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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天羽士兵在空中发起了一波绝命反击, 他们脚下布匹上的织绘也随之动了起来。
那看起来, 就像另有几万名士兵,解衣卸甲, 留下一切可以留下的装备,随时冲上来自杀式袭击。
最高的云头上。
昆仑战部次席张子才,仙灵宫掌门方沉鱼之女方少怡,断天门兵主薛无间的弟子随卞水, 共同立在一处。另有如今昆仑战部飞得最快的斥候宁孤鸾,蹲在左近的云头。
随卞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天羽不可能真的这么快调来如此多的军队!”
方少怡:“虽然大多战力低下,但如果真的全冲上来自爆, 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张子才不太有形象的蹲在空中,和英姿飒爽飘飘若仙的另外两位形成了鲜明对比, 闻言拍了拍手掌:“总攻吧,不管怎样,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没有后退的理由。”
另外两位大门派的精英弟子纷纷点头。
张子才拔剑之时
【这里是,只要写不死, 就往死里写的分割线。明早8:30请你们看7000字的大长章,你们猜我能完成不?
下面都是废话, 不用看,明早替换。】
鸡鸣三声,天还不太亮。
杨夕抱用澡桶打了一大桶水回来, 吭哧吭哧洗地板上自己吐的血。房门关得紧紧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让人看见。
一个修士, 撅着屁股拿手洗地板,洗衣服,毕竟是不太好看。可“除尘诀”的玉简在自语堂里标价三颗一品灵石,一品灵石市价兑换100两银子。洗个地板就能省300两银子,杨夕觉得挺值。
杨夕刚一到井边,就听见院门口传来房东邓大爷中气十足的虎啸龙吟。
“你——个——孽——子!”
杨夕吓得赶紧把衣服染血的那面掖桶里。
邻居张嫂子蓬头垢面的从窗户探出头来,对杨夕点了个头:“这父子两竟是起的越来越早了,公鸡要是有这么勤快,仙来镇早脱贫了。”
院门口,房东家正在爆发父子大战正在上演。
“我不爱修炼,也不想成仙。爹,你别老逼我成不成?”
“你土木双灵根,万中无一的灵根啊,不修仙,你是想白白浪费老天爷赏赐?”
“我不要这赏赐还不行么?谁爱要谁要去!”
“我邓家祖上是合道期修士的门人,修士答应过如果邓家出了筑基的,就会来收为弟子。邓家等了多少年,终于等到你这么个最有希望筑基的,你……你……你这如何对得起祖宗!”
“爹,六千年前的事儿了,就算那修士没死,谁能保证他还记着一时兴起许的诺?你不能为了这个就让我赔上一辈子。”
大爷一眼看见了抱着巨桶傻在井边儿上的杨夕:“夕丫头,来得正好,把你昨晚练得那雷电法术给这小子来一下,让他见识见识修士的威力!”
杨夕有点脑仁儿疼,她该怎么跟没有灵根的房东大爷说,她昨晚上那是在挨雷劫?练气二层冲关就要挨雷劈,说出去鬼都不信。
房东家的小伙子站在大门外,指着杨夕道:“修仙有什么用?看看你们锦绣坊这些女修士,排名越靠前的,扮相就越伤眼睛。这简直就是修仙的诅咒!”
话音没落,四面八方突然探出无数个或蓬头垢面或乱如鸡窝的脑袋。“臭小子,骂谁呢?”
锦绣坊第一织女杨小驴子一身纯黑披风,左眼扣着个大眼罩。站在院子中央,大吼一声:“我才不是最伤眼睛的!”
脑袋们各自丢给杨夕一个“你可真没自知之明”的白眼,纷纷缩回去了。房东家的小伙子哧溜一声没了影子。
以上,是锦绣坊隔十天半个月必然上演一次的保留戏目。
院子里只剩了杨夕和房东邓大爷。两个人的鼻子都有点歪,都被气得不轻。
邓大爷还可以拿杨夕撒撒气,杨夕就只能憋着。
杨夕眼中,这个火爆脾气的邓大爷一直是个谜样的存在。
比如说,这个看上去矮挫挫的邓大爷是位后天九重的武者,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圣,却不想自己的儿子学武,一心让他修仙;
比如说,这个满脸褶子的老菊花,其实是锦绣房主人颜红娇的入幕之宾,据老织女们说六十年前颜红娇貌美如花,邓大爷也曾经英武不凡。
相守六十年,颜红娇貌美如花一如当年,邓大爷却已天人五衰行将就木。然而两人依然可以手拉着手,桃花树下一坐就是一天。
看起来那样好。
再比如说,邓大爷的鼻子总是灵的像条狗,而且总是怀疑杨夕修魔。
邓大爷指着杨夕怀里半桶血水,跳起来惊恐道:“这是什么?练血大法?”
杨夕一闭眼,破罐子破摔:“鸡血,练法术效果的。”
邓大爷眼一亮:“鸡呢?”
杨夕忿忿,我就是那只鸡。闷闷道:“雷劈熟了,吃了。”
邓大爷显得十分遗憾:“下次留给我半只。”
杨夕:“……”让你嘴贱,这下又得花钱买鸡喂大爷。
“邓大爷,您用暴力把我从闭关拖出来,到底什么事儿?该不会就为了坑我一只鸡?”
邓大爷在利用“老板爹”的身份关心完员工的生活后,总算想起了正事儿:“你上次让我帮你打听的事儿,有结果了。”
杨夕一愣,想起自己随口跟邓大爷问过,附近有没有哪家小一点,近一点的“剑派”今年要开山收徒。没想到“老板爹”比亲爹还上心,杨夕喜形于色道:“当真?”
2
邓大爷摸出一块灰扑扑的扁圆形石头,十分不舍得似的递给杨夕。“喏,连‘路引石’都给你买好了。”
路引石,是修士常用的远距离导航工具。杨夕以前只是见别人用过,自己从来没舍得买。路引石是一次性的,只能指向一个终点,却要五十两银子呢!
“邓大爷,你真真是我的亲大爷!”杨夕欢天喜地的接过“路引石”,捏在手心里,灌注灵力激发出一片光幕样的虚影。却在看清了光幕的上的影像后,面色诡异起来:“大爷……我书读的少,那两个字好像有点不认识,你能给我念念么?
杨夕面无表情的盯着光幕上那一片五光十色的大陆全景图。
只见那路引石上,各色团块标着“*国”“*城邦”或者“**独立领”的字样,挤成一副粘糕样。在一块标着“大行王朝”的‘粘糕’上,有一颗标着“东洲”的‘黑枣’,‘黑枣’上的边缘沾着一粒芝麻。
芝麻实在太小,写不下字,于是在立体的方向扯出一根箭头,杨夕侧过脸,刚好能看见“仙来镇”。
沿着这粒芝麻,长长的延伸出一条白色虚线,乍一看有点像没撒好的椰蓉。椰蓉另一边指向一颗溜圆的核桃,核桃上两个苍劲古朴大字金光闪闪——
“昆仑!”邓大爷挺胸抬头,念得很大声。
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小一点’‘近一点’的剑派……吧?”
邓大爷理直气壮:“这路引石的指向,就是最小最近的剑派了!”
杨夕很暴躁,路引石捏得咯咯作响:“大爷,昆仑天下第一剑!我只是没有读过书,不是没有常识!你敢不敢换个不那么出名的糊弄我?”
邓大爷对着杨夕挤出一脸鄙视的褶子:“你以为背根棍子就叫剑修,批一打飞剑就叫剑派?我告诉你,九州十八荒,就只有一个昆仑是真正的剑派!其他的只能叫会使剑的门派。”
杨夕捂着胸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邓大爷还是个完美主义?“大爷,我觉得我来个会使剑的门派就好了,昆仑什么的,您老是坑我去给人送报名费的么?再说,昆仑跟仙来镇隔了十几个粘糕了好么?”
邓大爷:?“粘糕?”
杨夕忙道:“我说国家,你听错了。”
邓大爷点头,严肃道:“区区十几块粘糕算什么?修士为历练心性,横跨‘打糕’也当在所不辞。昆仑一甲子开山一次,有些人一辈子都赶不上,这是你的造化!”
杨夕:“可是我还不会飞啊……腿儿着过去的话下次开山我或许能赶上?”
邓大爷眯着眼睛看他,忽然沉了声问道:“夕丫头,你参加过多少次的收徒考试了?”
杨夕很尴尬:“数不清。”
她在仙来镇落户,几乎每一个本土门派的开山考试都去过。
“有几个考过了?”
杨夕考了这么多年,只有个叫“扫帚门”门派愿意收她当个记名弟子,说是:我们这里名字不好听,女弟子少。你既然是个女的,就来吧。可以给长老们洗洗衣服什么的。
杨夕无奈道:“我这资质……”
邓大爷一张刀子嘴字字句句戳着杨夕的心窝:“你是五灵根,进阶需要的灵气是单灵根的五倍。你经脉窄得连根筷子都插不进去,引气速度是正常人的五分之一。你没念过书,别人一看就懂的法诀你要反复琢磨好几天。而且你来锦绣坊之前的事儿……”邓大爷停了一下,道:“如果有一天生出心魔来,我是毫不奇怪的。就算不提心魔的事儿,也没有哪个门派会收你这种跟没有资质差不多的鸡肋。”
杨夕木着脸,心碎成了一地渣渣:“您可真是我亲大爷。”
“只有剑修是不同的。”邓大爷的语速很慢:“对于一个剑修来说,资质远不如‘悟性’和‘心性’重要。虽然,剑修主战,一万个女修士也未必能有一人善剑。”
杨夕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禁正了神色。略略一想,谨慎问道:“那您是觉得,我的心性,也许是那万分之一?”
虽然不知道邓大爷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的亲大爷,但总不会是看上了她的‘悟性’,她没那玩意。
邓大爷脸上,一个极淡的微笑几乎一闪而逝。“心性这种东西太难判断,在你成为一个剑修之前,没人敢断言,我也不能。但是,以你的资质,只有这一条路勉强可走。”
杨夕皱眉,被眼罩遮盖了近一半的脸上有点看不清神色。“那是不是说,只有昆仑这样的剑派,培养的才是您说的这种更重心性的剑修?”
“是。”
“那昆仑有女剑修么?”
“呵!昆仑连不男不女的剑修都有。”
“那昆仑今年开山,我要是没赶上,还有别的办法么,比如在山门前跪上三月?”
邓大爷眼中含笑:“我不知道。”
“那我要是资质实在太差考不上,能不能在昆仑做个剑仆什么的?悄悄的偷师?”
邓大爷竖起眉毛:“我不知道。”
“昆仑道统可以外传么?我要是实在进不了昆仑,是不是先在昆仑山下修炼着,等下一个甲子,总能有点进步的。昆仑收老太太不?”
邓大爷转过脸,透过独眼少女稚气的面庞,目光悠远的看着些别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邓大爷一连三个不知道,杨夕却莫名的,有了决断。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你有一条路可走。即使是其他所有路都走不通的最后选择,杨夕依然欣喜,起码,这是条可能走通的路。
她失败太久,仅仅一种可能,已经可以让她放手一搏。她年纪尚轻,任何一点希望都能让她赌上一切。
那是昆仑呐……九州十八荒最大的剑派,世上最好的门派之一。她是不是……是不是也可以偷偷想一想,自己能穿着昆仑的道袍,在那高大门墙里巡山的样子?
“邓大爷,我怎么觉得,你……对修真的事儿这么了解?”
邓大爷抖抖一脸褶子,傻孩子怎么突然灵性起来了:“唔,这不是被红娇熏陶的么。”
杨夕闷闷的:“前几年我去那些门派一家家考试的时候,你怎么没跟我说该去学剑呢?我白白浪费了好好多报名费。”
“早几年你跑去学剑了,锦绣坊谁来织布?”
“现在咋又说了?”
“你徒弟们不是出师了么?她们还比你工钱便宜!”
事实证明,邓大爷比较“亲大爷”的时候毕竟是少见的,“老板爹”这种生物与“老板娘”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多数时间都是“后爹”“后娘”以及……“后大爷”!
杨夕很悲愤:
“这就是现实版的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邓大爷扬扬眉:“另外还有件小事儿通知你,鉴于你还没有完成本月的工作量,本管事临决定安排你来上今天的晨课。时间大约是一刻钟之后。迟到可是要扣月钱!”
“我的大爷哎!”杨夕把‘路引石’一收,拔腿就跑。“你绝对是我的仇人派来玩儿我的……”
这时,一个长手长脚的姑娘掀帘子进来,一身金色披风,铜钱布,铜钱纹,脖子上坠了一圈铜钱当项链。刚刚在织造室门口拦着韩素女不让进的就是她了。
雪白罗袜踩在地板上,姑娘掐着腰牙尖嘴利的对那美妇叫:“我说韩姨奶奶,你居然上地板不脱鞋。你们织女工会都是这么没文化么?乌木地板被你那双大脚片子踩出坑来,把你当彩虹孔雀卖了去配种,都不够赔一米的!”
满室弟子哄堂大笑,还有锦绣坊的铁杆粉丝喊道:“巧娘子,威武啊!”
金巧巧,锦绣坊排名第三的织女,很好的诠释了锦绣坊越是排名靠前的织女,扮相就越是伤眼的特点。金巧巧扭着水蛇腰,金光闪闪,横眉立目。
韩素女脸色一寒,她的确没注意锦绣坊的地板。织造室,叫的再好听也就是间工房,除了颜红娇那张扬奢侈的性子没人会在里面用这等奢华装饰。韩素女咬着牙根:“金巧巧,你不用在这张狂,高利贷上门的时候有你哭的。”
金巧巧掐着腰:“我呸,姑娘我活了二十几年就不知道眼泪那是什么味儿!”
韩素女又对笑得欢乐的弟子道:“还有你们,锦绣坊包庇杨夕在比赛中作弊,如此行事,品行不端,织女工会已经决定不再给锦绣坊学徒做织女资格考评。”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早就跟他和离了。我不会跟你走的……”女人悲悲切切的哭喊声传进来。
甄丽娘,锦绣坊排名第四的织女。
杨夕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扬声断喝:“谁在锦绣坊撒野!”
茶杯应声滚落在地,“啪嚓”一声摔了粉碎。
再顾不上满屋子学生静悄悄看着她,杨夕跨过地上的织阵,穿过一地跪坐的学生。
金巧巧是个不可就要的烂赌棍,每隔十天半月总有债主追上门也就算了。
甄丽娘那个包子性格,除了早年跟过一个混账男人,绝对不会招惹任何人!
杨夕推门而出,大门在墙上咣当一声撞得山响。
满院狼藉。
只见相邻的课室门口,甄丽娘跪坐在地上抽噎,十八层白灵纱堆织的霓裳披风歪歪斜斜挂在肩膀上。一个同样穿着霓裳披风的老太太一边拉着甄丽娘的胳膊,一边吐沫横飞的叨叨:“
一个不可救药的烂赌棍,其人灵根好,经脉宽,修仙只为了多赚点钱去赌。仙来镇没有任何门派愿意收容这个奇葩,只好便宜了锦绣坊这个小庙。
只有颜红娇想得开,爱赌是好事儿,使劲儿输呗,输光了想再赚还不是要给我干活儿?咱做的是生意,又不是开的学堂,管得着人家的品行么?再说人家巧娘子品行好着呢,她可从没有偷我锦绣坊的钱去赌。
‘老板爹’邓大爷则更深沉些,他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织阵。”一个淡而硬的嗓音从角落里传出来。干脆,果断,几乎不像个女子的语气。
杨夕抬头看去。一个眉目间有三分英气的女子也抬眼看着杨夕,她和那几个笑话杨夕的女子坐在一起,刚刚却一直默默听,既没参与,也没反驳。
杨夕一笑,言简意赅:“错。”
“不可能!”那女子长眉微挑,挺直了上身:“织女指导手册,我能从第一页背到最后一页!”
杨夕俯视着她:“织阵是阵法师画的,足够好的织阵给没灵根的凡人也能用,与你的本事有什么相干?”
织女并不是什么高端的工作。
织女,大多是无力考入门派的散修才会选择以此赚取修炼资源,只要有灵根,有气感,几乎是个女修就能成为织女。
而且杨夕是认得这姑娘的,不是她记性好,实在是这姑娘在织女当中比杨夕还要出名。仙来镇杜家的嫡长女杜玲珑,金火双灵根,筑基期修士杜老爷子的掌上明珠。练气七层的修为,家传功法“金乌火”简直就像为她量身打造。可是这位女公子却常年一副“姑娘不高兴”的找茬脸。
一年前,这位杜家的内定继承人突然跑来锦绣坊拜师做织女,整个仙来镇都觉得她疯了。不知后来颜红娇和杜老爷子密谈了什么,总之是费了很大劲儿,才阻止了杜老爷子拆掉锦绣坊,打死杜玲珑。
但是后来,杜家再也没有人来看过杜玲珑一眼。杜家主开始把一个分家的金火灵根的男孩儿带在身边教养。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过一个亲生女儿。
而杜大小姐本人,竟然杨夕这个小孤女一样,住起了宿舍。很勤奋的练习幻丝诀,一身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个干净。当时很多人都说杜大小姐这是中二病犯得晚了,早晚在外面磨光志气回家去。然而一整年过去了,杜大小姐学会了自己洗衣服,学会了去食堂打饭只买素菜,竟然马上就要一张“找茬脸”的毕业了。
杨夕平日里很是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位杜大小姐。是该佩服她有骨气呢,还是该吐槽她不知好歹呢?忤逆亲爹也就算了,都混到典当度日了竟然也学不会与人为善!
杜大小姐对自己的态度,杨夕原以为自己是能猜出几分。十有八九就是个经验还算丰富,但是早晚会被她超越的傻逼前辈。不是杨夕骂人,而是杜大小姐看所有人的表情都像在看傻逼。也从来没有对杨夕表达过哪怕一次亲近。
杨夕原地跪坐下来,决定给学生们讲点真正的东西,尽管这些东西,或许有些离经叛道,甚至有悖常识。杨夕的目光平静的扫过课室里每一个织女。
“大家有没有想过,功法大多分九重,幻丝诀为什么只有三重?”
“难道不是因为它是小法诀吗?只有高深的功法才有九重。”
“可织女是这么古老的职业,而幻丝诀是上古传下来的的功法,历经百万年。即使再基础,又怎么能有这么简单?” 杨夕从斗篷下伸出了一双雪白修长的手,指间丝线跳跃,犹如精灵:“第一重凝物化丝,可以把各种晶石里的精粹提炼成丝线用以织造,第二重聚气成线,以修士自身灵气为补充,可以凭空凝聚完全由灵气构成的丝线,可是第三重丝随意动是为了什么呢?”
杜玲珑一双丹凤眼微眯:“练就第三重丝随意动,织女才算有了攻击力,大行王朝皇后卫队,正是闻名于三十六名织女组成的“天罗绞杀阵”。
在坐基本是未出师的织女,杨夕的问题他们很多都是没想过的。听杜玲珑如此说,不由十分崇拜的看着她。但杜玲珑显然不在意,一张“找茬脸”只对准了“小夕娘子”。
杨夕:“你很有见识。但是又太有见识了。”
杜玲珑脸色不变,“怎么讲?”
杨夕:“我学会幻丝诀是一个偶然,当时我只知道它能织布。那时候我不认字,织女指导手册我是从来没看过的,可是我却很快的突破了三重。然后,我发现,自己发现了一个新的境界……”
“啪”的一声,杜玲珑心神震动之下捏碎了自己织阵上的晶石。“难道……”
杨夕:“是的,我发现我似乎修炼到了幻丝诀第四重。可是我的修为太低,第四重需要的灵力惊人,我只能偶尔施展,并且坚持不到一息的时间。而我认识的所有按照织女指导手册修行的织女,没有一个人学会了这第四重,即使其中有人已经筑基。而没有经过系统培养的织女,我却认识另一个和我一样进入第四重的,并且她的第四重,和我的并不一样。”
有人惊呼出声:“这不可能,难道织女指导手册是错的?”
杨夕:“我不知道。我后来认字了,可是我并没发现自己的修炼方法与指导手册上讲的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我始终认为,幻丝诀是一门织布的法诀,即使上古织女战力强大,创出这门法诀也应该是为了织布。记得吗,霓裳披风是上古织女的法宝,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其实幻丝诀原本是一种炼器的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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