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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关四爷只能面无表情的站着,作为一个日本人眼中的自己人,同胞眼中的铁杆汉奸,关四爷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看着种子发放完毕,他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向集团部落里面的百姓挥手致意后,离开了这里。
“四爷,最近跟踪咱们的人有点多,有两个感觉像是真勇社的人。”樊青把车开出来,从倒车镜看了一眼跟着的运粮车,很是纠结的说到。
“啧啧,真勇社?你确定吗?”关四爷很是自嘲了一下。
“基本能确定,他们的联络方式还有跟踪方式,明显带有党专系统(国民党)的影子。”
“他们好好的不去天津卫和北平,跑珲春这么大老远的刺杀我干嘛?”关四爷有些头疼,此时国共已经合作,出卖这两个人,肯定是大功一件。但是不出卖,自己的生命又受到威胁,这让关四爷有些苦恼。
“根据省委给的情报表明,这个小组是来珲春搜集情报的。把你的情况了解清楚以后,就盯上你了。”
“他们的掩护身份查清楚了没有?”关四爷开始思考对策,两个杀手一直在身边,寝食难安啊!
“查清楚了,还是老行当,开洋行。”
“这陈氏教出来的,就不知道变通变通。”关四爷有些不屑,小野泽川活着的时候,就围剿过两家带有中统色彩的洋行。
“谁知道他们咋想的,不过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他们的行踪了。”
“还有其他发现吗?”
“还有两个人,是勉励社的。看样子不像是杀手,应该就是单纯的搜集情报。”
“想办法让这两伙人知道彼此的存在,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关四爷想投石问路。
“明白,回头去福樊源吃饭,凭他们的眼光,应该可以发现彼此的存在。”樊青稍微一思索,有了主意。
“嗯,刚好最近小坂正雄和吉田正一想找我吃个饭,把他们叫到福樊源好了。”关四爷顺水推舟,想到了借口。
“左边叼着大烟袋,原地跺脚的那个就是真勇社的。”两个人聊着,就进了珲春城的东门,看着路边不多的行人,樊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另外一个呢?”关四爷扫了一眼这个人,记住了相貌。
“没看到,估计是两个人轮着蹲点,这会外面太冷了。”
“他们平时跟踪靠自行车还是?”
“黄包车,有时候他们自己扮成车夫跟着咱们。来了!那个拉车的就是另外一个!”樊青还没介绍完,发现旁边过来一辆人力车,急忙让关四爷注意。
“嗯,今天没白来,看到这两个人的正脸了。宪兵队那边有发现吗?”
“不清楚,最近一段时间,船越优作还在查度久雄关被杀时候和外界有联系的人。听说已经锁定几个人的行踪了!”
“这事怎么没听他跟我说过?你咋知道的?”关四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船越优作没和他说的事,樊青一个司机是怎么知道的?
“最近经常和船越优作的司机一起吃饭,他跟我说的。”
“哦,河本陆人那个二窜子(中日混血,贬义词。)啊!”关四爷的脑中浮现出一个猥琐的身影。
“嘿,可不是嘛!最近也是请他喝了几顿酒,他这个抠抠嗖嗖的人,平时哪舍得下馆子吃饭。两杯酒下肚,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出冒!”樊青对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司机,也是充满了不屑一顾。
“嗯?你是说河本陆人亲口告诉你的?”关四爷对船越优作的司机印象很深。
“是啊,喝了几顿酒,就把我当兄弟了。”樊青有些得意洋洋。
“河本陆人并不简单,作为船越优作的司机,这一年以来并没有听过从他嘴里走漏过什么消息。虽然说这个二窜子看着就不是个东西,咱们当时不少人都想从他嘴里套出点消息,可没有一个成功的,并且为此还牺牲了一名同志。”关四爷觉得樊青能从河本陆人这里拿到的消息,很不正常。
“话是这么说,那开始的那些同志接触不是身份不对么,我这好歹也是客藏英玄市长的司机啊,哈哈哈!”樊青很是没心没肺的打击了一下关四爷。
“那也不对,按道理,接触河本陆人的人很多,可没有人获得过自己想要的消息。你只是和他喝了几次酒,就能拿到这些消息,这有极大的可能是受到船越优作的指使,试探你我!以后你在河本陆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必须全部向我报告,不许私自向家里汇报!”关四爷皱起了眉头。
樊青看着关四爷思索的样子,没有说话。对于关四爷话语里面的警告,他是欣然接受的,跟随这位潜伏在珲春已经7年多的老地下党,樊青很清楚关四爷的能力。不声不响中,樊青开着车,驶向家里。
风雪的肆虐虽然对珲春城内的百姓影响不大,但寒冷的空气,还是会沿着哪怕一个细小的缝隙钻进衣服里。拉着黄包车跟在关四爷汽车后面的李德怀(真勇社行动队队员),此时很是苦恼——来到珲春快10天了,一次近身的机会都没有!看着这条已经走的非常熟悉的路,李德怀只能默默的选择一个胡同,停止了跟踪。
可能李德怀对于风雪并不是那么的熟悉,因此会有一些厌烦的感觉。可习惯在暴风雪中出动的朱长虎,此时却开心的看着杨长业身后的三辆马车。出发之前,长虎偶然的碰到了他大舅——李大壮,李大壮告诉他这一次的货物有一些正是他能用到的!碰到车队以后,只有万一笔偷偷的过去接了个头,其余人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跟随车队行动。
“连长,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啊!”把大头换下守在大荒沟的老拐紧了紧衣服,吐着白雾,很是惆怅的说到。
“嘿!我倒希望天天是这天气!到时候我看小矬子的运输队怎么办。”长虎掏出手绢,将脸上的水雾擦了一下。
“哎呀?这结婚了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擦脸都有手绢了啊!”郑天在一旁打趣。
“消停的,这一趟指不定有什么情况呢!”长虎没有心情在这里打闹。
“连长,前面有情况!应该是土匪!”一名哨兵过来报告。
“准备战斗!我先过去碰一下!”长虎示意万一笔后,自己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