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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涣在床的楼老爷子哆哆嗦嗦要为他的宝贝孙子报仇:“..上不孝顺...下不和爱..做出克扣替换银珠嫁妆丑事..无子善妒..休..”
全然不管是楼文杀人在先潜逃在后,楼老爷子这是要把责任全推给谭英,不仅如此还要让谭英无处下葬变成无主幽魂!
楼玉珠暗自摇头,楼老爷子刺激过重怕是都有点疯魔了。
楼明看眼楼华再瞧眼楼玉珠,抿唇道:“谭家已经报官了,自然由有官家定夺。姥爷在家安心等休息就是。”
楼老爷子眼染红丝,神情疯狂:“..你们..是功德楼家..楼华就是官家..”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我大哥有官职在身就能徇私枉法。”楼玉珠瞥眼楼老爷子,继续道:“之前大堂兄也不全然无错。姥爷应该知道吧?大堂兄成亲没一个月就在县上置了个外室。”还是新婚的夫婿就在外面置了外室,亏的谭英不知道,这要知道估计早就翻天了。
“无子善妨..不孝顺不贤惠..还不容大郎在外有个念想?!”
楼玉珠都要气笑了。横竖在楼老爷子眼里楼文没错,逼迫废了的老爹分家没错,新婚就在外置外室没错,杀人不自首妄想潜逃也没错,他到想问问楼老爷子什么才叫错?
“老三呢?..把老三叫过来...”
刚好楼承义进门,一听楼老爷子的要求不用想都是不成的。“爹,楼文毕竟杀人了,”
楼老爷子厉声:“大郎也死了!”
“是楼文杀人在先,潜逃途中失足置死。”潜逃本就罪加一等,不能因为在潜逃途中失足摔死就不追加他的罪责。
“..要不是谭英..大郎不用逃..”
楼玉珠被楼老爷子的强盗逻辑给逗笑了:“按姥爷这说法,谭英是死有余辜,合该他被杀还不该害的大堂兄潜逃了?”那是不是他们也该担点责任?错在他们没帮过楼文,错在他们没给过楼文安全感,所以他第一时间不是寻上三房寻求帮助而是潜逃,因为对方知道他们不会帮他?说到这些,楼玉珠扬了下眉:“事情发生大堂兄第一时间收拾银钱珠宝逃走,姥爷想过没有,待到事发谁来承受后果?是您?还是我们?如果是您,您能怎么承担?如果是我们,我们是不是太无辜了点?当初逼我们保媒求亲的是他,临到头却还要承受他的冲动及愚蠢?”楼文落到英年早逝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楼承祖名声尽毁双腿全废也是他作茧自缚,楼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也只能说是他畸形偏爱大房所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可惜楼老爷子并不这么想,眼神怨毒扫眼三房,哆哆嗦嗦恨道:“..大郎死了..你们是不是.幸灾乐祸?大房断根..嫡长孙断嗣,你们高兴了?”
“谁说大房断根了?”一旁的楼承理瓮声瓮气道:“大哥的妾室不是给他生了个儿子吗?等到孩子成亲,生下的孩子过继一个给大郎承嗣就是。”
“.我不承认.!”
不说相貌如何,单心智不全这点楼老爷子就不可能承认对方。
“嫡长子嫡长孙的香火不能断,老三,”楼老爷子盯着楼承义:“我要你把楼允过继给大郎!”
自己的长子,功德楼家的嫡长孙,说过继就过继?楼华都要气笑了。“我的长子过继给他承嗣,也配?”
“我要.豁出去..告你们..不孝..”
楼华是一句话都不想听了,起身弹弹衣角:“姥爷太可试试。”不是他藐视楼老爷子,而是双方早就不对等了。
三房一等离开,楼承理看着楼老爷子:“爹就打消过继一事吧,不说老三不会让自家人过继,我也是不会同意过继的。”
楼老爷子气的喘粗气。
“爹安心养病就好,其余的就少操心吧。大哥那里横竖还有些田产,不会过不下去,爹跟阿爹这边就算归还谭家嫁妆,还有我跟老三在,我没老三家底厚实,但每月一些鱼米油盐还是供的起的。”
“.你也幸灾乐祸?!”
楼承义抿唇:“我不幸灾乐祸,我只是觉得大郎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这四字成功把楼老爷子再次气晕了过去,好几天晕晕沉沉吓的柳阿麽见天的让三房找名医,名贵药材,精心护养,待到清醒时楼文与谭英一事已经尘埃落定。
归还谭英嫁妆,谭英以楼文君夫郎身份受后代香火。
知道这一消息的楼老爷子险些又气晕了过去,可惜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他就算反对也反对不了了。只得忍着气指使着柳阿麽把楼文的后事办了,尔后搬出用谭英嫁妆盖的新房,跟楼承祖及汤莲笑一家三口挤没被推倒的那三间老宅。
谭家原本想着就算收不回房子也要推倒不给楼老爷子一等住,后被三房拦了,拿出当初的嫁妆单子与聘礼单子一算,房子直接折成聘礼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谭家只得忍了这口气,转身便四处宣扬功德楼家仗势欺人。不知道的尚且要怀疑下,知道的就嗤笑着恨不得往他们脸上吐口水了。
当初是谁巴巴攀上去的?当初又是谁算计嫁妆跟聘礼的?又是谁仗着一点亲戚关系就想得好处的?那么点子本事就想从功德楼家那拿原丝绸做绸缎生意,得了好处却不好好干事偏生做那黑心肝的奸商事,换是他们是功德楼家就不会只动谭家根基给予警告,而是直接让其倾家荡产!
谭家背后嘴碎的事楼家当然知道,只是这点子流言蜚语根本不用放心上,事实上他们也没那闲功夫去计较了。因为楼玉珠婚期已经近在眼前。
这日楼玉珠被傅林书早早的撵去休息,第二天又被傅林收早早的催促起来,逼迫其洗了个最长的澡,确认每一根头发都洗到了这才被准许上来,绞干头发换上新衣,徐瑟精神抖擞的凑上去梳头发嘴里碎碎念念一些吉祥话,待到头发梳好戴上金凤钗,梁昭跟怀孕两个月的卫琪亲自帮他把嫁衣换上,折腾完毕天边才现一丝红霞。
楼玉珠自顾自的打了个吹欠,真心觉着有点睡眠不足。
傅林书没好气瞪他:“给我打起精神来!”
徐瑟白傅林书眼:“就该自在些,要知道我们玉哥儿可是百里挑一都不一定有的好哥儿,娶到合该捧在手心里疼宠一辈子才是,可不兴那些什么规矩虚礼的!”
最近被折腾不轻的楼玉珠冲徐瑟一笑,逗的徐瑟可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瞧瞧我们玉哥儿这玉人儿似的模样,那周诚怕是修了十辈子才得来这一遭呀!”
傅林书无奈扶额:“阿爹可别再夸了,再夸这猴儿可就降不住了。”
“今儿可是我们玉哥儿的大喜日子,怎么还不许我好好夸一夸呀?”
楼玉珠卖萌眨巴眼凑到徐瑟面前:“还是外阿麽最疼我~~”
徐瑟这心肝颤呀,一双手不敢碰楼玉珠身上‘寸布寸金’的锦缎缝制的嫁衣,只得把手在他垂在身后的头发上扶了扶,嘴里直喊舍不得:“..我的心肝呀外阿麽可舍不得你出嫁了,都怪你那狠心的阿爹,明明说好十八再论婚期的,偏他要提前婚期..”
傅林书哭笑不得,上前把徐瑟拉开好生好气把人请到一旁坐了亲自奉上茶,道:“我的好阿爹您就消停些吧,可不能再把那猴儿勾的翻天了!”
闻言一屋子人皆是笑倒,徐瑟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喜屋内笑声成片,屋外周诚也被楼琛楼明哥俩为难的哭笑不得,好在他早想到这出在迎亲的队伍中藏了不少人才,一路还算顺利的进了喜屋。
楼玉珠坐在床上,一身华丽喜服,周诚险些被他额间金钗凤口街的宝石晃花了眼。
瞧在眼里的傅林书盗笑句,推了他把:“愣着做什么,还不去?”
周诚回神,深吸口气敛神上前牵起楼玉珠手,全身紧张以至说出的话都若带颤音了。
“吉时到了,我来接你出门。”
楼玉珠一怔,随即弯了弯眉眼柔声回了句:“好。”
拜双亲,拜楼牌,被喜轿抬着在村子里晃了圈,在周诚那拜了天地,尔后被送进新房。坐在全新的喜床上,楼玉珠打量格局与自己屋子相似的新房,茫然的心绪这才有丝真实感。他就这么嫁给周诚了?
不放心的周诚抽空回了趟喜房,刚巧瞧见楼玉珠一脸茫然。“怎么了?”
楼玉珠回神,紧了紧被周诚握住的手摇头表示没什么。
周诚也不深究,道:“我让厨房准备了点吃的,趁还没送过来我帮你把喜服换下来。”
当初他劝梁昭换下喜服轻快轻快,如今到轮到他了,想到这点楼玉珠忍不住一笑。“我自己换就是,到是你,赶紧去外边应酬客人才是。”楼家那边的发嫁酒摆了几十桌,周诚这边的喜酒也摆了不少桌,可容不得他半途闹失踪。
“我跟楼华说了声,陪你吃点东西再过去。”说着把楼玉珠迎到梳妆点前,亲自把富丽繁杂的金凤钗拆了下来,尔后挑了件绣有浅红的对襟常服给他换上了。之后又陪着他吃了点小食,这才在仆奴眼神催促下磨磨蹭蹭去前院待客。
待到人走,黄影秋实凑趣道:“以前周爷就恨不得粘在主子身边了,现在一成亲就能光明正大的粘主子了。”
楼玉珠白两人眼,眼角瞥见衣裳上绣的浅红图案,扶额道:“就不能穿平常穿的衣裳么?”
“旁人新婚可是恨不得穿个一年半年的艳色才好,到主子这却是恨不得一天都不穿了。”虽说自家主子穿一身素色就跟个不染红尘的谪仙似的,可总归也要换换不是?
生就哥儿身原本就够娘了,再穿的跟只花蝴蝶似的,他会呕的连照镜子的欲望都没有。“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也就刚过一点?楼玉珠想了下冲黄影道:“小影去打听下前边的酒席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完。”
黄影领命去忙活,秋实便被楼玉珠指使着拿来花名册。新房是主院,有睡房有花厅有书房有小厨房也有满是奇花异草的秀美庭景,好几百坪的地单日常打扫就要安排好几个,更别说主子身边伺候的人手了。好在楼玉珠对人手调派这些并不陌生,三下五除二信手拈来的把陪嫁来的奴哥儿安排到各个职位,至于陪嫁奴仆与原有奴仆之间的磨合就不用他管了。
未时周诚抽空回来趟,瞧楼玉珠悠然自得的在窗边看书,再瞧井井有条各司其职的一众奴仆,不即哑然失笑。
楼玉珠抬眼:“怎么?就忙完了?”
“哪有那么快?”周诚松了松衣领,凑上去就着楼玉珠的茶盏喝了口茶,摇头道:“我回来换身衣物。前院李知县一等过来串门了,不定喝到什么时候。”
楼玉珠还没从周诚与他同用一个茶不的亲昵中回神,那厢刚接手主子衣裳事物的秋实已经捧来衣裳,犹豫一息还是起身凑了上去。
周诚一怔,随即眼神柔和的伸长手让楼玉珠为他解下沾满酒味的衣裳换上新的,视线粘在为他系腰带的楼玉珠身上,语气稠粘道:“要是累了就先睡会,不用担心我。”
被他视线盯的耳朵发热的楼玉珠白他眼:“谁说我担心你?”
“口是心非。”周诚捏他耳朵把转身便遁了,怕再粘糊下去连门都出不了了。
楼玉珠捂着耳朵恼羞成怒。
黄影及秋实并一众奴哥儿,红着脸捂嘴笑了。
一想到要圆房,楼玉珠就全身发烫,秀丽脸颊染上薄红眼角若带绯意,一双眸子欲说还休只把一众奴哥儿都看呆了。
黄影红着脸捂住嘴。他敢打赌,若自家主子现在这模样被周爷瞧见怕是连脚都挪不动了!更别说还记得前院那些客人了!
楼玉珠这里忐忑,周诚那边也并不好过,要不是理智还在,出言撵客都是轻的。好不易熬到酉时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这时天边都已经擦黑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的楼玉珠在撞进周诚视线时,一股燥热从脚底板延伸到四肢,莫名喉咙发干。
周诚舔了舔干燥的唇,视线粘在楼玉珠身上怎么都撕不下来,事实上他也不想撕。
黄影跟秋实一干奴哥儿不约而同放下手上的事,颇为僵硬的出了门尔后恭恭敬敬的带上门。
门一关周诚的视线越发肆意,楼玉珠被盯的腿都软了,舌头打结道:“.我我去沐浴!”
楼玉珠心慌意乱的逃遁让周诚忍俊不禁从喉咙发出声低哑笑意,好整以暇脱下外袍,顺手扯开帷幕,里间若大的浴池内楼玉珠瞠目结舌的瞧几乎半裸进来的周诚,想逃却被对方着火似的眼眸定在原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对方下水渡到身边,尔后被其圈在臂膀与池壁中间。
“抱歉我不想吓着你..可我实在忍不住了..”无数个夜晚幻想着这天,什么酒宴什么客人都不管,只抱着这人再不松手,可这些只能想想,因为他不会准许自己委屈了这人。只是现在他无需再忍了,这人现在是他的夫郎,亲吻拥抱鱼水之欢天经地义。
虽活了两辈子,可楼玉珠在情事方面真真切切是个初哥,别说肌肤相亲鱼水之欢了,连唇碰唇的正经亲吻都是第一次!紧张又期待、害怕又欢喜,神智晕乎的连手都不知放哪了。好在他不是主导者,只需适当的给乎回应便足以让身上的人情潮涌动。
结果就是深刻的意识到,男人不能攒,一攒就容易出问题。
整整三天,连睡梦中都好像是对方灼人的视线,他就像被猎人盯住的猎物,逃不了躲不掉,深陷男人制造的欲望旋窝,求救不能且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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