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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失控？”老头儿看了眼他，接着目光转向电视，但话却是说给他听的，“纪素有了男朋友？”
“差不多。”
“别的呢？”
“大概找了工作。”
老头儿给荣建安倒了杯浓茶，“所以昨天回来胃疼？”
“到不是，回来路上吃了点儿肉饼大概吃多了才胃疼。”荣建安喝了一口老头儿的浓茶。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离婚了。离了婚就说明你们各过各的，谁都管不着谁。你能找女朋友，她就能找男朋友，没谁不对。”
“不是……我那不是女朋友。”荣建安有些心虚。
“不管是什么，既然离了婚，就算纪素没有工作，但她还带着孩子。她是为了孩子才没有工作是不是？当年你让她辞职理由不就是为了照顾孩子么，要是没有孩子纪素怎么会就在家闲着吃你的喝你的。你要赚钱所以不能把时间放在家庭上，纪素弥补你这点，只能更多的陪着融融。你说你失控，大概就是因为你觉得纪素养着你的孩子，拿着你的钱，住着你的房子，所以她必须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为了你，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和她自己的圈子，只能为了你做饭为了你打扫房间为了等你回去睡觉。不管我说的对不对，你们的私事儿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作为男人，既然你选择离开，你就不能强求别人继续原地踏步等你。每个人都得进步，如果你受不了她有男朋友，那你就回头，求她复婚。你们关系正当了你才能要求她一心一意对你。纪素是个好女孩儿，你们结婚那几年她为了家也没少操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就自己闹闹心，也没跟她说什么。”
“你有爸妈，人家也有爸妈。任何事儿，你能做的，就不要要求别人不可以做。”老头儿说完一通话，有结尾的趋势。
“我知道爸，这些我都懂，就是突然发现之后接受现状还得要点儿时间。”
“嗯。既然离了婚，纪素和融融就不是你的私有物，你们都有权利开始新的生活，你对得起融融就行了。你要是还当那儿是你的家，那你就争取搬回去。这么长时间住公司总不是个事儿，病了没人照顾，喝醉没人扶你。不管纪素有什么缺点，谁没个缺点，你也缺点一堆。但人就是能把家操持的不错。”
“我知道……”
“谁能把家操持的不错？”突然门口传来荣建安妈的声音，“纪素操持家？哼！得了吧，她就是小心眼儿，这都多久了都不带融融过来，她是想着拿融融要挟我们是吧？想看融融还得求她？你听听昨天她跟我打电话那态度，我到现在都没有顺气儿！气死我了！这离了婚翅膀硬了哈？都敢顶嘴了！没一点儿尊重老人的态度！”
老头儿一旁说：“你也不先看看昨晚打电话你什么态度，你要心平气和的，人能跟你吵起来么？就看不到自己做的，总是别人不对！”他接着跟荣建安说：“你妈这样儿，别搭理。你好好过你自己的。”
“知道。”荣建安又喝了口浓茶，很苦，“中午我出去办事儿，晚上也不回来，明天上班儿也不回来。”他虽然很想有人陪着他，但更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老太太去厨房收拾蔬菜，同时还在劝他，“实在不行你回来睡吧。这儿有你的房间，起码每天晚上我能给你做口吃的，生病也能照顾你。比你一个人睡公司强！”
“不用，每天应酬回来晚，打扰你们休息。”荣建安说着就去卫生间去洗漱。
很久没有见融融，昨天见到融融都没有说过话，荣建安想着下午要不要去看看融融，顺便看看纪素到底怎么回事儿。
中午荣建安见两朋友，都跟这次承揽旅游新线路广告有关的人，假如中标，他们就会合作。于是荣建安试图跟这两方加深一下印象，也为了拿到标书多点儿保障。
这两人在那天的会议也有出席，一个是年逾五十的中年人，一个还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好像刚参加工作没几年，是作为公司代表出席的会议。
就连今天的应酬，这个年轻人也代表着公司。
荣建安知道这个年轻人身份或者背景一定不一般，因此并没有将他当做晚辈看待。
吃饭间几人谈起来那天的会议内容，说着说着就拐到了翻译身上，“听说那个翻译被他们老大很器重，后面的餐会都没有参加就回去了，他们老大什么都没说。”这个年轻人说着。
中年人见的市面多，很快就联想到某个方面，“越是这样越不能怠慢那个女人，没准就是他们老大的那个。”他做了个有点儿猥琐的手势。
荣建安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他不能表明什么。一旦说明那是她前妻，就容易被人看歪。一是会觉得你女人都被别的男人那什么了才拿到那翻译工作，你这男人也够那什么的，二是会觉得离了婚前妻还得靠卖的才能生活你这前夫也忒那什么。
因此荣建安忍着心里的烦躁，装作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说：“不一定吧，我看很普通啊！”他记得纪素跟那个男人看似很亲密，但是那个男人并不是这家旅行社老大。
“你不懂！”中年人举杯，几人碰杯喝酒，“能在男人面前撒野都不会让男人说话的，除了那个没别的关系，而且肯定不是正室，正室都跟家坐着呢！”
年轻人也附和说：“那个翻译看起来条件不错，身材很火辣长得也挺好看的，就是年纪大了点儿吧我看怎么也有三十了。要是二十多的女孩儿我觉得不会有那种气质。”
其实是三十一！荣建安心里说。
中年人继续八卦，“而且有几次跟他们老大碰头，言谈里有时候带出来好像包了一个的意思，那个不会就是那翻译吧？要是的话就好了，摸到门路可以先搞定那翻译再通过别的渠道拿下来标书。这单子就稳收，到时候咱仨一合作，一起赚钱一起分……”
荣建安有些心不在焉。莫非纪素真的成了这样儿了？不是跟着那个男人么，难道还有个包她的？不可能！她就是一孩儿妈，怎么都看不出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怎么会有男人争着抢着！那么爱唠叨，还不修饰边幅，身材也是生完孩子的样子，哪儿会有什么魅力！
“哎老弟！”中年男人拍拍荣建安，“想什么呢，看上那翻译了？那翻译是不错，不过你现在还是别动，她要真是他们老大包的那个，可有的利用。”
荣建安心砰砰跳的厉害，“……嗯。”他下意识的点点头。
别碰？老子早就不知道碰过多少次了……
“怎么才能多接触接触那翻译，她具体什么情况都摸不清楚……”年轻人思考着。
中年人边吃东西边跟他们碰酒杯，“要是有借口常去他们公司，一定能碰得到。”
荣建安很乱，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他们不那么以为。尽管离婚，但他还是有些不愿意看到她的声誉被毁。但是今天一定要见到她，好好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老弟你想什么呢，从刚才就开始不说话。”
荣建安支吾了一下，“没什么，想起来投标的事儿有点走神。”
年轻人开玩笑，“我看你是想那翻译呢吧哈哈哈！争取拿到项目，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几人继续说笑着，荣建安喝的突然有点儿上头。
结束之后几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叫了出租。
“到……兴业……小区。”荣建安有点儿晕，说话不是很利索。
说着他坐到后座闭着眼睛，晕晕乎乎说睡也没睡着，但是也不清醒。不知多久出租停路边儿，“到了，八十四。”
“嗯……”荣建安挣扎着睁开眼，摸出来钱包找钱。
递给司机一百之后，“别……别找了。”他扶着车门下车，司机递给他一瓶新的矿泉水。
他灌了几口水，摇摇晃晃进电梯。
下意识的按了电梯，突然想起来他来错了地方。这不是公司，而是纪素家。他们以前的家。
怎么晕乎乎的跑这儿来了……
他在走廊靠着墙醒神儿，看着那熟悉的门口有些恍惚。
好半天之后荣建安感觉有了点儿力气，于是转身又下了电梯。
这一天以来得到的消息有些太多，他得先消化消化。尽管有很多话想问纪素，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来好。
荣建安回去了公司，纪素却在家里忙着讲电话。
融融坐在地上，他的玩具散了一地。他看到哪个就玩一会儿，腻了再玩其他的。
纪素接着李雪的电话。
“姐你考虑考虑，我觉得挺不错的，也不用天天来，有活儿的时候来就行。到时间就去接宝贝儿，赚钱照顾孩子两不耽误，就是薪水是按照兼职来的，或者可以算时薪，不过总比那个什么，只出不进强呗，有点儿是点儿，起码每个月还能多给宝贝买点儿玩具呢。”李雪不遗余力的劝说着纪素。
纪素也有些心动，“就是每天上午我都去瑜伽课，要是兼职的话会不会没时间去练瑜伽了？而且周末得带孩子，要是兼职的话会不会耽误下午接孩子？”
“这个咱们提前跟公司签合同就签好了，把你需要照顾孩子的各种情况比如下午最晚几点离开公司或者有什么状况就属于可以不来的状态。这个都好商量，老大也肯定同意，毕竟不用坐班儿，要求没那么严苛。”
“也不是每天都去？”
“嗯，肯定不是每天都来，就西语翻译的话，最近可能因为广告什么的还需要跟那边儿联系和商讨广告的事儿，其他没什么复杂的。”
“……行吧。那就……我先试试。什么时候见你们老大签合同？还有时薪，现在一般怎么算？”
“这好说！时薪谈的时候我帮你尽量抬价，现在均价是一小时30，好点儿的四十五十，最低的可能十几。因为姐你已经翻译过，能力不是盖的，肯定能高些。”
“行吧！那就麻烦你了李雪。”纪素终于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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