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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宗坤元,淳元两脉因为自立门派,改作了阴符门。所以阳符宗上的两脉是后来补上去的,不过都是自幼修习阳符,所以阴符一术对于阳符宗来说就成了绝学。
这个是陈年往事,桑余之所以突然想起它,是听丘如雁说这次“论道会”五脉弟子皆能参加的事来。
如果五脉弟子算在一起的话,怕有四五百人。当然,类似于桑余这样的闲杂人等是不算的。
奉元峰弟子少些,因为守一真人收徒苛刻,不但要求心性,而且还得合他奉元峰一贯来的宗旨,所以即便是算上百里嗣音,也不过十六人。
但其余四峰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朝元峰,作为掌宗张天师的一脉,人丁自然兴旺,还有两脉就是坤元峰以及淳元峰了。这两峰上有大部分的弟子都是后收的,虽说出类拔萃的不多,好在他们人数不少。
因为奉元峰地方小,不太方便,所以论道会的分会场设立在乾元,坤元,淳元三峰。分别以“天”“地”“人”三才代替。而朝元峰就是主会场所在。
所有弟子,按照入门先后,得先在这三个分会场中决出胜负,取其前面的八人,三八共计二十四人次,最后在主场论出先后。
前面的究竟怎么样,桑余无心去看,因为鱼龙混杂,他的相貌容易引人注目。但是奉元峰上的弟子对于这些事都是场场不漏,尤其是丘如雁和百里嗣音,每次一回来,就会在桑余耳朵旁吵个没完,说那个师兄弟多么多么厉害,那个师妹师姐多么漂亮之类。
当然,说厉害的,往往是百里嗣音,而说师妹师姐漂亮的,自然是丘如雁了。
每当他说起这些,脸上的笑容总会让人玩味,别说桑余看了会摇头,就连丘如雁手里的小白都不承受不住,一个劲的往桑余这边跑。
期间百里嗣音上场时,桑余去坤元峰看过一次。
场上斗得不温不火,看得桑余兴致缺缺,因为场上有百里嗣音,所以桑余才坚持看完,跟桑余印象中的何不言,风不语师兄妹自然无法比。
可是那一天桑余的出现却引起了场面不小的动静,有不少弟子第一次见到桑余,见他整张脸人不人鬼不鬼,罩在头罩下,露出来的皮肤没一块好的,腰间背着一根血锏,怎么看都像是魔门中人。
所以自此以后,天地人三才的分会场桑余就没有再去,即便是丘如雁上场,都是由百里嗣音代为助威的。
听百里嗣音说,他这个丘师兄符法了得,善用符法驱使巽木,楞是把对面朝元峰的师兄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硬生生的挤入了这主场的二十四个名额当中。
桑余听到这里,自然也替他高兴的。
“你下一场比试是在什么时候?”桑余突然问起,一旁的丘如雁一愣,道:
“你不会要去看吧?”
桑余点了点头。
“你还是别去了,上次你去看百里师妹比试,已经和人闹得不开心了,要是这次因为我再和人闹起来怎么行?”丘如雁劝到。
“没事,也就看一会,毕竟你入主场也不容易。”丘如雁一愣,一拳擂了过来:“什么我进主场不容易啊,说的好像是靠运气混进去似的。”
“我觉得桑余哥说的不对,怎么能说丘师兄是靠运气混进去的呢?”百里嗣音为丘如雁鸣不平。
丘如雁一听,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越来越感觉眼前的这个小师妹聪明伶俐了起来,忙不迭的回应道:
“还是师妹懂我。”
谁料百里嗣音话锋一转,挤兑道:
“丘师兄分明是躺进去的。”
“什么意思?”丘如雁反问。
“就是躺着躺着就赢了呗。”
桑余看着二人打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大早,桑余扫完院子里的雪,就与百里嗣音一道去了朝元峰。
望着眼前巨大的平台,桑余记得第一次看到它还是在几个月前,只不过当时这演武台上只有寥寥几名弟子在守卫,而现在,当中高高筑起一个平台,其余弟子环绕左右,即便是往朝元殿的石阶上,都是玄衣。
今天是主场比试第一天,由“天”“地”“人”三会场中的最后两名出来捉对角逐。
只听一声锣响,丘如雁轻轻一跃,就上了擂台。而他对面的,却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一声玄衣穿在身上被挤得满满当当。
“奉元峰守一真人门下,丘如雁。”
“坤元峰衍一真人门下,韩当。”
“韩师兄请。”
“丘师弟请。”
二人负阴抱阳,双手礼过,只见韩当躬身起来时,周身突然蕴起一圈土黄色光华。桑余一看,心道这局丘如雁应该不好打了。
为何?阳符宗乃靠阳符来引动天地之力为己用,所以阳符门要么以布帛,玉鉴,或者各种材质的武器,上面铭刻符法要义,然后在施法过程中,将这些要义自由组合,辅以手决,达到瞬发的目的。
而这韩当没有祭出任何法器,就能见艮土外放,显然阳符绘制于玄衣之上,或者铭刻于周身。只是玄衣乃普通布帛,怎么能够承载太过强大的力量,不用质疑的,这韩当的阳符,肯定铭刻在身上,可是能够将阳符铭刻在身上的人,必定是生辰八字与铭刻的属相符合,而且根骨不凡才行。
因为此举,就等于把自身当做了一件承载天地灵力的法器。
桑余对这些懂得并不多,都是平常在百里嗣音,丘如雁这边听来的,所以他能看得出来的,丘如雁自然也心知肚明,看他目前表现来说,面色凝重,显然不敢怠慢。
只见丘如雁只手一引,腰带里突然钻出一根藤条来,如果不是青灰色的,桑余肯定会觉得丘如雁这个良心泯灭的家伙把小白抓来当枪使了。
这根藤条桑余很少见丘如雁使用过,即便以前他教桑余酿果子酒时,都是徒手在奉元峰上攀来蹬去的。
如今见他拿了出来,显然是压箱底的本事都要使上来了。
丘如雁性子毛躁,手中藤条一出,只见上面隐约跳动着青色的符咒,而他的左手一掐法诀,那些符咒在他左手间快速组合,他那手中藤条见风就长,不多时就变成了一根长鞭,他右手一扬,一鞭就抽了过去,怕是想先发制人。
反观那边的韩当不动如山,对方一鞭抽来时不闪不避,怕是怕凭借自己根骨不凡,又有艮土阳符附身,所以才敢生受了丘如雁这一鞭。他是在试探丘如雁的实力吗?
谁知丘如雁的这根藤鞭一绕,丝毫不见松脱,若是眼力好些的弟子,分明可以看见那藤条上长出根根细须,就往韩当的身子里扎去。
以柔破刚,下手就是狠招。
这韩当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只见他一跺脚,全身从脚至上开始生出一片片石鳞甲来。而他双手一架,丘如雁的藤鞭扎不进艮土罡气,眼看就要挣脱。
丘如雁怎么能让他如意,右手一拉,左手手指跳动间符术已经组成,只见整个擂台四周突然长出根根巨木,而那巨木上的枝叶如针,在这凌冽的冬日带着寒风,嗖嗖就往韩当所在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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