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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其实并不复杂,只是要解决却比较麻烦。
戴玲君这个女人最为棘手,她性子高傲,不讲情面,似乎早决定把一生都奉献给师门,一切自然以武宗的利益和规矩为先,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加之姜云与她并无交情,也说不上话,来软的是定然行不通的,只能来硬的。故而他一早便厚着脸皮写了封书信传去漠北图锡,向彻顿白借格林一用。
有这位大巫坐镇,虽说未必能胜过戴玲君,可要拖住她应该不成问题。这事说来也是无奈,自个的人员调动不过来,那也就只能搬请外援了。
排除了戴玲君,那整个武宗目前唯一能对夷州军造成威胁的,只剩下了一个瞿丹。姜云思虑再三,决定来软的。倒不是不想硬,而是这厮目前实在硬不起来。攻打京城这事,太过敏感,也极为重要。大巫能借一个不成问题,可若是再借一个,万一彻顿白出现一些不该有的小心思,说不准得惹出大麻烦。
虽然从实际上来说,她也是自己的媳妇。可姜云对她根本谈不上任何掌控力,与陆熏的情况不能同日而语,出于本能他就得防一手。
决定是坐下了,具体操作让姜云烦恼了许久。武宗三圣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他思来想去,唯一能行得通的法子,或许也只能丢掉脸面,效仿下姬玉当初对徐娉婷的所作所为,下药!寻个机会药翻了她,然后五花大绑地捆起来,找个地方暂且安置,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考虑其他的吧。
做贼没有不心虚的,饶是姜云脸皮向来不薄,可真要他去干这种平日里自己深恶痛绝的勾当,他脸面还是微微有些发烫。如今瞧见了正主,更是心跳加剧,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待瞿丹入座,姜云紧跟着在她面前坐下。两人各有心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沉默了好一阵,反倒是瞿丹先开口了。她面色沉寂,淡淡问道:“寻我来此何事?”
何事?姜云心虚万分,瞧见了“被害者”是真的颇为紧张,一早准备好的说辞早让他抛去了九霄云外,如今哪还能记起半句。“也没旁的什么事,主要是帮令师姐传个信,她现在过得挺好。”
“你在信中已经说了。”瞿丹端起桌前的茶杯捧着喝了一小口,接着又放了回去,淡淡说道:“还有旁的事么?若是没有,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抓起桌旁的长剑便要作势离去。姜云哪能然她就这么走了,他心中一急,未及考虑便本能地抬起右臂想要拉住她,却不想正巧抓住了一只小手,指尖处一片滑腻。
瞿丹没想到他会动手,让他一抓便先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那俏脸微的一红,忙将手从他手心抽回,略带羞恼地瞪了姜云一眼。“还有何事?”
姜云也知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些孟浪,这年头不比后世,讲究一个男女授受不亲,岂能随便有肢体接触?他讪讪一笑,带着些窘意说道:“好歹朋友一场,多少也有些交情在,在下今日不过想请姑娘共进晚膳,叙叙旧而已,别无他意。”
瞿丹目光复杂地瞅了他一眼,见他满是尴尬地杵在那,心中略为不忍,便又放下了长剑重新坐了回去。
又是一阵沉默,瞿丹这才开口说道:“你。。。就非要和祖教为敌么?”
有了个话头,谈话就能继续。姜云倒不是做作,闻言还真仔细想了想,才回道:“姑娘何出此言?无论是数百年前那场变故逼着暗盟背井离乡,还是先前凌云山上之事,好像都不是我暗盟惹出来的,怎么到了姑娘口中,便成了在下要与祖教为敌了?”
瞿丹心知他所说的是事实,也不避讳,开口便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无论如何,财盟终究是祖教的一部分,你所掌控的那些财富,也都是属于大周的。说是怀璧其罪也好,说是人心的贪欲作祟也罢,无论是皇室还是祖教,都不能放任这笔无法估量的财富流落在外。你。。。还是交出来吧。”
“交出来?交给谁?”姜云听她这副强盗逻辑,心中也不免起了三分火气,声音不由渐渐冷了下来,略带嘲讽地说道:“交给朝廷?文宗?谍盟?还是你武宗?亦或者是四家瓜分?”
“这。。。”瞿丹一窒,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瞿姑娘,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当初姜祖把举国财富尽赋予财盟,并非要其充当一个寄存财富的库房,而是要财盟以财生财,利用手中的资源激活整个大周的市场,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创造财富,扶保朝廷的同时与民共富。”姜云喟然一叹,接着说道:“不错,的确是怀璧其罪。当初的朝廷和祖教三部鼠目寸光,合起伙来打财盟的主意,若非尊主姜岚未雨绸缪,保下了这些财富,现在的情况会是如何?”
“自然。。。自然是。。。”
“自然是与现在一样。”姜云嗤笑道:“交给了你们,无非是给你们拿去挥霍而已。朝廷有钱了,便会大讲排场,若是遇上一些素有野心的权臣当政,或许还会肆意扩军,挑起对外战争。交给文宗,他们便会大肆发展文化,鼓励治学,这虽是好事,可若失去了节制,届时诗词歌赋,音律技艺大行其道,人民百姓便会沉浸于安逸之中,失去进取之心。给了谍盟,他们会多置耳目,谍报系统更为完善,人人皆无隐私,岂非处处恐慌?至于你武宗,自然是门下弟子多多益善,再创师门辉煌,可养这些不事生产,整日沉迷武学的人,消耗究竟有多巨大,姑娘考虑过没有?”
“呼。”姜云长长舒了口气,这才说道:“暗盟掌握的财富的确巨大,可终究是有数的,总有一日会消耗干净,到了那时,朝廷也好,祖教也罢,还不是得向现实低头,重新过回当初的日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把财富交出,把大周的底子平白地消耗掉?”
“可这些财富终究是大周的。”瞿丹沉吟道:“要不可以将所有人凑齐,坐下来商议一番,实在不行,便按照当年的惯例。你财盟回归祖教,依然掌控天下财富之权,但也需与当年一样,负责供养皇室和祖教。”
和当年一样?说来容易做来难,谁又知道当年的惨剧是否还会再出现一次?更何况瞿丹的说法,姜云压根不认同。暗盟已非当日的财盟了,所有掌控的财富与大周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是他姜云的私产。吃下肚子的东西,他又怎会吐出来?瞿丹或许懂理,但她不懂人心,姜云可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小市民自然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想是这么想的,可话却不能这么说,否则瞿丹定然拂袖而去,接下来就没戏可唱了。姜云装模作样地凝眉思索了片刻,这才微微颔首道:“也罢,不过这事我也不能擅自做主,还需回去和罗天商量一下。”
“如此便好。”瞿丹也知此事关系重大,姜云即便贵为尊主也不可能当即便应下,总需时间与众人商议。不过他既然没有当即否决,说明这事还有戏。现在要逼之过甚,反而不美。
瞿丹想着,财盟若是回归祖教,非但师姐可以光明正大的返回师门,她与姜云相处起来也无需再有太多顾忌,总之此事若成,当真是相当好的。她满心欢喜之下,脸上寒霜尽去,心情放开了,话便也就多了起来。
两人聊得火热,小二已端着酒菜走了进来,将之一一摆放在桌面之上,随即说了声“客官慢用”便又欣然退了出去。
方才小二进屋时,姜云瞧见他的眼神便知事已办妥,瞧着这一桌精致清爽的小菜,姜云心中一叹,只望此事结束之后,瞿丹莫要找他拼命才好。他一个大男人,却用这等下三滥的法子去对付一个小姑娘,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姜云目光闪过一抹复杂,接着狠下心肠,伸手端起酒壶将两只小杯斟满,抬手道:“瞿姑娘,我敬你一杯。”
见姜云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瞿丹不疑有他,有样学样地端起小杯将水酒喝完。她酒量较浅,一杯水酒下肚,俏脸顿时就浮起了两坨嫣红。那略带英气的小脸在酒精作用下竟透出了几分妩媚之色。
姜云瞧了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他摇摇头,将这感觉抛之脑后,又斟了两杯道:“瞿姑娘,我。。。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是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还请海涵。”
瞿丹以为他所说的是上次带人擅闯师门的事,大度地挥挥手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酒量不行,此时却也不想扫了姜云兴致,便忍着心中温热的燥意,将被子捏起一饮而尽。
第二杯水酒下肚,不光是脸颊泛红,那双晶莹明亮的双眸都隐隐泛起了一阵雾意,透出几分朦胧之色。
姜云让管事准备的软筋散是按照暗盟遗留典籍特制的,一小杯下去,甭管是谁都难以抵挡,眼见瞿丹一连两杯下肚,姜云已知她绝无幸免的可能,只待药物吸收入体,这事就算是搞定了。药物毕竟不是仙丹,消化需要一定的时间,为了帮她一把,姜云殷勤地给她布了些菜。“姑娘这酒量着实。。。呵呵,差了一些,瞧你都有些醉意了,赶紧吃些菜垫垫。”
他左顾而言他,天南地北地聊得,自顾自说得兴致勃勃。瞧着姜云侃侃而谈的模样,瞿丹忽觉心头一阵火热,那燥热的感觉似乎渐渐向全身扩散而去。她酒量虽浅,却并非从未合过,此时已隐隐发现了有些不对。瞿丹想抬手抹把脸,又觉全身瘫软无力,头脑也似乎有些眩晕,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渐渐迷糊起来。
常年行走江湖,她对此多少也有些经验,心中忽然一惊,忙运起内劲想将这无力感去除。奈何那燥热却让她生出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想要什么又说不清楚,始终静不下心来运功。瞿丹面色一变,忽地向姜云看去,语气中带着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给我下了药?”
她的情况,姜云已瞧在眼里,心知药效已然发作,他自再无顾忌。闻言脸上浮起一抹歉意,颔首道:“瞿姑娘,抱歉了。”
“为。。。为什么?”瞿丹不安地扭动下身子,挣扎着开口问道。
事已至此,已没有了隐瞒她的必要,姜云这才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计划喃喃道来。
“瞿姑娘,大周要变天了。我。。。实在不想与你刀兵相见,不得已之下,这才出此下策。手段的确是卑劣了一些,待尘埃落定,我一定负荆请罪。”
“你。。。方才一直都在骗我?”歉意并未让瞿丹好受一些,她依旧有些难以相信。
“抱歉了。”姜云默然。“我已为姑娘准备了一处宅子,另派了两个丫鬟侍候姑娘起居,待半夜人迹少了,我便送你过去。”
说话的工夫,燥热不安已袭遍了全身,心跳渐渐加快,瞿丹只得暂且不顾那无力感,运功全力抵御那燥热。她不清楚姜云给她下了何种药物,但她自信只需半个时辰,以她的内气定能将药劲化解,根本无需等到半夜。绝不能坐以待毙,弃师门于不顾。她无心再与姜云纠缠,全心全意化解药力。
对方有多少能耐,姜云心知肚明,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立即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了一早便准备好的牛筋绳,想将她捆绑起来,但一瞧见对方的眸子,心虚之下动作便又僵住了,不由讪讪地又坐回了原处,横竖时间还早,他打算好好培养下自己的勇气。
半个时辰眨眼即过,瞿丹已成功将那燥热感尽数化解,只是全身依然提不起半点力气,想要恢复正常恐怕还需要不少时间。她轻叹一声,抬头看了姜云一眼,却被他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
姜云依然坐在桌边,目光无神,那清秀的脸庞涨得通红,不断地用力喘着粗气,他双手紧按着两侧的太阳穴,似乎颇为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瞿丹愣了。“自己也被药倒了?”
“我没事。”姜云嘴硬。“我早已提前服下了解药。”
“呵呵。”虽说着了他的道心中颇为气愤,但瞧着他现在的模样,瞿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活该,自作自受。”
姜云回她回得强硬,但心中却已渐渐感觉不妙。不对劲!他的确已服过解药了,为何现在全身燥热难耐?他身上的袍子宽大,瞿丹瞧他的异样都在脸上,奈何只有姜云自己知道,他那下面早已一柱擎天了。
开什么玩笑!这是迷药啊!怎就吃出了春药的感觉?姜云心中只想骂娘,那王管事该不会拿错了药吧?
姜云有心喊人进来问个清楚,奈何一抬头便瞧见了瘫软在墙角的瞿丹,娇躯紧靠墙壁,衣衫搅紧,胸前那颇具规模的高耸之处不断上下起伏,还有那领口处的一抹白皙嫩滑,略带凹陷的神秘鸿沟入口处充斥着无与伦比的致命吸引力。
只瞧了一眼,姜云的呼吸便猛然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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