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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太真战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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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游传音给素和,简要说了一下两方“博弈”的过程。

    素和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水,偏头瞪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将我支走,肯定挖了个坑给我跳!”

    夜游的心情同样烦躁,耐着性子道:“他们不会让我们两个外界人士主导太真局势的,莫说姬无霜一方,七绝这方也不会。”

    素和懂得,沉脸不语。

    听夜游道:“所以我们两个,一时间,势必得有一个置身事外,待一切步入正轨之后,就由不得他们了……”

    素和打断他:“那为何不是你去做‘小妾’?”

    “你若认为你可以,那我没意见。”夜游将手里的玉简塞他手里,“当我很想去操这份心么?”

    “我知道在谋略方面我不如你,也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更知道你用心良苦,”素和看也不看,又将玉简还回去,“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霸道样子。”

    “我怎么霸道了?”

    “你在做事之前,真就不能和我们商量一下?就不怕我们接不上你的戏?你这贱毛病,究竟要死几次才能改?”

    素和敢说,他是这世上最了解夜游的人。

    方才去界外查探时,已对万剑堂的形势做出一个估计,如果小楼真做了盟主,他和夜游一定会被太真众人限制行动。

    他清楚,夜游肯定会把戚弃将自己输给小楼这事儿拿来说。

    太真民风不只彪悍,还很开放,莫说殷红情的转世了,寻常高阶女修有几个丈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居然说自己是“小妾”?

    他堂堂苍岭王跑来太真给人当“小妾”?

    没说他是“男宠”,他是不是该谢天谢地了?

    这条贱龙就是这样贱,哪怕为你竭尽心力,该黑你照样黑,绝不会让你心里舒坦。

    姬无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素和,你倒是听清楚了没有?”

    “我耳朵没有聋,你嚷嚷什么?”素和冷眼瞥过去,“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你可以插嘴的,你算什么东西?”

    “你……”

    “我什么我?”素和将气全撒他头上,“我好歹是盟主的人,盟主还没开口,你叫个什么劲儿?何况你还是盟主的后代,对你长辈就这么说话?知不知礼仪,懂不懂规矩,你姬家家风何在!”

    姬无霜不顾形象的仰头大笑:“本座的长辈?你一个妾……”

    素和“哈”一声:“我好歹还有个名分呢,你姬家的先祖,连个妾都算不上吧,你个老不要脸的,还得意上了!”

    又将姬无霜气白了脸。

    这一世姬无霜最讨厌的三个人,皆在这殿上。

    与夜游说话得小心防备,话少,但全是坑!

    与素和说话……就不能和他说话,嘴贱欠抽不要脸!

    还有七绝,他与七绝算是一代人,年岁相差无几,从他以剑出道起,就成了一个万年老二,事事被七绝压一头!

    姬无霜站起身,看向上座的简小楼:“盟主……”

    不等他大帽子扣下来,简小楼慢慢道:“他不能干涉你们的事务,还不能说你两句了?看在他往后得尽心侍奉我的份上,你就忍忍吧。”

    说完,她双手环胸,往椅背上一靠。

    反正这货当众说她前科累累,在男女之事上拎不清,那就索性摆出一副昏君脸。

    姬无霜干干站在那里,准备好的话说不出口了。

    灭道盟这边乐于看笑话。

    “就是,剑皇非得将盟主比帝王,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那素和可不是妾,是妃,君臣有别,剑皇怎么能对王妃颐指气使?”

    “剑皇张口闭口的规矩,怎么自己反倒不守规矩了?

    “剑皇需自重啊……”

    搞笑的是,姬无霜自己的八道盟也在附和着点头。

    简小楼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笑,原本觉着太真剑修一群神经病似的,整天打打杀杀,接触久了之后,还真挺喜欢他们的。

    至少在他们眼睛里,没有什么男女之分,男人可以有一堆女人,女人也可以有一堆男人,只要你有本事,他们就服你。

    好比画乐蓉,她的往事众人会当做八卦来听,却并不影响她的德高望重。

    也正是这种情况下,她无所谓的将华真给生了下来,养在天山剑阁,众人反而更钦佩她。

    不过对于华真,众人便没有那么宽容了。

    想起华真,简小楼看向画乐蓉:“画前辈,邪修飞舟上养了那么多纯血幽冥兽,不能放任不管啊。”

    画乐蓉正挂念着此事:“属下派人去找。”

    简小楼点头。

    这算是战盟成立之后,第一件大事。

    *

    天霜界外,星空之中。

    刀刀背着晴朗不断向东飞行。

    晴朗要回自己的世界,也不是在空气里划拉个口子,立马就能回去的,他得去到两界挨得最近的地方。

    远远地,有个声音喊他:“晴朗!”

    晴朗扯了扯刀刀脖子上缰绳一般的金属环,刀刀停了下来。

    他寻着声音望过去:“钟离,不是让你回去?”

    “你逗我玩呢?一会儿十万火急的召我来帮你杀人,人还没见着,又让我走?”随着话音,一头直立行走的黑豹落在远处的星礁石上,一名身材曼妙的紫衣女子从豹子背上跳了下来。

    刀刀乍一见那头黑豹,肌肉紧绷,向后退了两步:“是毛毛啊大人!”

    晴朗皱眉:“怎么了?”

    双刀别在腰间,刀刀委屈着对爪子:“毛毛爱打我,还总骂我丢了伽罗的脸啊大人!”

    “毛毛没有骂你,陈述事实而已。”晴朗在它脑袋上敲了一记,“跟着我你怕什么,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过去!”

    “是的大人!”刀刀战战兢兢背着他起飞,也落在星礁石上,站在那里明明高出黑豹半个头,却含胸缩背,“你好啊毛毛。”

    “哼。”黑豹嗤之以鼻。

    钟离问晴朗:“你任务完成了?”

    晴朗站在狼背上,低头看她:“没有。”

    “回去怎么和主上交代?”

    “有什么交代的,无非是升迁无望罢了,如我这般优秀的人才,主上是舍不得罚我的。”

    “你会这样放弃,我很意外。”钟离背着手,仔细观察晴朗的神色,“遇到什么事情了?”

    晴朗经过片刻沉默:“对手实在厉害,原本就打不过,现在又来了个二十阶和二十一阶。”

    钟离冷笑道:“有我在,怕什么?这群蛮夷,如此欺负你,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晴朗摆摆手,一副懒得再提的样子:“你太小看星域修者了。走吧,我最近折腾的身心俱疲,想早日归家歇着去。”

    钟离张了张口,招手,黑豹上前,她脚踩豹腿弯处的金属环:“那先回去吧。”

    狼人和黑豹先后飞起。

    没飞多远,刀刀鼻头耸动:“有情况啊大人。”

    它视力不好,鼻子倒很灵敏,晴朗问:“怎么了?

    就见一艘飞舟在星云中若隐若现,朝着他的方向驶来,甲板上站着一只紫色猿猴,晴朗一眼分辨出,是纯血幽冥兽。

    抓走华真的邪修,那艘载满纯血幽冥兽的飞舟。

    飞舟距离他十丈处,停了下来,舱门开启,从舱内走出一个黑袍人。

    黑袍人放下帽檐,露出脸来:“晴朗大人。”

    晴朗瞳孔微缩:“易千愁?”

    刀刀立刻惊叫:“是易大人啊大人!

    钟离没见过此人,她驱使的豹子却行礼问安:“易大人!”

    易千愁是谁,阴司一品伽罗府主的小舅子,与四品的晴朗平级。从前晴朗正是因为得罪了他,伽罗府主才刻意寻他麻烦,将全府最蠢最差的刀刀调派给他。

    晴朗正奇怪,这些紫色幽冥兽是从哪里来的。

    深渊开凿的传送裂隙,需要很强的力量才可以传送高等级幽冥兽,幽冥银龙是个例外,不可能有这么多例外。

    是易千愁,那就合情合理了。

    易家这一脉,世代与幽冥兽族打交道,懂得兽族的语言,伽罗府的混血幽冥兽,都是他们培养驯化的。

    易千愁站在船头,一抬手,一个包裹严实的修者,押着满脸怒容的华真上前。

    易千愁指着远处的晴朗:“儿子,此人是你认识的吧?”

    华真看过去,微微一怔。因为关注夜初心,自然见过晴朗。

    晴朗大感意外:“传闻中睡了画乐蓉的小邪修,居然是你。”

    易千愁勾起唇角,拍拍华真的肩:“儿子,你现在相信了吧,爹并不是个邪修。爹使用的法术,并非你们星域的法术,你娘才说我是个邪修。当年我跨界而来,在邪星岛上拜师,只是为了玩儿。”

    华真呸了一口:“管你是哪里来的,总之绝非善类!”

    易千愁道:“你让爹说多少遍才肯相信,当年画乐蓉闭关之前,我窥探到她有必死之兆,才破开她的结界,阻止她进阶,救她回去。画乐蓉原本寿元已尽,早该死了,我渡命给她,她以身侍我,交易合情合理。可惜啊,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我治好了她,她反手诛杀整座邪岛,口口声声要我的命。”

    华真脸色铁青:“诸多借口!分明是你见色起意!”

    易千愁面色慈爱,抚了抚他的脊背:“傻儿子,男人见色起意不正常么,自己喜欢的女人,自然要得到……”他凑近了一些,轻笑道,“你看上的那个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你放心,爹会帮你的。”

    “你……你敢伤害她!”

    “是你敢不敢,不是我。”

    “易千愁,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呸!”易千愁变脸如翻书,突然陷入狂躁,一巴掌甩过去,“愚蠢!我为何会生出你这种愚不可及的儿子!不,是画乐蓉这个贱人,竟将我儿子教成这幅窝囊样子,不可饶恕!”

    晴朗冷眼旁观:“易千愁,你在星域大肆使用法术,不怕被星域轮回道官员给逮住了?”

    “星域世界没有守护官,一开始我也畏手畏脚,只敢使出十四阶左右的力量。”

    “那还有禁制令。”

    易千愁呵呵道:“我没出手啊,出手的是我请来的盗匪,还有幽冥兽。”

    晴朗目光阴冷:“但你在滥杀无辜。”

    “我不曾亲手杀过一个人,我的双手,干净的很。”易千愁举起自己白皙的手,笑道,“晴朗,你的能力、城府、修为,尽在我姐夫之上,可你为何没有他站得高呢?你不知众人私下里都说,你有一个致命缺点,心够狠,但不够毒。”

    晴朗与这喜怒无常的变态,一贯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易千愁传音给他:“晴朗,主上有密令让我转告你。”

    晴朗一怔:“什么?”

    “你我二人,尽量协助幽冥兽族占领星域。”

    “什么??”晴朗吃了一惊,“你开什么玩笑?”

    易千愁扬手给他扔过去一个令牌,晴朗伸手接住,的确是主上的令牌,但并没有内容。这是密令专用令牌,命令太过机密,或者见不得人,只有口诉。

    密令难得,也没人敢假传,晴朗不怀疑真实性,想不通:“主上为何如此?”

    易千愁道:“很奇怪么,幽冥兽族能有一个栖息之地,莫在隔三差五的来寻我们麻烦,于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言罢,又指了指钟离,“她可以利用,但嘴不严,莫要告诉她实情。”

    晴朗攥着令牌,目光捉摸不定:“主上与兽王谈妥了?”

    易千愁微翘唇角:“这一切皆是我的私人行为,我为向画乐蓉复仇,勾结兽王,和主上无关……”

    点到即止,晴朗明白了。

    此事若成,他二人回去后前途无量。

    不成,于他们的生命也无妨碍。

    但若是抗命不从,官场上的前途怕是到头了。

    良久,易千愁询问:“如何?”

    晴朗额头渐渐渗出些小米粒大的汗珠,黑瞳骤然一沉:“晴朗接令。”

    易千愁笑:“合作愉快。”

    *

    万剑堂上,众人都在等着消息。

    怕有内奸,堂上仍是许进不许出,一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坐着的,站着的,大眼瞪小眼。

    等了十个昼夜也没找到飞舟的动向,只好散会。

    三人回到居住的木楼里。

    在这十天,禅灵子在金羽的协助下,试过给夜初心斩诅咒。很遗憾,并没有成功,但却可以抑制住她的腐烂不再加剧,这是一个好消息。

    等简小楼回来,禅灵子本着“有病治病,没病防身”的精神,又给她斩了一剑,她身上瘟疫一般的诅咒,算是彻底消失了。

    而厉剑昭自从被塞了碎魂,据说很不舒服,在房间里“消化”,一直没有动静。

    夜游去了金羽房间,简小楼则坐在女儿屋里:“晴朗走了?”

    “是啊。”夜初心坐在窗下,拿着针线在为一小点做衣服。

    “那他回去之后,岂不是升不了官了?”对于晴朗和弯弯,简小楼总有些遗憾,“你的病若是治好了……”

    夜初心笑着道:“他这个人很记仇的,我将他得罪狠了,往后我的病痊愈,他也不会和我好了。”

    简小楼叹气:“那算了,反正你又不是嫁不出去。”她看向趴在床铺上看刀诀的一小点,“点点快些长大,往后娶了弯弯。”

    这小子相貌像极了海牙子,个性却和白灵珑一样,不喜欢搞科学,钟情于刀术。

    个性沉稳又踏实,最难得知根知底。

    夜初心噗嗤笑道:“娘,点点的脸快要埋书里了。”

    简小楼忍俊不禁,走过去床边:“不过,一小点是乳名吧,你大名是什么?”

    一小点因是趴着的,将他带着玉镯的手腕藏进棉被里。

    他不藏还好,一藏简小楼想起他手腕上的玉镯,和弯弯的六星骨片一样,写着他的名字,还有海牙子的名字。

    当年在虚冢的山洞里,她第一次见到一小点时,正是因为手环上有“父:海牙子”这几个字,才知道一小点与海牙子的关系,并且告诉了海牙子。

    海牙子根据一小点的真身,找到了白玲珑。

    咦,似乎夜游也在上面留了一行小字。

    留的什么来着?

    某某年到此一游?

    简小楼绞尽脑汁,记忆非常模糊:“点点,你的镯子来给我瞧瞧。”

    她将一小点的小细胳膊从锦被里抽了出来,撩开他的袖子,整个镯子表面模糊一片,全部画花掉了,一个字也看不清。

    “这是……?”简小楼愣。

    “从洞里离开之后,疼,用爪子抓的。”一小点垂着眼道。

    简小楼心疼的摸摸他的头。

    ……

    简小楼回到自己房间里,夜游已经回来了,案台上叠放满了玉简。

    “你什么时候去洪荒界?”简小楼解了剑,走去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再将从姬无霜手里赢来的储物戒取出来。

    戒子扔去一遍,胭脂盒拿在手中。

    打开,里面的胭脂用了一半。

    简小楼其实对她母亲很好奇,你说她冷血,她又比谁都长情。

    对朝歌痴心一片,却还能如此风流。

    夜游没有抬头:“过几日吧,和七绝一起离开。素和怪我没有提前和你们商量,其实这只是我的一个计划,并没有确定要不要实施,怕我走了,你们的安全成为问题,金羽一来,打消了我顾虑。”

    “哦。”简小楼用小拇指挑了点胭脂,指腹摩挲,看着胭脂融化在她指腹的纹路里。颜色淡淡的,气味也很清淡,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殷红情专门用一个储物戒盛放一盒胭脂,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

    “我要走了,你就一个‘哦’?”

    夜游专心致志,仍是没有抬头。

    渐渐的,“砰砰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视物也开始模糊。用力眨了眨眼睛,他朝简小楼看过去,“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味道如此刺鼻?”

    简小楼早将胭脂收起来了,正在喝茶,一愣:“我没带什么啊?”

    刺鼻?她嗅了嗅腋下,一点儿味道也没有。

    夜游摇晃脑袋,腹部气血翻涌,极是难受:“不可能,那个味道,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像是……”

    像是发|情期母兽传递给公兽的某种气味信息。

    简小楼又嗅了嗅,明明没有味道:“像什么?”

    她抬头看向夜游,吓了一跳,只见他案台下的双脚隐隐闪着白光,这是要现原形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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