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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的东西两个大院落后面,便是家丁丫鬟们的聚集之地。
苏玉和苏灵儿在一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来到某个洗衣房的门前,寻找着母亲的身影。
“还不快点洗,偷什么懒?今天若是洗不完这些衣物,休想回去休息!”
远远的,苏玉就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洗衣房管事,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正想一鞭子狠狠抽打在一个一时失神的洗衣女工身上。
“住手!”
苏玉的话音刚落,那位洗衣房管事已被苏灵儿一脚踹入前面的水池,溅起一片片水花。
“雪姨,你没事吧?你怎么……”苏灵儿扶起如雪,一脸愤慨与担忧,又有些不解。
“玉儿,你回来了!”如雪颤抖着双手,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手中衣物因激动而掉落在地。
看着母亲消瘦苍白的脸,苏玉的眼睛立刻进了沙子,眼泪忍不住溢了出来。
这还是当年那个美艳动人,迷倒一众男人的青石城四大美女之一的如雪么?
苏玉心中酸楚。
“娘,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噗通”一声,苏玉重重跪在地上,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玉儿,你这是做什么?”看着苏玉的举动,如雪急忙将他拉起,紧紧握住他的手,神情掩饰不住的惊喜,“玉儿,你又长高了,而且还壮了不少,娘真心替你高兴。你在路天马场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若你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跟娘说,娘替你出气!”
从前总觉得母亲的啰嗦有点烦,但现在这些啰嗦听在苏玉耳中却让他感到无比幸福,无比温暖。
“是谁这么大胆,敢来苏家闹事!”刚从水里冒头的那位洗衣房管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怒气冲冲的一阵狂吼。在整个苏家后院里,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当他的眼睛触及到苏玉那凶狠得令人发指的冰冷目光时,他又立马乖乖的重新潜入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眸中的冷芒一闪而逝,苏玉转过头时,嘴角已挤出一丝微笑。
“娘,是谁让你到这种地方来的?”
如雪用衣角擦拭着额头上一粒的汗珠,顺带抹去激动的泪水,含笑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娘就闲得发慌,总想找些事情做,就到这里来了。”
如雪眼神闪烁不定,肯定是没有说实话。苏玉一阵阵怒火涌上心头,却是没在母亲面前表现出来。
“走,我们回西院去,以后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
“娘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况且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啊,这里的人都很好。”
苏玉扫视了一圈整个洗衣房,竟无人敢与之对视。在众人眼中,苏玉的身影是那么高大,他身上散发的气质,与他们印象中的三少爷完全不同。
“以后这里若是再有虐待工人的事情发生,休怪我苏玉翻脸不认人!”
冷冷的话语让得那位刚溜到门口的管事胸口一阵发堵,冷汗直流。
洗衣房的洗衣工们都向苏玉投来感激的神色,其中几个年轻的少女看向苏玉的目光中,仿佛多了某种奇妙的感情。三少爷真是个好人,跟其他少爷不一样呢。
苏玉了解母亲的性子,只能静静的等着她将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忽然发现母亲那本来光滑得如同缎子般的玉手,如今已长满了厚厚的老茧,心里又是一阵发酸。
他一定要为母亲正名,至少要让她得到一个偏夫人的名分。如今的苏玉,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如雪同样拗不过苏玉,最后只得答应搬回去。
在集体宿舍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物和一些生活必须品,三人又回到西院。
“父亲知道这件事么?”踏过庭园里的荒草,苏玉打算和灵儿一起替母亲重新收拾一下房间。
“你父亲平时都很忙,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听出母亲话语中的失落,苏玉心头怅然。这也难怪,父亲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
父亲最宠的就是母亲,这也使得其他两个女人心生妒忌,一直对她百般刁难。
如雪曾经是青石城百花楼里的最出名的“歌姬”,后来被苏秦看上,嫁入苏家,做了一房小妾。
因为从前的身份,让得她在苏家的地位一直非常之低,再加上生下了个不中用的儿子,母子俩一直在压抑中度过。
如今,苏玉展露出来的天赋,已足够得到苏家的重视,解决完杨晏的事情后,苏玉的光芒必将在整个青石城绽放。
到时候,自然不会再有人轻易的来找母亲的麻烦。想到这里,苏玉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接下来,该是进入武技阁,选择一本适合自己的武技的时候了。
“玉儿。”如雪一声轻唤,打断了苏玉的思路,“这个你拿着,如果杨家的人要对你不利,你就打开它。”
看着母亲递过来的一方紫檀木盒,苏玉发愣了半晌。
“别以为娘什么都不知道,知子莫若母,娘在你小时候就知道你是个不平凡的孩子。”如雪凝视着自己的儿子,目露慈祥之意,“娘给你起名一个玉字,就是希望你长大后温良如玉。但娘终究拦不住你心中的那份狂野,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娘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一股热泪似要夺眶而出,苏玉紧紧将母亲抱住,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已不必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不想知道母亲来到青石城前是何身份,有着怎样的背景,他只需要知道面前的这个妇人是自己母亲就够了。
“记住,只能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才能打开它。”如雪知道苏玉的好奇心很强,忍不住嘱咐道。
“知道了娘。”小心翼翼地将紫檀木盒收入弥戒之中,在两个最信任的女人面前,弥戒的事不需要隐瞒。况且他手中的这枚古铜色弥戒根本毫不起眼,在别人看来,那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罢了。就算有识货之人,也必定认为那只是最低价的储物灵器。
所以,苏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将它戴在手里。
交代灵儿一定要照顾好母亲后,苏玉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去。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解决完杨晏之后,他决定出去历练,闯荡凌霄大陆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