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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咬着自己的唇,用痛感抵抗住药物对我大脑的侵蚀。
“爸!你要做什么!我是你女儿啊!”我抵抗不住了,微弱地说了一句后,眼皮沉得难以睁开。
“别怕,小茹,爸爸只是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我无力再说话,也无力挣扎,最后的意识告诉我,一定是李昊和爸爸说了坏话,是他告诉爸爸,我腹中的孩子,可能根本不是郑卓超的,而是顾承希的!
恍惚中,那些白大褂走近了,我被他们放平在沙发,裙子被他们掀起……
“砰”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我萎顿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看到妈妈和郑卓超冲了进来,郑卓超不顾一切,将围在我身边的白大褂们推开,将我抱在怀里。
“筠晖,你这是做什么?!你对女儿做什么!”我听到妈妈对爸爸的怒斥。
郑卓超温暖的怀抱,让我倍觉安全,我再也撑不住了,在他怀里沉沉昏迷。
不知道多久,我才苏醒过来,我睁开眼,郑卓超守护在我床边。
“小茹,你醒了!”他温和微笑,修长的手指轻抚我的发丝。
“宝贝,你醒了!”妈妈过来了。
我转头,看到沙发上,紧绷着脸坐着的爸爸。
“妈——”我委屈地哭起来。
“宝贝,乖,不怕,妈妈在呢!”妈妈坐在我身边,将我搂入怀里。
“爸爸怎么能这样……”我哭着职责父亲。
爸爸黑沉着脸站起来,盯着我问:“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郑卓超站直了回答:“爸,孩子当然是我的!”
爸爸盯着他,鹰隼一般的眼眸冷厉无情。
“筠晖,你疯了吗?你不相信女儿,不相信女婿,你却只相信心怀鬼胎的李昊!”妈妈恼怒地瞪他。
爸爸冷笑,沉沉说:“既然是卓超的孩子,为什么害怕做检查!”
“你给我做这样的检查,就是在侮辱我!”我抱着妈妈的胳膊,哭着回答他。
“小茹,那就做检查吧。”郑卓超淡淡说。
“为什么要做?我不受这羞辱!”我坐起来,睁着泪眼,冷冷盯着爸爸,“呵呵,大不了便是与你脱离父女关系,就当我从来不曾回来呗!”
“宝贝,别这么说,什么脱离关系,你好不容易回到妈妈身边,怎么能脱离关系!”妈妈急得抱着我哭。
“放肆!”爸爸怒吼。
郑卓超挺直脊背,和他正视,不卑不亢地说道:“爸,您是担心我觊觎您的家产吧?呵呵,您现在就可以请律师过来,白纸黑字写明,李家的财产,郑卓超没有任何继承权,另外,从现在开始,我也不会再跟在您身边,我想我们郑家,还是有一口饭吃,不会饿死。”
“你!”爸爸恼怒皱眉。
妈妈站起来,冷冷说:“李筠晖,你索性立下遗嘱吧,所有的家产,由你的好侄子李昊继承好了,我和小茹,不稀罕你什么!”
“雅梅,你也胡闹!”爸爸盯着她。
“不是胡闹,我今天把话搁这里了,你若是要侮辱女儿,我们马上离婚!我们走!我们净身出家!你爱怎样怎样!”妈妈掷地有声。
“雅梅!”
“就这样!我赵雅梅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李筠晖,你看着办吧!”
爸爸被妈妈的气势震住,他不再说话,冷沉着脸,叹了口气,转身快步走了。
妈妈朝他的背影恼怒地“哼”一声,坐了下来。
“妈,谢谢您。”郑卓超朝妈妈鞠了一躬。
“你们别理他,有我呢,我看谁敢羞辱我女儿!”妈妈恨恨地说。
“妈,谁知道那些医生有没有和李昊串通,故意说孩子的月份不对,然后直接把孩子弄掉!”我抱住妈妈的手臂,又急又怕地说。
“不怕,从今天开始,妈妈保护你。”妈妈搂着我安慰。
郑卓超坐下来,叹了口气说:“爸爸一定是听了李昊的谗言,才对小茹产生怀疑。”
我委屈地说:“顾承希又没有和霍碧菡离婚,他都和霍碧涵回去江城了,对我毫无情义,我怎么可能给他怀孩子。”
“你爸爸肯定也是恨顾承希这点,他也深恨顾家的为人处事,所以一听你怀着顾承希的孩子,他就气昏了头,等回去我好好开通他,他若认错,你们就别太计较他了。”妈妈柔声说。
郑卓超笑笑:“好,不计较。”
妈妈看着郑卓超,继续说:“他认为孩子是顾承希的,那么你明知道孩子不是你的,还和小茹结婚,认了这孩子,那一定目的深沉,人上了年纪,又坐拥千亿家产,性子难免多疑,你们多担待些。”
“他却不怀疑李昊。”我噘嘴。
妈妈笑笑,无奈地说:“李昊姓李,和他有血脉亲情,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可能他已经把他当成半个儿子看待。”
“我不介意爸爸把李昊当儿子看待,但他也得看清李昊的野心!”我愤愤说。
“这些话,回头我会和他好好说,你们先回家去,好好休息。”妈妈看着我,柔声说。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谢谢妈。”郑卓超过来,扶着我起来。
我头还有些晕沉,不自觉靠在他肩上。
“回去吧,唉。”妈妈叹了口气,把我耳边的一缕头发捋顺在耳后。
“妈妈,生日快乐。”我看着她说。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眼圈儿便红了,她抿唇点头:“快乐,有女儿的祝福,妈妈永远快乐,谢谢女儿。”
我鼻子蓦然酸了,我从郑卓超怀里出来,和妈妈拥抱一下。
“好了,没事了,回去吧。”妈妈拍拍我的后背。
郑卓超扶着我出了酒店,上了车后,我问他:“你怎么关键时候找来了呢?还和我妈一起。”
郑卓超微锁眉头,回答说:“你手机我开通定位了,我本来奇怪你怎么去了酒店,打电话问我妈,我妈说是你爸爸带你来的,给你妈妈庆生,我就警惕了。”
他顿一下,继续说:“我马上给你妈妈电话,问她在不在酒店,结果她说没在,你爸爸也没和她说过庆生的事,我便知道事情不对了,我让你妈妈赶快赶来酒店,我自己也往这边赶来,我们在门口碰上的。”
“好险。”我手捂住肚子。
郑卓超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我转头看车窗外,此时已经是深夜,看着寂寥的路灯,我又难以抑制地想念承希了。
很久没联系了,连卓超现在也越发和他少联系,关键时候,他们都不敢疏忽。
快到家时,郑卓超微笑说:“你装作开心点,别让我妈知道今晚的事,免得她想东想西。”
我勉强扯扯嘴角,点了点头。
老人家就是操心,我们进屋的时候,郑夫人竟然还没睡,还在客厅等我们。
“卓超,小茹,你们回来了!”她起身迎接我们。
“妈,您怎么还不睡呢?”我问。
“你们没回,总是睡不安稳,索性起来等着了。”郑夫人说。
“去睡吧,妈。”卓超轻轻抱她一下,拍拍她的背。
“好,就去睡,”她微笑,转头问我,“小茹,今晚妈妈开心吗?”
“挺好的,挺开心。”我笑着点头。
“那就好,你们上去休息吧。”
“妈妈晚安。”
我们道了晚安,手挽手很亲昵的样子,并肩上楼。
进房间后,我们才松开手,各自坐下。
“事情越发棘手了,我可能得以退为进。”郑卓超坐在沙发,揉着眉心说。
“你的意思是,暂时不再跟在他身边了?”我给他倒了杯水,问道。
“嗯,明天我就会提出辞职。”卓超点头。
……
这一晚,我不时被恶梦惊醒,我甚至还梦到了许佳静,梦到她面目狰狞,拿着手术刀来捅我。
我每次梦魇,都是郑卓超叫醒我,他的沙发和我床隔得远,后来索性搬了躺椅,在我床边躺下。
“辛苦你了。”我说。
“唉,我也希望早早结束这一切,你可以安逸地在承希身边,由他保护你。”他在黑暗里,幽幽地回答我。
也许是他在我身边,给了我安全感,下半夜我总算睡安稳了。
一早起来,他已不在房间,每天早上都这样,他总是早早出去了,也许是为了避免,我起床后洗漱换衣的尴尬。
我穿戴整齐后,走去露台,呼吸早上的新鲜空气,看到他在草坪里挥汗如雨地健身。
他也真是个俊美的男子,身材高大,结实健壮,给人一种力度的美感。
若是将来还能和那位夏梦团聚,倒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他转过身来,看到我时,展颜一笑,“起来了?”
“起来了。”我微笑,顺着台阶往下。
走到他身边,我给他递过擦汗的毛巾,悄声问:“今天真不去我爸那边了?”
“我说不去,但你爸爸却亲自来了电话,让我过去公司。”郑卓超擦了一把汗。
“你去不去呢?”我问。
“我过去看看吧,看他怎么说,你在家里,轻易不要出去。”郑卓超说着,往楼上走去。
“小茹,来吃早餐!”郑夫人在厨房喊我。
“好,我就来。”我答应着她,走后面小门进了屋。
郑卓超很快便洗了澡,换了西装,神清气爽地下楼来了,他走来小厅,端起一碗粥,呼啦呼啦地吃了。
“慢点嘛,这么着急?”郑夫人嗔他一眼。
“我得忙去了,先走了。”卓超搁下碗,挥挥手快步走了。
我朝他背影笑笑,继续和郑夫人慢慢吃。
“妈,礼服成品过几天就会邮寄过来。”我说。
“好,谢谢你了。”郑夫人高兴点头。
早餐后,我和她就在院子里摆弄花草,说闲话。
这一天很快便过了,晚饭时分,卓超却没有归家。
“卓超怎么还没回呢?”郑夫人都伸着脖子朝窗外看了几回了,她打了几次电话,那边也没人接。
我有点心神不宁了,担心李昊,也担心爸爸,会对卓超不利。
“我再打电话。”我拿起手机。
但是拨打过去,那边依旧是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呢?要不你打电话给你爸爸,问问怎么回事?”郑夫人有点着急了。
我想了想,硬着头皮拨了我爸爸的号码,那边隔了一会才接听。
“爸。”我很勉强地喊他,昨天他的行为,实在太伤害我和他的父女感情了。
“小茹,有事吗?”他的声音还算温和。
“卓超在您身边吗?他还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我有点担心他。”我说。
“卓超早就回去了呀,爸爸也在回家的路上了。”
“哦……”
我默默挂断通话,皱起眉头。
“卓超不在你爸身边吗?”郑夫人着急问。
我摇摇头,“不在,我爸说他早就回来了。”
“那他去哪里了呢?这孩子从来没有在外边逗留的习惯呀。”
我心里比郑夫人更着急,我快步出去,踮着脚尖张望。
天全黑了,却始终不见他的车灯。
“奇怪了,卓超他去哪里了呢?”郑夫人在我身边,一样的望断脖子。
我已经差不多能肯定,卓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手的人,不是我爸,就是李昊。
怎么办呢?我也不能冒险出去找,冲动跑出去,恐怕连自己都遇到危险,造成更大的麻烦。
我拿出手机,拨了妈妈的号码。
“小茹,吃饭了吗?”妈妈温柔的声音传来。
“妈,我还没吃呢,卓超还没回来。”我说。
“哦?卓超还没回去?你爸爸都到家了呢,他怎么还没回去?”妈妈惊讶问。
“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在外边逗留的习惯,我很担心他。”
我说完,听到妈妈在问爸爸,爸爸很冷淡地回答她:“我怎么知道?他是三岁小孩,未必还要我这个岳丈护送回家?”
“你没对卓超怎样吧?”妈妈在问。
“雅梅,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还有李昊!李筠晖,我跟你说,你们敢动卓超一个指甲,我跟你们没完!”妈妈的声音提高了。
我拿着手机,避开郑夫人,我担心郑夫人听了,要和我问个究竟。
“婶婶,您和谁没完呀?呵呵,又和叔叔吵架了?”李昊阴阳怪调的声音。
“李昊,我问你,你有没有动卓超?”妈妈厉声喝问李昊。
“哟,婶婶,您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我动他干嘛呀?”李昊轻描淡写地笑。
“李昊……”
“别胡闹了,雅梅,你这是更年期了吗?走吧,吃饭吃饭。”妈妈还想说什么,被爸爸打断了,那边的通话也断了。
“小茹,到底怎么回事呀?我怎么听着那边在闹呢?”郑夫人着急走过来。
我忙说:“不是,没闹,他们也不知道卓超在哪。”
“这孩子真是,有什么事应该先打个电话回来嘛,让人担心。”郑夫人皱眉跺脚。
我们正束手无策的时候,车灯照耀过来,郑夫人惊喜说:“哎哟,回来了!”
“回来了!”我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车缓缓开进来,停好后,卓超从车里下来。
“你去哪里了?手机也打不通!”郑夫人迎上去,不悦地责备。
“应酬客户,手机调为静音了。”卓超回答,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疲惫。
“以后回来得晚,要先和家里说一声。”郑夫人说。
“好。”卓超牵住我的手,往屋里走。
我闻着他有股子酒味,问道:“喝酒了吗?”
“是,应酬哪能不喝酒,”卓超点头,“你们先吃饭,我上去歇会。”
“喝这么多,唉!”郑夫人埋怨地看着他。
卓超放开我的手,脚步疲惫迟缓地上楼去了。
“妈,我先上去看看他。”我对郑夫人说。
“去吧,你先上去陪陪他。”郑夫人点头。
我快步上楼,卓超已经进去卧室了。
“卓超,怎么回事?你真的只是去应酬了吗?”我反手关上房间的门,问背对着我的他。
卓超没说话,身子渐渐佝偻下去,然后剧烈咳嗽几声,蹲在地上。
“怎么了?”我快步过去,吓得惊叫,“啊,怎么都是血!”
郑卓超捂着嘴巴的手上,全是鲜血。
“嘘!”他回头示意我别嚷嚷,“我没喝酒,只是故意弄了点酒味,糊弄我妈。”
“怎么回事啊?你受伤了吗?谁干的?要不要去医院?”我蹲下去,扶着他一叠声问。
“不碍事,我刚才回来时买了药,别让我妈知道了,老人家难操心。”卓超皱着眉头,坐在地上。
“哎,我知道,”我点头,焦急问,“买点药行吗?有没有伤着骨头呢?我送你去医院,我们偷偷去好不好?”
“骨头没断,”卓超痛得倒吸冷气,“李昊这狗日的!”
“啊?李昊?他做什么了!”我愤怒地皱眉。
卓超喘着气,痛得无力说话。
“你到床上躺着,躺着也许好点。”我扶着他胳膊。
“扶我到沙发吧。”他努力想站起,痛得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别睡沙发,沙发不舒服。”我坚持扶他去大床。
他仰天躺下后,大口喘息。
“好受点吗?内脏有没有伤到啊?”我着急问他。
郑卓超没说话,缓缓解开他的衬衫。
我惊得张大嘴巴,心脏都疼了,他全身竟然全是血瘀,也不知道李昊那混蛋是怎么弄出来的!
“他故意没伤我内脏和骨头,就是软组织挫伤,死不了。”
“这个混蛋!是他个人的意思,还是我爸爸授意?”我恨恨地问。
“估计是他们俩的意思,为的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很担心,这孩子是顾承希的!”郑卓超沉沉说。
“他们还严刑逼供了?”
“是,他们以为,我娶你是和你串通好了,能从你这里得到莫大的好处,到将来顾承希恢复记忆,你们团聚,而我带着大笔财富走人。”郑卓超不屑一笑。
“他们一直忌惮承希。”我说。
郑卓超点头:“是的,他们最害怕的就是你怀的承希的孩子,和承希还没有彻底了断,他们现在碍着你妈妈,不敢动你了,所以从我身上下手了。”
“怎么办呢?”我烦恼问。
“不怕,我死也不会承认,只说孩子是咱们的,他们荒唐。”郑卓超看着我柔声说。
我想着李昊和我爸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烦恼蹙眉。
“他们想用这种流氓手段,逼你背着你妈妈去检查。”郑卓超说。
“那我告诉我妈妈,让他阻止。”我气愤地说。
郑卓超沉默一会,点头说:“你试试,和你妈妈说一下试试。”
我赶忙拿起手机,给我妈妈电话。
但是妈妈的电话,却关机了!
“咦,还这么早,我妈妈电话怎么关机了呢?”我疑惑地说。
郑卓超忍痛坐起,说道:“恐怕不好!”
“啊?”我惊住了,“她会出事吗?”
“影响到李家的利益,关系到你爸爸的生死,他们不可能让你妈妈在中间感情用事!”郑卓超说。
我想到那两个男人如此毒辣,担心妈妈出事,急得跺脚:“卓超,怎么办呢?他们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拿妈妈威胁我!”
(一章是两章的分量,都别催哈,我也在奋力的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