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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衣眼里的泪水还未散去,似是还沉沦在庄主悲惨的人生中。东方菱的情绪难以表明,怎么说呢?能够编出这样的谎言,东方菱佩服的五体投地。
自从被强行拉去拯救任务后,东方菱的说谎技能有了质的飞跃,有时候她还会自嘲的想,自己说谎能够面不改色,什么离奇的谎言都能信手拈来,实属强人,却不想天外有天……她遇到了慕容宇这个真正的强者,慕容宇那种谎言,无论处于哪种情况,她都无法说出口,哪有人会把自己的父母说成那样,真是……
“大方姑娘,我已经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你把流霜的下落告诉我吧。”粉衣这话将东方菱拉回现实,她看着粉衣,看着她脸上还未干的泪痕,她对男人可以做到狠心至极,可是对待像粉衣这样看起来就软萌可爱的小姑娘下不了恨手。她突然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好奇心,知道了这个恶心至极的版本,如果事先知道是这样,她定然不会听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什么事先的说法,而且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流霜的藏身之地告诉这个软萌的妹子,而现在虽然极度过意不去,但实际上……虽然现在面对着软萌的妹子,但她依旧是一个守原则的人,嗯,不说。
她抬了抬眼,然后十分无辜地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耶。”
那一刻,即便温顺如粉衣,拳头也是痒的很,她……想打人,这个东方姑娘实在太过分!
“你怎么这样!”似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她的眼圈再度红了,“先前都说好了,只要我和你说了庄主和流霜的事,你就把流霜的下落告诉我的,可是你出尔反尔!你!”
看到她如同委屈的小动物一样,东方菱心中更加过意不去了,声音也放软了许多:“对不起啦!不过你也误会了我的意思,从我和你对话开始,我都没有提起过我知道流霜的下落,是你误会了。”顿了顿,又对她说,“粉衣,你也不要太难过,至于你今天和我说的你们庄主的往事,我这个人的嘴巴很紧的,就算有人撬着我的嘴巴,我也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粉衣的性格就如同她的面貌一样,柔软的很,这个时候虽然愤怒到了极点,可是她却说不出一个字,只会不停地说过分,过到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甩袖子,一声无可奈何的“哼”,结结巴巴地扔下一句:“如果你敢说出去,我不会放过你的!庄主也不会放过你的!”便气呼呼地出去了。
粉衣出去之后,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东方菱躺在床上,思路也慢慢地清晰起来,粉衣和她说的那件事,她初时觉得十分离奇,本该当一个荒缪故事来听听的,可是到后来,却不知道怎么的,翻来覆去都在想这件事。冷不丁地,她又想起小说中,流霜与慕容宇的初遇,在多年以后,慕容宇似撒气一般对流霜说:“当初我救你,不过就是因为你是慕容家的人,否则你以为?”
东方菱作为读者听晋江系统描述这段的时候,是以为慕容宇是因为铁剑山庄的威名,所以想攀上流霜这条枝,到后来野心越来越大,便直接害了流霜一家……可是现在,细思极恐,假使流霜的父亲是这个荒缪故事里和邪教教主联手害慕容宇父母的人,那么慕容宇从出手开始就已经开始计划复仇……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定了定心神默声问晋江系统:“小晋江,你说粉衣说的是真的吗?”虽然极度不相信,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毕竟有些配角的设定没有必要,所以没有写出来,但是不代表那些设定不存在。
【我算了算,真或是编造,根据各种数据都是存在的。慕容宇九岁和父母被邪教教主被邪教教主抓去了关外,大约被折磨了半年,慕容宇大概已经进入十岁,这个时候,中原武林正道全聚合在一起,前往关外讨伐邪派,十岁的慕容宇逃出邪派。慕容宇隐姓埋名修炼,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手刃仇家。】
【在遇到流霜之前,他的计划可能还在筹划中,他还在等待,可是因为意外认识了流霜,所以提前了行动。再说到须臾,作者有提起过,在武林正道剿灭关外邪派的时候,邪派教主产下了一个男婴,本该全部屠杀掉的,可是柳庄主心善,念刚出生的婴儿纯良,没必要也杀死,便和集齐几位年老极具有地位的武林元老商量,将这个孩子收留,好好培育,若日后其走入歪道,再除之。】
【虽说当然有小部分人拒绝,不过大都是仁慈的,所以柳庄主如愿收留了那个男婴,那个男婴便是柳如风,也就是现在失去记忆的须臾。若粉衣说的一切都是事实,那我认为,柳庄主当初执意收留邪教遗孤,怕是因为自己的心里愧疚,因为邪派屠慕容宇一家,也是柳庄主的主意,而现在他为自保,夹杂入正道中,与正道屠其一派,他的做法天理不容,只是他还有最后一丝良知,邪派教主夫妻两死无全尸,他的唯一血脉,柳庄主自然想要护着的自然是想护着的。】
听完系统的分析,东方菱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系统又说:【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若事情是假的,也是能够和原剧情套进去的。东方小姐你不要想太多,不论到底哪个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和你都没有什么关系,你的任务只是阻止男主黑化而已。】
“嗯。”东方菱在心里默默回它,虽然她也很想认同系统所说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理慌得很,无论粉衣和她说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件事情出来之后,她便觉得任务可能不如她之前想的那么简单了。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睡得并不安稳。
天际还只是露出鱼肚白,冷不丁门被拍的“啪啪”响。夜里东方菱睡得并不好,此刻睡眼惺忪,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痛苦不堪。拉开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口阴沉着脸的粉衣。
“粉衣,这么大清早的怎么了?”她似是不知道粉衣为何对她黑脸,故作无辜地问道。
粉衣一声冷哼:“来人了,庄主让你出去一趟。”
听了这话,东方菱一个激灵,登时睡意全无,将放在床边的浅蓝外纱披到身上。
昨夜慕容宇将她劫到这儿之后,特意吩咐粉衣让她换了合身的衣裳,所以此刻,她的行动较之前方便了不少。
听到粉衣说有人来了,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柳怜。若是其他人,慕容宇应该不会让她过去。
想到这,她原本就沉的心更加沉了,希望不要看到须臾,这是她最后的愿望。
然而,刚出大厅,那颗铮亮铮亮的光头便映入她的眼帘。
东方菱:“……”真是不想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就发生了。
慕容宇坐在太师椅上面,二郎腿翘得老高。他的脸略抬,看着两人的眼充满了不屑与轻视。
不过不知道他昨夜似乎也没有休息会,脸色十分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印堂还隐隐发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调笑的时候,可是东方菱莫名地觉得他是不是晚上纵欲过度了?
看到东方菱,柳怜紧绷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些。他缓和了些,东方菱可缓和不了,这个笨蛋,真的把事情弄成了一团糟。
再看须臾那个光头,她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于是乎,看着柳怜的脸越发越冷,如果眼神是有形的,怕是柳怜要被冻死了。
慕容宇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ming
眼神幽幽一瞥,便落到了出来的东方菱身上,唇角一勾,那张苍白的脸便生动地将讽刺之极的笑容勾勒了出来。
——说好的不来呢?东方姑娘,你的脸疼吗?
——东方姑娘觉得自己的脸好疼。
视线自东方菱的脸上转移,接着落到了须臾脸上,登时间,讽刺之极的笑容散去,嘴角虽然还是勾着的,可是意思却截然不同。那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柳如风,好久不见啊,本座以为你早就死掉了,却不想你竟然躲到寺庙里当和尚了,你可真是潇洒啊!”
听了这话,须臾脸色一变,他不是笨蛋,自然听出来了这个身为铁剑山庄庄主慕容宇口中带着恨意的熟络。而且慕容宇口中的柳如风,莫不是那日见到那慕容宇三个字因为产生破碎的画面里,被那个娇俏声音所唤的“如风”?
看着他的面容,又看了看身旁柳怜那张的面容,若不是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怕是要将两人当作一人了!联想起从遇到流霜时开始发生的事,他直接这一切不是那么简单!
冷不丁地,脑袋一阵刺痛,周围是呼啸冷冽的风,他看到流霜站在他的面前泪流满面,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可是他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接着,她抽出腰间短刀,用力地刺/入他的胸口。
“如风哥哥,我恨你!”这是他在画面里唯一听到的声音,这个声音和上次破碎画面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心如刀割,他承受不了地后退好几步,脚踩落了悬崖边的碎石块,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入悬崖。狂风在他耳边怒号,下落的速度太快,身下的风像是想把他拖起来似的,若是平常,他定能使用轻功御风而行。可是现在他却做不到,身痛心痛,痛的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离悬崖边越来越远,他的眼眶干涩,似有什么液体想要流出来,却怎么也流不出来。他看到流霜趴在悬崖边,歇斯底里地对他大喊着什么,突然有液体自悬崖上方落下,滴入他的右眼里,登时间,右眼的视线模糊湿润了。
深入骨髓的感情波涛汹涌地袭来,他痛苦地呼唤:“双儿……”
“须臾!”冷不丁一厉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猛地回过神,看到周围的人都以十分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那声须臾是柳怜的夫人唤出来的,此刻她看着自己的神情惊惧万分。
他觉得脸上湿漉漉的,一抹,竟摸了一脸泪,他更加茫然了,为什么自己会如此这般?为什么他会有和流霜在一起的记忆?曾经的他认识流霜?悬崖上的那段画面给予了他强烈的冲击,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画面里被流霜刺入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有疼痛的余悸。
当看到须臾见到慕容宇,神情变得恍惚古怪,那一刻,东方菱的心吓得都差点跳出来了,于是情不自禁地叫他,企图将他从不知道是什么的回忆里唤醒,而她成功了,成功地将须臾唤醒,看他那依旧茫然的模样,她也松了口气,看样子并没有恢复记忆和黑化。
东方菱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悬崖边上一般,一步步惊心不已。
相比东方菱心中的惊惧诧异,其实四人中看起来最为平静的慕容宇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只是他比东方菱少了一样惊惧。
一大早听到管家通报那个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来了之后,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夹杂其中。当看到那张确实与他无异的脸,那一刻,原本复杂的心情尽数不见,有的,只是极度疲劳后的洒脱。然而,看到那个与他有一张一模一样男人的身后,铮亮铮亮光头下的脸,他就洒脱不起来。
当年他设计使流霜误会柳如风,间接地让流霜从他和柳如风选择一个,流霜选择了他,却不想流霜那么极端,竟生生地将柳如风置于死地。
对于柳如风的结果,他并不甘心,就这样让柳如风死掉着实太便宜柳如风了,柳如风的父母害的自己一家那么惨,柳如风这个留着地狱修罗血液的余孽怎么能够死的这么轻松?!
后来他亲自下悬崖去找都没有找到尸身,可是却有干涸的血渍。四周到处都是野兽的嚎声,估摸是被野兽撕碎了身尸分食了。
尽管心里十分不甘,可被吃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即便他将柳如风的尸身从野兽肚子里刨出来,那又能做什么呢?所以只能无奈作罢。
然没想到柳如风竟然大难不死当了和尚。脑内似乎有一只手在捣鼓他的脑浆,钻心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又发作了,却是在这种时候。他暗骂一声,却对这种现实无可奈何。
他的手臂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中指和食指轻柔地按压太阳穴。因着这事不能叫外人知道,所以平常为他按摩关键穴位的粉衣并不在,他按压的手法虽对,可是并不如粉衣那般能够有效缓解。
脑袋里的疼痛并不能阻止他的兴奋,他抬眼看着须臾,眼里迸射出如同野兽一般疯狂嗜血的光芒。在以为柳如风死掉的那一刻,他是遗憾的,他并不希望柳如风如此轻易地死掉,他要折磨他!折磨死他!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如柳如风的父亲折磨自己的父母那般折磨柳如风!
过去以为逝去的机会回来,他绝不会错过,只是这副身体……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多久。
“柳如风。”轻启薄唇,因为脑袋里那如虫咬的疼痛,他的声音有些发飘,“虽然我不想见到你,可是双儿很想你,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无法释怀,她想对你亲自道歉,去见见她吧。”
须臾下意识地问:“流霜?”流霜是参与他从前记忆里重要的主人公,所以他想见她。在想的同时,他也是惊讶的,他以为流霜失踪了,却不想是提前到了铁剑山庄,他真的误会了柳怜夫人?又或者,这事情里面还有另外的隐情?他想不明白。
慕容宇唇角的弧度不变:“是的,柳双。”
见情况不对劲,东方菱猛地打断他们的对话,故意混淆视听:“须臾师傅,你误会慕容庄主的意思了,你和他认识的不是一个人,慕容庄主所说的是柳双,是铁剑山庄的大小姐柳双,而不是花娘流霜。”
闻言,须臾和慕容宇均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前者的眼神满是意外,后者则是意味深长,叫人不寒而栗。
慕容宇敲了敲桌子:“东方姑娘,感情你是神圣,什么都知道?”语毕,眼神便望向须臾,“柳如风,你很好奇不是吗?无论你相不相信,无论你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见见,不就明白了吗?”
即便须臾记得一切,找的确实是铁剑山庄的大小姐柳双,可是那个柳双也在东方菱的空间里,慕容宇手里有的,是一个冒牌的柳双。慕容宇自然也知道铁剑山庄里的柳双并不是真的柳双,那他左一句右一句引诱须臾上钩是为什么呢?
她想起了系统给她的分析,说须臾也就是柳如风很有可能是邪派教主的儿子……那么结合那个故事。
慕容宇会对须臾做什么?她脑门直冒冷汗。
如果须臾被慕容宇折磨死了,或者在被折磨的时候恢复记忆黑化,但是最后还是被折磨死了,那么对她的任务会有影响吗?她想了很多种结果,最后还是决定不能让须臾落入慕容宇的魔掌,毕竟现在流霜在她的空间里安然无恙,须臾还跑去送死的话,太亏了。
想到亏,她就有种无力抚额的冲动,现在的人是不是傻!怎么争先恐后往火坑里跳。
“须臾师傅。”她再度开口,“你如果仔细想想,就明白慕容庄主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说实话,我是个实在人,最看不得欺骗忽悠这种事,慕容庄主把我掳来就是为了知道流霜姑娘的下落,可是他却告诉你,她就在庄内,你说这怎么可能呢?你仔细听听,慕容庄主叫的是柳双,还是流霜呢?还是说须臾师傅你找的是柳双而不是流霜?”
须臾抿唇,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东方菱再度补上一句,声音飘飘乎乎的:“想要知道所谓真相,直接找记忆中最重要的人,不是更加捷径吗?”
那一刻,须臾似是看到东方菱的眼睛在说话一般,东方菱的眼睛先是对他凌厉又带着些威胁:“走!快走!再不走弄死你!”
紧接着,眼神软了,还带着些恳求的意味:“快走吧!这儿很危险,你不能留在这儿,慕容宇是恶魔,会对你不利的恶魔!”
到最后,直接是哀求了:随我跪下来求你了好吗!留下来你会死的!”
须臾沉默了会儿,环顾四周,大厅内,除了他们四人,没有一个侍从和侍女,门也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早已紧闭。他方才因为脑中那些零碎画面的冲突,对周围的环境未曾警惕……他垂下眼帘,现在,怕就是他想要离开这儿,也做不到了。
脑袋里的那只手动作似是越来越强烈,慕容宇只觉头痛欲裂,这几乎令他承受不住昏厥。他本就是在强撑,可东方菱却处处和他唱反调,即便他的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有些绷不住脸了。
“东方菱。”他的声音是压抑的低沉,“我对你的纵容是限度的,明白吗?”语毕,他一眼朝东方菱扫了过去,瞬间,杀意腾腾,在场的人均是头皮一麻。须臾不动声色地戒备起来,他是佛道中人,宣扬的是仁德道义,团结友爱。所以他不喜与人打架斗殴。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他本无心和慕容宇对着干,可是慕容宇却初时便心怀不轨,若自己不警惕起来,怕是柳怜和柳怜的夫人都要被他给害了!
柳怜听了慕容宇这话,当下也紧张起来,也不顾的什么,快步走向东方菱,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不要怕,他这样对东方菱说。”
这话刚落下,那边便传来慕容宇的大笑声,“开什么玩笑,你让她不要怕,也得给她不要怕的资本和安全感,你什么都没有,功夫也没用的很,你拿什么来让她不要怕?”
这话也就差不多是直接撕破脸皮了,东方菱知道,今天想要须臾和柳怜平安无事地离开基本上是不行了,想到这儿,她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对慕容宇说:“我们有资本,流霜在我们手上,这不就是能够要挟你的所谓资本吗?”
她从柳怜的身后走了出来,用他并肩站着,“当然了,如果我赌错了,那么我们自认倒霉,如果赌赢了,请你乖乖地放我们走好吗?如果我们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被你弄掉了一根寒毛,那么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流霜,直到你死!”
东方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她说完最后那几个字,慕容宇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你赢了。”他低头轻笑,再度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手的关节敲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么就耗着吧,你就看着,是你把流霜交出来的快,还是本座死得快!”
东方菱还来不及说话,慕容宇便厉声道:“来人!”
登时间,锁住的门突然被推开,铁剑山庄的弟子鱼贯而入,将他们重重包围。粉衣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看到他,慕容宇似是松了口气,朝她微不可闻地努了努下巴,虽然动作幅度小,可粉衣毕竟伺候了慕容宇这么多年,两人早已心有灵犀。慕容宇的动作刚停下,粉衣边抓着裙摆小跑着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问:“庄主,您没事吧?”
“还好。”慕容宇的声音很轻,“按按。”
“嗯!”粉衣撩起袖子,在他的太阳穴和额头上轻柔按压起来,登时间,慕容宇的表情缓了很多。再度幽幽地看下去,只是这一眼,并没有看好东方菱以及须臾和柳怜其中的一人,而是直接看向了铁剑山庄的弟子,冷声吩咐道:“这些都是贵客,好好招待,山庄外危险异常,这些贵客得好好看着,不能出山庄一步,若是出了一步,自己领罚明白吗?”
“明白!”这声音响亮的不行。
之后,东方菱和柳怜以及须臾被“恭敬”地送去了各自的房间,当然这个恭敬并不同正常的恭敬,实际上,三人是被押着送到各自的房间的,且每个人的房间等级不同,须臾之间被送到了铁剑山庄的地下牢房,东方菱则被送到了铁剑山庄里的丫鬟房,和三个小丫头挤在一间房间里,而柳怜则破天荒地被伺候进了最上等的房间,身边围着五六个美侍女侍候着。
对此,蹲地下牢房的须臾表示:“……”
对此,挤丫鬟房的东方菱表示:“……”
须臾被关牢房,东方菱还是能够理解的,可是须臾住上等房间,东方菱就不能够理解了,难道就因为脸长得像,所以就产生了阶级差别待遇了吗?
在东方菱强行被拖去丫鬟房关着之后,她曾反抗过要去找柳怜,可是被房间里另外两个长得虎背熊腰的妹子给强行拉了回来的,美曰其名:外面很危险,东方姑娘还是不去乱跑,免得收到非人的伤害。
听到她说非人的伤害,东方菱的眉毛就是狠狠一跳,冷不丁地就想起来粉衣和她说的那个故事版本,真是让人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又想起现在被关在地牢里的须臾,一颗心像是悬起来一般,终究还是不放心,便在心里默默地对晋江系统说:‘小晋江,拜托你一件事,问问001现在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让它最小化去地牢里看看须臾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妙啊!”那个慕容宇根本就是一个变态啊!!
【东方姑娘勿急,我马上为你传达。】这话语落下后不久,晋江系统通知她,让她打开系统,让001出来,这个时候,同屋的三个丫鬟都出去做事了,虽说门外还守着两个大丫鬟,可是对于东方菱来说,在此刻放出001,倒是十分安全的举动。
【东方姑娘!】001出来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的满足,【总算被放出来了,外面的空气真的超级好啊!好久没有呼吸过这么自由的新鲜空气了,快在空间里被闷死了。】
东方菱:“空间现在不是升级,已经不仅只有房子,已经开垦出来景色了吗?”
【东方姑娘,这个你是不懂的。】001说,【即便空间里的景色再美,也比不过这外面的秀丽江山……我在里面真是快要被闷死了,偏偏柳怜那个家伙不允许我出来,说是怕我惹麻烦,我这么聪明怎么会惹麻烦啊!真是太不实才了,还是东方姑娘你聪明!】
东方菱干笑两声,同时同情地看着001,她说怎么001最近鲜少从空间里跑出来的,还以为它是因为空间升级了,爱上了空间,却不想是被柳怜下了禁足令,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在001最小化要从破了一个口的窗户溜出去的时候,东方菱轻声叫住了它:“001,流霜在空间里的情况怎么样?”因为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在大厅里进行了一场无形的对峙,因为对峙不敢分心,所以东方菱忘记了问晋江系统流霜的情况,这个时候看到从空间出来的001,自然就下意识问了。
听了这话,001脸上着实委屈,它侧了侧脸,东方菱便看到了五条深深的抓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抓的。身为女人的东方菱见了,登时便明白了,“状态还是很糟糕?”
【对啊!原本在空间里面带着也只是无聊而已,可是流霜进去之后,就不止无聊了,还有恐惧!真不知道看起来那么娇小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可怕,我这张俊脸都被她抓的破相了!太可怕了!以后只要她没有离开空间,我就绝对不去空间,死都不去。”语毕,他钻进窗户破了的小口,鬼鬼祟祟地去了外面。它刚离开,门便吱呀一声开了,那个熊腰虎背的姑娘狐疑地在房间四周内张望。可是房间里除了东方菱,再也没有多余的人。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这个熊腰虎背的姑娘厉声问。
东方菱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什么说话,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能和谁说话?你是被俯身?还是梦游了?”
“你!”熊腰虎背的姑娘怒了的,在丫头面前,她块头最大,个子最高,力气最大。也是因为有如此强健的体魄,所以在下人堆里,她向来都是横着走路的,毕竟她有那个资本,其他瘦弱的小女生根本撼动不了她,只能巴结她,让她给点生路,也是如此,这姑娘的心气也就越来越高,根本不把一般的丫鬟放在眼里,平日里生气起来,甚至还动手打人,弄得一些丫环妹子苦不堪言。若不是今天庄主特意吩咐不能对这个叫什么东方菱的女人客气点,千万不要动手,怕她早已对东方菱轮了起来。
东方菱这会儿的心情并不好,看到这个鼻孔靠天,一脸的不可一世的熊腰虎背的姑娘,越看,她的心情便越糟糕,最好朝着她吼了一句:“我希望自娱自乐不可以吗?!难道我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语毕,她用力将门合上,木门砸在门框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被木门隔在外面的熊腰虎背的姑娘一脸懵逼……片刻之后,那宽大的国字脸气得登时红了,这个人!这个人太过分!她在铁剑山庄那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这个熊腰虎背的姑娘其实还有些背景,她的舅舅是铁剑山庄的管家,在整个铁剑山庄里,除了慕容宇这个大当家和柳双这个二当家,铁剑山庄就属他最大,除了慕容宇和柳双,他几乎可以在山庄里横着走。熊腰虎背姑娘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也是借着她舅舅的面。
她的脑袋不太灵光,偏偏还喜欢做老大,欺负其他人。她的舅舅也是个聪明人,所以将她安排在了一个恰当的位置,既可以让她在她的小领地里横着走,也不会把事情闹大。所以说,这姑娘虽然是丫鬟,可却是一个从小被宠坏了。如果刚刚东方菱能够对她和颜悦色些,那么熊腰虎背姑娘可能会鼻孔朝天傲娇地原谅她,可是东方菱不仅没有低声下去,反倒那么猖狂,熊腰虎背姑娘怎么能够受得了,当下,大脚踢踏在门板上面。这本就是低等的下人房,门板脆弱的很,怎么能经得住她这般糟蹋,当下就垮了,熊腰虎背姑娘大步走了进了。
东方菱将们狠狠合上,便往床边走去,边走还不忘嘀咕,“长得不温柔就算了,还真么狂,当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有病怎么不吃药!”
这话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巨大一声,似是有什么塌了,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她一惊,回头看去,只见熊腰虎背姑娘朝她大马金刀走了过来,她的脸因愤怒憋得通红,看起来十分可怖。
她揪住东方菱的衣领,其实东方菱的身高在这个时代的女人里并不算矮,算是中等的,可是和这个熊腰虎背的姑娘一比,她就弱爆了,渺小的可以。
虽然在大多数时候,东方菱是一个温柔的姑娘,可是惹急了她一样会炸毛,就比如现在,她这样桀骜不驯地回熊腰虎背姑娘:“你是哪根葱,老娘凭什么要给你道歉。要我道歉也可以,那你先道歉,不经房内人的同意私自开门,你也太没有教养了!”她瞥了眼熊腰虎背姑娘背后破烂的的门板,冷笑道:“你是不是女人啊!这么粗鲁,简直就是一个男人婆!”
男人婆这三个字简直就是雷霆暴击,熊腰虎背姑娘如同遭受暴击一般,血槽顿空,她的理智完全丧失,她舅舅再三叮嘱她的“忍耐”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揪着东方菱的领子,直接将东方菱扛了起来,然后用力地扔到地上。这下东方菱也为她的冲动的谩骂受到了惩罚,屁股像是快要裂掉一般,疼的她的眼眶里直接含上了两泡泪。
眼看着熊腰虎背姑娘又要冲过来,她连忙拿起自己掉在旁边的绣花鞋朝她砸去,熊腰虎背姑娘没来得及反应,被砸了个正着,登时间再度懵逼了,嗷嗷嗷地大叫:“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熊腰虎背姑娘似是失去了理智一般,这边东方菱也好不了多少,女人打起架来总是可怖的,什么手都下得了去,东方菱把旁边的杯子什么尽数往熊腰虎背上扔,毫不手软,可熊腰虎背姑娘也个厉害的人物,她的肉厚,压根不怕,于是乎,经历过层层杯子被子枕头攻击,她再次近东方菱的身,将东方菱一顿暴揍。
东方菱被揍得鼻青脸肿,当然了,熊腰虎背姑娘也好不了多少,被她打得牙都掉了一个。
虽然在大多数时候,东方菱是一个温柔的姑娘,可是惹急了她一样会炸毛,就比如现在,她这样桀骜不驯地回熊腰虎背姑娘:“你是哪根葱,老娘凭什么要给你道歉。要我道歉也可以,那你先道歉,不经房内人的同意私自开门,你也太没有教养了!”她瞥了眼熊腰虎背姑娘背后破烂的的门板,冷笑道:“你是不是女人啊!这么粗鲁,简直就是一个男人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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