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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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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霄见状很想拿自己当例子,他此刻就是这么一具精妙的偃甲,可转念一想,徒儿这么痴迷,要是被他知道,搞不好这会就立马拆解他,他又不好意思拒绝乖徒儿,还是不说为妙,买个关子吧。

    于是道:“这是高阶偃师才会的技能,还记得高级偃术第一阶叫什么吗?”

    “似真。”

    “对,似真说得就是似真的一般。”离霄解释,“要达到这个境界,光是材料结构这种硬件方便精通是不够的,还需要修炼,具灵根者方能进行的修炼。”

    “修炼?”沈初对这个词感到陌生,只依稀记得小说里出现过,是件杜撰的事情。

    “灵力存在于天地间,具灵根者能引导其,但灵力并不是完全听你的话,你需要想办法让他听你的话,如何让他听你的话,便是修炼。你看!”离霄拿出一个法阵,托在手上。

    沈初看得出那是个最普通的一级法阵,同时很意外,法阵在离霄手里并未炸裂,是法阵特别牢固?

    离霄一笑将法阵递给沈初,沈初接过后一会,法阵就如之前院里的那些一样,炸裂了。

    沈初皱眉。

    离霄解释:“这便是修炼与未修炼的差别,你未修炼,只简单的成为了一个导灵通道,你甚至连导进去多少灵力都不能精密控制,你做的只是大致估算,快速接触法阵,然后快速移开手,对吧!”

    沈初点头:“总是这样,要不得。”

    “但像我这样修炼过的人,就可以精密控制,我能感知到这个一级法阵上有多少灵力,可以给它输进去,或者一点都不输给它。”

    这是能控制的?沈初脸上顿显喜色,又一个横亘在他诸多精密设计之前的障碍消除了,他不禁脱口而出,问:“要如何修炼?”

    离霄没有说明,而是张开怀抱,笑说:“拜师!”

    沈初神色一凛,未被激动冲昏头脑,此人来历不明,三番四次要他拜师,又从不解释目的,就算说对了很多事,他也不能贸然答应。再说杜湘士也有灵根,虽然劣了点,但总比没有的要强,问问他再说。

    离霄知道沈初想法,立刻低头,在沈初眼前摇了下手指:“以你的资质,杜湘士是教不了的,可以这么说,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教你。”

    沈初眼神一动:“为什么?”

    离霄没有回答,沈初的灵根自他自囚的秘境被开启时,他已然知道。他当年是人人喊打的魔尊,自囚于秘境之中也是为自保,秘境入口的偃甲锁亦是特制,只有与他灵根相同者方能开启。而这世上,只有他的师父,他唯一信任之人方能开启,而他师父一旦到来,他之困境必解。

    不想百年之后,他未等来他的师父,却意外等来了与他相同灵根的沈初。而灵根亦是他要收沈初为徒的理由,既然脱困而出,那当年余留之事就该一一清算,真正十恶不赦之人就该绳之于法。要做到这些事情,他需要他人的帮助,他暂时没有他师父的下落,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沈初。

    这个理由绝不能在此刻说出,离霄选择了沉默。

    离霄的沉默却让沈初感觉到了蹊跷,果然有诈!沈初当即摇头拒绝:“你对我隐瞒甚多,若能坦诚以告,我方会考虑。”

    本以为话说明了,对方会知难而退,不想前一秒还沉默不语的离霄,下一秒就赖地上抱住沈初的小短腿指责了:“乖徒儿,你太过分了,唬得为师跟你说了那么多事情,你倒好,听完了事,一脚就把我踢开了,这特么跟脱了裤子干完事,什么都不做就走有什么区别?”

    去你、妹的区别!沈初挑眉怒踩,老子才五岁,毛都没长齐呢!

    离霄只好放手,盘腿坐地上对手指:“好吧,乖徒儿,我用错比方了。这么吧,咱来个折中的,你可以先不拜师,我先教你一段时间,你觉得不错再拜?”

    无事献殷勤,更不能拜了,沈初切声。

    离霄只好说:“那先不提拜师,先解决当务之急,你得学会隐藏你的灵根。杜湘士那个傻老头,以为初刻阶段不会出事,没注意隐藏你的灵根。可你的引灵能力一流,随便触碰便能露陷,别的门派又乌鸡眼一样的盯着明轩堂,一听说杜湘士收了亲传弟子,就各种想过来挖人,要是让他们知道你的灵根那么强,会出事的。别的门派跟明轩堂可不同,相互倾轧得厉害,没一处是安静的,你也不想去那种地方是吧?”

    “说得是有理,可隐藏之法我亦可以找师父。”

    “杜老头要是知道方法,第一时间就该教你,也不会把你收到他门下。”

    “可他收我入他门下亦有其他原因,不但是灵根。”沈初道。

    离霄笑:“我知道是因为你那个可能挺雄厚的出身,可你仔细想想这么好的灵根,却不见有人寻回你是什么原因?”

    沈初知道离霄所说的原因,会出现这种情形不外乎就是这具身体原本的家族已不在,或已没落无论寻找,或是在外比回去安全。如此一来,离霄方才所言皆正确,他师父杜湘士应该不知道隐藏之法,只能靠自己仅有的威望勉强庇护他。

    明轩堂待他不错,断不能害了他们。

    沈初考虑再三,对离霄道:“我诚心求教隐藏之法。”

    “你……不怕我多有隐瞒,害了你?”离霄故意问。

    “你要是真有心隐瞒,就不会问这句话,因为阴谋既已得逞,多问反而坏事。”沈初回答。

    离霄闻言满意笑了,小人精,为师喜欢~~~

    自从在离霄处学会了隐藏灵根之法后,沈初修理机关,做偃甲的时候顺畅多了,再也不用担心法阵忽然爆裂,只需像竹箐风那般安装法阵。

    杜湘士等人也未发觉沈初的变化,一则沈初刻意隐瞒,日常都尽量避免触碰法阵;二则技术宅们的兴趣只集中在技术上,旁枝末节什么的一般不太会去注意。

    转眼就到了九月,一年两回的初刻初级考核将在十月初十举行,初刻初级是偃术最低阶的考核,因参考人数众多,故而每年四月和十月皆举行一场,所有镇一级皆设有考场,部分名门可自设考场。

    像明轩堂便是去越溪镇考,再像隔壁临江县,其内有一个偃术名门,天目堂,它便可在自己门派内考。

    所有的偃术级别考核都不设年龄限制,也就说只要走动得,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三四岁稚儿都可以,像沈初这种自然可以。

    清楚规则之后,沈初既向杜湘士提出了参与初刻初级考核。

    杜湘士颇为意外,它明轩堂受竹的制约,往往需要学习一两年方去参加考核,因为考核不是为它明轩堂特设的,考核内容也是以木为起点。

    便慎重的问了沈初:“你可知考核对我明轩堂来说有何难度?”

    “我自然知道。”沈初道,“笔试不存在问题,材料找寻考核也不存在问题,关键是实物考核。明轩堂以竹入偃途,竹这种材料富韧性,亦塑形,在灵巧轻便方便占据优势,但竹身脆弱,耐扛性不住,长期□□在外也容易变质,不适合制造重型物件。”

    杜湘士再次意外,未曾料到沈初已琢磨得如此深,便又问:“那当如何解决?”

    “从初刻初级所考实物类型分析,重物可依靠石材铁器增强坚固度,日常器物的话,发挥竹本身的优势即可,劳作用具的话,扬长避短。”

    杜湘士听得连连点头:“你已摸到门道了,既如此,这几日你便与此番要参与考核的那些人一道上课,课内会教授些实物,我明轩堂屹立几百年不倒,自然有得是办法通过考核。”

    “是,师父。”沈初喜道。

    灵根测试本安排在明天举行,可眼下,大家都没耐心等待,加之之前唐家的态度,巴巴的请他们来,目的却是让他们来当陪衬,人家一心就盯准了天目堂,十足的眼高手低,拙劣。嘉宾因此都有气,若是沈初灵根比唐麟好,他们还能出口气。

    唐鉴的脸色已然十分不善,考官们知道唐鉴的心情,却也不敢怎么劝,那些嘉宾所属门派虽比不上天目堂,但也是扬州地界各处说得上话的门派,单惹一两个还能补救,群起了就不能惹。

    只得劝:“唐兄,事已至此,灵根测试只能挪前,以贵子的灵根定能盖过明轩堂的小子。”

    唐鉴皱眉沉默,他精心谋划了今日之事,为的就是让众人看到一个灵根卓越,技艺超凡的唐麟,而不是技不如人,只能靠灵根压人的唐麟,更何况还存在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万一沈初的灵根比唐麟还好,那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全程陪跑?

    唐鉴不由摇了摇头,把一众考官急得直抹汗。

    不想杜湘士还来个了狠招,沈初的灵根究竟如何,他很清楚,定然比唐麟好,如此天赋秉然的灵根加上天才般的技艺,在引来他人觊觎的同时,亦会招来各种祸端,加之沈初的身世不明,若因此惹来仇家,那便是害了他。

    沈初此番为明轩堂之将来铺平了一条坦荡大道,如此功劳,他定要护他周全,为他寻个订好的去处,便从储物袋内掏出一物,清了清嗓子,笑说:“此番灵根测试,我徒沈初便不参与了。老夫多年前机缘巧合,曾得一物,持此物者可直接入天目堂五阁,此番沈初之功劳当得此奖。”

    话音落,满场寂静,杜湘士所言的一物不少人都清楚,那是隶属于天目堂五阁阁主及功劳卓著的长老才有的特权,引荐弟子的权力,凡引荐入天目堂的弟子,不论优劣直接入五阁,具灵根且技艺出色者可为亲传弟子,技艺稍逊者可为记名弟子,不具灵根者则直接入各阁直属的梓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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