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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雪铁龙,一个充满现代魔幻主义的名字,天生与‘轻转’一词极度相配,甚至于颜平帆便是以这个理由从美区那边的‘莱因哈特’队中将她弄到这来的。
显然,能因为这种理由而转队的人已经决定了她在智商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至少是江桥可望不可及的差距。
一旁咬着勺子、捧着只剩半杯的雪糕的哈桑并不在意一旁江桥那满是冷漠的表情,她更在意这杯雪糕下肚会不会让她的体重又增加一些。
颜平帆同严仲两人坐在这两人身旁,看着思考不出结果决定尽兴而为开口大吃雪糕的哈桑和表情不自觉扭曲看着哈桑的江桥,微妙的有些焦急。
“你们两个丝毫没有初战者应该有的焦虑啊”严仲斟酌用词以免在比赛前打击到这两人,“虽然是件好事但是你们也太悠闲了吧?”
江桥转过头来,指着自己的脸,仿佛在问‘我是第一次?’。颜平帆郑重其事的点头,江桥无法理解。都被伍左鸢打了几十次了怎么她还觉着自己是第一次参赛呢?
“练习可不能算的!”颜平帆听得江桥抱怨,便认真地解释起来,“跟你打的时候左鸢可是都在放水哦,真正比赛里谁给你放水”
虽说是大实话,但江桥认为市内选拔赛的对手用尽全力也没法打出伍左鸢那样的放水,毕竟在以往比赛的录像中他都没有见到过在不使用魔力的情况下就打出炮击感的选手。
在两个多月美其名曰训练实则是对江桥精神和肉体上的凌辱的教习中,伍左鸢总是一脸平淡的打断自己的手和脚后直接放弃比赛,开始下一轮的练习。在这样周而复始的虚拟格斗中,江桥已经失去最初的兴奋感,对他而言,虚拟世界的格斗成了他日常里的一部分。
醒来,洗漱,吃饭,被伍左鸢打,吃饭,学习严仲的古拳法,被伍左鸢打,跑步,被伍左鸢打,看比赛录像,做梦的时候被伍左鸢打
经历过这无解轮回后,江桥已经可以笑着看待基本上打不出大型炮击效果的市内比赛了。
哈桑·雪铁龙的自信并非是来自于她仅仅十六岁便有dcup和细腰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是在于她的拳速。
作为美区中较为独特的一家,雪铁龙家族并没有像区内的其他拳派一样着重训练力量,反而是锻炼子女们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这一独树一帜的训练方式导致哈桑即便是进入了‘莱因哈特’,也只能因为出力没能达到教练的要求而跟不上训练,稳坐冷板凳。
这样的生活显然是十分无趣的,除去练习小时候便一直学习的某种不知名的快速拳法外,只能在队中当当候补人员兼职后勤。有些时候心情不好了便回家里去,训练馆如同她家的起居室一般来去自如,碍于雪铁龙一家在美区的名望,教练也不敢去把她叫回来。
无趣的生活直到颜平帆如同天神般降临的那日结束,先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弄到教练将锅甩给雪铁龙家族,说是雪铁龙那边满意哈桑就可以挂靠进轻转组,后来似乎凭借着她过人的交际能力成功的获得了哈桑和她父亲的信任,不过对方的父亲觉得夏区太远,希望哈桑能留在美区,直到有比赛的时候再往夏区来,颜平帆似乎还不满意这个决定,便据理力争,直到哈桑实在受不了颜平帆的死缠烂打,同自己的父亲主动提议要去夏区生活一段时间后再回来,这才让颜平帆心满意足的回了夏区。很显然,哈桑来夏区的那个一星期里,经历了让她一辈子都难忘的事情,如同被喂了药一般的沉迷颜平帆的训练无法自拔。一周后回到家的哈桑的勤奋,几乎让她的父亲怀疑这个女儿要么是被打坏了脑子要么就是假的。
颜平帆说这事时,得意得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了。江桥虽说面带假笑,但是相信的部分十分之少。
除非哈桑的父亲有让颜平帆当哈桑后妈的念头,不然怎么也不可能被颜平帆直来直去的话语和言语中夹杂的些许骄傲说到愿意把女儿交给一个新生队伍的新手教练。不过这也说不准,对方也可能是个受虐狂
比赛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毫无意义的。他斜着眼睛望了颜平帆,她的双腿在没有裹上黑丝的时候也对男人有足够的吸引力,洁白如玉,对于江桥而言,转移热量的效果十分之好。
严仲翘起的二郎腿中断了江桥冷静内心的过程,他抬头看严仲,发现对方满脸坏笑,一边说着:“要加油”这种废话,一边朝着自己眨巴眼睛。
不得不说,在几个月的相处中,他对严仲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起初还以为他是一心向武的正人君子,直到第二天他让江桥推掌一千次而自己在旁边的树下呼呼大睡,旁边还摊着某本比基尼少女满是阳光的沙滩上奔跑的杂志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看似宅心仁厚的伍左鸢的师傅,可能是个十分无耻的人。
人与人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人渣和人渣的吸引则更是剧烈。混熟后的一个星期,他们已经达成了默契,在颜平帆离开后训练二十分钟,便会坐到一旁的树下一起翻奇怪的杂志,江桥向他讨教一些奇怪的成人经历,他则如同讲故事般的满嘴骚话,师徒俩聊得熠熠生辉,感情越来越好。
直到有一天,伍左鸢向颜平帆投诉说江桥虚拟格斗时总是心不在焉后,严仲的态度才认真起来。
于是,悠闲悠闲同严仲师傅一同研究如何让颜平帆穿着比基尼摆出诱人姿势的时光变成了在颜平帆的监督下严仲教练单方面殴打不准使用武器和装备防具的江桥的惩罚时间。
在跪坐接受了颜平帆滔滔不绝的训骂之后,严仲仿佛被开发出了新的性格,与同为江桥师傅的伍左鸢进行阴暗的讨论后,决定将古拳法的传习变为实战。换言之便是让江桥在挨打中学习。又因为虚拟格斗部分由伍左鸢负责,所以严仲便开始在现实世界里,殴打江桥。
这是毫无意义的!江桥抗议,随后便被严仲以古拳法打到嗷嗷称赞实战训练的巧妙。
之后江桥的训练方案几乎可以将除跑步以外的所有项目改成‘被打’。
如果说虚拟世界里的格斗是为了磨练他实战技巧和增加经验,那现实世界的格斗几乎就是对他羞耻心和意志力的锻炼。在思考出了利害关系后,江桥越发觉得这是伍左鸢和严仲商量好了故意要在颜平帆面前殴打自己,达成某种不为人知的效果------要么就是把自己打成智障没法参加比赛,让颜平帆死心,要么就是想把自己打成受虐狂,对他们说一不二。
自以为理解了他们思路的江桥便开始了耍赖和忽视颜平帆的过程。在他的尽力不配合下,颜平帆也显得有些烦躁,但是按照约定,她的责任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比赛前一个月,严仲将训练的场所从废弃建筑附近移到了面包店的门口,所以每天午饭过后,都有许多闲着没事的人围在一旁看江桥被单方面吊打,虽说有几次江桥装死还吓得路人报警了,惹了不少事,但也因为这一系列路演,面包店的生意好了不少。据颜平帆反应,每天早上都会有男女老少来问‘下午打架还有没有?’‘是真打吗?’,甚至有发出‘看那个人被打我心情好棒’之类混乱邪恶的感想。
听说自己被当好戏看,而且观众还支持自己做被殴打的一方,江桥这就十分不愿意了,在之后的学习中也就认真起来。从先前的被打趴就装死到后来拍拍屁股便站起来继续交手,他觉得现在就算让自己光着身子在人群中打拳也不会有一点羞涩。
比赛预备铃声响起,恰好喝着水的伍左鸢从旁边走来,不用参加比赛的他乐得清闲,刚还同相熟的朋友聊着天。
作为参加过区域间比赛的选手,他的名字曾被登记在大和区的域队上,队员身份移籍后便转进了夏区某个市的市队里。这一类称作‘域队’和‘市队’的队伍并非实际存在,而是某种特权。队伍的所有地以市为基本单位,更大是区域。当被视为‘市队’成员时,他们便不需要参加市内的选拔赛,可以直接参加区域内,也就是各市之间的比赛,当成为‘域队’的队员时,他们则无需参加市级比赛,直接就是区域间比赛的参赛者。一般上一次打入八强赛的参赛者会默认被选为队伍所在区域的‘域队’队员,而能进入区域间比赛赛场的选手,至少能成为‘市队’队员。
作为曾经打进八强赛、且是唯一打入八强赛的大和区选手,大和区没有理由不将他当做宝一样看待。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被颜平帆以花言巧语和严仲的一记‘崩拳’骗入‘轻转’,可见伍左鸢对‘虚伪假面’到底有多么执着。
“别第一局就输了”
见江桥站起身来准备上场,伍左鸢咧着嘴坏笑,见他这模样,江桥似笑非笑,露出被严仲打了一顿后时常会出现的迷之笑容,欠揍得很。他干笑几声,瞪着吃着本该是他的雪糕的哈桑,咬牙切齿:“我帆给我买的雪糕都被人吃了,不输都难。”
听到江桥酸自己,哈桑立马抬起头来,噘着嘴,唇边沾着的白色雪糕同肤色没什么差别,棕色的眸子此时瞪得浑圆:“多吃个雪糕怎么了,小气鬼!”
江桥咧着嘴,还想呛她几句什么,就听得颜平帆的笑声,肤色同哈桑相近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揽住了江桥的肩膀,推着两人往擂台那边去。颜平帆熟悉的香气和几乎蹭着耳朵的脸颊让江桥激动得很。她将哈桑手里的雪糕夺过来,推她进了机器。
“不快点的话雪糕就化了哦”
机器封闭的一瞬,哈桑看见了颜平帆和善的笑容和左手晃勺子搅动雪糕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便被一瞬而来的虚拟世界覆盖。
“你愣什么呢!”把哈桑送进去,转过头的颜平帆发现江桥呆愣着,耳根血红,直直盯着她手里的雪糕杯。颜平帆顺着他的眼神,见是手里的杯子,满是疑问。这玩意究竟是有多好吃能把这两人迷成这个样子。
见他还不动作,她用力拉起他的手。她的行为让他措手不及,下意识的抽手却不小心打翻了她手里的雪糕杯,半液半固的雪糕溅了她一身。汤勺落地的声音响动时,江桥发现有些许还溅到她的脸上和头发上。
江桥半张着嘴,第一次参加比赛的兴奋感还不如此时看见颜平帆时的莫名兴奋,他的手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说不出口。颜平帆斜着眼睛看着洒在地面上的雪糕杯,转过头来,确认雪糕没有溅到江桥的身上,便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给他戴上头盔。
比赛用的仪器虽说也是一个蛋型,但并不需要梯子的辅助就可以进入,液体是在人进入后升起斜板使之闭合后才开始注入。
结结巴巴的江桥戴着头盔,伸出手去揩掉了她头发上黏糊糊的雪糕,见他这般动作,她反而有些许生气,轻轻地拍掉他手上的液体,洁白的手掌捏着自己的袖口,仔仔细细的擦拭着他的指缝,一边低声嘀咕起来:“真是!我知道啦,不用你管!万一机器识别不出你的右手那怎么办”
江桥一脸呆滞的进了机器里,斜板缓缓的升起。
“别输了!”
颜平帆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喊了一声,声音大得连看台上的观众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听她的声音依旧精神满满,江桥的心真正的定了下来,些许细微的紧张合理的出现,双手握得比哪一次练习都紧,自信心也前所未有的高涨。
看见机器合上,作为教练的颜平帆只能退回休息席上。她皱着眉,碰着脸上沾上雪糕的地方,仔细的端详着指尖已经失去了它的冰冷、只残留着些许流失的粘稠的雪糕,轻轻的舔了一口。
“如果你刚才就在他面前这么做,那这局江桥指不定能把对方按在地面上打死”
看着身上和脸上都沾着白色液体、表情如同在说‘也不是那么好吃’的颜平帆,严仲感叹道。
“我也这么认为”伍左鸢有气无力、捂着红脸低着头同意了他的意见。
唯有向一旁扫地的工作人员道谢的颜平帆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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