一个——那个人的承诺,亦或是我的恩赐?”
十二宫明义突然笑了起来,在她耳边低语道:“不过,你也没得选择。”
女子放弃了抵抗,轻轻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握住对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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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医院有一位病人去世了。
因为那位病人没有家属,医院只找到了那位一直担负治疗费用的人。
按照他的要求,医生和护士将尸体停放在太平间里,随后离开了,以便让对方最后见死者一面。
黑衣的僧侣默默地注视着面前这具毫无生气的死尸,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冰冷到极的肌肤,自言自语道:“血都被吸光了吗——大胆的做法,十二宫。”
“回敬给你,荒耶宗莲。”
少年坐在躺着死尸的床上,背对着他笑道。
“用血液以契约的形式联系双方,虽然是可靠的,但是全部吸光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十二宫明义?”
荒耶宗莲沉声道:“对死者作出这种事来,未免有损阁下家族的名声吧?”
“**如果没有了灵魂,就只是个无用的躯壳罢了。”
十二宫明义抬起死者的手臂,伸出舌头轻轻舔着,yīn冷地笑道:“死者唯一的作用,就是充作生者的食物——这也是它唯一的用途。”
“你变了很多。”
“一切都在变化:世界在变,人也在变。”
十二宫明义笑着道:“在我眼中,一成不变,才是真正的可悲。”
“想要阻止我吗,十二宫?”
荒耶宗莲依旧是那副愁苦的神sè,言语中也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以前,或许——但是现在,我只想看着而已。”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产生如此的变化?”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故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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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荒耶宗莲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十二宫明义已经远去了,而在他身后,披着灰sè斗篷的那个人,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为那个人和他如此相似。
沉寂似水,
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