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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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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他们闹到很晚,十二点以后,烧烤摊收摊后才散场。

    何出尘喝得有点多,眼神迷离,满嘴胡话,夏昀深勉强保持清醒,叫了辆车先让其他人上了,自己再带着何出尘拦下一辆。再一回头,瞧见钟意刚结完账,胳膊夹着夏临琛的钱包,瘦弱的肩膀撑着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夏昀深想上前帮忙,何出尘耍起了酒疯,拦腰抱着他不撒手。夏昀深特别无奈,只能远远地喊话,问钟意能不能解决。

    钟意对他摆摆手,就看到夏昀深把何出尘塞到出租车里,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钟意看了眼压在她肩膀上的人,其实并没有很重,夏临琛远比何出尘酒品好得多,既不疯,也不闹,借了她作为支撑,安安静静地立在身旁。

    叫了车,回了家,夏临琛家里没有别人,钟意不想把他这个看不见的醉鬼独自仍在一栋大房子里,便留了下来。

    她扶着夏临琛进了卧室,把他放倒在床上。本想去浴室找条毛巾帮他擦擦脸,没想到半步还未走开,就被人牵住手腕,往里一带。

    钟意趴在夏临琛身上,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地看他的脸。他长得那么好看,五官端正,撩人心魄。

    钟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肌肤紧绷,薄唇柔软。

    夏临琛任由她上下其手,被她摸得痒了就忍不住笑一下,胸腔震动,传给身上的人。

    钟意掐掐他的脸,不料夏临琛忽然挺起上身,嘴唇擦过她的鼻子。夏临琛顿了几秒,揽着她的腰向上一提,再一次的吻正好落在了唇上。

    夏临琛轻轻咬住钟意的下唇,听到她的哼声后改为含住,一点点温柔地舔舐,又探进口腔,力道适中地吮吸她的舌。

    他口中酒意熏人,而钟意仿佛也跟着醉了一样。

    她看着夏临琛,眼神迷蒙,雾气氤氲。

    食色性也,她终于觉得这句话是人间至理。

    钟意不是小姑娘了,她当然知道现在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缓缓发问:“喂,夏临琛,我们玩骑马的游戏好不好?”

    【此处请自行脑补两千字】

    夏临琛让钟意靠在自己肩膀上,两个人均是汗水淋淋,但谁也不想动,就这样依偎在一起。

    夏临琛想象着之前钟意说出那句话时的神态,怜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说道:“真是一只小狐狸。”

    “耳朵灵活,嗅觉灵敏,眼睛能适应黑暗。”钟意笑盈盈地说,“夏临琛,你才是狐狸啊。”

    听说澳大利亚引进狐狸驱逐兔子,夏临琛想,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在他这里倒是歪打正着。

    钟意翻过身,两人肌肤相依,她迎着月光,虔诚地亲吻他的眼睛。

    夏临琛拉下她,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甜腻的吻。

    他没想到的是,初夜过后,钟意竟然还能趴在他身上和他讨教经验。

    钟意食指在他的胸肌上画着圈圈,问道:“看得见的感觉好,还是看不见……嗯?”

    一贯伶牙俐齿脸皮奇厚的夏临琛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故而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钟意柔软的身体贴在他身上,催促着:“快说,从实招来。”

    “没有可参考的对象。”夏临琛咬着牙,用哼哼般的音量说出声,“你说的,前提条件错误,根本构不成对比。”

    钟意看着夏临琛硬着头皮,心一横,豁出去的模样,不由得大笑起来。

    “你怎么这么纯情。”

    夏临琛:“……”

    Excuse me?这是被女朋友调戏了吗?

    不过他确实被调戏得很开心。

    夏临琛双手捧着钟意的脸,从下至上一寸一寸地摸索过去。钟意被他弄得有些痒,但没吱声。

    夏临琛的指尖最终停留在钟意的额角。

    “我从小到大讨厌的人挺多的。”钟意见他反复摩挲额角那一点不甚明晰的疤痕,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但是最大的仇人就是给我留下这道疤的人。”

    夏临琛罕见地沉默着,钟意自我反省了一下,是不是她太凶了,吓到他了。

    夏临琛开口:“钟意,我若是说,那个人,就是我呢?”

    钟意静了一瞬:“你开玩笑的吧?”

    夏临琛没有回答,钟意相信他没有必要骗自己,想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叹了口气。

    原来她的恩人与仇人,都是他。

    “嗯……你要是负责的话,这一点疤也影响不了我的行情。”钟意捏了捏他的下巴,“所以,我免为其难地原谅你了。”

    “好,我负责。”

    夏临琛探身吻上她光洁的额头,低声说道:“睡吧,晚安。”

    也许是夏临琛那个晚安吻的作用,钟意整个晚上都睡得非常香甜,当暖暖的阳光缓缓地照入他们所在的房间时,她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她一动,夏临琛也醒了,收紧手臂,将她扣在怀里。

    钟意还不甚清醒,有点迷糊,忽闪地漂亮的大眼睛,慵懒地说:“早安。”

    夏临琛再次吻她的额头,这次是一个早安吻,他说道:“早安,我的公主。”

    夏临琛看不见,钟意完全不用害羞,大方地盯着他的脸看,却发现他面色不佳。

    钟意一下子就清醒了,凑过去问:“你怎么了,黑眼圈这么重。”

    夏临琛无奈地接了个满怀,眉头轻皱:“我没事,睡得不好而已。”

    钟意还是有些担心,夏临琛又说:“我一直是一个人住,一时还不习惯有别人分享我的床。”声音里还透着点窘迫。

    “噗。”钟意不客气地笑出声,点点他的胸膛,“那你可要快点习惯才好。”

    她眨着眼睛,恐吓似的讲给他听:“不光是床,我会一点一点侵入你所有的空间,做好准备哦。”

    钟意和夏临琛肩并肩挤在洗手台前面洗漱,就像寻常夫妻每天起床后会做的一样,她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刷个牙而已,你这么开心?”夏临琛吐出一口泡沫,听到钟意的笑声后问。

    呆子,是跟你一起刷牙才开心。

    钟意才不打算告诉他,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夏临琛并不知道的是,钟意皮肤薄,一用力就红。她对身上惨不忍睹的自己有些无奈,只好暂时不回家,在夏临琛这里窝几天。

    早饭后,夏临琛拿着盲杖出门了,也没叫上她。钟意身上不舒服,本以为他是出门散步,也就没多想,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夏临琛不久以后开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轻轻喊了一声:“钟意?”

    钟意有心逗他,屏住呼吸,不回应。

    夏临琛又叫了几声,眉头皱起,先是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家里没有声响,钟意抱着手机吐吐舌头,幸好她提前调成了静音模式。

    她没想到,捉弄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橘皮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用力一跃,跳到了她的身上,尾巴扫过她的鼻子,还不止一个来回。

    钟意没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懊恼地坐起来,抓着橘皮的脖子,让它看着自己,打算重振一下女主人的威严。谁知橘皮理都不理她,跳到了沙发的最高点,趴了下来。

    夏临琛端着一杯水过来,放到茶几上,又从塑料袋里翻出一盒药,递给钟意:“你看看剂量,应该吃多少?”

    钟意接过来一看,愣了一下,是事后避孕药。

    原来夏临琛那么早出门,是去买药。

    “昨天,我没有做措施。”夏临琛懊恼地说,“对不起,不会有下一次了。”

    “嗯,我知道了。”钟意不以为意,算算时间,昨天是她的安全期。

    钟意在正式上班前还有几天时间,她整天和夏临琛待在一起,看不了电影就听音乐,玩不了游戏就闲聊天。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庄婉华不在家,保姆自然也不用过来,可是二人世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钟意有一个强有力的情敌。

    他们在一起时,总会和情敌互相吃醋,争夺夏临琛怀抱和注意力。

    最终钟意不胜其扰,问道:“夏临琛,你确定橘皮不是只母猫?”

    “公的,千真万确。”夏临琛憋着笑,“它大概喜欢公的吧……”

    钟意:“……”

    在她上班的前一天,夏临琛带钟意出门,说是要见朋友。

    除了苏衍程蔻夫妇,还有曾经的情敌陆涟见和她的哥哥陆寒庭,钟意还真不知道夏临琛有什么别的朋友。

    她听温珞提起过,隐约知道他以前做摄影的时候,交友广泛,但是出了事故之后,就不怎么联系了。

    钟意本以为见朋友就是要在外面吃饭,夏临琛却带她来到一栋大厦。

    夏临琛带着钟意进门,她听见里面“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是有人在里面拍照。夏临琛也听见了,带着她站在一旁,不上前打扰。

    摄影师像是没有注意到两个访客一样,专注自己手中的事。

    “嗨,好久不见。”等他忙完了,夏临琛首先打了个招呼。

    “琛哥。”高大英俊的男人笑了笑,走过来与夏临琛拥抱。

    夏临琛与他叙旧,然后介绍了钟意。

    “这位就是小嫂子啊。”对方很热情,不过他很忙,跟钟意讲了两句话就走开了。

    “所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钟意不解地问。

    夏临琛拉住她的手,问她:“前面是不是有个阳台?”

    钟意答了是,夏临琛拿过一旁的相机,让钟意带自己走到阳台门边。

    “这里是我以前的工作室。”

    夏临琛让钟意站在阳台的角落里,自己则倚在门边,他在脑海里回忆着这里的布局,以及钟意的身高,慢慢地调整。

    钟意看着夏临琛专注的神情,微微地笑了。

    阳光暖暖的,轻柔地笼罩着她。

    ***

    钟意来到时静深工作室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有着十分的挑战性,由设计总监带领临时组建的特别设计组,负责时静深自有品牌“时候”下一季度推出的新款,去年“海的女儿”系列广受好评,管理层对他们信心十足,更是不惜花费重金请来去年已奔赴好莱坞发展的天王白珂寒来代言,足见时静深对新系列的重视。

    这样的一个团队,本来钟意是没有机会进入的,是时静深特批她这个得意门生加入的,惹来了不少背地里的非议。

    特别设计组包括了工作室里最优秀的设计师,实力都很强,每人交上一份方案,再由时静深负责审阅,挑选,修改,定稿。

    小艾是钟意的同事,比她早进工作室几个月,自然比她更了解工作室里的事情,私下里跟她八卦:“第一手内部消息啊钟意,大家现在都在谣传你后台很硬诶。钟意,我很看好你哦。”

    钟意笑笑,不以为然,她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充足的自信心,她相信自己大学四年的所学不会白费。以前时静深就评价过她的作品经常剑走偏锋,却又往往别致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虽然钟意很有自信,但她也没有瞧不起她的对手,她只是习惯于专心创作,不会考虑这些旁的事来分心。

    然而别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几天后,她便收到了比她早一年进工作室的女同事的战书。

    钟意决定将整个系列按季节划分开来,分别以春夏秋冬为主题,以这四个季节为新品主题最直接的感受,将视觉冲击实现最大化。

    她思考了几天,心中慢慢有了一份草稿,春天的主题是桃花,夏日是蔷薇,冬季是寒梅。

    那秋呢?

    钟意从望向不知在忙碌什么的那个男人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夏临琛连叫了钟意几声,都没有回应,便动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钟意没注意到夏临琛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问道。

    钟意将自己的难题说出来,夏临琛笑笑,拉着她的手臂示意她起身,领着她上了二楼,进了书房。

    书房里依然如故,夏临琛站在书柜前,一点点地摸过去,手指在几本相册中转了个来回,最终确定一本,拿下来递给她。

    他说:“喏,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钟意知道夏临琛以前是很出色的摄影师,以前都怕勾起他对眼疾的无力,所以从未看过他的作品。翻开后钟意微微怔忪,夏临琛如此有才华,现在这样真是太可惜了。

    “这本是我还在国外的时候,有一年秋天拍的。”

    钟意一张张地看过去,突然有一张映入眼帘。

    郁金香花田里,一片浓郁的橙色在蔓延,一男一女隔着一段距离面对面站着,他们注视着,仿佛世界上只有对方的存在。

    他们相遇时的那个美轮美奂的场景瞬间浮现在钟意的脑海中,她眼里染上笑意,决定了,就是郁金香!

    钟意合上相册,放到一边,扑过去抱着夏临琛的脖子,兴奋地说:“夏临琛,谢谢你!”

    钟意忙工作忙了一个星期,难得有一天放假,夏临琛带着她回了夏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夏昀深得了夏世邦的旨意,三催四请才说动他。

    钟意倒是贴心,也叫上了何出尘一起,必要时缓和气氛。

    惹得夏昀深直笑:“你们俩的话,都不用担心妯娌关系了,这感情好的,以后怕是要成天黏在一起。”

    趁没人的时候她悄声在何出尘耳边说:“其实我是怕他爸,你得给我壮壮胆。”

    何出尘偷笑,安慰她道:“别看夏伯伯表面上很严肃,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钟意捅她肋下,嗤笑道:“你现在是夏家的准媳妇了,说话真是向着自家人,友谊的小船真是说翻就翻……”

    何出尘脸有点红,抓住她的手指,说:“钟意你别闹了,我看你这次过来,夏伯伯十有□□是要把你和夏临琛的订婚提上日程的。船不但翻不了,我和你以后就是同一条巨轮上的人了。”

    “唉,何出尘,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扯呢。”钟意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是真的!”何出尘瞪她一眼,故作严肃道,“你信我啊,前一阵夏昀深第一次带我回家,我本来以为就是简单的见家长,谁知道夏伯伯就直接提了订婚这事。我回家跟我爸妈说,他们还觉得太急了,特别诧异呢。要不是我答应了,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钟意笑道:“有一种夏昀深推销不出去了,好不容易有个笨蛋接收他,赶紧捆绑上的既视感。”

    何出尘怒言:“敢说我笨,我打你啊!”

    她们俩笑闹过一阵后,钟意还真就不那么紧张了。不过她没想到,夏世邦还真在饭桌上提起了订婚这事。

    夏临琛明显没有准备,愣了一下,他看不到,没法和钟意有眼神交流,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还是夏昀深帮忙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了。

    夏世邦把两个字儿子叫进书房,抚着拐杖的顶端,沉吟片刻道:“你们两个长大了,喜欢哪个姑娘,想和谁在一起,我都随你们去了。我老了,就只有一个希望,想早点看到我们家的第三代,你们懂吗?”

    闻言夏临琛蹙起眉峰,当即回绝道:“抱歉,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要孩子。”

    夏临琛的态度不是很好,夏昀深本以为夏世邦会发怒,谁知已经有了白发的父亲拿出了一份报告给他,笑得凄凉:“临琛,昀深,如果可以,爸也不想逼你们。但是我时日不多了,就这么一个心愿,你们不能帮我完成吗?”

    从夏家出来后,钟意接到时静深电话,要她到工作室加班。

    钟意应下,对夏临琛歉意地说:“老师找我修下稿子,抱歉,难得你关了店,我还想多陪陪你呢。”

    “没事,我跟昀深一起。”夏临琛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让她下班后一起回他家吃饭,自然,也少不了夏昀深与何出尘这两个电灯泡。

    夏临琛把弟弟和何出尘当成电灯泡,何出尘同样视他为多余的人,进了夏临琛家里,就不管他这个主人,拉着夏昀深上了二楼,两个人单独待在一块。

    被晾在一边的夏临琛交代了保姆今天晚上的菜单,出门溜了下橘皮,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就带着橘皮打车去工作室接钟意。

    钟意和同事一起走下楼梯,就看到楼下的这样一幅画面——身材修长的男人,倚着门框,一只翠绿眼睛的银虎斑猫安静地伏在他脚边。

    学设计的大多都有着出众的审美,帅哥陪萌宠,不能更让人心动。

    笑容浮上钟意的嘴角,她在同事惊讶的目光中走到夏临琛面前。

    “你怎么来了?”声音里有止不住的笑意。

    “来接你回家。”夏临琛直起身体,眉眼含笑,向钟意伸出手掌。

    钟意握住他的手,回头对一脸不敢置信的同事道了别,领着夏临琛出了门。

    “橘皮,走了。”她忽然发现橘皮还趴在原地,俏声喊道。

    夏临琛光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心情很好,不由得握得紧了些。

    钟意侧眸看他:“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

    夏临琛摇摇头:“别担心,我没事,我们回家。”

    夏临琛等着钟意下班的这段时间,正好是一天中交通最拥堵的时候,路上还遇到了堵车的高峰,等他们进门时,何出尘早已经吃饱,并且和夏昀深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一档最近流行的亲子综艺节目的重播。

    夏昀深抬头望了望,夏临琛和钟意正坐在餐桌上吃着饭,钟意吃得心不在焉的,抱着碗一直盯着电视。他眼角余光瞄到电视,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又萌又可爱,眉眼清澈,何出尘看得津津有味,钟意也是一脸温柔的神情,而夏临琛似乎若有所思。

    这档节目很火,钟意一直都有追着看,连夏临琛也没少听过,自然知道一些。

    多年兄弟,夏昀深大概可以推测出哥哥在想什么,他们都已经年过而立,父亲那边催得紧。钟意虽然看起来很喜欢小孩子,可毕竟年纪还小,她的职业生涯也才刚刚开始,他们夏家也没有办法强求她这么快就结婚生子。

    而何出尘,虽然她对事业没什么太大的野心,但是玩性太大,还不能够胜任一个母亲。她还没有见过这广阔的世界,安定不下来。。

    可是夏世邦的时间不多,就怕他等不到孙辈出生。

    夏世邦行事作风强硬,强势了大半辈子,晚年却倒在了病魔面前。他不敢相信,可天命如此,他无力改变。

    下午夏临琛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比他要镇定得多,但是他知道,夏临琛一样不好过。

    无论关系如何,那毕竟生他的父亲。

    夏昀深和何出尘走后,钟意去洗了个澡,出来后看到夏临琛仍然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嗯?”夏临琛抚摸着她半湿的长发,一下一下,动作轻柔。

    “你的魂呢,被哪个妖精勾走了?”钟意轻哼一声,用力揉夏临琛又短又硬的发丝。

    揉着揉着,她突然笑出了声,看到夏临琛一脸不解,她解释道:“之前我看微博上有人说,男人摸女人头发,是真的喜欢这个动作,而女人摸男人头发呢,就像是在摸狗。”

    夏临琛笑:“你说谁是小狗呢?”

    钟意的手放在夏临琛头顶,说道:“现在要有人给我们拍一张照片,那就是活生生的轻抚狗头,笑而不语。”

    “越说越离谱,我看你是欠揍。”说罢,夏临琛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夏临琛,你家暴!”钟意反击,扑过去挠他痒痒。

    两人闹过一阵后,钟意趴在夏临琛怀里直喘气,她以前一直觉得她经常运动,体力应该不差,现在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钟意,你喜欢小孩子吗?”夏临琛低着头,忽然问道。

    “喜欢啊。”钟意想了下,“嗯……像念念,就非常可爱啊。”

    “我是说,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呢?”

    钟意一怔,而后笑开了去捏夏临琛的脸颊,笑意盈盈地问:“你今天怎么了,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夏临琛反问道:“那你答应吗?”

    钟意靠着他坐下来,片刻后问道:“是因为你爸爸吗?他今天说的话影响你了?”

    夏临琛没有否认,钟意考虑了一下,坦白道:“老实说,现在没想那么远,我以为这是两三年后才会考虑的事呢。”

    “嗯,我了解了。”夏临琛摸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沉默了许久,钟意小心翼翼地问:“你很想要孩子吗?”

    “嗯?”夏临琛本来在出神,闻言摇摇头,“没有,我不着急,就是突然想到这个话题,你不要有压力。”

    钟意枕在他肩膀上,缓缓说道:“其实我想过的,如果几年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取名夏夜路。”

    “夏夜路?”

    “嗯,夜路。”钟意神情怀念,“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看不见的人,不过是走夜路的人。”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声音闷闷地说:“我就是从那一刻爱上你的。”

    “走夜路的人。”他喃喃地重复着,“是个好名字,男孩女孩都能用。那我们以后的孩子,就叫夏夜路吧。”

    时至今日,他依然觉得失明的这段时光弥足珍贵,它们教会了他很多事情,让他能够在回首过去时,笑看曾经的苦难与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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