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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宁知道今早承恩侯的外室小靳氏向高氏敬茶行妾礼。
她吃过早膳故意在这等着高氏。
“二夫人。”馨宁远远就见着明显气闷的高氏过来。
“哦，侄媳妇啊。”高氏敷衍了一声。
“二夫人看起来并不喜欢多了一个姨娘。”馨宁淡笑道。
高氏这才发现馨宁的说辞不同以往，“侄媳妇，倒底是与我生份了。是因为琉璃吧？”
“二夫人，有些事情你我比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发生了的事情总得有个说法，不是现在，那就是在不远的将来。”馨宁道：“伤害了我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相信您也是这么想的。”
“陈氏！”高氏本来就一肚子火。馨宁现在夹枪带棒的话，是在挑衅她！
“你眼中还有没有长辈！”
“您是说我目无尊长吗？”馨宁无辜道。
“陈氏。”高氏也不叫什么侄媳妇了。“今日，我念在你刚刚失去孩子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下次你再这样无礼，我就要教教你规矩了。”
馨宁在听到高氏说她失去孩子时，就已经变了脸色，眼中一片冰凉。
“二夫人，我今日在这等你就是要告诉你，我会为我的孩子报仇，就算那个人书记我的长辈！以后我还是这样，你想教我规矩吗？那就来吧！”
高氏气的颤抖着手指道：“你你！”
“大嫂这么咄咄逼人，让修能大开眼界。”祁修能从高氏的身后走来，扬声道。
馨宁在刚才说那些话时，就已经看见了祁修能远远过来的身影。
如今听到祁修能的话，她轻抿一个笑容道：“二弟不是赶来给夫人助威了吗。”
“大嫂，何必得理不饶人？”祁修能道：“难道是打算以后就这样相处？”
“二弟也说了我是得理才不饶人的，不是吗？”馨宁反问道，“所以，你认为我们还能和睦相处吗？”
“陈氏。”高氏道：“连你也要和我作对！你就不怕落下一个忤逆长辈的罪名？”
“夫人尽管宣扬出去好了。我也不怕把府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京里的贵人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孰是孰非？刚好让大家来评判。”馨宁毫不畏惧道。
“夫人，我今天不是来逞口舌之快的，我就是要明明确确的告诉你，我会对付你。”馨宁平静道：“这样，我也不用再与你虚与委蛇。受了气还要顾忌你是二婶而打落牙齿和血吞。”
“还有，二弟，我的孩子是为什么没的，想必你再清楚不过了。你若坚持黑白不分，我与你也是没话可说了。”
祁修能紧皱着眉头，凌厉的眼神看着馨宁。
高氏气急败坏道：“陈氏，你这是窝里斗！这是败坏家宅！”
馨宁轻笑出声，嘲讽道：“夫人，这些个罪名给我安上太不合适了呢。我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没做呢？”
“哦！”馨宁想起什么似的道：“也许，对付你不用我出手。你们就真的窝里斗呢！二弟你说呢？你见过的案子多。什么宠妾灭妻啊，重庶轻嫡啊，废长立幼……”
馨宁看着祁修能和高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知道他的话起作用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随着时间推移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何况她说的还是事实。
“大嫂，真是好计策。”祁修能道：“挑拨离间，一举两得。”
“是吗？”馨宁故作惊讶道：“你不信啊。真是浪费了我一片好心呢。那我就不自讨没趣了，我先走了。”
馨宁轻笑着转身离去。
高氏还怔愣在原地不动，看着馨宁远去的背影。
好久后，她才回过神来，看向儿子。
祁修能也在深思，陈馨宁的话虽然有挑拨离间之嫌，但是她的话不无道理。
父亲现在明显对小靳氏宠爱有加，对母亲时常不满。
祖母、父亲也都对祁连深心疼的不得了……
“修能。你在想什么？我叫你几遍都没回神？”高氏道。
“没什么，娘。”
“修能，你说陈氏刚最后说的事情，有可能吗？”高氏语气有些迟疑。
“”祁修能没有说话。
高氏的心凉了一截。
“陈氏要对付我，我不怕！”高氏心酸道：“如果他们那样对我们”
他们指的是谁？靳太夫人、承恩侯及她的妾室。
“娘，她刚不是说要对付你吗？”祁修能像是说服自己一样，对高氏道：“也许这就是她的招式，让我们自乱阵脚。”
“是是是。”高氏振奋了一下，“陈氏今日的举动简直可笑。”
“阿宁，今日出动出招啦？”祁修远下朝回来，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嗯。”馨宁望着祁修远应声：“我已经不耐烦在和她演相亲相爱一家人了。像个傻瓜一样，明明就知道杀我孩儿的真正凶手是她。”
“只要你开心就好。”祁修远坐在馨宁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心疼道，“一切有我呢。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这事，我本来就想尽快解决了。几代人的恩怨再点结束吧，再也不要他们有机会祸及我们的子孙了。”
“祁修远，我是不是变坏了……我不想杀人的。”馨宁从祁修远的怀里抬头，看着他幽深疼惜的眼眸。
“阿宁，你这样我是最心疼的，我只是恨我自己当时没保护好你们。”祁修远道：“其实这些事，都该我这个做丈夫和父亲的出手的。”
“你又胡说。”馨宁嗔怪道：“内宅的事情，当然是我解决了。你已经帮了我好多了。”
“阿宁，不要勉强自己。”祁修远道，“假以时日，他们自己就会斗的两败俱伤。”
“不。我要亲自为孩儿报仇。”馨宁坚定道。
“好。”祁修远答应道，“明日起我休息七天，我带你出去游玩几天。”
“这么长时间？”馨宁惊喜道：“会不会耽误你公事？”
馨宁是很高兴祁修远有这么长的时间陪她出去玩儿的。
“不会。”祁修远道。
他可是向皇上求了好几次。最后没法子，只得陈述实情，想陪自己刚刚失去孩子而郁郁寡欢的妻子，出去游玩几天。
皇上沉默半晌，才准了的。
“那我现在就让她们去收拾行李。”馨宁高兴道，一双杏眼亮晶晶的。
祁修远好久没看见馨宁这么高兴了，凝视着她的笑颜道：“好。我去祖母那边说一声，明早我们就出发。”
“祖母一起去吗？”馨宁问。
“不。”祁修远道：“只我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