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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开眼,是既不熟悉也不陌生的天花板,考虑繁杂的脑内不转换的外部世界慌得他直恶心,正想用右手捂住额头,但却发觉自己的小臂怎么的都使不上力气。
他睁大眼睛看去,摇动的视线所接收到的、能被定义为‘手臂’的肢体在肘部便断去,剩下的半截手臂则是被一圈包裹得很细致的纱布代替。
惊讶和恐惧在一瞬袭上心头,他想叫出声来但却什么都做不到,完好的左臂与双腿无力的蹬着简单的床板,身子一动便整个从床上滚落下来。门外听得响动便冲进个人来,他尽力的抬头看去,见是一脸关切的小黄毛,这才记起这处地方的位置来。
这里是小黄毛的家,但自己这只不翼而飞的右手是什么回事?
他张着嘴但却无法发出符合自己心情的话语,黄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将不停挣扎的他抱回床上去。满脑子的焦虑和痛苦让吴希凯完全分不清现在的黄毛是演技还是真情爆发,他只能用力的喘息着以平复心里头这种恐怖的焦虑,在大量的空气交换后,大脑随着些许缺氧而平静下来。
见他冷静,小黄毛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放在桌边,揉着睛明穴便说道:“凯哥,能说话吗?”
吴希凯深呼吸一口,尽力的念出个‘啊’字,之后又念出一些简单的文字来,大概重复了五六次后,他才能够顺利的将‘可以’这个词语倒出。听得他肯定,小黄毛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没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吴希凯闻言,全幅身心的回忆他所询问的那一日。
他只记得当时他从这家里带着从‘明宫’库房里顺来的小型霰弹枪和手枪便跑到原先蹲好的点上准备伏击江桥。正当他所料的江桥出现之后,他便直接开枪射击,谁知道那人狗命大,怎么打都打不中,自己还开枪误杀了一个路人,最终被不知道是谁救下来了。
吴希凯这般断断续续的描述让近藤索罗门大致清楚了对方的掌握程度,他眼珠子一转,这才说道:“当时是‘明宫’三杰的龟哥把你救下来了”
吴希凯闻言没有说话,虽说对救下自己的人留有感激,但是他更在意自己的手是怎么回事。
“但是”小黄毛也没让他失望,斟酌片刻酝酿情绪过后便说道,“龟哥的一根手指也断了”
阿龟这人他是有所耳闻的,在‘明宫’之内的地位仅次于‘丧冲’,和一个道上传言娘娘腔、喜欢攻击男性的****的杀手‘莫愁’,还有力气大于常人,脸上常挂着无数次徘徊在生死之间才有的凶恶的‘豪仔’并称为‘明宫三杰’,杀人、抢人毒品、强行灌毒、与女性强行发生性关系哪一次不是手到擒来哪一次有过败绩,这次还把自己一根手指搭上了。
“被江桥剁掉了”黄毛的补充刚落,吴希凯便把他只剩下的右上臂抬了起来
“这个也,是江桥吗?”一提到这名字,吴希凯的整个脸都扭曲得异常。
“是江桥吗!”
“你别激动,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黄毛的假意关心只是在潜意识中留下了些许作用,此时的吴希凯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存在,他咬着牙静下心来,想听黄毛的答复。见对方目光如炬,心里的杀意从眼睛里直冒出来,无法,他也只能点头表明那人当真是江桥没错。
牙龈咬得泛出铁锈味,吴希凯的左手捏得紧紧,恨不得把那江桥的脑袋一拳砸破才好。
“你放心,凯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黄毛骂了一句脏话又接着说道:“底下的弟兄都给你鸣不平,不把江桥那畜生打断四肢我也难以服众,而且还有‘三杰’助阵,江桥那废物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吴希凯闻言一直沉默,黄毛见状心念一动,便又说起来:“手的话我私做主张,让‘明宫’一位认识不久的大哥去大和那边帮我定做了一只机械臂,可能没办法和原来那只那么好用,但是还有一些防身的功能,比方说装弹之类的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这事”
吴希凯闻言,只是点头,躺在床上闭起眼睛假装休息,黄毛手机恰好响起,他便趁着接手机的功夫往门外去,门刚关上,吴希凯便听得微弱的声响传进来。
“对,凯哥他刚醒,人还行江桥那边我们打算一个星期后就做了他,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们三个帮我机械臂已经送到了吗?行,我找机会告诉他有了那只手凯哥说不定就能亲手报仇了谢谢了”
断续的话语被有意识的压低了音调,电话刚接完,黄毛便敲了敲门,嚷了一句“那你休息,我先回‘破和’去一趟”这般说着也不等吴希凯回应,直接锁上门就走了。
躺在床上的吴希凯睁开眼睛,将咬牙渗出的血水吐在一边的地上,直起身来,看着自己的断手,面部又是狰狞起来。
江桥,你不得好死。
关上门的小黄毛表情一改之前的严肃和痛苦,他冷笑着打了辆的士,报了处附近的公寓名字。下车,他便直接进了公寓的一楼大厅,搭上电梯,在三十三层出来,走了几步便在一间房间停下,掏出钥匙开了门。
房间里陈列着一些木制的箱子,但不多,也就四五箱,往里头走才是真正他居住的地方------一间与客厅几乎一样大的房间。
里头一张大得如同由五六张床拼起来的床上躺着两个目光呆滞,全身赤裸蜷起身子的女孩,她们一听得响动就睁开眼睛,看得是小黄毛便扭动着身子起来,眼睛里满是渴望。
这两人是那日带东缪音去见小黄毛的那群女孩中的两个,脸蛋还算漂亮,所以小黄毛早早就下了手。他坐下,手掌任意的抚摸这两人的酮体,如同触电一般的快感在他手掌触碰之时激起,她们难以自持的将光滑的身子贴在他身上。
“想吃就自己去拿嘛”小黄毛从口袋里掏出药片,这两女孩咽起口水,便要去抢,谁知这黄毛竟将药片放到自己嘴里去了。两女孩见状急得眼泪直流,本就好看的脸颊配上这可怜兮兮,哪还有不让黄毛心动的道理,一把吻下把嘴里的药分了些给这两人便是一通乱干,直到那两女孩都累得昏睡过去,他才下床走到墙边。
“是你,成功了吗?”近藤村雨听得小黄毛声音,不反感也不惊讶,只是平淡问道。
“大致可以了”近藤索罗门边说着边抚着墙上的照片,“按您要求制作的手臂也送到了。等我把权能分给它,吴希凯就是我们第一号试验品,一开始的功能可能简单一些,但只要验证得了能源源头”
“好,要小心”虽然不知道是丧冲这话是真心假意,但是听得对方这般言语,小黄毛还是难免有些愉悦。挂断电话,他摊开手,将那张几年前偷拍的东缪音的照片拿在手里,嘴巴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之后便笑得开心的将它挂回墙上。
那‘明宫’大佬与‘破和’大佬要怎么算计自己,江桥自然是不知道的。
与可芙香联系过说自己这段时间先不过去后,他的生活便又恢复了前段时间在东家疯狂练习的时候。三浦不在那地下室自然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耍,崩拳的架势也可以进一步的修正,他还去弄了辆推车,倒满了水就又练起以前颜平帆让他练的东西,只是这次不限于拳头,连摊掌的姿势也开始练,毕竟东戈登这烂人什么都会,手就算打伤了也可以找他掰回来,不好好利用这一功能实在说不过去。
自己这魔力量消失得着实诡异,一点眉目他都把握不到,严仲那边又说组委会没有回复,自己也不能干等,体能训练便也重新练了起来。上次那事还没了解,当街乱跑怕是还要出乱子,于是就趁着东戈登不注意,把他房间那台跑步机给拖进了地下室,被他知道的时候还差点打了起来,不过就对方这破腿的情况来讲,江桥具有压倒性优势,基本上自己只要一抬腿,东戈登就会自然认输。
东缪音做的东西说实话要比可芙香好吃一些,毕竟后者大家闺秀,不下厨房,脑子又不算好,不会变通,会做的菜也就那几样,东缪音可就不同,心灵手巧做菜也棒,现在的身子比以前消瘦了不少,胸虽没有变大,但被身材一衬却也变得十分诱人。到了天更暖的时候,穿起短袖短裙,就算是不着丝袜的腿怕是也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好的,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在这生活的几天里,江桥几乎没有办法和东缪音单独说上一句话。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有人跟着。
程雏跟着还好,自己逗她几句她就被忽悠去玩猫了,但东缪音那扑街男朋友真是难缠,自己稍有朝东缪音那边动作的念头,萧卓世便立马做出反应。时而是以谈话的方式切入东缪音与自己之间,时而是直接拽着东缪音就去哪里,还时不时的投来得意的表情,这狗粮塞久了把江桥略带阴沉的关切都给挤出体外去了。
不过萧卓世若是在学校也这么关心东缪音的话,自己也没有任何担心的必要了吧?
一考虑到这点就觉得这两人会在学校被针对得很惨,毕竟对情侣的怨恨是大部分单身人都会有的共性,可谓是印刻在基因之中的原始冲动。
但如果是两个相互可以依靠的人的话,接下来的两年想要撑过去应该也是不算困难的。这般考虑着江桥便觉得自己现在真是乐观得出奇,不知是和朱宝柳的谈话起了作用,还是可芙香对自己产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毕竟那家伙脑子不好,什么事情都可以看得非常积极。想到这人江桥就觉得好笑,但笑了一会他又觉得头疼。
东戈登这人见江桥心情不好,哪有不过来火上加油的道理,说着说着两人便约好动手不动脚,两拳刚碰上,东戈登就被震得退后了两三步,这场比赛几乎可以算是一击即胜。
本就是玩闹的东西,两人都没有放在心里。打架的确可以不上腿,但是打拳这东西,腿起到的作用相当之大,蹬地给的力量,站稳身姿时的卸力,哪一样和腿没关系,腿一伤到就等同于力量的根源被斩断,又不是空战,站不住脚那还有什么好打的。
“你这拳头越来也硬了”东戈登揉着拳头坐下,江桥却觉得他这纯属没话找话:“长出茧子不就硬了”
“真稀奇”东戈登目光游移,落在江桥拳上,又移到把玩着三浦赠他的双刀其中一把的江桥手上,“我练了这么多年拳,也没硬到能把车辆打凹进去的程度”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吧”江桥回忆起当时一拳捶在车上的感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看起来硬而已,实际上只是敢不敢的问题”
“就算有人能,也不会有人真的去干的”
东戈登这般说着笑了起来:“你这拼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会吧,我捶凹个车你也嫉妒我?”江桥自然并非这般想,他顿下,抬头直视对方:“你想说什么?”
见江桥这不知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明,东戈登心头五味杂陈:“你最近找我医手的次数高了很多,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拼过头把身体练坏了”
“我有分数”江桥这般说着本以为话题就此告终,谁知道这东戈登幽幽的补了一句:“不顾自己手会疼会受伤,直接将车门顶出凹槽的家伙的分数或许需要一个向普通人视角折算的比率”
江桥本是想憋出个笑容来以对方的胆小讽刺回去,但刚想这么说时便想起了三浦新一在机场外对自己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
对江桥而言,那恐怕是这前半生以来接触过的,最为晦涩的语句,其诡异程度与内涵远超高中阶段写过的任何一篇阅读理解。每一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也能感觉得出它的表面意思,但是,有一种掩盖在表面之下的深邃不停地刺激着他。
三浦新一到底看穿了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却很容易被他人识别出来的部分?
他所说的区别对待是指谁?
人活着肯定会对他人存在区别对待,这样的事情一目了然,根本无须提及。
将问题翻折重新打开,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三浦新一那段话到底在说什么。
他到底在重复什么,他在强调什么?他所强调的东西是无法直述的吗?还是希望由自己考虑出来才以那么诡异的方式加以提醒?
他是希望自己更深的认识自己吗?
三浦新一是下一次高考的阅读理解特邀出题人吗?
江桥本以为与朱宝柳的谈话里能更加的认识到自己。但此时想起来,这或许太过乐观了。
能拯救自己的终究只有自己,所以现在要理解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
“不说这些了”见江桥当真烦恼得很,东戈登也只得难得的叹了口气,随便找了个话题忽悠了过去:“刀子没试过?”
“试过了”虽知江桥这口气里满是敷衍,东戈登还是不想放过从这刀子上抠点材料下来的机会:“不用让我修修磨磨?融了再造的话,按我的手艺怕是能造出更锋利的”
这鬼话江桥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他收起刀子就要进屋,走不到几步,今天刚买的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理论上这玩意是新卡,知道号码的也就那几个,还以为是颜平帆的他心中还有些小激动,翻开一看却是孙宇轩。
不能说激动全无,毕竟这还是新手机的第一个来电,但是对于本身就带把的人来说,另一个带把的人给自己打电话的魅力总是低于不带把的人给自己打的。
他接起还没说什么,就听得孙逸轩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江桥,你在哪里?”
“我师傅家,东家铁坊”江桥刚这么说着,孙逸轩便嚷了起来:“刚有个朋友联系我说曾哲死了”
“曾哲?”江桥难得的思路有些断线,如果是特别重要的家伙他肯定不至于连名字都不记得,既然不记得名字,肯定是不认识或者是无关紧要的家伙。
“那个审了你很多次的人,姓曾的”孙逸轩这般说着,江桥才记起他的名字来。
“哦,是他啊”江桥歪起脑袋,“关我什么事”
语气冷似冰锥,听得电话那头的孙逸轩后背泛冷,一个不好的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是你杀的?”
江桥的语气依旧普通:
“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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