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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转过街角消失不见,还是那间茶楼,熟悉的听不清唱词的歌声再次响起,仔细看街上,似乎有很多人都沉醉在这缥缈的歌声里。
失踪的三个小孩都是十一二岁的年龄,具体的失踪时间没有人能肯定,早晨父母推开房门叫起床就发现床上没人,所以急急报了官。三家相隔的距离不远,而且,平常还比较要好。天歌和衙役一起勘察现场仍然一无所获,是的,这是一桩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的离奇失踪案。敢肯定的是三个小孩应该是同一时间离开的,房里没有挣扎过的痕迹,那么,会不会是那三个孩子自己打开房门相约一起,私奔了?
多不可思议。
“大人怎么看?”镇长是一位年长的老头,这在大多数庸俗的古装剧里尤其常见,长长的白胡子,很有点异族长老的味道。
天歌忙躬身行礼,“镇长请别这样称呼,我不是什么大人,叫我天歌好了。”
“天……歌?”这称呼镇长也觉得别扭,于是清了清嗓子,“那个,天歌,这案子诡异得很,还请你全力帮忙寻找。”真是语重心长啊。
“诡异?此话怎讲?”天歌琢磨,这不就是普通的人口失踪案吗,还能跟诡异扯上关系?
“不瞒您说,这案子其实大有隐情。”镇长还是恭敬的用了“您”,天歌听来很是不习惯可又不好打扰长辈说话,所以只得洗耳恭听。镇长脸色凝重,“三天前这里来了个行吟者团,其实就三个人。他们在本镇唯一的一家大茶楼里卖唱,唱的歌很诡异,似乎所有人都被他们的歌声吸引,每个人犹如回到了孩童时代。他们每隔一天开唱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好巧不巧的三个孩子这一大早就不见了,你说,有这么巧合的事?”他一脸担忧表情。
“这么奇怪?”天歌沉吟。他当然听过那歌声,会让人回到孩童时代也确有其事。可是,难道每个人听进耳朵里的歌都不一样?每个人的童年并不相同,陪伴成长的歌也不会一样,即使生长在同一个地方。如果真如镇长所说,那么此事真是诡异,“他们会唱多久?”
“一次一整天。”
“奇怪刚刚我听着听着怎么就没有了?”是啊茶楼里明明很长时间没有声响,天歌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还是,那歌声真的因人而异,它知道他对它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就不让他听了?真是匪夷所思啊!
“不会,即使是中途换曲间隔也不会太长,我们都听得很真。”镇长斩钉截铁。
“您当时也在?”似乎没看见呀天歌想。
“只要那茶楼里歌声一起人们就会奔走相告,所以大家都会去听,或者在茶楼里面,或者在茶楼外驻足。您应该看见当时周围有很多人吧?”
好像是,的确比往常人多,可这似乎让人很难理解啊,同一首歌,每个人听进耳朵里的曲调都不一样?
有人说存在即是合理,所以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当天歌再次急匆匆赶往茶楼时,天色已经暗了,沿路他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那个老镇长还真是罗嗦哎,絮絮叨叨那么久,他本来还想好好听听自己童年的那首歌的,泪。
茶楼周围的路上挤满了人,歌声正飘飘扬扬传出来,天歌看着面前那么多人如痴如醉的表情不禁哑然,这歌声怎么会这么神奇?它怎么才能这么神奇呢?随后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也许也说不上什么奇怪,这年头怪事太多反而习以为常了。他发现街上的行人里面,竟没有一个小孩!
那单调又熟悉的童谣感觉又回来了,天歌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往茶楼里挤,就在快要踏进茶楼大门时歌声突然停止了,天歌讪讪的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里面的人却突然往外涌出来,边跑嘴里还高喊着“快,歌者若离要在窗口跟大家打招呼了!”
啥,歌者若离?从窗口打招呼?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天歌茫然的被许多人推推搡搡的往外挤,到街上所有人都住了脚抬起头,那一刻的样子好像被什么勾了魂。难道大家都着魔了?
窗口一位白衣蒙着面纱的女子探出了头,风将她的发和白纱轻轻吹起,看起来像仙女。她轻轻一笑对大家挥挥手点了点头就又隐身进屋了,就出来这一刻?天歌很纠结。
没有人离开,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似乎过了很久天歌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轻语,“大人,镇长请您过去一趟。”
“啊?”天歌一惊,“刚刚楼上那姑娘,你觉得长得漂亮不?”他问旁边的捕快。
“哪个?”这个人还真不知趣,搞半天都不知道别人在看什么,本着有美女一起看的原则天歌本想给他一些引导的,不过他很快进入了状态,“您说若离姑娘,那肯定长得漂亮,虽然都看不清。”
天歌白他一眼心想看不清楚你还说什么说,“你觉得,她会是普通的人类吗?”是的,如此诡异的样貌和声音,不当她是人也是正常的,当然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于是他换个话题,“镇长叫我去做什么?”
“是……是……又有小孩子不见了!”
“啊?!”天歌惊得迅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群已经散了,走得真快啊他想。这小孩子失踪的速度也挺快的呀,“不见了几个?”
“这次是六个。”小捕快回答得有气无力。
“六个……”这才多长时间啊一天不到吧,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童年的幻想里时他们的孩子却不见了,这难道就是他们必须得付出的代价?“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小孩子的爷爷奶奶来报案,说找遍了他们常去的地方都没找到,大街上又不可能去,然后想到本来就失踪了三个,所以就报案了。”
“为什么大街上不能来?他们的爹娘呢?”天歌总觉得这案子疑点很多。
“爹娘在这边听唱。大人您也看到这大街上一个小孩子都没有,这曲子可以让人回到童年,所以如果是小孩听到,后果呢?若离姑娘在开唱之前就有吩咐小孩子不能来听,所以在她唱曲的时候没有一个小孩子出现。”这捕快每当说起若离时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难道真当她是神了?
天歌开始头疼,这案子真是越发离奇了,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轻轻微笑开来,天空在这刻有了点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