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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连门都算不上,更像是一面石墙被硬生生的凿出了一个豁口。碎石块倾泄了一地,形成了一个小斜坡。
这一次,由剑肆和楚翯先登上了斜坡,他们站在豁口处向里望去,里面竟然是一个开间很大的屋子。
屋里一片黑暗,空气混浊,能见度很低,而且里面矗立的几根粗大梁柱完全遮挡住了前方视野,根本不能将整间屋子一看到底。
大屋是由青石板铺地,因为有刚才的连环伏弩,剑肆生怕地板下面还有什么陷阱,他抽出了自己背后双剑中的一把,并用它轻轻触碰地板,边走边探。熊戴影见那剑身极软,心下猜测那大概是肆侯“雌雄双剑”中的“雌”剑。
楚翯与剑肆保持了一段距离,在他身后行进。
进到里面,楚翯更是大吃一惊,下面竟然有这么宽大。当初也想过可能巧手老汉筑有地下暗室,可是让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为何偏偏漏掉了上面那间地窖?这一点让楚翯有些想不通。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这里曾经布满了机关。因为后来追查圣书下落时,楚翯捉到了飞鹰,也听他讲了当晚闯入的经过。冲击大屋的有飞盗会不少好手,他们联手攻入,最后闹得死死伤伤,只有飞鹰和其他两组飞盗得手,像闪电鳗和水上蛇那样的,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也空手而归。
楚翯心想:时隔十七年,也许大屋变得又潮又旧,但这里的机关却不见得全都失效了。
此刻,克里斯与楚翯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她看来,这里既有空间纵深,结构也十分曲折,而里面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巧手老丈藏圣书的地方。
她心想:如果我是这个巧手老汉,必然在屋里、屋外都布置机关,而能冲到这里的,一定都是响当当的高手,我一定会准备一个“惊喜”等着他们。想到这里,她刚要提醒大家,谁知大屋的另一头却发出了响动。
剑肆动作迅捷,已经快走到了大屋的中心位置。一听到动静,他立刻闪身躲到了靠自己最近的立柱后面。他背靠立柱,望向楚翯,同时用眼神递出一个信号。
楚翯立即明白了,踏着剑肆刚刚用剑探过的路,几个纵步也到了那个立柱后面。
然后剑肆就弄熄了手中的火把。
不一会儿,两个人影从大屋幽暗处走了出来。
这下面竟然有人!几个藏在暗处的人心中皆是诧异。
克里斯凝神细听,好像两人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只可惜隔得太远,听不太清。
然而楚翯、剑肆比她的内力要高深多了,听了个清楚。剑肆不由的皱眉,传音入密与楚翯道:“不是我大宋子民,他们说的是哪国话?”
因为楼上有那个明教的连环伏弩,楚翯还猜测他们说的是不是古波斯语,但听起来似乎又不太像
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人似乎起了争执,但仍旧极力压低声音说话,这让剑肆觉得奇怪,难道他们发现了我们?
忽然他们停止了对话,其中一个人缓缓向剑肆他们这边走来。
剑肆手握宝剑,蓄势待发。
那人越走越近,离着剑肆和楚翯所在的立柱已经不太远了。但是,他走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剑肆用肩膀轻轻碰了碰楚翯,他们一左一右,微微探出头,向那人的方位窥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他们出来一不提灯笼、二不举火把。而走到大屋中央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摸黑在做些什么,整个大屋笼罩在十分诡异难言的气氛中,让人觉得像是一口浊气卡在咽喉里,吐又吐不出来。
这人离得不远,剑肆正考虑要不要将他拿下时,却听到“喀拉拉”的巨大声响,他和楚翯一同向上望去。
声音是从他们上方发出来的,那里像攀爬着一只怪兽,吐出不连贯、难以理解的叫声。伴随着高亢的声调,月光从顶棚的缝隙漏了进来,一束一束光线渐渐投射了下来。大屋仿佛化作了一架竖琴,密集的光线像一根根琴弦,只怕抚弄它就会奏出死神的乐曲。
克里斯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心中涌起一阵诡异的感觉。这是在地下,如何将月光直接引来?
这下不用火把,剑肆也能看清了,出现在屋里的这两个人的装扮与上面那群死士一模一样。
楚翯愈加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本来以为是与明教有些瓜葛,怎得又与剑肆追捕的那些人扯上了关系?
光芒照亮了地面,大屋的地上竟然铺着一张张席榻,总共有二三十张,大概与刚才那群死士的数量相当,看来这里临时被他们用来当做了寝室。
剑肆思量道:既然他们睡在这里,地上自然不会有什么机关了,我还怕什么?
连楚翯都没有想到,剑肆一下就从立柱后面冲了出去,速度之快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了。
但是,克里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大黑山岛地下机关城的最下层,洪七里和她经历过的惊悚时刻,金色秘石发出的光线足以在一瞬间取人性命。她心中急道:还说不让我鲁莽行事,你怎么就贸然冲出去了!
她与熊戴影疾步冲到楚翯所在的立柱,急道:“那光恐怕有问题!”
克里斯来不及制止剑肆,只得追着他的背影望去。好在剑肆足够聪明,他并没有碰到光线,而是行进在两排光束的缝隙之间。
两个黑衣死士没想到有人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而且速度快若霹雳,站在屋子正中的那人立刻转身就逃。
剑肆只持着单剑,手中的剑向下拖在地上,紧追黑衣死士。
克里斯倒是一眼认出了剑肆的姿势,这是要用那日他砍倒彩楼时所用的剑招,她心中叫道:燕扑!
“肆侯”的这一招,连京城的平头百姓都叫的出来,更别提道上的那些贼匪,更是谈“燕”色变,闻之胆颤,即便这招数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试问谁又能轻易躲得过呢?
剑肆一个飞燕扑食,发动了突刺攻击。雌剑的剑尖锐利无比,剑身又异常柔软,便是能将此招发挥到最大威力。
月光的照映下,剑肆手中的剑发出了耀眼的银光,一击即中!
只是这一回剑肆并没有想要取对方的性命,而是挑了他右脚的脚筋,剑尖沾染了鲜血,在地板上划出了一道弧形的暗红色痕迹。他第二下出手,那人左脚的脚筋也断,鲜血喷溅而出。
黑衣死士向前重重摔倒在地,他虽受了伤,却仍没有发出一点痛苦的呻吟声。
站在尽头的那个人一开始慌了手脚,但见同伴倒下,似乎才回过神来,他冲到墙边,按下了墙上的什么开关。
随后,从顶棚投下来的光束开始变换方向,慢慢地从垂直向下的角度抬升起来。其中一排正要照到剑肆身上。他当然觉得这光不同寻常,准备躲闪。
谁知那个被挑断了脚筋的死士,却在这时突然向剑肆扑来,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剑肆急忙挥剑在他手背上制造新的伤口,想逼他松手。那人却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死死抓住他不放。
楚翯见好友涉险,也顾不上这些光线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直冲了出去。
然而,他晚了一步。
那些光束持续上移到了一定的角度,又开始转动,并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射开来。一时间地下大屋仿佛摇身一变,成了迪斯科舞厅,银色的光束四处闪耀。
这里有数不清的光束,别说剑肆被照到了,连楚翯也中标了。
克里斯刚在心中大叫不好,却发现被光照到的剑肆和楚翯,谁都没有受伤。
那名死士仍旧拼命抓住剑肆。原来他是在为同伴拖延时间,就见另一个死士已经转身冲进了黑暗的通道中,他身后一面石墙“咚”地落了下来。
似乎是因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抓着剑肆裤管的死士,不再隐忍着疼痛,闷不吭声了,而是狂笑了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样子委实古怪。
那些光束暂时停了下来,克里斯想要看清它们停在了何处。由于光线过于刺眼,她只得用手指遮住,从指缝中透过去看,就见光线照射到了高处,离大屋的顶棚有几尺地方,那里镶着一圈铁壁,上面有一个个圆形小孔。
小心!
她刚喊出来声,就被一声凄厉的鸣响遮盖了过去。
“嗖!”从小孔中射出了一支箭。
那尖啸的响声很像开封府捕快手中的四眼响箭。但因为大屋是个相对密闭的空间,这响箭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数倍一般,格外的刺耳。
“嗖!”又一支响箭从小孔中射出,“嗖!嗖!嗖!”
数十支拖着刺耳叫声的响箭齐发,射向剑肆和那死士所在的位置。
那死士还在癫狂的怪笑,剑肆不再拖沓,抽出背后另一把剑,“唰唰”两下就卸了对方的臂膀,谁知那人仍不肯放弃,竟然张着嘴咬向剑肆,仿佛一定要拖着他陪自己下地狱。
这时楚翯赶到,一掌击出,响喝声如动雷撼天,那人中掌立时心脉俱碎,“噗通”半跪着头向下栽倒了。
剑肆趁机向后翻滚,躲避箭雨。
一只只箭矢呼啸而至,射穿了那人的身体,转瞬间,他就真被射成了一个刺猬。
因为中了太多支箭,那人的尸体被支棱了起来,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头向下耷拉着,下巴压在锁骨上。因为姿势斜倾,血从伤口处一点点冒了出来,顺着支着尸体的箭杆缓缓流了下来。血染红了箭羽,又流过箭矢尾端的响哨,从哨孔中滴滴答答的淌到了地上。再加上那人死前疯癫狂笑,扭曲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死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谁知就在这时,楚翯突然一口鲜血喷出,而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要立不稳了。
“楚兄?”剑肆大惊失色。
又是一声尖啸声,紧接着一支响箭落地,“啪”就射在了楚翯的脚边。
“楚大哥!”克里斯奋不顾身的就要冲上去,却被熊戴影一把拉住。
“不可以,”熊戴影绝不会再让她涉险,牢牢拉住不放。在克里斯面前,熊戴影从来没有像眼下这样,表现得如此强势。不等她说什么,抢言道,“肆侯与那位左使都是当世高人,你莫要去给他们添乱!”
克里斯竟然无言以对。
刺耳的鸣响中,新一波的箭矢蜂拥而至。
剑肆哪里顾得上别的,拖起楚翯就往附近的那个立柱躲去。几支飞箭擦身而过,剑肆用力转身,两支箭穿破了他的衣服下摆,在大腿的皮肤上画出两道血痕。关键时刻,楚翯似乎凭着强大的本能,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使了一把劲。他脚下这么一用力,给了剑肆一个助力,剑肆抱着他在空中一个翻滚,两人一起飞向立柱,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过却也躲过了下落的箭雨。
一阵噼噼啪啪的飞箭,射满了立柱的一侧。
“戴影……”克里斯可怜巴巴地看着那边的立柱。
听熊戴影叹了口气,克里斯便知他默许了,两人趁新一波的箭雨没有落下,几个闪身,到了剑肆他们所在的立柱。
他们前脚刚到、后脚就是一阵响箭的轰鸣。
不像之前的两次,这回箭雨更为密集,整个大屋的地板在响箭的激射下,剧烈地颤抖着,声音震耳欲聋,克里斯只觉得耳鼓也被震得发疼,忙用双手捂住耳朵。
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了!剑肆心里骂道。
过了许久,声音停了。
刚刚落下的箭矢,扬起了满屋的尘土。尘埃现在飘浮了起来,呛得克里斯咳嗽了起来,剑肆也用手扇了扇。大家这时去看楚翯,他嘴角还有血痕,呼吸紊乱。
“楚大哥!”见楚翯胸前一片鲜血,克里斯问剑肆,“他怎么了?”
剑肆不答,一搭楚翯的手腕,眉头立即皱在了一起,心道:怎得他会伤得如此之重?
二话不说,剑肆赶紧盘腿坐下,推掌运功,为楚翯注入真气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