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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诏看向杨枭,表情严肃。
一时间,该怎么抉择,曹文诏也陷入了两难当中。
杨枭静静站着,并未开口。
这时候,还得曹文诏自己做决定。
大厅中静悄悄的,气氛压抑。约莫过了两分钟,曹文诏深吸口气,拂袖道:“杨县令,滩许山不欢迎你,请!”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意思。
最终,曹文诏拒绝出仕,或者说拒绝辅佐杨枭。
杨枭站起身,喟然长叹道:“都说耳闻不如见面,可今日见了曹将军,才明白耳闻比见面更好。也罢,这一回就当是出来散心了。”
“走!”
杨枭吩咐一声,带着左光斗、黄如来、刘景林往外走。
“站住!”
曹文诏噌的站起身,沉声道。
杨枭回过身道:“曹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曹文诏道:“最后的话,说清楚!”
杨枭道:“还不够清楚吗?我就仔细的说一说。世人都说曹将军是国之良将,号称大明第一良将,名声赫赫,明传天下。今日一见,却是蛮横、霸道,不仅没有一点国之良将的风范,反而让人倍感失望。”
曹文诏嘴角抽搐,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杨枭继续道:“鞑子占据了半壁江山,更有席卷大江南北的趋势。天下汉人即将沦为牛马,曹将军却独善其身,更无视汉家百姓生死。有能力却独善其身,不是毒药是什么?”
一顶一顶大帽子扣下去,曹文诏面色更是愈发的阴沉。
杨枭的嘴,太毒了。
左光斗心中不忍,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劝说。
杨枭眼神一亮,又道:“曹将军要留在滩许山享福,那就好好地享福吧。或许,三两年后,甚至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只需要一年半载,曹将军就是满清朝的人,也得剃发徐辫子。”
曹文诏道:“杨县令,不用激将我。”
杨枭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曹文诏心中摇头,你杨枭真的舍得空手而归吗?
吊胃口的手段罢了。
这种手段,本将见得多了。
然而,当杨枭带人毫不犹豫离开后,曹文诏愣了一下,没想到杨枭真的离开了。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曹五飞快的走了进来。曹五行礼后,询问道:“大人,我看杨枭离开的时候面色有些愤怒,是不是吃瘪了。”
曹文诏道:“谈崩了!”
曹五喜笑颜开道:“大人,谈崩了更好。您是大明朝的大将。杨枭是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即使他战功赫赫,可让您出山辅佐他,这怎么能行呢?”
曹文诏轻轻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才的争执,他太过拿捏了。
本想试探一下杨枭,没想到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就连曹文诏自己都没有发现,是他心中的一丝不甘,造成了现在的情况。曹文诏带兵在姬家山最后一战,已经担任临洮总兵,统帅一方军队,命令下达,便是万千人附和。杨枭出道不过一年,只是一个县令,就让他辅佐,曹文诏心中总有一丝不甘心。
正是这一丝不甘,让他不断的试探杨枭。
渐渐的,便演变到了现在的地步。
……
杨枭带人走出大门,便往山下行走,道:“我们往山下走,找个地方歇脚休息,明日一早启程返回。”
“是!”
刘景林得令,便把事情记在心上。
左光斗道:“县令,招揽不到曹文诏,我们可就白跑一趟了。”
杨枭道:“左老没见到曹文诏的神气劲儿吗?按照曹文诏那样的心态,他放不下架子,即使愿意出山帮助我,却可能会使得人心不稳。我需要一个能放下过去的人,他始终沉浸在昔日的辉煌中,我不愿意再劝。左老和曹文诏,是有区别的。请坐牢下山,我可以用强,但是对于曹文诏,却不能。”
左光斗轻叹道:“县令言之有理,可惜了!”
“杨小哥,这么晚了,还要下山吗?”
忽然,苍老的声音传来。
杨枭抬头看去,来人不是别人,赫然是住在山腰的王刘氏。
见到老人家,杨枭的脸上立即浮现出笑容,问道:“老夫人,我没能招揽到曹文诏,当然得下山。老夫人上山来,有什么事情吗?”
王刘氏道:“为小哥儿的忧愁而来!”
杨枭剑眉一扬,忽然想到了中午在王刘氏家中,谈及的事情。
女婿住在山上!
莫非,曹文诏是王刘氏的女婿?
王刘氏微笑道:“小哥肯定猜出来了,不错,诏儿便是老身的女婿。这些年,老身一直让他续弦再娶,可惜诏儿一直不愿意,老身一怒之下,才搬到半山腰居住的。”
杨枭心说,想不到曹文诏还是一个深情的人。
在这个时代,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
几乎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不止一个女人,都想三妻四妾,没想到曹文诏这么多年都能一直一个人过下去。
杨枭拱手道:“麻烦老夫人了!”
王刘氏道:“无妨,无妨,为国出力,是应该的。”
此时,王刘氏却想着,等曹文诏出山后,肯定会遇到许多人,不管是曹文诏主动遇到的女人,亦或是别人给曹文诏介绍女子,总是有着机会的,总比在山中强。只要曹文诏续弦,曹家有后,她这个老婆子死也能瞑目了。
王刘氏带着杨枭、左光斗、黄如来和刘景林,又朝府内行去。
来到大厅,曹文诏见到王刘氏,犹如老鼠见到猫,那神气劲儿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无比的恭敬,站起身,走到王刘氏身旁,搀扶着王刘氏,小心翼翼的道:“岳母,您请上座!”
王刘氏嗯了声,走到主位坐下。
曹文诏看了杨枭等人一眼,示意众人落座,自己也随即坐下。
王刘氏道:“诏儿,驸马爷来招揽你,为什么不下山?”
“驸马爷,谁是驸马爷?”曹文诏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杨枭和九公主成婚的事情还没有传开,九公主的身份也没有公开,曹文诏并不知道情况。
王刘氏道:“除了杨小哥,谁还能是驸马爷!”
曹文诏愣了愣,没想到杨枭还有者身份,问道:“杨县令取的是哪位公主?”
“长平公主!”
杨枭言简意赅的回答,显得很平静。
曹文诏目光转移,见左光斗微微颔首,顿时便不再怀疑。
只是,曹文诏没想到杨枭还有驸马这一层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