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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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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娘生下来时,称重足有九斤二两。

    桓裕醒来后,要给她取小名叫九斤,郑绥听了,顿时哭笑不得,更是不同意,若是小郎君便罢了,四娘是小女娘,哪能用这样粗犷的小名,“等她大了,知事了,还不得埋怨我们做父母的。”

    桓裕给女儿备了两个待选的大名,‘令姜’与‘令姗’,原本他们俩都喜欢‘令姜’二字,只是这会子,郑绥坐在床头,抱着怀里的女儿,却是含笑道:“小名唤阿迟,大名叫令姗,取姗姗来迟之意,你觉得如何?”

    “阿迟?可不是一迟再迟,姗姗来迟,”

    桓裕点了点头,“这名字好。”说着,伸手戳了戳四娘的脸颊,“阿迟,以后你就叫阿迟,喜不喜欢你阿娘取的名字?”

    “她哪里知道,阿媪说,她现在连人都认不清。”

    郑绥这话一落,仿佛是为了反驳她的话一般,安静躺在襁褓里的阿迟配合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连手脚都动了起来。

    一旁的桓裕见了,忙地惊喜喊道:“熙熙,你瞧,谁说她不知道,她一定是喜欢这名字,你瞧瞧,她都吱声同意了。”

    “真的,她还真应了。”郑绥瞧着怀里手脚晃动、呜呜啊啊的阿迟,格外欢喜,也不怪她兴奋,阿迟出生这几日,郑绥每回见到她,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一动不动。

    阿媪说,刚出生的小孩子,眼睛还看不能视物。

    所以,初为父母的俩人,好不容易见女儿有了回应,可着劲逗弄怀里的女儿。

    “阿迟和‘阿不’一样,长得都像你。”这是郑绥说的,带着不甘心,伸手轻捏了捏阿迟的鼻子嘴巴,在她看来,这两个部位,阿迟像极了桓裕。

    “脸形倒是像我。”桓裕乐呵呵一笑,又戳了下阿迟的脸蛋,弹性极好,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嫩滑,“不过眼睛,却和你的一样,都是圆溜溜的大眼。”

    郑绥仔细瞧了又瞧,虽说阿迟的眼睛也大,但她却觉得不像,“不像。”

    “我觉得像,你看她转眼眸的样子……”

    俩人你来我往,把女儿的脸蛋,当成蹴鞠,你捏一下,我揉一下,没一会儿功夫,我们的小阿迟,两眼一眨,嘴一张,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俩人登时手足无措。

    毕竟连乳母都交口称赞过,这孩子极为好带,只要喂饱她,从不哭闹。

    从外面赶进来的刘媪,看到这一幕,瞧着这一对傻里傻气的父母,忙把阿迟给拯救出来,“哪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把孩子当玩具似的。”

    郑绥的脸一下子红了。

    桓裕轻咳了一声,假模假样地说道:“准是饿了,劳烦阿媪抱出去让乳母给她喂奶。”

    刘媪黑着脸把阿迟抱了出去。

    剩下桓裕和郑绥俩,相视而笑,尔后哈哈大笑。

    许久,郑绥止住笑,靠在身后的竹囊上,对着桓裕说:“阿迟已经有了大名,四郎的大名,也该给取一个了。”

    她口中四郎,即指‘阿不’。

    按常规,不满周岁,族中不予序齿和取大名,‘阿不’于同辈兄弟中行四,之前一直叫着小名,连排行都不曾叫,郑绥这句话,无异于是要给‘阿不’序齿。

    桓裕盯着郑绥半晌,到底慎重些,“再等等,等满了周岁,上了族谱再取。”

    “他有半岁多了,眼下喊他名字,都已经会回头了,我们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你上次取了两个小郎君的大名,就从里面挑一个。”桓裕已经把李雪送回谯国,并且,对她名声,没有一丝损害,反而让李雪背了恶名。

    他已费尽这般心思。

    那么,她没必要在意一个孩子。

    只听桓裕说道:“那大名就叫桓度,单名一个‘度’字。”说完,桓裕喊了声熙熙,脸上带着几分促狭,“原是打算,待族里拟了名字上来,我们从里面挑一个,现在‘阿不’用了一个,等以后,我们再多生两个儿子时,我可想不出好名字来?”

    “这两个我是抓破脑袋,好不容易才取的。”

    “没关系,你想不出来,我和五兄说一声,保管十个都有。”郑绥微扬着头,满脸得意地瞟了桓裕一眼。

    果然见桓裕脸上的笑容,快速凝滞,登时气得龇牙咧嘴,“还是我自己取,大不了抓破脑袋。”

    郑绥心里大乐。

    有时候,她真想不明白。

    大兄郑经和桓裕,能义契金兰,互引为知已。

    怎么到五兄这里,俩人似克星一般,怎么都不对盘,连来往的书信,都能读出剑拨弩张的味道。

    所幸,五兄尚在孝期内,他为谢尚书守三年孝期,是整整三年,意味着到明年十二月底,守孝期方满。

    在这期间,人不曾踏出临汝半步。

    四娘令姗的洗三、满月、百日、两岁,郑纬都不曾过来。

    直到孝和三年,亦即是阿迟三岁生辰,已经能够流利的说话,会走会跑了,郑纬才亲自来了一趟徐州。

    在这期间,郑绥顾忌阿迟年纪幼弱,不仅没有带阿迟回过临汝,自己都不曾回临汝。

    只是郑纬来了没几日,又和桓裕谈得不愉快,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最后,郑纬离开前,叮嘱郑绥,“你平日多劝劝桓叔齐,攻打北夏的事,能缓则缓,依照北燕如今的雄心壮志,不出五年,北夏必定会亡覆,要知道,眼下南地,大家都相互盯着,谁先动,谁就失了先机,由主动变为被动了。”

    郑绥听了这话,唯有一脸含笑,少不了劝解一二,“阿兄,你是知道的,我不管你们这些大事,退一步讲,阿兄能预见到的,郎君他看不到吗?”

    “他既然选择去做,必有他去做的理由,以及做了之后,要承担的后果。”

    “我知道你们俩意见不同,你有你的想法,他有他的考量,何必一定要求对方按彼此的思路去看待同一件事。”

    这两人都是有主意的人,且各自的意志,都极为坚定。

    以至于,谁都不服谁。

    郑绥几可预见,他们俩再谈下去,也达不成一致,最终只得玉碎,难为瓦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