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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生因为戴着口罩看不清全貌,但是她银铃般的声音让人听之悦耳,如果不是在医院,再加上她这身医生服装,让人不禁以为是哪位女明星。
女医生说完正准备转身走进手术室,突然迎面跑来一个护士,将一个卡板递给凌风,说:“先生,你是病人家属吗?”
凌风连连点头答道:“是是是,他是我父亲,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父亲。”
女医生给凌风一个肯定的眼神:“放心,我们会尽力的,现在病人伤势严重,要动手术,麻烦你签下字。”
女医生刚说完,还没等凌风回答就快步走进了手术室,门紧跟着就关闭上了,同时门上面的显示屏立时跳出“手术进行中”字样。
凌风就这样被搁在手术大门外,签完字他全身散,一屁股坐在身后的长椅上。他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几个小时前风永静还和自己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都怪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对不起凌爸,对不起,我没照顾好风爸……风爸,对不起,对不起……”凌风神情恍惚的坐在长椅上抱头痛责。
走廊上的护士看着有些不忍心,却又不敢上前打扰,只远远伫立一会后才慢慢走开了。
皮蛋随后匆忙赶进来,慌慌张张的在走廊上看了一眼,见凌风失魂落魄的坐在长椅上,手术室的红色灯光已开始在转动。
它不停地把那种恐怖的暗红色光线,投射到凌风的脸上。他的脸沉浸在一整片黑色的阴影里,每当被红色的光线照亮时,就显露出让人从心里漫延出恐惧的绝望。
皮蛋强忍着走廊里这种可以压碎他每一节脊椎骨的沉默压力,走向凌风,同时心里不由生起一丝辛酸。
皮蛋在凌风旁边坐了下来,轻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说:“别难过了,疯子这身子骨硬,几个枪子都挺过去了,这点小伤别太担心。”
凌风沉默着,像似一头沉睡的狮子,又似乎在酝酿,才沉思,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猛地反身一把抓住皮蛋肩膀,像似一匹发疯的狼,问:“谁?是谁干的?”
皮蛋差点没被吓住,面露难色:“我我我我……也是听到枪声才下楼的,那时凶手已经逃脱了,警方现在正全力追捕,卢水湾酒店监控系统极其完善,相信很快就会找到凶手的。”
凌风的眼睛像在源源不断的向外喷火,一字一句的从齿缝间挤出:“要是风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他的话如此冰冷,没有一点人性的温暖。凌风俨然就像变了个人,皮蛋也不敢多说话,只是眼里布满同情,回应着沉默。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淌着,手术室外的气氛紧张又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紧闭的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了。
女医生率先走了出来,刚摘下手中的口罩,凌风急忙冲上去扑就问:“医声,我爸怎么样了?”
女医生刚把口罩一摘下,简直美若天仙,看着这么年轻竟然是主治医生,真是难以想象,真是人间天使不过凌风无暇顾及,现在他一心都放在了风永静身上,对其他事一点也不关心。
女医生紧绷的脸慢慢舒展开,见凌风如火如荼的样子,心疼的答道:“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情况不太稳定,要等观察段时间才知道。”
女医生说完对凌风勉强笑了笑,又补了一句:等下不要吵到病人休息。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风永静烨已被医生助手和几个护士推了出来,凌风想跟上去,却被一个美女护士叫去办理住院手续了。
办理好住院手续后,凌风就急忙赶往风永静的病房。
整个病房翻卷着堆积着越来越重的乌云,覆盖着凌风头顶的天。
凌风拯救了那么多人,最后却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收到了这么一个噩耗,凌风心里想问一千万个为什么,但却没有人能回答。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所有的事都能像高数里的数学题一样有一个答案多好;很多事情,有时候只要能够就好。知道是一种折磨,不知道也许才是一种解脱?
华叔他们从警察口中得知风永静受伤这事后,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只是他们赶到时,皮蛋已经离开了,就凌风独自一人神情失落的守在病房前面,风永静病床旁边的心电图缓缓波动。
凌风呆呆地坐那里,像一只受伤的孤雁。两眼忧郁而茫然地注视着风永静,他那双深蓝的眼睛使人想起秋风掠过的湖泊,那么凄恻,那么感伤。
病房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施怡走近病床前抓住凌风握着风永静的手,安慰道:“没事,风叔叔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
凌风没有说话,沉默半天才抬起头来望了他们三人一眼,淡淡的说了句谢谢,然后认真的问浩辰:“警方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抓到凶手了吗?”
浩辰面色凝重,沉重而内疚的微微低了低头,说:“没有抓到。”
凌风忽地站了起来:“这帮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枪击犯都抓不到?”
“小声点,不要吵着病人休息。”华叔提醒道,同时自己往门外走去,示意凌风他们出去说。
浩辰和凌风跟了上去,施怡最后一个走出来,她随手将门合上,关门声很轻,像一声短促的叹息。
浩辰叹了口气,对凌风说:“这次凶手很专业,都巧妙的避开附近所有监控摄像头。”浩辰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下,似乎在跟凌风传达着一个疑点,然后继续说:“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位车主提供了自己黑匣子里的行车记录仪,警方在第一时间就对案件相关的线索展开调查,初步确定了一名悬疑人,可是发现这名杀手在三年前因为患癌症就已经去世了。”
“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难道现在专门复活来杀风爸?这也太扯了吧!”凌风不解的问。
浩辰也是一脸迷惘:“根据酒店的人提供的信息,当时风叔叔跟凶手发生过冲突,后来才听到枪声,所以等风叔叔醒过来才知道具体的杀人动机。”
凌风回头望了眼还在昏迷状态的风永静,忧心忡忡:“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有吗?我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