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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以寻寻她的宝马,邵易桓大踏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李若诗娇媚无限,以寻瞥了那边一眼,李若诗的手臂终于轻轻笼着邵易桓,以寻突然冷笑了一下,跳进宝马车,发动车辆。
以寻这些天都不见其森的影子,每天都有人送东西到雪园,都是清一色的奢侈品,在遇到其森前想都不敢想的牌之,堆了角落似座小山。她心中渗出一丝寒意,这是补偿?
好啊,以寻冷笑,想起被她换掉的信用卡,立即开动宝马,去商场大肆采购。
其森在开会,手机不停地蹦出信息,每一笔消费记录都让他惊愕,因为以寻从来不曾这么大手笔,肆意挥霍。以至于让他觉得他的卡是不是被盗了。他尴尬地看了看四周,拎起电话,直到最后一条信息显示卡已爆掉,手机都快被炸了。
他又皱了皱眉,他给以寻的黑卡,可以消费一千万。粗略估计,以寻只刷了差不多一百万,怎么会爆掉?
电话接通,其森没说话,以寻便不打自招:“其森,你的卡怎么这么快爆掉,我还没刷过瘾。”以寻说这话有点幸灾乐祸又恶狠狠,她不给其森喘息机会:“我是怕你忙着生意,忙着.....”‘约会’两字在喉咙里滚了一下,以寻继续说:“我自己就可以解决各种所需。”
其森冷冰冰的问:“是吗?你自己解决?”
以寻干笑两声:“现在都解决完了。”
其森沉默了几秒。“你把卡换了?”
以寻一愕,按按太阳穴,她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当初带着甜蜜的调皮,如今却只剩下唏嘘不已。
其森见她沉默。便忍着怒气问:“你为什么要换掉卡?”
以寻一开始的气焰已消失殆尽,没有来得及回答,其森的声音很平静,一丝微澜都无,“好。”
他说完‘好’字便切断了电话。
以寻突然一下子没了主意,冰凉的手机依旧轻触在耳畔,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风肆意吹来吹去的凉意袭人心扉,眼前的一切突然模糊了起来。她浑浑噩噩走进地下车库,坐在载着大包小包的宝马车里,泪流满目。
她真的好幼稚。
翌日傍晚,其森回到家,与以寻共进晚餐,以寻惊愕后转为惊喜。其森脱掉大衣,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晚餐吃得是西餐。其森认真的切牛排,以寻只是巴巴的看着他,打量着他,看他低下去的头颅上的乌黑的发,在璀璨的琉璃灯下散发一圈光晕,看他的脑袋一动一动滴,心中莫名地涌起感动,想起那天他蹲下身为她穿鞋,她心中漾起柔软,是的,陆其森,他是她的老公,她爱的人,他此刻在她面前,只有她才能自豪的拥有她,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侧,可是.......
她压下心中酸涩。在她发愣间,其森已经把切好的牛排端到她面前,她没来及表达她的谢意,其森便说:“恭喜你设计大赛获得冠军,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陆其森有一个漂亮的设计师老婆。”语气不咸不淡,嘴角微翘,却难掩兴奋骄傲。
以寻忽略他的表情,斟酌几秒,绽开一抹笑靥:“我在嫁给你之后,全世界人都知道我嫁给了这世上最好的老公。”
“你真的这么想?”其森掩去嘴角的笑意,淡淡的说。似乎对她的刻意奉承并不所动。
以寻认真的点了点头,乌黑的眼珠子漆黑明亮:“我是何其有幸。”
其森拿着刀叉的手突然一顿,而后又继续切牛排。
以寻绞尽脑汁天南地北的找话说,一刻都不停止,其森却始终淡淡,以寻失望的埋头吃东西。过会她抬头问他:“其森,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其森擦了擦嘴角,点头,以寻心中一个电压位穿过,却听他慢条斯理毫不在意的问:“在香港玩的愉快吗?”
以寻一愕,瞟了他一眼,心虚的敛目,垂下头颅。小声的说:“挺好玩的。”顿了顿,她补充:“不过.....”
“不过什么?”其森问,意识到自己有些焦急,其森端起酒杯辍饮了点酒。余波向以寻扫去,见她低头敛目摸样,莫名的生气。
他放下刀叉,快步上了楼。以寻摸不着头脑,便也急急跟了上去。却见其森正在收拾衣服。以寻突然一下子慌了,颤声问:“你又要哪里去?”
其森见她这么责问自己,淡淡的说:“我出去一段时间。”
“出去一段时间?”以寻惊愕于他吐出这句话时的理所当然。她突然火爆的走过去,把他的衣服又全部扔了出来,压抑着怒火,冷冷的问:“其森,我们之间是怎么了?需要你出去一段时间。其森,结婚这几个月,你总是想走就走,从来都不问我的感受,我努力过,但我觉得好没用,原来这一切都不怪我,而是......”
其森的黑眸突然像冰一个寒意慑人,大雪像凝固在眼中一样:“而是什么?”
“而是,而是.....总之你不能走。你走了,也要告诉我一个理由。”以寻冷冷的说,逼回夺眶而出的眼泪。
“没有理由,我想静一下。”其森无动于衷,一把拉过以寻,把衣服又复拿回箱子里。
以寻脚步不稳,跌倒在大床上。身体在柔软的大床上凹成一个圆弧。她捶了捶大床,又坐了起来。奔到其森身边,一遍遍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真是受够了。好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看到你跟她.......”以寻说到最后一个字,哽着喉咙呜咽着,一个字说不出来。她转身去洗手间,飞快把门锁上。
过了会,其森敲门,嗓音软了下来:“以寻,你出来。”
以寻闷坐在马桶上,双手撑着尖俏的下巴,心乱如麻。另一边的雕花玻璃门上,敲门声如同雨滴敲打,她对着门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声嘶力竭的喊:“你走啊!”
另一边没有了动静,以寻以为其森离开了,真心神惧裂时,突然听到其森说:“以寻,我们下周去香港。”
以寻听着这句话有一瞬间的发愣,她捂住耳朵,说:“我不去。”
许久,门外没有动静,以寻拿开手,开门,焦急的逡巡一周,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刚刚的那只箱子业已不在。
他真的走了。
以寻突然像苦败的树叶一般颓败下去,惨淡的月亮越发的清肃寂冷,以寻坐到电脑前狠命的玩游戏,杀的妖魔鬼怪片甲不留。
次日上班,以寻精神逶迤像是被霜打了的小花般皱巴着脸,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勾勒。李若诗推了推她胳膊:“刚到你们设计部溜门,就见到你这逶迤不振的样子,怎么老公出差?没有滋润?”
以寻睨她一眼,淡笑:“还有心思开玩笑。没有了,就是女人病嘛!”
“我记得女人除了姨妈还会得相思病的。”
“我倒是见到一个害了相思病的活生生的人,邵总过来了。”以寻笑。
李若诗瞬间红了脸,娇羞无限,偷偷觑四周,没有邵易桓的声音,眼底掩饰不住失望。便又推了一下以寻:“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你老公真该在某个地方好好驯服你。”
以寻心中咯噔一下,敛下眸子里的惆怅,长长的睫毛在眼窝留下一对漂亮的剪影,像是美丽的凤尾蝶羽翼。李若诗凝了她一会,又留恋的邵易桓的办公室看去,便匆匆离去。
邵易桓刚从外面出来,便见李若诗扭着纤腰风姿无限的离开,眼珠子向右扫了四十五度,便见以寻手托着腮,垂着双眸,小巧红润的唇里轻轻地溢出一口气,脸上略过淡淡的惆怅,教人不胜爱怜。纤细的脖颈里带着一个漂亮的钻石项链,大概40分,小巧别致,静静地窝在蝴蝶骨中间,璀璨华光晕转。
邵易桓见到此皱了皱眉,走到她身边,点了点她桌子,以寻抬头如小鹿般清澈迷蒙的眼睛看向邵易桓,后者突然心神一滞,许久才平荡下来,邵易桓寒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
午饭后以寻无聊的看手机,翻日历,在一个日期上点了点,终于露出了笑容。下午邵易桓组织了个会议,公司打算四月办一个小型秀场。近阶段,公司便要全心全意为这个秀场准备,顿了顿,他说:“该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说完扫了一下众人,目光在以寻身上停顿了会,便又离开,他皱眉,以寻心不在焉似乎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心中顿时有了怒意。会议后,他把以寻留了下来,直截了当的问:“你一整天魂不守舍,有什么问题吗?”
以寻低垂着脸,摇摇头:“我没事,下面的事情,我会全力以赴。”
邵易桓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桌面:“希望如此,你出去吧。”
以寻迫不及待转身,却听邵易桓又叫住了她:“你等等.......”
以寻心虚回头,不敢看他,邵易桓凝神了一会,突然拿出个精致的包装盒,“拿去。”
以寻不明所以,邵易桓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向她这边压迫,气压变得低沉,他把礼盒朝她手里一塞,“拿去,看完说说心得,这是命令。”
以寻见他离开,犹自魂不守舍,呐呐地打开礼盒,她一惊,历届的时装秀CD,以及两本设计书。其中便有一本CYL创始人席莱的作品。以寻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咬了咬唇。
这几天以寻都在看CD,苦读书,其森始终没有回家,林忆莲的《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蓦地闯入脑海,顿觉无比凄凉,他们正式进入冷战,以寻这次下了决心,不再管其森,看完书,她揉了揉眼,12点了,他依旧没有回,虽然她不想管,可是每个钟响,她都会惊惶的抬头,九点了,他没有回,他真的走了,十点了,他还没有回,他今天不会回来了,十一点了,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是她,一定是那个女人,以寻咬了咬笔杆,眼中突然渗出了恨意。像个孩子无奈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累了,又沉沉睡去。
几日后,以寻终于耐不住性子,驱车向郊区驶去,想从别人口中打探出其森的几个窝,也非难事,只是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到达北郊别墅雨便势如破竹般迅猛起来,以寻奔到别墅口,身上已湿漉一片,发丝上沾着水往下滴,黏在脸上像是某种软体动物。他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抬腕看了看表,八点半,也许其森还未回家,便抱着餐盒坐在门口,对着外面的雨发呆。
别墅有些破旧,有了些年代,黄色的迎春花在雨中越发楚楚,风卷着雨帘斜斜错错。过了时许,以寻有点冷,抱住自己,给其森电话,却没有人接听。她给其森编辑条短信,其森,我在北郊别墅,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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