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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又说:“哦,原来您们毒蛇帮的势力都已经扩展到禅达了!老板真是厉害!”
我一愣:“毒蛇帮?”
姑娘羞涩道:“是啊,您还跟我开玩笑呢,您骑的这匹马不就是毒蛇帮的马吗?”她伸手指着马屁股上的那条毒蛇记号,羞涩道:“这个记号我还是认得的……我那里也有……”
我一愣,毒蛇帮是个什么东东?难道是老g的师父开的堂口?没听老g提过啊。地下生意?我再想问问姑娘,可看她满眼春意媚如丝的样子,想想看还是算了。
姑娘对我的态度立刻就变得更加客气而谄媚起来,替我开了一间大房,但登记的却是最低的价格。她亲自带我去看过那间大房,不但干净整洁,正中央还有一张大床,里面还有个小套间,摆着一只木桶。
姑娘吃吃地笑着,说:“这是洗澡用的,老板你要是想洗热水澡,我就替你打水来。”
我立刻有点心痒痒,但想到口袋里不多的几个第纳尔,还是义正言辞地说:“不了,明早一早就要出发,我还是先睡吧。”
姑娘立刻乖乖地,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好啊好啊,天冷,是要早点睡,我来给老板暖床。”
我皱着眉头,直接说:“我没带钱啊!”
姑娘无辜地看着我说:“不用钱不用钱,能伺候毒蛇帮的老板,是我们的荣幸~~~”
我一怔,还有这样的好事?既然不要钱,那我就不要客气了吧,再扭捏下去,观众都会有意见的。于是我吹灭了灯,搂着一个芬芳柔软的身体倒在了大床上,触手处满手滑腻香馥,我整个人都要醉了,忙低下头去寻找香唇。
但我还没有找到,门就砰地一声被推开了,外面的寒气冲进来,一下子冲淡了屋里的香艳。
我心里猛地一跳,不会是暗杀的更过来了吧?我刚这么想,立刻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去,顺手抄起了搁在床边的军用锄。
门外一片漆黑,只有一盏昏黄的烛火,在冷风里不断跳跃,烛火下面,是一个皮肤粗糙,骨架粗大的中年女人,睁着愤怒的眼睛瞪着我:“你,你在干什么?”
我一愣,扭头看向床上原本媚眼如丝的姑娘,只见姑娘用被单死死捂着一抹半露的香肩,满眼惊恐满脸泪痕地望着我,痛不欲生道:“妈!他,他,这个禽兽他,他……”
我呆掉了,这么明显而粗糙的阴谋,我居然也会中,今天是怎么了!
中年妇女立刻跳上床,死死护住那个姑娘,从她身后的楼道里传来一连串乱哄哄的脚步声,看起来是有备而来。
中年妇女扯开她的破锣嗓子嚎了起来,我赶忙把那一口袋第纳尔丢过去,说:“算我倒霉,上了你们的当,不就是骗钱么,拿去,不要在我面前嚎丧!”
中年妇女却没有接,任由那一袋子钱落在地上。
我感觉情况有些严重了,连忙穿衣服,刚披上外衣,从门口就冲进来一批彪形大汉,明火执仗地堵在门口。
完了,看起来不只是诈骗那么简单。我看向窗外,三楼,跳下去估计不死也要断条腿,可是不跳又能怎么样?我紧握军用锄,慢慢靠近了窗口。
为首一个男人,面孔隐藏在火把下面,说:“你跳啊,有本事你就跳一个,让我们看看大名鼎鼎的毒蛇卡尔夫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子。”
我忽然感觉声音有点熟悉,但没来的及多想,立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跳起来,怒吼:“毒蛇卡尔夫?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什么毒蛇卡尔夫,我完全不认识啊,你们认错人了!”我可以百分百确认眼前这一幕应该是给那个莫名其妙的毒蛇卡尔夫准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却把我当成了那个什么毒蛇,闹了这么一出。我想只要我解释清楚了这个误会,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再说,那姑娘的便宜我也没占多少。
可是这时候姑娘却在床上哭喊起来了:“你骗人,你敢说你不是毒蛇卡尔夫?你骑的马上,有毒蛇标记,我问你是不是毒蛇帮的,你也没有否认,就在刚才,你还许诺什么金银财宝,要把我骗上床,我不肯,你就用强,现在你又说你不是,你骗谁啊!”
我嗔目结舌,女人太可怕了,简直天生就是说谎的天才。
被火光下的阴影遮住面孔的男人不说话了,但我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愤怒,终于,他沙哑着嗓子说:“毒蛇卡尔夫,你不要狡辩了,我生平最恨你们这样穷凶极恶的匪徒。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个是自己跳下去摔死,第二个就是被我们打死以后扔下去,你自己选!”
我再度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我的脑子却卡壳了,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大着胆子,朝明火执仗的人群走去,让火光照射到我脸上的时候,我也看到了那个发话的男人的脸,一下子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我苦笑着说:“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毒蛇卡尔夫,现在你总该信了吧,艾伦!”
谁能想到,那个脸隐藏在火光下面的男人竟然是艾伦。
那个最恨被人称为“背叛者”的家伙,那个在卢伦斯的风雪中离开的男人。
我还以为他不会出现在维基亚的,尤其是在这里,这里距离他那充满血泪伤心事的封地麦肯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
我满心想着,艾伦接下来要表现出如何的久别重逢,谁知艾伦竟然冷脸一番,用更加冰冷的语气说:“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毒蛇卡尔夫!”
我僵在原地,没搞错吧,我怎么还是毒蛇卡尔夫?我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一路退到了窗户边,艾伦则打着火把,另一只手紧握着他的那把长刃斧,一步步迫近。
我说:“艾伦,你有没有搞错啊,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我是……”
我话还没说完,艾伦就暴喝一声,一斧头开天辟地般朝我劈过来。我下意识举起军用锄格挡,那一瞬间我心里就想,完了,今天要死在这个二货女人和二货艾伦手上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我手中的军用锄居然没有脱手飞出,艾伦力贯千均的一斧头落在我的军用锄上,却是轻飘飘的,只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碰撞声,接着艾伦仿佛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开玩笑的吧,第二个反应则是,看来是老g教我的内功和老g师父给我的训练起到了成效。我还在思考,艾伦手中的火把突然熄灭了,与此同时,艾伦从一个隐蔽的角度一脚揣在我的腿上,我一下没把握好平衡,被这一脚直接踢飞出去,撞开窗户,从三楼飞了下去。
我最后想,艾伦,我还是找了你的道。我闭上眼睛着自己摔死,紧接着却着听见众人的惊呼声中掺杂着艾伦的怒吼:“卡尔夫,你往哪里跑!”,然后是窗户彻底破碎的声音,一片雪雾中,我并没有落地,而是有一双手在半空中扶住了我,顺手把我丢到那匹黄骠马的马背上,稀里糊涂间,那双手的主人似乎也上了马,狠狠抽了一鞭子,在众人挤到破损的窗户前围观前,就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骏马在雪夜里奔跑了半个小时,已经离开了那座莫名其妙的村庄,在一片松树林里停了下来。马上的骑士一把把我丢了下来,接着,我就看到刚才出现在火光下的那张脸凑到了我的面前。
“艾伦,你搞什么?”我被摔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
艾伦好整以暇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说:“你怎么还敢一个人出来,对了,你是怎么搞到毒蛇卡尔夫的马的?”
我揉了揉被摔疼的后背:“我完全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毒蛇卡尔夫?我这匹马是老g的师父送我的,和什么卡尔夫没有关系好吧!”
艾伦在我身边坐下来:“算了,估计你自己也搞不清楚。你知不知道,现在黑道上所有的公会都接到了暗杀你的命令,你的脑袋已经标到了五十万第纳尔的天价。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我捅了亚罗格尔国王一刀现在身价也才五万第纳尔,是你的十分之一。”
我愣住了,五十万第纳尔?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自己变得这么值钱。有那么一刻钟我都在想,要不我干脆自杀了换得那五十万第纳尔,这么一来,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但我很快从这无意义的臆想中回过神来,稍微思考了一下,问:“你了不了解这消息最初是从哪里出来的?”
艾伦摇了摇头,说:“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中央平原都已经传开了,不过我调查了一下,初步可以确定三个方向。”
我说:“哪三个?”
艾伦说:“提哈、窝车则和禅达。”
我一愣:“禅达?你有没有搞错?”
艾伦点点头:“我特意去禅达跑了一趟,你在禅达遇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而且我到禅达的时候,酒馆里还有很多江湖客停留,看起来应该都是些下九流的刺客。可是那时候消息才发出没多久,如果不是从禅达发出来的,他们没理由来得那么快。”
我说:“好吧,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话?有没有可能是老g?”
艾伦摊了摊手:“你以为我是什么?先知么?”
好吧,艾伦的确不知道具体内情。至于窝车则,我想一个是因为距离禅达近,另一个就是因为他是卡拉迪亚大陆最富有的城市,只有窝车则的人才有可能出得起五十万第纳尔来杀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至于提哈,如果消息来自那里,那么毫无疑问就是伊登将军干的。
有没有可能是梦比优斯做的呢?我的脑子里突然掠过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被排除了。梦比优斯应该没有那个财力。
艾伦忽然说:“我该回去了,待得太久会惹人怀疑。对了,你一直往南走,在德其欧斯堡附近应该能够和你的兄弟们会合,前几天我遇上他们了,他们托我给你传话,让你脱身之后立刻去找他们。”说完,艾伦拍拍屁股,转身回去了。
我目送艾伦离开之后,跨上了那匹黄骠马。我猜测,那个毒蛇卡尔夫说不定是要来暗杀我的人,被老g的师父一不小心干掉了,于是他老人家顺手把他的东西送给我了。一定是这样。这个消息估计没有传出去,那么我不妨先借用这个身份。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臭名昭著,但至少不会像我的名字,听起来那么诱人。
一边思考,我一边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子,休息够了的黄骠马又扬起四蹄,得得得地朝德其欧斯堡方向奔去。天明时分,我已经跑过了一半的路程,来到了一个隐藏在小树林里的村庄前。
我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确定不会露出毒蛇卡尔夫的标志,更不会露出我是埃蒙斯的线索之后,低着头,极其低调地进村弄补给。
村里人很少,青年人更少,多半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和几岁的孩子,满头白发,缩在屋子里不愿出来。我骑马进来时,看见从道路两边的房屋里紧闭的窗户背后隐约露出一个好奇的头。我沿着小路来到村里唯一一家开门的屋子前。这座屋子居然是标准的诺德尖顶屋风格。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裹着厚厚的兽皮往屋子里搬柴火,看样子是烤火用的木炭用完了。我跳下马,问:“老人家,请问你一个事情……”
那个老头子两眼无神地忘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搬柴了。这让我很尴尬。我从口袋里掏出五十个第纳尔塞进老头子衣服的口袋里,期望他能够理我一下。结果老头子看了看口袋里的第纳尔,大惊小怪地跑进去,把门从里面封起来了。
我一下子感觉到了冷场。非常冷。
我挥起军用锄,用军用锄的背部狠狠地敲打老头子的大门,边敲便咆哮:“老头子,你个死老头子,收了我的钱你好歹吭一声啊,就算你不吭声,你好歹把钱还给我啊!”也许是我激愤之下用力过猛,只听“咔嚓”一声,老头子那本就单薄的木板门居然被我的军用锄锤了一个破洞出来。
我一愣,没想到要破坏公物的。
门里面的老头子也是一愣。忽然手舞足蹈,“阿巴阿巴”地喊起来了。
我满头雾水,我看上去很老吗?接下来就醒悟了,这个老人家居然是个哑巴。
这么一醒悟,我马上就感到有些惭愧,大冬天的,居然把人家抵御风雪的大门都给打破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讪讪地笑了笑,转身想逃离这个地方,突然感到一阵风掠过耳朵,我反应过来时,一只长箭已经穿透我的皮帽,钉在背后的木门上。
这又是闹哪出啊?我扯了扯箭,发现居然扯不下来,在向射来箭支的方向看去,居然在两三百米外看到了一个隐约的人影,裹在雪白的毛皮大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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