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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雨薇和闽王成亲的次日清晨就应入宫,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的,只是由于闽王性格散漫,慕雨薇也无意独自去趟这浑水,这一拖竟然就拖到了三月。
若是再不入宫,可就太不像话了。
今日,雨薇一大早便穿戴整齐,梳妆完毕,与闽王一同入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到了慈宁宫,门口的小太监见到是他们两个来了,赶忙进去通传。
两人迈步进殿,只见太后娘娘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手里的沉香佛珠被拨弄的叮当作响。
闽王和雨薇先后给太后娘娘行了礼,但太后娘娘却像没有听到似的,依然气定神闲地拨弄着珠子。
站在一旁服侍的宋嬷嬷见雨薇面色发窘,轻笑着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您这几日不是总念叨着闽王和闽王妃嘛,今儿个两位来了,您看……”
太后娘娘这才睁开眼睛,对宋嬷嬷道:“闽王不成器,哀家倒也懒得见他;只是闽王妃啊,出嫁那日受了委屈,如今来给哀家请安,哀家有何面目见她,都怪哀家教出了这么个儿子,委屈了闽王妃了!”说罢,竟然露出了几分悲伤的神色。
雨薇心里自然知道太后早就听说了成亲那日的风波,怕雨薇和慕丞相耿耿于怀,以后对闽王不利,现在这是做样子给她看呢。
雨薇面露微笑,柔声道:“母后不必多虑,成亲那日王爷事务繁忙,并非故意的,臣妾自然不会怪罪王爷,也请母后饶了王爷这一次吧!”
听雨薇说了这话,宋嬷嬷又劝道:“奴婢早就说了闽王妃深明大义,不会记仇,您真的多虑啦!”
太后娘娘听了这话,才睁开眼睛,面色和蔼,唤雨薇坐到自己旁边。随即吩咐宋嬷嬷差人去端瓜果和茶点。
闽王见太后神色缓和了,便站在一边笑嘻嘻地开口:“母后!您这才刚有了儿媳妇,就不待见儿臣了?”
太后瞪了他一眼,厉声斥责道:“你也太没有章法了!竟不知道迎亲的礼数?幸好你这王妃贤良淑德,不与你计较,否则啊,哼!只怕不等你岳父慕丞相开口,单是你皇兄就要打死你了!”
闽王忙赔着笑,连连应是。
太后毕竟心疼自己的小儿子,又训斥了几句,便让他坐下了。
待闽王坐定,太后又转身拉起雨薇的手,满脸慈祥地开口问道:“这几日,歌儿待你可好?”
雨薇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娇羞地微微低下了头。
闽王倒也不插话,在一旁笑眯眯地一边喝茶,一边看好戏。
太后见雨薇这副小女儿情态,会意地点了点头,轻声笑道:“瞧你,这怎么还害羞上了?你们夫妻恩爱本是好事,哀家还指望着你们赶紧给皇家开枝散叶呐!”
雨薇闻言,脸红耳赤地轻轻点了点头,又应了声是。
太后又叮嘱雨薇要注意滋补身子,还吩咐宋嬷嬷亲取来上年东北进贡的野山参来送给雨薇。雨薇也滴水不漏地谢了恩。
太后见雨薇乖巧,说话做事又十分周全,不免更加喜欢,心里着实觉得这桩婚事自己做的十分英明。
见闽王仍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喝茶,太后叹了口气,轻声道:“歌儿,从小我一直偏疼你,因此不免忽视了你皇兄。如今你皇兄登了大宝,皇位坐得稳稳当当,靠的都是他日夜勤政。只是人的精力总归有限,勤于政事虽是好事,却也不该过度,如今夜夜睡在御书房内,这都多少年了,竟只生了两个皇子。”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而且皆是庶出,怪只怪皇后的肚子不争气啊!”
雨薇听得有些愣了,为何好端端地在他俩面前提及皇帝的子嗣问题?不知道太后只是单纯地感慨一番,还是……另有什么弦外之音。
闽王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多想,漫不经心地笑道:“皇兄如今正值壮年,您这么着急做什么?说来倒也好笑,我皇兄爱江山,而我却独爱美人,井水不犯河水!”
太后见他这般敷衍,颇有些怒其不争,叹道:“你呀!就不知道为自己多做做打算吗?如今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切不可再像从前一般胡闹!”
见太后有些气恼,雨薇忙轻声劝道:“母后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王爷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明白母后的苦心呢。”
太后娘娘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轻轻点了点头,道:“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可哀家一辈子只生了两个男孩,到底不如女孩懂事啊!”
闽王在一旁拿着一块咬了一口的点心,佯装失落道:“唉,怎么母后才见了雨薇几面,就这般喜欢她,竟把亲生儿子都比下去了?”
听他这话,太后娘娘和雨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站在一旁的宋嬷嬷也低头轻笑。
两人在慈宁宫又小坐了片刻,雨薇便起身告辞道:“母后,臣妾还要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该日再来看您。”
太后也不留她,嘱咐了几句便要让宋嬷嬷送她出去。谁想到李治歌也快步跟了上来,笑道:“雨薇,我跟你一起去。”
雨薇有些错愕,瞪了他一眼,哪有王爷随意去坤宁宫的道理啊。
太后也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歌儿,你去干什么?还怕你皇嫂欺负你家王妃不成?”
闽王连忙摇头道:“岂敢岂敢?儿臣只是担心雨薇一个人去,若是礼数不周,岂不是惹恼了皇嫂?”
太后取笑道:“歌儿刚才还说哀家疼爱雨薇,看来你更是片刻也离不得她,连去坤宁宫都想陪着。只不过你一个王爷,去皇后哪里实在不成体统,既然你实在离不得雨薇,哀家便差人叫皇后娘娘过来便是。”说着吩咐宋嬷嬷亲自去请皇后。
不一会儿,皇后娘娘满面春风地过来了,各自行礼问安之后,几人都坐定。
太后娘娘开口问道:“皇后今日有什么开心事儿?说出来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皇后娘娘巧笑倩兮,眉飞色舞地回答道:“母后,今日真是巧了我正要过来跟您商议牡丹花会的事情呢,宋嬷嬷便过来了。没想到王爷和王妃也在,可见咱们一家子是心有灵犀呢。”
皇后一番话说得太后心花怒放。
慕雨薇心中暗忖:牡丹花会,或许是个开口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