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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济县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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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自上任以来,在上官飞的帮助下,查处了不少案件,深受皇上赏识、百姓爱戴,数有“青天”之名。

    这一天,下官来报:“济县闹虫灾,庄稼尽数被毁。眼看冬季来临,百姓就要处在饥寒交迫之中;济县粮库已无存粮,特请苏大人奏请皇上持援。”

    苏婉一听,马上进宫面圣。皇上准了奏,令她即刻押粮振灾。苏婉不敢怠慢,赶紧回府收拾,准备启程。

    “我也要去。”小宝缠着她撒娇说。

    “大人,就带他去吧?也好让他多长点儿见识。”上官飞一旁帮着说话。

    “还是上官飞叔叔好!”小宝高兴得跑过来抱住他。

    “上官,你会把他惯坏的。”苏婉埋怨他说。

    “怎么会?咱们小宝很懂事的。……是吧?小宝?”上官飞低头看看小宝笑道。

    文宝马上乖巧地说:“娘,您放心!孩儿一定听话,保证不给您惹麻烦!”

    “看把你高兴的?……好吧,怕了你们了!”苏婉终于点头了。

    “谢谢娘!”文宝乐得一蹦老高。

    “喂,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人在家呀?不行,我也要去。”杜若秋一见嚷道。

    “行了,别吵了。反正小宝也需要人带,一块儿走吧!”苏婉只得说。

    几个人驾着马车,赶往济县。

    济县地处山区,地形复杂、道路崎岖,很是难走。苏婉练武之人,这点儿颠簸是不算什么;上官飞长年跟着她东奔西跑,也已习惯成自然了。文宝从小就跟着他娘习武,这点小问题当然也不在话下。二夫人杜若秋可就受不了啦!扯着嗓子嚷道:

    “我说姐姐,还有多远啊?这要命的山路快把我的骨头都给颠腾散啦!”

    “怎么?这么点儿苦就受不了啦?巡案巡案,到处巡查问案,哪会尽是平坦大路?”苏婉白她一眼说。

    “二娘,您干嘛非要要跟出来呀?呆在家里多省事?”小宝也淘气地取笑她说。

    “好你个没大没小的熊孩子!敢和你娘合起伙来挤兑我?看你娘不在的时候,我怎么收拾你?”杜若秋气呼呼地吓唬他说。

    “二夫人,忍一忍吧?就快到了。”上官飞驾着马车,宽慰她说。

    一行人来到济县衙门,老远就看到衙门前围了一大群人。一个员外模样的老者,怒视着被绑在地上的一男子,击响堂鼓。县太爷济光赶紧命人带来堂上。

    “巡案大人到!――”上官飞赶紧喊了一嗓子。

    济光赶紧过来行礼:“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苏大人恕罪!”

    “你我同朝为官,无需多礼。”苏婉忙将他搀起,又看着众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有综有背贞节的案子,下官正欲审理……”

    “哦?这么个小案还不好处理?”苏婉不以为然地说。

    “大人来得正好,这本是一综女子犯科的案件,由大人您亲自审理再合适不过了。”济光随即说道。

    “那行,这案子就交给我,你把灾粮发放下去吧?”

    “喏。”济光虽然应喏,但心里多有疑虑,冷眼看了看苏婉,心说:看你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地公断?

    见济光下去,苏婉整整衣冠,坐上公堂,然后一拍惊堂木:“带击鼓人上堂!”

    时间不大,一竿人被带上堂来。

    “堂下何人击鼓?”

    “回大人,是小人朱财贵。”

    “你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是。小人是这济县大户,虽然家财万贯,却是命苦,早年丧妻,现续玄张氏。可这贱人,不守妇道,竟背夫养汉?我……我朱家的脸面都让她们丢尽了!”朱财贵唉声叹气,怒压胸膛。

    “哦?还有这等事?真是丢尽我们女人的脸了!”苏婉一听就恼火道。

    “他们岂止不知羞耻?还胆大妄为地偷到我家中,而且危言恐吓。……这条汗巾就是证据。”朱财贵边说边拿出一块汗巾,“这上面还有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和合欢之图……”

    有人将汗巾递交给苏婉。苏婉接过来看了看,大怒:“你二人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做出……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来?……”

    见苏婉言词躲闪,羞于启齿。上官飞忙接过话来斥道:

    “你们俩个竟然如此不顾廉耻,做出这等淫恶勾当?还不从实招来?”

    苏婉是头一回审理这种案子,有意把羞于启齿的字眼说得含糊一点儿,被他这一接,她是又羞又恼,冲着上官飞一瞪眼:“不用你多嘴!”吓得上官飞赶紧退在一旁,不敢再出声。

    “大人,冤枉!”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下面这两人一齐喊冤。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敢抵赖?看来不动大刑你们是不会老实交代的。来人!给我每个人打二十大板!”苏婉一见火了。

    “素闻大人清政廉明,从不屈打成招,今日一见,却是图有虚名。”张氏一见气愤地说道。

    “好你个刁妇,还敢抵毁本官,缈视公堂?左右!给我掌嘴!”苏婉一听火更大了。

    “且慢!”上官飞急忙阻止,“大人息怒!张氏说得也在理,大人不妨先听她说说理由,再打不迟。”

    苏婉扭脸看了看他,又想了想,压下火气说:“那好,先记下这笔账,看你如何狡辩?快说!”

    “民妇张莺莺,自小失了双亲,在舅父家中长大,与表哥许思源曾是青梅竹马。……这条汗巾就是那个时候绣的。可是,舅……”

    “莺莺!”张莺莺正在叙述,却被许思源急忙打断,张氏看了看他,不说话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绣了鸳鸯戏水?”苏婉看了看汗巾又看了看张莺莺说:“怎么不说啦?既然是这样,你又因何嫁给了朱财贵?这条汗巾又因何落到了他的手上?”

    “这……”张莺莺看看许思源,又不说话了。

    “怎么?找不到借口了吧?快说!否则休怪本官对你动刑!”

    “是……是他抢去的。”张莺莺看一眼朱财贵,低着头说。

    “胡说!你们被当场捉住,他当时手里就拿着这个东西,我朱府家奴个个可以作证。”朱财贵上前指证说。

    “好。张氏,我来问你:你对你表哥可是有情?”苏婉盯着张莺莺问。

    “这……?我与表哥从小一起长大,情……情如兄妹。”张氏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好。许思源,你对你表妹可是有意?”

    许思源深情地看一眼张莺莺,然后昂然答道:“表妹乖巧玲俐,温良贤淑,试问哪个男子不动情?更何况我们还青梅竹马?”

    苏婉听罢大怒:“大胆许思源、张莺莺!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还敢说没做苟且之事?来人!大刑伺候!”

    “慢着!我招……。”见苏婉真要用刑,许思源急忙叫道。

    “你们这种无赖,自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快点说!免得皮肉受苦!”苏婉瞪着他说。

    许思源垂下眼帘说:“那日我借探亲之机,要表妹拿出汗巾,重温少时之好。谁知表妹不念旧情,声称自己乃有夫之妇,不于苟同,我一气之下,强行施暴,不料被朱家家丁撞见……”

    “这么说来,你们是确有此事喽?”

    “不!表哥!这不是真的!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看许思源俯首认罪,张莺莺急得泪盈满眶,“你为什么要认罪啊?”

    “莺莺,别以为你在这里替我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放过你?只要我不死,还会来找你的,你永远都别想甩掉我!……哈哈哈!”许思源说完,仰天大笑。

    “放肆!大胆许思源,你竟敢目无法纪,咆哮公堂?衙役哪里?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执杖衙差过来,拖下许思源,“噼啪、噼嗙”一通打,然后又把他拖上堂来。把个许思源疼得眼冒金星、遍身颤抖。他咬了咬牙,定了定神,然后怒视着苏婉,一言不发。

    苏婉一看更来气了:“怎么?不服气吗?左右,再给我打!”

    “大人!……”上官飞实在忍不住了,赶紧上前阻止说:“我看此案有点蹊跷,不如先将他收押,改日再审,以免误判,毁了大人清誉。”

    苏婉看了看他,见他表情严峻,于是压了压火气,一拍响木:“案犯许思源暂且收押,张氏,朱员外退回家中,等待传唤,此案改日再审,退堂!”

    “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都供认不讳,因何改日?”朱财贵急忙叫道。

    “大人,我们是清白的!”张氏也急忙伸辩。

    “此案尚有诸多疑点,一旦证实,大人自会还你们公道。”上官飞对着他们说,

    朱财贵只得下堂,过来一拉张莺莺:“这是他咎由自取,你以后给我安份点儿!”

    张莺莺一甩胳膊,没有理会他,径自先走了。

    苏婉回到后堂,追着上官飞问:“这人证物证都齐了,哪里还有什么蹊跷?”

    “大人你想,他们一开始都大喊冤枉,为何后来要主动认罪呢?”上官飞提示说。

    “你怎么也犯糊涂?哪个犯人一开始会主动认罪的?当然是迫于压力、理缺词穷,再有害怕受皮肉之苦,不得已才坦白交代的。”苏婉分析说。

    “不对。他若想脱罪,大可不必自己一个人扛下罪名,理应拖上张氏才对。”上官飞提出不同看法。

    “你的意思是……他是想为别人脱罪?”苏婉略有所悟。

    “很有可能。大人有没有觉察?在张氏叙述案情的过程中,有好几次都被许思源打断。这其中定有隐情。”上官飞说。

    “哦,我想起来了!那张氏是在提到舅什么的时候被打断的,而且还没有回答‘为什么要嫁给朱财贵?’难道问题出在她舅舅家里……?”苏婉也想了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婉问。

    “走,去许思源家看看。”

    “好。”

    二人回屋换上装束,找到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