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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韩品庄再三对韩沫儿说道,“晚上早点回家,舅妈早就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韩沫儿听出了舅舅话里的意思,红着脸答应了,然后跟着苏望一起离开了。在辉腾驶出振华大门的时候,韩品庄看着改过的车标,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有点意思……”然后摇摇头回楼里了。
韩品庄只清楚个大概,但对胡土豪被关在哪与泰哥的行踪都不太清楚,苏望拜托他帮忙留意这件事的最新进展后,又把韩沫儿送回韩品庄的家里,说是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过来接她去家里吃顿饭,晚上再送她回来。韩沫儿知道他有事要办,点头答应了,给舅妈打了个电话得知舅妈在家,就指着路来到舅舅家所在的小区,苏望没有进去,只是从后备箱拎出两个礼盒递给韩沫儿,看着她进去后才开车离开。礼盒是苏望用从卢志亮地下密室顺回的黄金找匠人打造的全套黄金首饰,本来就有韩沫儿舅妈的一份,一直放在辉腾后备箱里。
送下韩沫儿,他开着车直接来到了位于县城南三公里的看守所外面,找了个地方停下车,把座椅放倒,然后闭着眼睛开始探测寻找。
半个小时后,胡土豪与泰哥没有找到,却找到了在外面放风的侯老二。与上次在矿井中的那次见面不同,侯老二竟然奇迹般地瘦下来了,与原来一米七五的身高,一百五十公斤的体重相比,虽然现在一百公斤左右还是在胖子的阵营里的重量级选手,但几个月不见竟然减下来差不多一百斤,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只是四周都有人,他却找不到机会跟侯老二联系。
这时,一直在墙头上站岗的武警士兵见这辆大众车停在这里不走,通知了里面,很快就有三个士兵并排走过来,其中一个敲了敲车窗,然后敬了个礼,“同志,这里不能停车。”
苏望坐起来,见另外两个一副警戒的样子,于是用本地话说道,“不好意思,昨晚赶路没怎么睡,刚刚困了,就眯一会儿。我这就走。”
敲车窗的士兵见他双眼确实布满血丝,又是敬了个礼,“谢谢您的配合。”然后目视苏望发动着汽车离开。
泰哥父子都不在看守所,这让他一筹莫展,想了想又去县局与县城各个派出所绕了一圈,也都没有发现,最后想着去解二毛那碰碰运气,作为河阳新崛起的一霸,解二毛的住处还算好打问的,只是来到解二毛住的自建小二楼却是一无所获,不过苏望却在其家里找到不少高档烟酒名贵礼品,想到还要走亲戚,刚好回来的急没怎么带礼物,这倒是省了不少事情,干脆一股脑捡最贵重的搬进了自己的车里。
从解二毛家出来,苏望却是迷茫了,也不知道这父子俩到底被藏到了什么地方,于是苏望开启探测模式满河阳县城地晃荡着,最后却在街上碰到了在外面跑出租的父亲。
刚刚有人打车,苏正义刚把车停下,这时一辆新款桑塔纳也靠了边,对正打算上车的小情侣说道,“帅哥美女,私家车干净整洁了啊,跑一趟不计程十块钱了啊。”
于是小情侣看看眼前的吉利出租车,想都没想上了桑塔纳离开了。
老苏一阵郁闷,熄了火下车点了支烟闷闷不乐地抽着,后面一辆出租车司机探出脑袋对老苏喊道,“老苏啊,要不别跑了,挣着几个钱都不够抽烟的,你家现在又不差钱儿。”
苏爸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去去去,我不干好让你多拉个活儿是吧?”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咱这儿都等了一个早上了,也没拉着人啊,前两天我儿子还跟我说让贷款买辆十来万的车,听说现在滴滴挺赚钱,你拆迁款都拿到手了,怎么不买辆车自己跑啊,省的还得交份子钱。”
“儿子说中都车便宜,过年的时候就开回来了……”听那人一说,苏爸一阵同病相怜,又取出支烟走过去扔给那人,“老温,别等了,抽支烟待会儿去车站溜溜……”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大众车缓缓停靠过来,年轻的司机下车对苏爸说道,“爸,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苏正义回头一看,原来是儿子回来了,高兴地说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跟我妈说过了啊,”苏望上前一下子抱住父亲,好久才松开,说,“走吧,今天别跑了,明天开上新车跑滴滴去。”
苏正义围着儿子开回来的辉腾转了好几圈,“这帕萨特怎么比我见过的大啊?”
“不是帕萨特,是迈腾,”苏望纠正道,“这是顶级配置,当然显得大一些。”
“顶配啊……”苏正义问,“花了不少钱吧?”
“不到三十万吧。”苏望直接来了个十分之一,“汽车配置越高优惠越大。”
苏正义啧啧赞叹了半天,又上车摸了两把方向盘,下来后对目瞪口呆的老温说道,“儿子回来了,我先回家了。”说着上了自己那辆出租车头前带路对苏望招招手先走了。
苏家里的拆迁工作已经进入到了尾声,要不是苏爸头前带路,苏望还真不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家。在苏家里拆迁后,苏爸苏妈一商量,选择了南郊的一处一百平左右的安置房,因为这里虽然距离看守所有些近,但却不像县城北边有着一家选煤厂,一家焦煤厂。都属于重型污染单位。
毕竟看守所又不是监狱,基本上不会有人越狱,就算越狱也只会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躲避,谁会跑居民小区啊。
苏望没想到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估计是回来的路上苏爸给苏妈打过电话了,刚进小区,苏望就看见前边不远一个单元门口站着的苏妈,苏妈翘起脖子一个劲地向外看着,苏爸的车刚停下,苏妈就趴在车窗上一个劲地向里瞅,最后问下车的老伴儿,“小闹呢?早上打电话不是说要带女朋友回家的吗?人呢?”
苏望后面停下车,咳嗽一声吸引了苏妈的注意,“妈,我在这儿呢。”
然后苏妈就趴到苏望的车窗上向里瞅,瞅了半天没瞅着人,终于死心了,问,“人呢?”
“人不是跟您眼前站着呢吗?”
“少废话,我说的是你的女朋友。”苏妈拍了儿子一巴掌,“不是说带回来给我看的吗?”
“哦,你说她呀……”苏望故意拉长语调,最后说道,“去她舅舅家了,晚上您好好给做一顿大餐,我给您带回来。”
苏妈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儿子回来的时候老伴儿提到的那个女孩,高兴地说道,“刚你爸打电话让中午做点好的,我这菜都买回来了,那就晚上吃,中午先凑合着随便吃点吧。”
我说妈啊喂,您确定是我亲妈吗?
苏妈所谓的随便吃点,还真是随便,回家打了俩鸡蛋调了面酱,然后给父子俩一人下了碗挂面就算完事,吃完了风风火火地催着苏望赶紧接女朋友去,又把苏爸指使的团团转,一会儿让扫扫地,一会儿让擦擦桌子,苏爸本来还打算下楼开两把儿子买给自己的迈腾车过过手瘾的,也泡汤了。
苏望听妈的话出门离开了,却没去接韩沫儿,一个人开着车打开探测模式在大街上晃荡着,却一直没有泰哥父子的踪影,最后来到了泰哥的家。
大学时苏望经常来泰哥家玩,泰哥母亲倒是对苏望印象不错,开门一看是苏望过来了,原本已经红肿的眼睛一下子又沁出眼泪来,进屋后苏望刚入座,泰哥母亲就拉着苏望的手一个劲地掉眼泪,苏望不会安慰人,只好陪着一起沉默着,好不容易等泰哥母亲不哭了,他才问道,“阿姨,您知道叔叔与志明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吗?”
泰哥母亲哽咽着说道,“你叔叔被关在芙蓉看守所,志明……”说到这里,泰哥母亲迟疑了一下,“志明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也没联系到他。”
苏望看着泰哥母亲的表情,好一会点点头,又聊了几句,最后起身告辞离开。也不知道宋菲菲是上班呢还是不在家,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她。
离开泰哥家苏望手中多了一个写着电话的小纸条,同时车后面多了一辆跟踪的丰田卡罗拉。刚拐过巷子口,卡罗拉加速超过然后猛地一打方向盘,把苏望给别停下了,然后从车上同时下来四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其中一个明显像是领头的上前拍拍辉腾前机盖,“下车,有事儿问你。”
苏望摇下车窗,微笑着用普通话问道,“兄弟,什么事儿啊?”
“叫谁兄弟呐?”后面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子叫道,“这是伟哥,东环的杠把子。”
“哦,伟哥你好,”苏望及时改口,“有什么事儿吗?”
伟哥得意地扬着下巴,问,“你跟胡老头什么关系啊?”
“这样啊……”苏望说道,“我是中都的建材商人,这不是马上年底了吗?豪建欠了我们三千多万的款,就过来催催账。”
“他的钱你别想要了,”伟哥咳嗽一下,马上有小弟上来给递烟点火,美滋滋地吸了两口后才说道,“胡老头破产了,跑路好几天了。”
苏望装作脸色大变的样子,忙问,“怎么好好的就给破产了呢,他不是你们这地方的首富吗?”
“屁的首富,今年胡老头流年不利,先是矿塌了,后面拆迁房子的时候还砸死了人,就凭他那点家底,还不够赔偿死人钱的呢。”
矿塌这件事情苏望知道,但拆迁房子砸死人的事情却没听说过,于是趁伟哥一支烟刚吸完的当口,取出自己的大重九,拔出一支来给伟哥点上,又问,“拆迁怎么还能砸死人啊?”
伟哥接过烟一看不认识,又看看苏望手中的烟盒,于是苏望把整盒烟都塞进了他的口袋里,最后伟哥说道,“这不是苏家里拆迁吗?有户人家不愿意搬,结果他就指使人用装载机趁人睡觉的时候直接把人房子给耙了,人也就死里面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