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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凌宇的赏封是白丘荣想象不到的大,封苏儿為敬怜,称为敬怜女子?這可以说是天大的恩赐!
這往远了不说,就单单这个封号,苏儿的身份就能与还没有封号的十五郡主平起平坐!
自北方瘟疫后,就一直待在府中不出门的白苏,自是不知道自己被封为敬怜女子的消息,她让人搬了当初与白浅浅相换的凤头筝,到了小厨房的桂花树下。
白苏看着正在迎风微摆的幻天蓝,精致的面容上浮现着一丝轻笑,温柔中还透着一丝阴狠。
“浅浅,我今日又谱了新曲,你可听听。”说着就坐在凤头筝前,行云流水的彈凑出一首灭魂曲來。
自白丘荣去了北方之后,白苏就以因挂念父亲过度,生病卧床不起的由头,拒了期间來的邀请拜帖,就连十二公主莫箐心的多次相邀也被白苏让谷氏委婉拒绝。
为的,就是能够把白浅浅从白苏心底深处彻底的弄干净。
白浅浅的突然去世,还有白浅浅头七那天的歌声让白苏恐惧不已,更不用說那位将要是十四王妃的战姑娘,与白浅浅那一般无二的身躯音色双眸。
白浅浅犹如一个心魔,就住在白苏的心底深处,时不时还出来恐吓白苏一次,谷氏担心白苏有一日,会因为白浅浅这个心魔的存在而疯癫的。
谷氏找白苏说了之后,白苏也觉得不应该让一个与她无关的死人阻碍着自己的前途,她白浅浅一个与白府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来历不明的野种,占用了她父母亲这么多年的宠爱还不够,在死后还要來折磨她吗?
白浅浅,你是人的时候,除了父母亲的宠爱,你那点比的过我白苏,如今你不过是一个死后魂魄都不知道該进哪家宗堂的野鬼,还妄想來阻碍我的道路?
白苏为人表面上和善,心里却是阴暗无比。
拿定注意之后,她就让人拿着那盆幻天蓝,日日跟在她身后,谷氏起初看着她拿着幻天蓝,眼中还有着几许担忧,但是看了白苏那酷似自己年少時的脸,咬咬牙,回身吩咐乐之让府里多做些补品,到晚上的时候,准备养身子的药材,让白苏多泡几次。
白苏拿着幻天蓝,吃饭睡觉都拿着,哪怕到了白浅浅最是喜爱的凉亭之上,白苏看着被她放在一边的幻天蓝,轻笑道:“浅浅之前,可喜欢這凉亭与那小湖中的锦鲤,如今妹妹走了,在那边估计也没有这些吧,这样吧,我把这些,全部送給妹妹如何?”
白苏纤细的手指,轻轻抓起一把旁边的药粉,她身边的桂香正准备向前拦住,不让白苏碰那些药粉的时候,白苏轻摇摇头,示意桂香退下。
白苏把手中的药粉轻轻洒在小湖面上,如今深秋,锦鲤大多都懒了不愿起身吃食,只是今日的日头,格外暖和。
白苏看着抢食的锦鲤,笑道“妹妹,你看,这些锦鲤,前些日子我才替你喂过,可看着都是懒洋洋的,现在知道是去陪你,竟如此兴奋,可见……喂食之情。”
白苏就看着锦鲤抢食后,一只只慢慢的翻了白肚,浮在湖面上。
白苏下的药粉极多,就连沉在湖底,不愿起来吃食的锦鲤也慢慢出现在了湖面,有些还犹如鲜活一般的在湖岸上跳着。
白苏看着从湖面跳到自己脚边的锦鲤,一跳一跳的,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白苏走出凉亭,看着被她留在亭中的幻天蓝,嘴角划过一丝弧度“浅浅先前就极为喜爱这个亭子,烧了吧,还有那个湖,既然没有锦鲤,空着也无用,填了吧。”
说着转身离开凉亭,心底一阵没有由来的轻松,白浅浅,以后无论你是人是鬼,都不可能阻拦我的去路,若是拦了,你是人,我就让你变成鬼,若你是鬼,那我就让你变成永世不得超生的孤魂野鬼,注定只能看着我白苏富贵一生!
当白丘荣回到白府的时候,已是深夜,白丘荣才进了院子,就看到院中的灯还亮着,白丘荣推开門的时候,正好在看到谷氏正在缝补他的里衣,在灯光下,显得温和无比,看得白丘荣心里已是醉了几回。
白丘荣进来的时候,谷氏还以为是乐之来了,头也没抬,说道“乐之,让你給老爷备的药浴备好了没?这次去北方,路途遥苦不说,老爷身体娇贵,哪里受得了北方的混乱。”
白丘荣并不答话,只一昧的看着谷氏。
听不到乐之的回答,谷氏终是抬起头问道“问你,給老爷的药浴……老爷?您回来了?”
谷氏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想要站起走向白丘荣的时候,白丘荣快走几步,摁住了谷氏的肩膀,轻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谷氏這才想起來自己刚刚在給白丘荣缝补里衣的事,匆匆扯过一边的软布,装作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這小孩子气的动作看得白丘荣轻笑,道“这些让下人来做就可以了。”说着拉起谷氏不安绞着衣角的双手,一手一阵微凉。
“看,你手都凉成这样了。”
谷氏低着头,小声说道“妾身,只想着老爷能早些回来,能穿着暖和点的里衣。”
白丘荣看着谷氏低眉顺耳的模样,心里一动,打横抱起谷氏,大笑说道:“夫人,你给我生了个好女儿,今天皇上封苏儿為敬怜女子,你可知道,這可是皇上第一次封官家女子,天大的恩赐啊!”
白丘荣的話让谷氏忘了羞怯,问道“真的?”白丘荣笑道“这事我哪里会诓你,对了,你不是给我准备了药浴么?我瞧着夫人脸色不好,就一起了吧,省的又麻烦他们再燒水。”
数十年夫妻,谷氏怎么可能不知道白丘荣的暗示,她只把头娇羞的埋在白丘荣怀中,惹得白丘荣大笑的抱着谷氏,大步离开。
就在谷氏院子里的大树上,莫子安轻轻把战許安身上的袍子拢了拢,又将她柔软的手指放在手心,一股软软的暖意透进莫子安的心里。
待白丘荣抱着谷氏走远之后,莫子安抱着裹得厚厚的战許安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安王府。
莫子安已经不是第一次去当偷听墙角的宵小了,他陪着战許安听的墙角的次数就不下于三次,听的……还是許安她父母的墙角……
安王府的暗卫对于自家主子半夜从墙角翻进安王府的动作,已经完全麻木了,他们甚至想过主子以后是不是考虑,再建一个专注于偷听墙角的一个暗部,不然身为主子经常出去偷听墙角,别说别人,就连他们也有点鄙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