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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二姨父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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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莲每天勤快的做家务,学着做饭,忙着编花,忙着做针线,也忙着折纸鹤风铃,每天跳舞,听音乐,忙得不亦乐乎,无不自在惬意,怡然自得。

    一天,正当她忙着干面条时,只听妈妈一声,“莲,今儿个别做饭了,你二姨父从青海回来了,一块儿去吃饭!”

    桌子上围坐着很多人,另碧莲惊喜激动的是,二姨父,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还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说,女大十八变,这女儿长得越来越俊俏,可不像小时候是个大憨瓜。

    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令人垂涎三尺,满屋飘香。可好像,再美的菜肴,再香的味道也诱惑不了一个个滚动的眼球,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相互诉说着衷肠。

    只见,二姨父说,“我们那里的天蓝蓝的,水清清的,有青青的大草原,有美丽的蒙古包,可以吃新鲜的手抓羊肉,如果你有那个胆儿,可以抓一只活生活的小蛇,让你吃个蛇胆。”

    大家听的,津津有味,碧莲舅舅部队复原,又自考个大专本科学历,本就在部队是通讯员,而今不仅在广播局上班,还时不时地发表豆腐块文章,不仅见过世面,更所谓是饱经沧桑,所以说话得体大方。桌子上的其他人没有接呛,唯恐丢了二姨娘家的人,只见碧莲舅舅不急不愠地说,“是!姐父,说的对,我们这里天也不蓝,水也不清,而且就业各方面也很严俊,穷的就如人家穷山沟儿,差点儿揭不开锅了。姐父!你们那里有没有发财的门路,有财路让小弟俺也撘搭帮,见见世面。”

    一听就业,碧莲妈妈是赶紧儿来了神,不仅嚷嚷着插话道,“对了,你们那儿有啥合适的工作没。这现在,找个工作咋能难啊,你看碧莲,这闰女要把我愁死,真是个大愁帐,都老大不小了,连有一个正经的工作都没,以后说婆家都难。”

    这话,仿佛让乒乓球教练梅姨听到了,一语双关地说,“现在,啥事儿都难,即要瞧机会,又要等时间。”

    说着,梅姨瞟了碧莲舅舅一眼,大家是心里如明镜似的。心知肚明,碧莲舅舅部队复原以来,明着说是部队转业分配,可好等歹等,好不容易等到个指标,说是到广播局,可就是迟迟不让上岗。碧莲舅舅本做事儿执着认真的性格,本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便鞍前马后的跟在广播局长后面,那个矜持附和劲儿,大事儿小事儿,只要是广播局长的一声令下,从不含糊,毕恭毕敬,真可谓是拍马屁吹牛皮既不犯法也不缴税,比天王老子的命令还神儿,屁点屁点儿跟在后面,终于,功夫不费有心人,才有个着落。

    舅舅好像看穿了大家的心意,又大嗓门不折不掩道,“现在这世道,干啥都难,一是讲钱二是讲权。前天,电视上不报道了美女撞车,专业培训有天资的美女,各种才艺,专门措取有资深的帅哥,冲着帅哥的激情与豪车,再来个撞车艳遇,你说,一旦搭上了,哪个帅哥会经得起诱惑,随之伴随的是身份、金钱、地位全部不折不扣的折服在美女面前,你说啥事儿办不成,这年头儿,都说男人像座山,难!”

    碧莲二姨父听到碧莲舅舅是话里有话啊,随口说道,“老弟,你放心,你的事儿,包在哥身上了,这次回去准给落实。”

    原来,碧莲舅舅明着是在广播局工作,可暗地里做着生意,大丈夫能屈能伸,别看他整天性格温和的好像没一点儿脾气,可就是骨子里有骨气,一心想着挣大钱,不能只看到眼前。利用工作的便利,制作广播体操,可是广播体操带子是做出来了,要有个销路啊,没有人脉,哪来的销路。听说,二姨父的一个亲戚是青海都兰县的教育局局长,这不见缝插针的再钻钻空子。

    大家都是聪明人,碧莲想着,是自己一无所成,所以,没有发言权,即不夹菜,也不发话,沉默着。好像碧莲的举措,被二姨父看透了心思。

    另碧莲亿万个没想到的是,她这个无名的小草,还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关注着她,“碧莲,当着大家的面,二姨父给你说实话,我这次回来,可是司令你二姨给我下达了命令,有任务使命的。”

    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想不明白,能有啥命令啊,说的这么含糊,含蓄的大家一头雾水。给碧莲又有何关系啊?!

    只见二姨父不急不慢地接着说,仿佛是在解释。他在青海都兰查查农卡机运队,开了一个超市,急需人手。

    碧莲知道,她从小就受二姨的疼爱,不论再好,再喜欢的,她从不与人争,更不会与人抢,可干起活来,特别勤快。

    有次,村里喜事儿准备喜宴,大家都说赴席扒桌一顿三天饱,可对于碧莲来说,是一顿儿都没吃饱。那肚子的鸽子咕噜咕噜叫,使她一个人偷偷拿个馒头,又倒杯茶,跑到烟叶楼里,大口的吃馒,痛快的喝茶,可还是被二姨发现了,小孩子家跑到烟叶楼里干什么,又不会打烟叶。碧莲吱吱唔唔地说,是在给小朋友们捉迷藏,踩点。后来,几次,全家人包饺子,煮肉改善生活,别人都大块儿大块儿的吃肉,碧莲到最后意是馍泡汤。达那以后,只要二姨在家,每次改善生活,不论是有老有小,二姨总会故意偏袒着碧莲,唯恐碧莲吃了亏。

    二姨总说,碧莲这孩子儿,从小我是看着长大的,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干活是比谁都行,唯恐少干了吃亏,可达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却一个子儿都落不到。

    这不,二姨好强的性格,一个人拿着个麻袋,到青海闯天下。没想到遇到了二姨父,俩人吃苦能干,白手起家,现在,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穷得睡到马车上,连个帐篷都帜不起,如今,不仅在青海的省会西宁买了房子,就连北京都有兼租房,都兰产县的商店那是一个接一个的连锁。

    碧莲妈妈,忙说,“真的吗?总算熬出个头来了。”似乎还想质问什么、可哽咽吱唔了半天,意没有吱出声来。

    大家都双手赞成的说,“这是好事儿,好事儿。”

    二姨父好像看出来了,碧莲妈妈的犹豫和顾虑,半开玩笑地说,“山美,水美,人更美。我们那里的姑娘,个个美如花,小伙更是俊的……”

    碧莲想像着,是不是如电视上看到的,美丽的大草原上,一女子穿着哈达,骑着俊马,奔腾着,欢唱着,好一幅风景怡人的画中画。

    一个星期,最多十天的时间,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跟着二姨父到一个崭新的环境,面对一个个崭新的面孔。就连碧莲妈妈心急如焚地跑到集市上给碧莲破天荒地买了个宽大的旅行包,虽然不带密码,但碧莲是一百个感激,感谢妈妈养育之恩,感谢妈妈的哺育,长这么大,还没有尽过一点儿孝道。

    耳边回荡着“我是阿妈佛心上的一朵莲,在千万遍的祈祷声中花落人间,佛前求得的名字定会吉祥无边,高贵的生命寄托阿妈全部的”期盼。我是阿爸佛心上的一个心愿,在千万次的匍匐之中让爱绵延,佛前求得的未来定能光耀灿烂,圣洁的精灵寄托阿爸所有的梦幻。我是阿妈佛心上的一朵莲,在爱的祈愿中绽放娇艳;我是阿爸佛心上的一个心愿,在爱的感恩中懂得奉献……”

    十月怀胎,妈妈怀着碧莲整整一年十二个月,村里人都说是不祥的征兆,可听着跳动的胎儿声,妈妈还是执着的信念,一定要生下来,不论怎样,也要把它带到人间。一个小生命诞生了,别的孩子来到世间的第一声,是听到哭声,可碧莲呢?胖胖的,怎么打就是不哭,只会笑,而且,越打笑得声音越响越甜,接生婆无意了说了声,这孩儿子胖胖地,你看笑起来像个弥来佛,还就是女孩儿之身啊!

    后来,爸妈求了个名字,叫“碧莲”,莲,在千万遍的祈祷声中花落人间,“碧莲”,在千万次的匍匐之中让爱绵延,求得的未来光耀灿烂,姓叶,叶碧莲,叶子碧绿的莲,圣洁的精灵寄托阿爸所有的梦幻,高贵的生命寄托阿妈全部的期盼,在爱的祈愿中绽放娇艳。

    碧莲是老大,后来,妈妈给碧莲生了六个妹妹,姐妹七个,碧莲没有弟弟,没有哥哥,村里人都说,碧莲是个怪怡,怪不得她妈生了七个女儿,没有一个儿子,不招弟。长像更是如憨瓜,傻傻地,胖胖地,偷着把自家的东西还拿给别人,要饭的吃,你看她家不穷多有钱啊?!第六个妹妹,生下来就被人抱走了,还不是因为一个灾星,扫把星,没给家里一点儿阳气,阴气太重。

    可碧莲的父母不那么认为,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第六个孩子生下来本期盼着一个儿子,一看是个女儿,多一个孩儿子,多一个累儿,本来的五个女儿像楼梯一个站着,哪个都要穿衣吃饭。

    来抱孩子的人家说,你们几个都看看,看最后一眼!你们家里的境况再加上这个更是雪上加霜,要不让老大缀学在家,要不让我们抱走,你们全家也少一分负担。

    父母为了不让碧莲缀学在家,硬是把老六白送人家,至今杳无音讯。每当想起时,碧莲觉得自己欠了父母太多的债,太多的情债。六妹抱走的几天,爸妈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没吃饭,如果,她当时勇敢地决定缀学在家,照顾妹妹,六妹也不会。

    可不论村里人怎么说,碧莲妈爸却对碧莲疼爱有加,碧莲无时无刻不对自己说,我是爸妈心上的一个心愿,在爱的感恩中要懂得奉献……

    收拾着行囊,好像,这座城市带给碧莲太多的回忆,她忘不了东方,忘不了丽丽,忘不了与她嬉闹玩耍的聋哑儿童,碧莲曾多少次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过,要看着这些孩子们长大的,可如今。

    由于青海海拔高,空气薄,天气寒冷,所以,碧莲把早已织好的线裤,线衣,手套、袜子都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行囊,准备第二天,离开这座给了自己多少梦幻梦想的城。可不知为什么,叠衣服时,碰动了风铃,叮铃铃,叮铃铃!碧莲说,风铃,你在给我告别吗?可说着,想起了秀群。

    不顾夜晚的黑,她一口气,跑到了秀群家,想要给这个视同亲姐妹的朋友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